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
“季晚樱?你怎么也在这里?”她尖锐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爽。
季晚樱拧了拧眉,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呵,你和我们家屿珩离婚了,有钱来帝豪消费吗?”她说完就有些后悔,瞬间想到分走一大笔钱的季晚樱,眼神变得凶狠,“你识相点就把我儿子的钱还回来,别天天想当个捞女!”
季晚樱气笑,“我是捞女?那你们宋家是什么?嫌贫爱富的暴发户?”
戴月容满脸怒容,她最恨人家说他们是暴发户,有些人就是这样,越是什么越怕人家说。
她摆出恶婆婆的姿态,完全不顾贵妇的形象,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季晚樱的鼻子破口大骂:“季晚樱,你家破产了就嫉妒我们宋家是吧?你要知道你现在拿的钱还是儿子的呢!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怎么瞎了眼找你当儿媳妇,还好我儿子跟你离婚了,不然你个吸血鬼非要榨干我们宋家了!”
“榨干?”季晚樱一脸嘲讽,“那看来你们家底有点薄,这点钱就榨干了。”
戴月容恼羞成怒,抬起手腕就想扇上去,一只强劲的手臂反捉住她的手腕,微微收紧,疼的她龇牙咧嘴。
“痛痛痛!”
燕北臣目光冷冽的盯着她,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痛?想打人的时候不知道痛了?”
季骁护姐心切的把季晚樱拉到身旁,“姐,你没事吧?”
季晚樱摇头,而后他瞪着戴月容:“宋太太,你穿的光鲜亮丽,怎么跟个市井泼妇一般素质堪忧。”
戴月容揉着刚刚被勒疼的手腕,表情狰狞:“是你啊,你这个小吸血鬼,供了你三年你现在就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吗?”
季骁最不想回忆就是姐姐受了委屈不敢说,还求他给自己交学费的这三年。
年少气盛的他脖子都涨得通红:“我会还钱!”
季晚樱安抚,她刚想开口安抚弟弟,或许是他们外面动静太大,吴凤岚和燕伯父都寻了过来。
戴月容眼神诡异的在这一行人身上游移,想到了那日的电话,该不会今天季晚樱和这陌生的男人是在议亲吧!
“季晚樱,这男人是谁啊?”她没礼貌的问道。
季晚樱扯唇,但话却被燕北臣抢了先,他语气淡漠,唇边勾出一抹冷笑:“我太太。”
戴月容讶然,居然是真的?这妮子结婚了!
“呵,这位先生,相遇是缘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姓季的一家人都是捞仔,他们可是没有心的,你可别被人当成提款机了还叭叭的给人数钱呢!”
才一走近的吴凤岚就听到前亲家母在毁她女儿名声,气的牙痒痒,“戴、月、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吴凤岚不是吃亏的主,这几年的低声下气她可是忍够了的!
从前他们家没破产前戴月容在她面前马屁拍的贼响,隔三岔五就约她出去逛街喝下午茶,拐着弯的求她家老季多给唯新投点钱。
等她男人去世家里破产后,这戴月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以前的殷勤不在但身为亲家却恨不得跳起来踩他们两脚。他儿子拿她点钱缴学费怎么了?这是他们宋家欠她的!
她女儿没离婚时她还愿意忍,可她女儿今天和燕家吃饭的大好日子,她非要出来闹事,那就别怪她了!
季晚樱看着母亲一个箭步走到戴月容的面前,干脆利落的拽上她被精心打理的头发,气势凛然:“戴月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季家没人了就敢这么欺负!不记得你三年前怎么低声下气的求我家老季投资了吗?脑子被门夹了失忆了?”
