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对夫妻为阻止修路无所不用其极，最终害人害己！
修路，这个话题在村子里已经酝酿了许久。
村里的路，是多年的老土路，晴天，车辆驶过，滚滚黄尘漫天而起，呛得人喉咙发痒、眼睛难睁。雨天，泥浆翻涌，路面成了烂泥潭，一脚下去，鞋子便被死死咬住，拔出来时，满脚是泥，沉重又狼狈。孩子们上学，常摔得满身泥污，一路哭啼；大人们运送农产品，更是苦不堪言，车轮陷在泥里，只能干着急。好不容易修路的计划终于敲定了，就差全村一起实施了，却在老张夫妇这里遭遇了近乎毁灭性的阻碍。
当村民们带着修路的图纸来到老张家时，老张正蹲在院子里修理农具。他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图纸，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老张媳妇在一旁喂鸡，听到动静，把手中的簸箕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村里的文书老李陪着笑，指着图纸说道：“老张啊，这路从你家门前过，就占一点点你家院子前那块空地，这路修好了，对咱全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咱村的农产品能顺利运出去，孩子们上学也不用再遭罪了。”老张媳妇一听，扯着嗓子就喊：“啥？占我们家地？你们说得轻巧，这地是我们老张家的命根子，我们就指着这块地过日子呢！”说着，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图纸，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又朝着图纸吐了口唾沫。在场的村民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能让修路工程顺利进行，村民们决定家家户户凑钱，给老张家作为占地赔偿。这对于本就不富裕的村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家都把平日里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拿了出来。村里的刘大爷，自己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吃药，可还是把买药的钱拿出了一部分；李婶家孩子上学正需要用钱，可她还是咬咬牙，从不多的积蓄里抽出了一些。大家把凑好的赔偿款送到老张家时，老张媳妇却一把抓过钱，在手里数了数，然后往地上一扔，不屑地说：“就这么点钱？你们打发叫花子呢？这可不够，我们家的地多金贵，你们不知道啊？”老张也在一旁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村民们面红耳赤，有的气愤不已，有的则无奈地摇头。
路还是在磕磕绊绊中动工了。动工那天，村民们扛着锄头、铁锹等工具，带着满腔的热情来到施工现场。男人们光膀子挥舞着锄头，每女人们戴着草帽，挑着水桶，穿梭在工地间，那水桶里的水随着她们的步伐晃动，整个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然而，当施工进行到老张家门前时，那热闹的场面瞬间被打破。老张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荆棘，密密麻麻地铺在门前，自己则搬了个破旧的躺椅，横躺在荆棘后面。他眯着眼睛，表情冷漠，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老张媳妇更是手持一根长竹竿，在门前跳脚大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想修路就别打我们家地的主意！谁敢动一下，我就跟他拼命！”施工队的赵队长走上前去，耐着性子劝说：“老张，嫂子，大家都不容易，这路修好了，大家都受益啊。这赔偿款我们也出了，你们就通融通融吧。”老张媳妇却把竹竿在地上一顿，扬起一片尘土：“通融？没门！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没那么容易！”村民们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有的说修路是为了子孙后代，有的说大家都是邻居应该相互体谅，可老张夫妇就像被捂住了耳朵的聋子，丝毫不为所动。
到了路浇灌的时候，老张夫妇的行为更是变本加厉。他们早早地坐在门前，老张媳妇还拿了个破碗，一边敲一边骂骂咧咧。施工队的人试图靠近，老张就拿起身边的石头挥舞着。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施工队员们的汗水不停地流淌，可面对老张夫妇的阻拦，他们毫无办法。村民们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有的村民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那天，浇灌工作只能被迫停止。
可老张夫妇的闹剧并没有就此结束。夜晚，老张趁着夜色，偷偷拿着铲子摸到了已经浇灌好一部分的路面上。他举起铲子，一下又一下地疯狂挖着路面。第二天清晨，当村民们看到那被挖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路面时，愤怒的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大家围在老张家门口，指责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老张媳妇却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喊着村民们欺负他们，要抢他们的地。老张则坐在屋里，闷头抽着烟，对外面的喧闹充耳不闻。
路在历经波折后，还是在村民们的艰难努力下修好了大部分，除了老张家门前那段。老张夫妇把家里的各种杂物都堆到门口，破旧的桌椅、废弃的农具、装粮食的麻袋，还有一些不知放了多久的瓶瓶罐罐，把路堵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条狭窄得几乎无法通过的缝隙。村民们每次路过，都只能小心翼翼地侧身通过，心中对老张夫妇的不满和怨恨越来越深。
老张有个儿子在城里打工，很少回村。老张媳妇经常打电话向儿子哭诉，添油加醋地描述村民们如何欺负他们，如何要强行占他们家的地。儿子在电话那头无奈地叹气，劝父母不要这么固执，要为村里着想，要懂得邻里之间相互体谅，可老张夫妇根本听不进去，还觉得儿子不孝顺，不帮着自己家人。
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一个午后，老张在院子里整理杂物时，不小心从高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他媳妇听到动静，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看到老张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想赶紧去叫人，可跑到门口，看到被杂物堵住的路，整个人都懵了。她大声呼喊着救命，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凄惨。村民们听到声音，纷纷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大家又是气愤又是着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想把老张抬出去，可杂物太多，路又狭窄，他们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不是碰到这个就是撞到那个。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张抬上救护车，可因为耽误了不少时间，老张的腿伤势严重，落下了终生残疾。
老张自残了腿后，他每日坐在轮椅上，在自家门前那段没修的路前犯难。
那路，坑洼得像老人口中掉光牙的牙床，石块东一块西一块，车辙印深得像一道道伤疤。老张推动轮椅上去，每过一处坑洼就会狠狠颠簸，每次猛地一颠，老张的身子便跟着晃。他双手死死抠住轮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可那轮椅还是不听使唤，左摇右摆。好几次，前轮陷进大坑，老张整个人向前扑出去，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肘擦破了皮，伤口沾上泥，火辣辣地疼。他咬着牙，额上青筋跳动，在地上挣扎着往轮椅上爬，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等他好不容易把轮椅弄上村民修好的路，感觉一下就不同了。那路平得像镜面，轮椅滑过，顺畅得像在冰面上溜。老张愣了神，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执拗，为了那点儿地，又是吐口水，又是撒泼阻拦修路，真是蠢啊！现在可好，落得这副田地，他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村民们瞧见老张在那破路上一次次摔倒，心里也不是滋味。都是一个村的，祖祖辈辈在这儿生活，哪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几个长辈一合计，带着大伙拿着工具就来了，替老张修那段家门前那段没修好的路。
路修好那天，老张望着路，望着村民，眼眶泛红，嘴唇抖得厉害。他推着轮椅到村民跟前，猛地扬起手，“啪啪啪”，狠狠扇自己巴掌，那声音响得像炸雷。他满脸羞愧：“我对不住大伙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干了那些混帐事，把路堵了，把自己害了，也拖累了大家。”老张媳妇在一旁，早已经泣不成声。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双手伏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嘴里念叨着：“我们老两口对不住大伙啊！我们以前猪油蒙了心，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你们还来帮我们，这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还不清啊！”她那副悔恨交加的模样让人心酸。村民们见状，纷纷上前搀扶，老族长眼里也闪着泪花，说道：“都起来吧，都是一个村的，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张夫妇知道，村民们对他们夫妇的恩，他们这辈子都还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