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三”事件后,黄永胜被中央隔离审查、关了起来。1973年8月,中央决定开除黄永胜的党籍,撤销其党内一切职务。
黄永胜
1980年,中央决定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进行公开审理,黄永胜被推上了被告席。法庭在开庭审理前,按规定要对黄永胜进行预审,黄永胜对此十分抵触,态度很不好,当预审员向他提问时,他气愤地说:“这里是监狱!共产党的监狱是关反革命的,不是关浴血奋战的军队高级干部的,你们回去给党中央反映!”
预审员也急了:“住口!中央希望你冷静地反思自己的过去,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黄永胜却对此不屑一顾,他答道:“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1980年11月,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第二审判庭正式开庭审理黄永胜一案。检察官以大量的事实证明黄永胜紧跟林彪干了大量坏事,他是林彪的死党,参与了林彪等人的反革命活动。黄永胜却不承认这些指控,他说:“我同林彪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我们是组织关系、上下级关系、工作关系。”
受审时的黄永胜
对于自己迫害干部的一些事情,黄永胜也不承认,他说:“我没有查过‘黑线’、‘后台’。”当法庭举出证据时,黄永胜又说:“我记不清楚了,可能是我讲的,但我是跟着林彪讲的。”
审到最后,黄永胜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他对着不远处的江青大骂道:“大流氓,大坏蛋,你个罪魁祸首!”
12月18日下午,法庭再次开庭审理黄永胜一案。这次审理是进行法庭辩论,法庭在开庭前告诉黄永胜可以请律师,黄永胜却坚持不请律师,他要自己为自己辩护。
开庭后,检察官列出了大量证据,证明黄永胜是林彪集团的主犯。到黄永胜为自己辩护时,他拿出一份自己写好的发言稿,发言稿共28页,可见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黄永胜在辩护时说:
现在我承认我是林彪反革命集团成员,我犯有严重错误,若干问题上犯有罪行,我自己是这么个看法。我没有参与林彪的一系列反革命活动,我只是林彪反革命集团的一般成员,不是主犯。不能因为我曾经是总参谋长、军委办事组组长、中央专案办公室主任,就认定我是主犯。
接下来的3个小时里,黄永胜一直在为自己辩护,他的声调不高,口气也不激烈,但基本意思却是:自己是犯了严重错误,只在个别问题上是犯罪,自己犯的也不是反革命罪。黄永胜辩护完以后,由于时间已晚,审判长宣布休庭。
12月19日下午,法庭继续开庭对黄永胜的犯罪事实问题进行法庭辩论。这次是由检察官朱宗正主辩,他列举了3个事实,证明黄永胜就是林彪反革命集团的主犯,而不是一般成员:
第一个事实:1970年,林彪在庐山上的阴谋失败后,黄永胜和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订立攻守同盟,掩盖他们篡党夺权的真相。黄永胜规定:各人的检讨,不得涉及林彪。
四大金刚
第二个事实:1970年秋天,黄永胜与叶群秘密通话时,叶群对他说:“101真正喜欢的只有你。”他们还在通话中策划了他们未来的反革命生涯,叶群说黄永胜将会“在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的领域上起很大作用”。
第三个事实:在林彪加紧策划反革命政变时,唯独给黄永胜写了一封密信。
朱宗正最后指出:黄永胜把自己在林彪反革命武装政变罪恶活动中所应负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说他“毫无所闻”,并未与之“共谋”,是违反事实的。朱宗正发完言后,已经过了开庭规定的时间,法庭决定明天继续开庭。
12月20日下午,法庭继续开庭辩论。检察官张中如首先就黄永胜的认罪态度发言,他说:“黄永胜自法庭调查以来,态度就一直不好,对一些重要问题,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仍然狡辩抵赖,对这一点,法庭在量刑时要予以考虑。”
张中如说完后,审判长伍修权对黄永胜说:“我们现在允许你继续补充辩护,同时也提醒你,我们已经听了你接近3个小时的辩护,所以过去讲的,请你就不要重复了。你现在可以讲了。”
黄永胜听后却缓缓地说:“我先说明一下,我考虑了,我放弃这个叫做陈述也好、辩护也好,我放弃这个权力。”
伍修权说:“那么法庭认为你没有新的辩护,所以同意你不继续辩护。根据法庭进行程序,被告人还有最后的陈述权利,你现在还有什么最后陈述的?”
黄永胜听后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我没有什么更多最后陈述的,我从1971年9月24日被关起来后,10年间想了两句话,想在这里说一说:唯有赭衣供瘐肉,不曾涓埃答人民。”
1981年1月2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确认黄永胜为林彪集团的主犯,判处他有期徒刑18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1983年4月26日,黄永胜病故,享年7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