“你儿子出.轨你还这么有理?怎么你儿子出.轨,分你一点共同财产你还委屈上了呢?真担心被分财产,就让你儿子管好他的下半身。也是,你们暴发户死皮赖脸才挤进的圈子,别离了几次婚就给宣布破产了。”
季晚樱从没想过自己妈妈的战斗力如此猛,全须全眼的喷射到了前婆婆的身上,而以前嘴皮子厉害得不行的婆婆被拽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季骁默默的在心里给妈妈点了个赞。他妈妈的战斗力,被这几年生活磨炼的越发厉害了。
吴凤岚出了气便松开了手,“好了,你肺活量这么好,趁着没破产前快回家去吹去吧。别吹晚了以后没得吹了!”
她没去看戴月容气的发紫的脸色,转身和亲家公解释,“燕老可别听这女人胡说,我们晚樱根本就不是他们说的那回事。”
燕少华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就心生嫌隙,“嗯,没想到晚樱之前的丈夫是个人渣,离得好!”
“走,我们继续回去聊,免得被这里晦气的人污染了空气。”
季晚樱感激的看了燕北臣 一眼,细声道:“谢谢。”
燕北臣盯着她看了两秒,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燕太太晚上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季骁:“......”
他似乎有些多余。
很快几人离开,而留在原地的戴月容脸上弥漫着阴鸷,她发誓,今日她受的委屈定要百倍千倍还回去!
-
宋雨曦先回家,后面看着神色不明的母亲,有些发怵,“妈,你今天怎么啦?”
戴月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哥呢?”
她也才回家,“不知道啊,可能在书房吧。”
然后便看着母亲鞋都没换,蹬蹬蹬的径直上了二楼。
“明天帮我联系一下友利那边,”宋屿珩打着电话,门被嘭的一声推开。
他不悦的看着门边,下意识捂着话筒:“妈,我在打电话。”
“挂掉,你.妈在外面被人欺负成什么熊样了,你还有心思打电话!”
宋屿珩切断,眉心紧锁:“怎么回事?”
在他的印象里,鲜少看到母亲这样失态的场景。
“屿珩,你就说那死丫头是不是疯了。她不要脸的找了下家,还分了我们家这么大一笔钱,她、她今天还指使他们打我,你看看我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块!”
“什么?妈,你等等,你说谁找到下家了?”宋屿珩急声打断。
“傻儿子,你被季晚樱戴绿帽子了!她一定早就找到老相好啦!季晚樱,她结婚啦!”
轰的一下,宋屿珩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耳朵里持续着嗡嗡的鸣音,她怎么会这么快结婚了呢。
他不信!
“妈,这不可能!”
“你还不信,都有人看着她和那奸夫进了民政局,还能有假不成?”
原来这才是她毫不留情,亲脚踩烂的婚纱照原因。
宋屿珩眼前一黑,向后仰,戴月容发出尖叫。
“屿珩——”
今晚吴凤岚聊的可谓是很开心,走的时候把女儿推向女婿:“北臣,你们早点回去吧。速度快,生个羊宝宝还来得及。”
一句话聊到了燕少华的心坎上,“亲家母说的对,你们早点回去,亲家母坐我的车走,李荣会把他们送回去。”
李管家忙答应。
季晚樱抽了抽嘴角,“燕伯伯,那我们就回去了。”
燕少华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晚樱拿着啊,别拒绝,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季晚樱知道,这是改口费了,她微微一笑接过:“谢谢爸。”
“欸,好孩子。”
吴凤岚多少有些尴尬了,她今天光想着来谈彩礼,忘了准备红包,讪笑:“北臣,阿姨今天出来急忘了拿了,下次给你。”
燕北臣浅浅勾唇,“没事的,伯母,不着急。”等她对他太太再好点,他再改口也不迟。
“走吧,我们回酒店。”燕北臣挑眉。
这几天季晚樱一直住明珠,但并不是跟燕北臣住同一间。
她刚进大厅,前台的小姐姐叫住了她,“季女士抱歉,你之前订的那间大床房卫生间的马桶坏掉了,但我们所有客房都满了,所以...”
