李绂是个什么样的人,雍正为何对他又爱又恨

耀耀谈国际 2023-01-10 04:39:04

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李绂(“福”)都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

说他是反面人物吧,不贪,清官。说他是正面人物吧,恃才傲物,自诩清流,迂腐固执。小说里的李绂,还多了一层心机险诈,让人愕然。李绂和田文镜在大觉寺里读书,遇到了被性音和尚救下来的邬思道。宰相张廷玉的儿子死了,张廷玉在庙里给儿子做法事发送。李绂大致听到了张家的情况,直接闯进去,扑到灵桌前放声大哭,说自己和张公子是梅鹤之交。张廷玉起初也有些怀疑,但看到李绂哭得真诚,也差不多相信了。

张家老太太让张廷玉把李绂接到家里读书备考。李绂根本不认识张公子,只是为了攀上张廷玉这根高枝,无所不用其极。

雍正在潜邸时,和李绂没什么交集,但也知道是个清官,也认为他是好官。比如雍正刚继位时,就发生了山西巡抚诺敏案,雍正就说:“除了李卫和李绂等少数几个官争气,太多的官员不争气。”

但这个评语是建立在雍正对李绂不了解的基础上。

李绂为人过于自负,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李卫和他攀个近,他对李卫各种反感。他当然知道李卫是雍正潜邸时最亲信的奴才,他为什么还要鄙视李卫?很简单,他这时已经登上青云,只是能登上几层云的问题。如果他此刻是在落魄时结认李卫,他肯定会像当初攀张公子那样,对李卫慷慨认同宗。李绂“自居儒宗”,但当初他冒张公子挚友的事,怎么看也和儒家扯不上关系。

和雍正的“刻薄”相比,八贤王允禩为人如清风,儒风俊雅,很投李绂的脾气。雍正要改变康熙留下来的烂摊子,必然要和那些成天圣人云君子曰的官们斗下去,这自然得不到李绂的好感。

李绂这样的人是看不起,也不会尊重底层利益的,这一点和老八是有着共同立场的。所以,当老八提及熙朝那些儒家名臣之后,李绂产生了崇敬之情,这是他对雍正没有的,只有冷冰冰的君臣分际。虽然老八也看出来李绂不想攀他这个八爷,“不是我的池中物。”但也只是他不是君,如果让李绂挑一个君,他必然挑八爷。

雍正在田文镜在河南试行“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遭到了士大夫们的强烈反抗,他们认为人天生就有贵贱之分,贱民当差,士绅享受是天经地义的。

当雍正出于天下大义进行改变时,士大夫们在心里对雍正是极为痛恨的,其中就包括李绂。以李绂之智,他怎么可能看到熙朝晚年的各种社会积弊,只是从立场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无法接受这种剧烈的改变。在雍正进行的几大改变中,“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的分量非常重。很多社会积弊,其实都是从这上面引出来的。别的不说,土地兼并是很多王朝灭亡的导火索。李绂并不从国家兴亡考虑这些,他只考虑士大夫的利益不受侵犯。所以,李绂也不考虑雍正为了维护大清江山付出多少心血,便把田文镜视为酷吏,必欲鸣鼓而攻之。

李绂去见田文镜,告诉他:要对士大夫好一点,这对国家有——理由是士大夫是“士民工商”之首,元气所在。田文镜当时就驳斥说:“让他们拔一拔毛,也是为了利天下,这对士大夫的长久利益是有好处的。”李绂站在士大夫的立场上自然没什么问题,他就是这个圈的人,没毛病。但问题在于,民才是社稷之根本,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江山是要变色的,雍正岂能视之儿戏。

当然,李绂毕竟受学于孔孟,“礼”还是有的,对田文镜也是温语相劝,态度倒也诚恳。

可他面对的是田文镜,是臣子中的雍正,而雍正则是君主中的田文镜,决定的事情,断然不会回头。雍正和田文镜做事虽然“切急”,但心地无私,为天下之民做事,而不是为少数士大夫做事。田文镜的态度也有问题,过于强横,有些问题本来还没有完全激化,被他的强横也激化起来。

雍正对李绂的态度自然不满意,但对于他的品行还算是认可的,说他一毛不取,难得。但是,雍正要推行新政,是不能重用李绂的,他和雍正、田文镜完全不是一路人。雍正要杀李绂,也只是做做样子,告诉士大夫们:新政断然不能回头。

不过,李绂虽然没有被杀,他实际上已经“死了”,其意义和杀了没有什么区别。

李绂有些生不逢时,他适合康熙和乾隆两大长命帝王时期为官。这祖孙俩一个“仁”,一个“以宽为政”,相对来说是站在士大夫立场上的,和雍正截然不同。李绂这样的清官很多,田文镜这样的拗官很少,在士大夫中的比重也可以忽略不计。雍正不知道士大夫是官体之根本吗?就像宋人文彦博怼宋仁宗那样:陛下与士大夫治下,不是和老百姓治天下。这个道理,田文镜何尝不懂?只不过雍正和田文镜想为贫苦的老百姓做点实事而已。

就是这点,成天民为重的李绂都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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