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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强,40岁,在一家外企做中层管理。5年前,我和妻子李芳离了婚。李芳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大学相恋便步入了婚姻的坟墓。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女儿小雨。

离婚后的我整日郁郁寡欢,直到3年前遇到了年轻貌美的小秘书小芬。小芬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和李芳判若两人。不知不觉中我和小芬建立了一段地下情,很快小芬就怀上了我的骨肉。这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非常欣喜,终于又要当爸爸了!

当小芬产下一个可爱的男婴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决定和小芬结为夫妻,于是开始准备和小芬的婚礼。我邀请了李芳和小雨参加婚礼,希望能得到她们的祝福。

我被李芳死死抱住,泪水打湿了我的礼服。这时,我看到小芬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说罢,小芬掉头就走,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还来不及反应,李芳已经扑到我怀里痛哭起来。

这时小雨也跑了过来,看到母亲和我的亲密举动,脸上写满了震惊。

小雨看着我和李芳,良久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小芬再次冲了过来,直接甩了李芳一个巴掌!

我脑海中回荡着两个女人的哭喊,前妻和情人的眼泪都打在我的心上。我真恨不得自己能一刀两断,既不伤害我痛苦的前妻,也不失去我现在的新欢。

良久,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死死抱住我的李芳,看向一旁泪眼婆娑的小芬:“小芬,我错了,我不该在我们的大喜之日搅进前妻来。我现在就和李芳断绝联系,只和你在一起!”

“不!!!”李芳失声尖叫,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你说过会照顾我的!我那么信任你!没有你,我会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活活逼疯的!”

我强行甩开李芳的手,心一横向小芬走去:“小芬,对不起,刚才是我莽撞了。我们还是像原计划那样 我们的婚礼仪式吧。”

小芬抿着嘴唇,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宾客席。

我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向脸色死灰的李芳和面露难色的小雨。我正想解释,小雨却抢先开口:“妈,我们回家再说吧。今天张叔叔是新郎,我们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我心中升起一阵感动,刚想对小雨说声谢谢,小雨却一句话都不留下就扶着李芳离开了。我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之后我与小芬忐忑完成了婚礼。宴会结束后小芬便拉着我回了新房。我看得出小芬情绪很差,便小心翼翼对她说:“亲爱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在我们的大日子遇到李芳还象征性地安慰她几句。我向你保证,婚后我就和她们母女断绝联系,永远不见!”

小芬白了我一眼,冷冷道:“断就断吧,我才懒得管你和你前妻的事。只是张强,你心里永远有她们母女的影子,我们的婚姻怎么可能美满?”

我急忙哄她:“不是的亲爱的,我发誓我此生只爱你一个!李芳于我完全是个死人,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小芬没说话,背对着我睡下了。我心事重重地躺在她身边,李芳和小雨痛苦的脸庞时时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彻夜未眠。

一个月后,我接到了小雨的电话。她哭着告诉我,李芳被 了抑郁症,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生命垂危。我听后大惊失色,当即订了最近的机票飞回老家。

我来到李芳住的破旧出租屋时,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眼神完全失去了光彩。我心如刀割,轻声劝她:“芳芳,我们不谈过去了好吗?你现在还有小雨需要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李芳却像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道:“他抛弃我了,这个渣男!我那么爱他,我怎么活啊!”

我眼泪汪汪地跪在她床前,握着她冰凉枯槁的手不断道歉。就在这时,小芬打来电话,我焦急地跟她说明情况,请求她能来照应几天。

小芬那头迟迟没有回应。我正等待时,她突然说道:“算了张强,你自己选吧。要么和前妻在一起,要么回来继续我们的婚姻。我会尽快把离婚协议准备好。”

我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我真恨不得自己能一分为二,既能照顾生命垂危的前妻,又能挽回现在新婚妻子的心。

“张强,你还好吗?”小雨扶起我,关切地望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什么?!”小雨瞪大了眼睛,“可你们明明才结婚一个月啊!”

