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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春,今年32岁,嫁给老公李勇也有10年了。婆婆早在我们结婚前就去世了,所以婚后我一直和公公家住在一起。
公公有个弟弟李伯,比公公小5岁。李伯有个女儿林梅,跟我同岁。林梅比我晚结婚3年,新婚的时候我已经当妈妈5年了。
林梅生了个女儿之后,她爸李伯就想把孙女接到自己家抚养。但林梅不同意,说自己要照顾孩子。李伯一直想当全职爷爷,见女儿不从,心里很不痛快。
一天中午,我们一家人正在吃饭,李伯也来了。林梅接了个电话出去,等她回来,李伯就开口说:“刚才林梅接的电话是孩子的托儿所老师打来的,说林未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可能是想家。林梅应该把孩子送来我这抚养,成天托着也不好。”
我听了觉得有点不对,孩子现在才3岁,还那么小,确实需要母亲在身边。林梅回来也反驳道:“爸,我们说过了,未未还小,我自己可以照顾她,不用您操心。”
“那你说说看,孩子老犯啥毛病?我看啊,就是你成天把她托在幼儿园,成天不见着她娘,小孩子哪能受得了这个。要我说,女人没事就应该待在家里照顾老公孩子,你非要出去工作,孩子被你带坏了怎么办?”
李伯一开口我就觉得不对,但林梅毕竟是他女儿,我也插不上话。没想到林梅直接回敬道:“爸,您老想法太陈旧了。现在不是您那个年代,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您指手画脚的。孩子是我生的,我有分寸,您就别操心了。”
“春春,你别插嘴啊!”公公在一旁突然响亮地说,“李伯是一片好心,林梅不懂事冲撞长辈,你还帮着说话,太不应该了!”
我一听,原来公公也站在李伯这边,心说你俩什么心眼啊,明明不关你的事。不过毕竟公公年纪大了,我还是温柔地劝他:“公公,我理解您想帮弟弟说话,但姑姑和伯伯之间我们也插不上手吧。孩子的事还是听听姑姑自己的想法,我们是旁观者,不懂内情。”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话怎么说的那么没道理!李伯是孩子的爷爷,怎么能说是外人插手呢?他那么一片痴心,你们倒说他不好了!”
我还想再劝劝公公,谁知林梅直接抱着孩子起身就走:“你们说吧,孩子是我的,我说了算。这事儿没完,我先带未未去托儿所了,改天再聊。”
林梅话音落,李伯的脸就黑了,他扭头对我公公说:“兄弟啊,咱家这两个不听话的女人,你得帮我教训教训!”
公公点了点头,说:“是啊,女儿不听父亲的话,儿媳也帮着说话,太没道理了!我看啊,女人不能没有家教,不懂规矩,这就要好好管教了!”
我听公公也说起管教来,脑袋嗡的一声,心里默默想,公公您这想法也太陈旧了,活在哪个年代呢?
我忍不住反驳道:“公公,我理解您想维护兄弟感情,但孩子的事由她妈做主,我们插手太不合适了。女人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您不应该老想着要管教女人吧?”
公公一听我顶嘴,气得脸都红了:“我养你那么多年,你才是不听话的那个!成天跟你老公出去玩,也不在家好好照顾我。要我说啊,女人只有听老公的话才行,你个没家教的,也配和我顶嘴?”
我被公公一顿责骂,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公公,我对您孝顺,没做亏心事,您怎么这样说我呢?我已经很努力照顾您了,难道我就真的没自己的想法吗?” 公公见我快要哭出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摆着一张臭脸不吭声。李伯在一旁插话说:“哎,兄弟,你也别太责备春春了,女孩嘛,容易慌。我看啊,最好的办法还是想个法子把林梅和孩子接到咱家来管教管教,省得她整天糟蹋孩子。你们一家人也该好好过日子,不能整天由着女人胡来。”
我听李伯又提起接林梅的孩子来,忍不住说:“伯伯,您也别老想着接手管教孩子和林姑了。她毕竟是您女儿,有自己的打算,您应该尊重尊重。”
“你!”李伯一听我还敢顶嘴,直接怒目而视,“小妮子没大没小的,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好心劝你公公好好管教你们母女俩,你不领情还说风凉话,没个正形!”