季晚樱懵了,什么情况?她不过出去吃了顿饭,这就是今晚她没地方住了。
她吸了一口气,“那我上去清下行李。”酒店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燕北臣不动声色的陪着她进了电梯,直到数字跳到她的楼层时,他幽幽开口:“这么晚了,要不你来我的套房。”
他害怕她拒绝,又补了一句:“放心,不止一间房间,你可以还住你上次住的那间。”
...
她上次住的那间卧室,可不是只有她一个!
“不用了,这不方便,我换一家就是了。”季晚樱浅笑。
但燕北臣单手支着电梯门,唇角勾出邪佞的弧度,“怕我?”
“可是燕太太,我们以后势必要住在一起生活的,不如提前适应?”
良久的沉默,她深呼吸,点头:“那好吧。”
进了燕北臣的房间,熟悉又陌生,又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严格来说,上次她在这里跟这个男人,第一次滚了床单。
这回忆太惊悚,她不敢想。
“我住这间,另外的房间你随便挑。”
季晚樱犹豫了下,把行李推到了上次的那间,“那我今晚就住这儿吧。”
“很喜欢这间?”慵懒暧.昧的声音突兀的问。
季晚樱怔了下,旋即秒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脸颊一整个爆红。
她迅速垂下头,撇开眼:“你、你别多想,我只是喜欢窗户多的房间。”
燕北臣宠溺的笑了笑,“记住了。”
季晚樱面红耳赤的回了房,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跳漏了一拍。
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去卸妆洗漱,等她两个小时后从浴室出来,才想起包里燕伯父给的改口费。
薄薄的红包,所以她接起来没有负担,可打开一眼,却是一张银行卡。
这么豪横吗。
季晚樱猜到这卡里是数额不菲,她不能要。
她拿着卡打开房门,燕北臣的房门没锁,她敲了敲没人应,试探的轻轻推开。
“燕北臣?”没人应答。
她小心翼翼地边打量,边走近,听到旁边磨砂玻璃后淅淅沥沥的水声,修长高大的身影映在其中,宽肩窄臀,若隐若现。
她心慌的想要退出卧室,可是咔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双穿着拖鞋的赤.裸双脚和笔直结实的长腿,她的目光顺着双腿缓缓移至膝盖,白色的浴巾随意的系在腰间,露着上面平坦结实的小腹,肌肉壁垒分明,人鱼线性感的让她移不开眼,特别是看着硬邦邦的、充满了力量的小腹。
季晚也没想到他就这么不穿衣服的走出来了,她的两只耳朵就快要冒了烟。
燕北臣站在门内,与她一步之遥,她甚至能感觉到自他胸膛传来的阵阵热意。
这下子,季晚樱更加不敢抬头。
“你来找我的?”
季晚樱垂着眸,伸出手递上卡,“伯父给的卡,还给你。”
燕北臣扯唇,“爸给你的,你就拿着。说好了是改口费的,你的一声爸可不是白叫的。”
可他们明明是协议结婚,这卡她不能收。
“不行,我不能收...”
“收下。”男人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一时间季晚樱有些无措,瞬间觉得这卡也太烫手了。
“对了,我的礼物呢?”
季晚樱错愕的抬头,什么礼物。
他垂首逼近,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瓣,这朝思夜想的唇,一如既往的软。
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他站直,轻轻笑了笑,“礼物收到了,不客气。”
医院特护病房。
“医生,我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医生沉吟,“患者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而晕倒,家属可以观察几日,我们医护人员会24小时关注患者的病情。”
戴月容一脸愁容,这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撅了呢。
宋雨曦也快急哭了,“妈,你到底跟哥说了什么啊,哥怎么会突然倒了呢!”
戴月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总不能跟女儿说你哥受不了被戴绿帽子的事实而晕倒吧!
“欸,妈,你快看,哥动了,他好像醒了。”宋雨曦忙着按铃。
宋屿珩揉着额间,渐渐转醒,他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眨了眨眼,“你们...是谁?”
“屿珩,我是你.妈啊,你可别吓妈。”
“哥,我是雨曦啊。”
他有些痛苦的捂着脑袋,“嘶...我是谁?”