小雨默默地递给我纸巾,轻声安慰:“张叔叔,我理解这对你来说多艰难。不过,妈妈现在情况很危险,你先别想太多,专心照顾她吧。”

我擦干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前,李芳依然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我心中升起无限的自责与心疼,抓紧她的手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我们母女三人就这样度过了艰难的一周。在我们的精心照料下,李芳的情况逐渐好转,至少开始有进食和短暂交流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却依然时时刻刻牵挂着远在老家的小芬。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一天,我收到小芬寄来的离婚协议书。我泪眼朦胧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心如刀割。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小芬,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但我会永远祝福你。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我惊呆了。我立刻打电话过去,小芬却直截了当地挂断了。这下我更加自责和心痛,前妻刚救回一命,新婚妻子却在老家独自扛起了家庭重担。我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

“张强,我们谈一谈。” 一天,小雨突然正色跟我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小雨开口道:“我知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其实,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生活困难或打算找你帮忙。我想她之所以那天痛哭着请求你收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情感依恋和嫉妒吧。”

我瞠目结舌:“什么意思?李芳究竟想要什么?”

小雨叹了口气:“她只是心理上放不下你和过去的情感罢了。其实她条件没那么糟,找到工作也绰绰有余。只是她情绪不稳定,需要心理治疗和时间。”

我盯着小雨,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问她:“小雨,你是说,你母亲骗我她生活困难,其实只是为了留住我?”

我大声质问:“那她生命垂危,不吃不喝的样子也是假的?”

我猛地站起,昂首大步走到李芳的病床前。我粗鲁地摇晃她瘦弱的身体,大声质问:“李芳,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装得快要死了让我舍弃新婚妻子来照顾你,你高兴了?”

我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一掌甩在她脸上:“别装了!我早就看清你的真面目!装得可怜让我来照顾你,你就是想破坏我的新婚生活!”

“不!不是这样的!” 李芳歇斯底里地号啕大哭,“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爱你!离不开你啊!”

我冷眼看着她这副猪嚎样,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反感。我甩手离去,对小雨道:“照顾好你妈吧,我走了。”

我公寓,小芬还保持着我走时的样子。看到我黑着脸回来,她微微一笑:“你终于放下前妻回来了?我们还是离吧,我会没事的。”

我死死搂住她痛哭出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被前妻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差点跟你离婚!” 我把前妻欺骗我的始末全说了,小芬听后也红了眼眶。

“傻瓜,我原谅你了。”小芬抚摸我的头发柔声说,“你这样真诚地向我吐露真相,证明你还是那个我爱的男人。”

我感激涕零,发誓再也不联系李芳和小雨。之后,在小芬的陪同下,我通过律师给了李芳一笔钱,然后和她们就此断绝了联系。

时光荏苒,转眼间十年过去。这十年来,我专心经营事业,公司业绩蒸蒸日上,身家暴涨。小芬和我也相濡以沫,我们的儿子小新已长成聪明伶俐的少年。

一天,我接到一通没有显示的陌生来电。我疑惑地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您好,请问是张强先生吗?我是小雨,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

我惊呆了:“小雨?是李芳的女儿小雨吗?”

“是我。”小雨平静地说,“十年不见了,张叔叔还好吗?”

小雨叹了口气:“妈妈去年离开了。这十年来她一直生活在对您的思念中。临终前她请求我联系您,所以我才打来看您过得好不好。”

我无法言语,泪水盈眶。我们又随意聊了些近况和过去,最后小雨说她攒了点钱要去国外读研,我激动地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并约定她回国后一定来我家做客。

小芬沉默了,然后抚上我的手:“亲爱的,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不用自责。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李芳希望看到的。”

我泪流满面,搂紧了小芬和小新。是啊,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圆满。我现在拥有生活和美满家庭,这就是我奋力追求的结果。

也许李芳的人生轨迹因为我时常牵动她的创伤而偏离常路,但我相信上天终会眷顾那些善良和伟大的灵魂。愿她在天之灵安息,我会永远记住曾经那个我深爱过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