我见劝不动,也来了气,直接回敬道:“伯伯,不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又不是您家的女儿。您整天想管这管那的,我们都挺烦的。林姑要是嫌您管太多就不给您看孙子,您是不是该反省反省自己了?”
“你!”李伯被我说得脸色通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这时公公在旁插话说:“兄弟,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的。我看啊,还是我们做长辈的得好好教导教导她们母女两个,省得她们没规没矩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公公和李伯的陈腐观念,当即就说:“公公,您和伯伯整天想着要管教女人,那个年代的思想真的已经过时了。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您不能剥夺我们做选择的权利,这很不公平。我尊敬您,但也请您尊重我,不要整天想着要管教我,行吗?”
公公被我说得一时语塞,脸色难看。过了半天,他才开口道:“我养大你,你却这样顶撞我,真是白养了!”
说完公公就摔门而去。我看他实在听不进劝,也懒得再劝。李伯摇摇头说了句“今天的女孩啊”就离开了。
我实在看不过去,决定和林梅商量对付他们。
林梅一听也来气:“真是的,我爸就知道整天瞎操心,那个思想怎么那么陈旧!还好你告诉我这事,不然我还不知道呢。这个月我可不让他见孙女了,教训教训他才知道我的苦心!”
我点点头说:“我觉得您这样做很对。公公和伯伯整天想管我们,实在过分。他们那个年代的思想真要改改了!”
林梅叹气说:“但我也舍不得和爸翻脸啊,他毕竟是我亲爹。但是不给点颜色瞧瞧,他又要越来越过分了。”
我安慰她说:“他终究会明白时代不同了的。我们做女儿也尊敬他,但也不能容忍他这样没完没了地管束插手吧。就像我尊重公公,也不能让他剥夺了我做自己选择的权利。”
林梅点点头说:“你说的很对。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让爸退休了以后帮我看看孩子,可他老想完全接手抚养,我哪能同意。他现在得气一时,也该让他改改这种想法了。”
我说:“我支持您,您做的很对。我们母女互相扶持才能对抗他们的苛刻。”
林梅拍拍我的肩膀说:“有你这妹子帮我说话,我就放心多了。这次我绝不让步,我爸必须改变那种落伍想法!”
我也替林梅鼓劲说:“加油!我们一定能让他们明白女人也能有自己的选择!”
于是林梅果断一个月没让她爸见孙女,李伯一通电话轰炸也没用。
一天吃晚饭时,李伯忍不住说:“我一个月都没看见未未了,林梅,你这样不让我见孙女太不应该了!”
林梅毫不退缩:“我有我的苦衷,爸您也该改改老想法了!”
两父女就这事又吵了起来。看着他们争论,我暗暗替林梅加油。女人也该有选择的权利,她这一仗,必须打赢!
这天林梅照常去上班,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后,她就接到托儿所的电话,说女儿今天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哭闹着问爷爷奶奶在哪里。林梅只好推掉工作赶去接孩子。
林梅一边哄孩子一边想,女儿这么想爷爷奶奶,自己也确实不能拒绝她见外公的请求。她决定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争取达成共识。
那天吃晚饭时,林梅主动开口对父亲说:“爸,这段时间我冷落您,也不对。我想了想,还是希望您能参与未未的生活,只是方式上我们需要商量。我希望您是未未的爷爷,而不是监护人。您说可不可以找个双方都满意的方式?”
李伯虽然还有些生气,但听女儿这么说也软化下来:“那你说说看,你想要我怎么参与未未的生活?”
林梅说:“我希望您能定期帮我接送未未,陪她玩耍,也可以顺便看护她一会儿。但日常的生活起居还是我来负责。您就当个有趣的爷爷,不要总插手管教我们母女,可以吗?”
李伯想了想说:“也行吧,但你不能再不让我看未未了。我答应给你们母女自主的空间,但你也得体谅我这个当爷爷的心情。”
林梅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再无故拒绝您见未未。我们互相谅解,才能聊聊和睦相处的模式不是吗?”