不知道为何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厉害,他突然睁眸:“我老婆呢?我要见我老婆,我老婆叫季晚樱!”
“病人这个情况比较特殊,他的生命体征其他症状都是正常,目前考虑是患者病前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后才引起的间歇性失忆。”
宋明川眉心拧成一团,“那医生,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宋总,您别担心,目前来说您儿子的生命是没有任何威胁的。但至于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每个病人都因为个体差异不同而恢复的时间不同,我曾经遇到过一名患者三天就恢复的,也曾遇到过患者一年也没恢复。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您儿子口中的人,如果有他的帮助,应该能恢复的快一点。”
戴月容又担心又不甘心,“医生,一定非要那个人来协助治疗吗?我们是他的父母亲人,我们不可以吗?”
医生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宋太太,可是您儿子现在只记得她,他不记得你们了。”
......
一句话,扎穿了一位妈妈的心。
戴月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让儿子给她出口恶气,却反把儿子刺激的失忆了。
待医生走后,她六神无主,“明川,怎么办?我们难不成这样去求那个女人吗?”
宋明川冷哼一声,“不然呢。屿珩要是一年都恢复不过来怎么办?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他心里对戴月容的不满达到了顶峰,当时自己没钱娶了这没多少见识的老婆,等自己发迹了她还不知道进取,一点豪门太太的气势都没有,遇到一点事就乱了手脚。
自己这个儿子也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愚蠢至极!
戴月容刚刚跟季晚樱闹了个大不愉快,转头看向女儿,“雨曦,无论如何也要把季晚樱带过来,你哥可就全靠你了!”
身担重任的宋雨曦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妈,我一定把她带过来照顾我哥!”
翌日清晨,季晚樱将手里的纸幽幽推了过去,“燕北臣,虽然我们结婚了,但毕竟我们不熟悉,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约定的好。”
燕北臣剑眉微挑,修长的手指拿了起来:“婚后补充协议?”
“嗯。”季晚樱绷着小脸点点头。
燕北臣扬唇懒懒念道:“第一条,不得在公共区域穿着太暴露,”暴露这个词让他沉默了片刻,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燕太太,昨晚我卧室里的浴室,似乎不是公共区域。”
季晚樱红着脸,“以后我会注意进房间敲门。”
他笑了下,继续往下念:“第二条,不回家需要提前报备,互相尊重彼此的作息时间,十点后尽量保持安静。”
“这条没问题。只不过,燕太太希望我提前多久申请报备?”他唇边噙着笑,“一周还是一个月?”
季晚樱撇开眼,清了清嗓子:“...也不用那么久,也不是申请,就是不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比较好。我睡觉前喜欢反锁门。”
“好。”燕北臣笑意蔓延至眼底, 语气不自觉的宠溺。
“第三条,协议结婚也不能婚内出轨,如果有心动的异性,及时告知对方,互相尊重和平解除婚约。”
他长眉一挑,“我像是婚内出.轨的人吗?”
“抱歉,我只是以防万一,有些东西口说无凭的,还是都写下来比较好,当然补充协议里的条款也同样是约束我的。”
燕北臣表情稍冷,“别拿我和宋屿珩那样的人渣比。”
后面的不太重要的几条,他快速扫过,签上自己的名字,推回过去。
“除了最后一条AA家用我给你划掉了,其他的我都没意见。你也签字吧。”
“可是...”
“乖,我燕北臣结婚还要跟老婆AA,那群人得笑话死我。”
季晚樱微微红了耳根,撇开头,“那好吧。”
宋雨曦直奔季晚樱的财域,“季晚樱呢?我要找她!”
前台被气势汹汹的女人给吓了一跳,“稍等。这位小姐,她今天出外勤了,应该今天不回社里。如果你要找她的话,可以给她打电话。”
这死女人把他们全家电话都拉黑了,她能打通还会来这里?
