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晓,一个普普通通的80后,老家在南方的小城。父母年轻时开了一家五金店,店面不大,地段也不算黄金地带,但因为父母踏实肯干,这家店成了我们家的经济支柱。故事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年,我叔叔的厂子倒闭了,一家人没了收入来源。婶婶跑来找我妈,说想在五金店里帮忙,问能不能给她点工资。我妈心软,加上是亲戚,立马答应了。后来干着干着,婶婶几乎接手了整个店铺的运营,工资按月给,还时不时多给些福利。那时,我刚上高中,没太在意这些事。后来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父母已经准备退休,把店交给了我。我接手后,婶婶还是留在店里继续帮忙,我心想也好,她熟悉生意,继续用着方便。转眼间,又是几年过去了。今年,政府突然宣布我们那片老城区要拆迁,说是要建商业综合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的心情挺复杂的。虽然店面能赔一笔钱,但这毕竟是我们家几十年的心血。没想到,拆迁款刚到账,婶婶就找上门来了。“晓晓啊,这赔偿款你们打算怎么分啊?”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语气倒是不见外,像是在谈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愣了一下,赔偿款是我们家的店面所得,她怎么会觉得自己也能分?“婶婶,这店面本来就是我们家买的,赔偿款自然是我们家的。”我尽量让语气平和。婶婶却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道:“可这些年,店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经营吧?没有我,这店早就倒了!而且,当初你妈要买这店面时,我也说过愿意出钱,可你们非说没必要,让我白白错过了投资的机会!”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茶几,声音逐渐拔高。那瞬间,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明明是她当初没有出资,现在却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婶婶,当初的事您可能记错了吧?”我试着解释,“当年店面是我爸妈攒了很多年的钱买下的,确实没找你们借钱。至于让你错过投资的机会,那也不能怪我们啊。”婶婶冷笑了一声:“晓晓,你这话说得真轻巧。这些年我帮你们家操心操力,店里的生意能有今天的规模,我功劳不小吧?现在赔偿款这么多,分我一半不过分吧?”听到她的语气,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忍着没发火。毕竟是长辈,我不能太失礼。我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冷静:“婶婶,店里确实是您帮了不少忙,这点我们都记着,但分赔偿款不现实。如果您觉得委屈,我们可以额外给您一些奖金,算是感谢这些年的辛苦。”婶婶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猛地拍了拍大腿,眼睛瞪得圆圆的:“奖金?你是在打发要饭的吗?我可告诉你,今天这钱我一定要拿到!”我妈这时从房间里出来了,可能是听到了争吵声。她脸色不太好看,开口说道:“弟妹,当年晓晓他爸辛辛苦苦存钱买下这店面,确实跟你们没关系。我们从没想过要靠别人,现在你说分一半赔偿款,实在不讲道理啊!”婶婶站起来,情绪更加激动了:“嫂子,这话我不爱听了!当年要不是你们拦着,我出钱买这店,现在我也有份吧?你们自己过得舒服了,就忘了亲戚的情分!”我妈被她说得脸色涨红,但还是咬牙忍着没回嘴。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我站在一旁,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婶婶,您要是真觉得亏了,我可以按工资额外补您点钱,但拆迁款是绝对不可能分的。”我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却有些发酸。婶婶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行啊,晓晓,你们家是欺负我孤儿寡母是吧?那咱们就等着法院见!”说完,她摔门而去。那一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婶婶愤怒的表情,还有她那些刺耳的话。明明是亲戚,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几天后,婶婶果然找了律师,声称要起诉我们。虽然我知道她的胜算不大,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亲戚之间的情分,说散就散了。最终,在双方律师的调解下,我们给婶婶补了十万块钱,算是彻底了结了这件事。婶婶拿了钱以后再也没来往,连过年也不来拜年了。有时候想想,觉得挺可惜的。小时候,婶婶对我很好,总是做好吃的给我,还带我出去玩。可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全都变了味。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亲戚再亲,遇到利益分配的时候,真的是场考验。而所谓的情分,在利益面前,有时候真的不堪一击。希望再过些年,大家能淡忘这些恩怨,重新回到亲情的轨道上吧。但我心里也清楚,有些裂痕,可能一辈子都修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