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两本亡国的“痛书”,《汴京之围》和《隳三都》。
一本是讲北宋亡国的,这是郭建龙的《汴京之围》。
一本是讲大金亡国的,这是周思成的《隳三都》。
《汴京之围》看的是纸质书,《隳三都》则看的是电子书。
两本书的作者为了完成是书的写作,无不极力搜求了大量中外的史料,有些是常见的,有些则是不易见到的,这从两本书书末所附的大量的《参考书目》便可看出。
当然,要写好这类历史著作,不广泛占有大量前人留下的历史资料,不广泛阅读浩瀚的今人著作,是不可能的。就凭这一点,这两本书也自有其存在价值。
汴京之围,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竟然前后有两次。一次是在靖康元年(1126)春,一次是在靖康元年冬。
第一次宋廷侥幸花钱消灾,金军解围而去;等到金军在岁末卷土重来的时候,那就是冲着灭国而来的。貌似鼎盛时期的北宋,经此一围,轰然崩溃倒塌,从盛世到灭亡仅隔三年,真是其亡也忽焉。
元灭金,隳三都(指金帝国为了抗击蒙元,辗转迁都,先是定鼎中都北京,继迁到南京开封,最后迁到临时行在蔡州),时间跨度还挺长的,从大安三年(1211)到天兴三年(1234),元灭金前前后后花了十四年。
不过与靖康耻相比,金国君臣的抵抗还是有可圈可点之处,还多少保留了一些祖辈的血性,虽然不多,但总算还有。
不做青衣行酒的晋怀帝,不做饿死台城的梁武帝,不做孝服拜庙的昏德公(宋徽宗)、重昏侯(宋钦宗),这几乎成了金哀宗的一种执念或任性,挥之不去。金国的末代皇帝金哀宗在匆忙完成了禅位之后,选择自缢而死,义不受辱。
书中引用郝经的《青城行》,描述当时青城喋血的场景,对靖康百年后的“天道好还”发了一番感慨:
环山压城杀气黑,一夜京城忽流血。 弓刀合沓满掖庭,妃主喧呼总狼藉。
驱出宫门不敢哭,血泪满面无人色。 戴楼门外是青城,匍匐赴死谁敢停?
百年涵育尽涂地,死雾不散昏青冥。英府亲贤端可怜,白首随例亦就刑。
最苦爱王家两族,二十余年不曾出。朝朝点数到堂前,每向官司求米肉。
男哥女妹自夫妇,䩄面相看冤更酷。 一旦开门见天日,推入行间便诛戮。
当时筑城为郊祀,却与皇家作东市。天兴初年靖康末,国破家亡酷相似。
君取他人既如此,今朝亦是寻常事。 君不见二百万家族尽赤,八十里城皆瓦砾。
白骨更比青城多,遗民独向王孙泣。 祸本骨肉相残贼,大臣蔽君尤壅塞。
至今行人不叹承天门,行人但嗟濠利宅。 城荒国灭犹有十仞墙,墙头密匝生铁棘。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北宋想要联金抗辽,有所谓的“海上之盟”,南宋想要联蒙抗金,反而因此暴露了自己的虚实,最终难逃亡国的劫数。
但最倒霉的还是乱世中的普通老百姓,很多时候生不如死,苟全性命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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