她离开的时候,刚好和王雪盈擦肩而过。
王雪盈觉着刚刚出去的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小柳,刚刚那个人是?”
“哦雪盈姐,刚刚那个女人是来找实习生季晚樱的。她看起来有点凶,不知道是不是晚樱惹了什么麻烦。”
王雪盈若有所思的看着刚刚电梯关上的门,勾唇:“好谢谢,我知道了。”
等她回到办公室才想起那女孩跟唯新的小宋总有几分相似,她记得宋屿珩还有个妹妹来着,跟刚刚离开那女孩年纪相仿。
所以,季晚樱认识宋屿珩。
她回忆起上次宋总来他们这,坚持要去吃食堂,然后又匆匆离开,莫不是跟这个实习生有关?
吴睿用了不少关系,约到友利老总葛鸿波,顺便带着季晚樱涨涨眼。
下车的时候,她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喂?”
“好你个季晚樱,你做了亏心事不敢接我们的电话是吗?”
尖锐的女声,让她不由得离开耳朵一点点,她抱歉的看着吴睿:“我去接个电话。”
吴睿蹙眉,“快点。”
季晚樱快步找了个树荫站着,“宋雨曦,我跟你哥已经离婚了,你整天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想做什么?”
“我阴魂不散?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哥害的有多惨?!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我害他?”
宋雨曦趾高气扬,“对!季晚樱,现在我命令你来医院照顾我哥,立刻马上你听见没?”
她蹙眉不解,平时宋屿珩很注重自己的身子,每年都体检,怎么还住院了。
不过很快她抛之脑后,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宋雨曦,麻烦收起你的高高在上,我没有责任也没义务去照顾一个前夫,如果你们家实在请不了护工可以优先考虑楚亦遥,你最好的楚姐姐。”
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掉,宋雨曦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呢。
现在怎么办,季晚樱不肯来,她回去肯定要被妈妈骂了。
她灵光一闪,对啊,找楚楚姐姐。他哥最爱的人明明是楚楚姐姐才对,季晚樱有什么用,楚楚姐姐才是能解开他哥心扉的人。
楚亦遥去医院的路上心绪久久未能平静,宋屿珩失忆了这个消息简直让她震惊。
为什么失忆的原因,雨曦支支吾吾的不肯提。
她总觉得和屿珩哥的前妻有关。
病房门推开,宋屿珩一脸期待的看向门边,却让他失望没见到熟悉的脸,很快表情又恢复了恹恹的。
宋雨曦讪笑,“妈,我把楚楚姐姐带来了。”
戴月容抿唇笑了笑,心里却把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好了把季晚樱那丫头带来了,怎么带的人是这姓楚的。虽然他儿子以前也挺喜欢这姓楚的女人,但是这次病后可是对她只字未提啊!
进病房的一瞬间楚亦遥吧嗒吧嗒滴了下来,“屿珩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楚楚啊。”
戴月容嘴角抽了抽,他连他.妈都不记得了,能记得你才怪!
宋屿珩看着满面泪痕的女人哭着扑倒在自己的病床上,额角抽了抽,略微嫌弃的抽了抽被她压着的被单,“不记得。我有洁癖,还请这位小姐自重。”
语气淡漠的像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让她大受打击,“你...屿珩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怎么可能?她的屿珩哥忘记谁也不会忘记她的呀。
宋屿珩表情冷淡的摇摇头,“抱歉,听医生说我好像失忆了。”
听她一口一个哥的亲昵的叫着,他猜测:“你是我的表妹,还是堂妹?”
楚亦遥死死的咬着唇,心口发闷:“都不是。”
“那你为何叫我哥哥?”宋屿珩眉心拧成一团,一脸严肃接着道,“我是有妇之夫,还请这位小姐注意分寸,不要乱喊了。”
楚亦遥快惊掉了下巴,屿珩哥这是在嫌弃她吗?
还有,他不是失忆了,怎么还记得那个该死的女人!
“可是屿珩哥,你明明已经离婚了...”