两父女终于达成共识,气氛也突然轻松起来。林梅把未未接到爷爷家过周末,李伯开心地带孙女去动物园玩。
我看他们和好,心里也很欣慰。晚上跟公公一起吃饭时,我主动提起这件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公公,我看啊,林姑和伯伯最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很好啊,通过谈判达成了双方都能接受的相处模式,这才是和睦相处的根本吧。”
公公点点头,说:“也是呀,一家人总要和睦才行。虽说我们那个年代对女人的要求更严,但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我们做长辈者也该多谅解不是。”
我欣喜地说:“公公您说的对极了!我就知道您会明白的。”
公公笑呵呵地说:“我们那个年代对女性的要求确实太坚定死板了。现在社会不同了,你们也受了更好的教育,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长辈的也需要学习与时俱进,接受新观念,不是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是呀公公,我就知道您会开明的。我们尊重您,您也尊重我们,才能相安无事嘛。”
“好好好,我知道了。”公公笑着摆摆手,“你别夸我了,我就那点见识。要我说呢,咱们一家老小还是和和美美最好。”
我高兴地点头称是。看来公公也终于开窍,接受了女性可以有自己选择的想法。
从此以后,林梅的父女关系也缓和了许多。李伯定期看望未未,但不再试图接手抚养。林梅也不再禁止他见孙女,两人都给对方留出了合理的空间。
我和公公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公公不再想着要管教我,而是充分尊重我的想法,我也孝顺他照顾他的生活。
有一天吃饭时,公公突然感慨说:“如今社会确实不同往日了,我们作为老一辈,也要活得开明些,别整天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生了。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想法,我们应该支持不是吗?”
我忙表示赞同,并称赞公公的开明态度。公公浅浅一笑,点点头说:“我们这些老骨头固然难以完全改变思想,但也要努力接受新事物,使这家更和睦才是。”
我由衷感到,公公的进步让家庭气氛变得更加融洽美好。隔代沟槛能被渐渐打通,全靠的是双方的包容与理解。这也令我看到了人性的善与希望,坚信只要彼此尊重,世代之间定能和衷共济。
一转眼,又过去几年了。这些年来,我与公公的关系一直保持和谐。公公逐渐接受了女性可以工作,可以有自己选择的观念。我也学会照顾他的感受,经常陪他聊天散步,让他感受到家里人的关爱。
林梅和她爸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李伯退休后就全职帮忙照看未未。他不再坚持要将孙女接到自己家抚养,而是充当一个负责任又有趣的爷爷。林梅有时需要出差,也放心把未未托付给爸爸。
未未渐渐长大成人,上大学后就搬出去和同学一起住了。林梅和李伯偶尔也会为教育理念产生分歧,但他们学会聆听对方,最后都会达成共识。李伯不再执着于女儿必须听从他的安排。
直到某一天,林梅突然晕倒被送进医院。检查后证实她得了肺癌,已经到了晚期。这个消息对全家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林梅住院进行治疗,日子过得很艰难。李伯每天都去医院照顾女儿,他 显得异常消瘦,面带忧色。
我安慰道:“伯伯,您已经改变了那么多,成为了一个非常好的父亲。我们都看到您的进步。梅梅也很敬重您,只是她现在身体太虚弱,说不出来而已。”
过了一段日子,林梅的情况恶化,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治疗。大家只能守在她床前,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那一天林梅已经失去意识,李伯握着女儿的手泪流满面。忽然,林梅微微睁开眼,嘴唇开合,似乎在努力想说话。
林梅的离世对家人打击很大,尤其李伯,从此性情大变,整日神伤。
过了一些日子,李伯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我们看他实在撑不住,就把他接到我们家中照看。
我和公公轮流照顾李伯的生活,尽可能让他舒服些,不再想太多。有时我还会劝他说:“伯伯,您想开点,梅梅现在已经去了天国,没有任何痛苦了,您应该为她感到欣慰。她不希望看到您这样难过的。”
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李伯的身体状况好转了一些。他逐渐能够正常进饭睡觉,也不再整天沉浸在悲痛中。
我听了李伯的想法,没有反对。我知道,他是想在生命最后阶段得到一份内心的平静。
最终,我们把李伯送到了当地一家环境优美的养老院。工作人员会定期与我们联系他的状况。我们也会经常去看望他。
在养老院,李伯认识了许多来自各行各业的老人。他们会聊聊人生,下下棋,过着悠闲的生活。李伯也不再总是沉浸在过去的伤感中,而是活在当下,享受最后的阳光。
有时我去看他,会见到他坐在花园里,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我相信林梅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她亲爱的父亲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平静。
看着李伯这么多年的蜕变,我也深深感慨。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我们都在经历着成长。家人之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它终会减轻生命中一切遗憾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