“住嘴!”戴月容一个箭步扯过病床前的女人,“你别乱造谣!什么离婚了不离婚的,我儿媳只是去出差了,她马上就回来!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瞎说什么呢!”
她并不是重新接受季晚樱了,而是她不允许儿子病情还没有稳定前,有人去刺激她。
戴月容的力气很大,硬生生的将楚亦遥拽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跌在了地上。
她转头不悦的看着女儿,朝她使着眼色:“雨曦你带来的什么朋友,还不出去!”
宋雨曦回神,知道自己等会儿要挨骂了,“走吧,楚楚姐姐,我们先出去。”
楚亦遥被半强迫搀着出了病房,她心口如一团乱麻,“雨曦,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雨曦心虚的垂下头,“我哥他...他现在谁也不记得,只记得季晚樱了。”
楚亦遥心里一阵发凉,怎么会这样!
病房里的宋屿珩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着戴月容:“刚刚那位小姐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怎么会一.夜醒来,老婆丢了呢。这不可能!
戴月容讪笑:“那个女人暗恋你,她乱造谣的。嗐,儿子啊,你知道你现在是江城炙手可热的新贵,当然有很多女人不顾脸面的往你身上贴了?”
宋屿珩垂眸沉吟,所以老婆现在还没有来看他,是因为旁边爱往上凑的花花草草吗?
季晚樱因为第一周的专题很成功,所以接下来的选题都变得犀利又大胆起来,跟那些循规蹈矩的实习生截然不同。
她表现的太过突出,当然也引起了王雪盈的关注,有天下班她的车徐徐的跟在季晚樱的身边,摇下车窗:“晚樱,你住哪儿?上车我捎你一程。”
季晚樱被旁边突然跟着的车子,吓了一跳,旋即冷静淡然道:“不用了,雪盈姐,我自己去坐地铁就好。”
但王雪盈只笑盈盈看着她,“晚樱,第二次邀请了,再不上车就不礼貌了哦。”
无奈,季晚樱只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王雪盈满意的勾了勾唇,“你住哪儿?”
季晚樱思忖,她不方便报明珠的地址,所以报了老宿舍小区的名字。王雪盈听了挑了挑眉,“那你每天上班还挺不方便的,坐地铁得要一个小时了吧?”
“差不多吧,50分钟左右。”季晚樱敷衍道。
王雪盈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晚樱,你老公做什么的啊?没想到你才24岁这么年轻就结了婚。”
季晚樱一滞,旋即笑道:“嗯,毕业一年后就结了。他啊,随便做点批发的小生意吧。”
王雪盈余光掠过她瓷白的脸颊,想窥探出什么更多的信息,但无奈的是季晚樱的表情实在是滴水不漏。
“到了。谢谢雪盈姐,我下车了。”
王雪盈忽然冷不丁的开口,“晚樱,你知道唯新的小宋总离婚的吗?”
季晚樱握着门把手的手指微微缩了缩,扬起笑容:“不知道。这是雪盈姐上次采访他亲口说的?”
“不是,”王雪盈失笑,“我就算想问,可宋总也不能够回答我呀。这是我从一些渠道打听到的八卦,好了回家吧,明天见。”
季晚樱莞尔,“明天见。”
她看着王雪盈的车缓缓开走,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
看来她跟宋屿珩结过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了。
-
季晚樱本来想回家看看,但想到母亲又打消了念头,打开打车软件又回了明珠。
回去的时候,燕北臣已经在家了。
他湿漉漉的碎发,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至锁骨,没入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里。
一回家看到这幅香.艳的场景,季晚樱咽了咽。
燕北臣站在厨房,手里拿着水杯,对季晚樱内心的折磨浑然未觉:“吃了吗?我打电话叫点。”
“不了,我晚上不吃。”鸵鸟似的女人飞快的跑回自己的卧室。
燕北臣歪头眯了眯眼,喃喃自语:“跑什么,我长得这么吓人?”
季晚樱回到房间,打消脑袋里的浮想联翩,坐回电脑桌前,继续她未写完的稿子。
不知不觉一下工作到了九点,直到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她,她真的该吃饭了。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泡面之类的,突然身后声音响起,“饿了?”
她回头,撞上男人深邃的眼。
燕北臣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赤着的脚上,微微蹙了蹙眉:“怎么没穿鞋?”
季晚樱缩了缩脚趾,有些别扭,清了清嗓子:“又不冷。”
白皙遒劲的臂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季晚樱天旋地转,下意识勾上他的脖颈,“燕北臣,你干嘛?”
燕北臣微微勾唇,“惩罚不听话的小孩。”
他不知道自己一蹲一动,微微敞开的睡袍领口更大了几分。
完美腹肌的纹理,结实又有弹性,诱人性感的人鱼线,尽收她的眼底。
她的脸颊好像着了火,明明告诉自己应该撇开眼,可她直勾勾的久久没回神,
燕北臣幽幽的笑,一只手浅挑起她的下巴,声线低哑蛊惑,“燕太太,你的脸好红啊。”
季晚樱收回视线,拍掉他的手,梗着脖子:“...今天太热了。”
“可是今天只有二十八度。”男人拆穿。
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神心虚的四处游移,“...我怕热,不行吗?”旋即理直气壮起来。
“叫我名字,别叫我燕太太。”
燕北臣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我们结婚了,叫燕太太有什么不行吗?”
他见好就收,也不敢真把人惹恼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等着,我去给你弄吃的。但是以后再打赤脚,小心我收拾你。”
季晚樱:“......”
等男人走去厨房,季晚樱才松了一口气。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接通键。
“晚樱,是我啊,宋明川。”
“别挂晚樱,是爸爸啊。”
季晚樱冷脸,“你不是我爸。我早在三年前就没有爸爸了。”
宋明川沉默片刻,叹了叹气:“我知道你怪在怪我。屿珩以前是有些糊涂,但是晚樱你不知道的是,我从来没想过让屿珩跟你离婚,更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我一直都跟屿珩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我们宋家的儿媳了。至少在我的心里,作为宋屿珩的父亲,我对你这个儿媳是满意的,是认同的。”
“所以呢?宋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声宋总划清了她与宋家人的关系。
宋明川脸色变了变,调整语气,“所以晚樱,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来医院看看屿珩。那天他回家,你婆婆告诉他你再婚的消息,他受刺激的晕倒了。等再醒来,就,失忆了。”
季晚樱:“......”
“他现在各项指标都还行,只不过他不认识人,所有人,但只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啊晚樱。屿珩这孩子其实心思很深,他很多事情都不说,但在他心里最在乎的人还是你。”
季晚樱心里只想笑,最在乎的人是她?
那他跟楚亦遥脸贴脸的时候,怎么不说最在乎的人是她了?
那他冷漠的要她别太黏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最在乎的人是她了?
简直可笑。
“宋总,可是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
“晚樱,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和屿珩三年夫妻的面子上,来一趟医院吗。医生说了,他只有见到你才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抱歉,我不想见他。”季晚樱声音冰冷如初,“每多见他一次,就在提醒我以前愚蠢的过去。他只是失忆而已,他又不是失智,而我也不是医生。”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不会见他的...”
“晚樱,如果我答应你呢,答应兑现合同,你只要去医院见见屿珩,股份我会折现给你。”
宋明川怕她不信,继续担保:“你如果不信我,我们可以先办手续,你再去医院也行。”
季晚樱眸光微闪,“宋总,你要知道这个事闹上法院,我可以不帮你任何事情,也能达到这个结果。”
“但是需要花费时间不是嘛。一场官司从立案到结案,还有各种不同可能性的存在,晚樱这场官司你也不一定是百分百胜诉的。”
这个老狐狸在威胁她!
她看着燕北臣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眸光柔和。
“我可以答应你去医院,但得说好,我不负责他恢复的疗程,还有先办手续再去医院!”
她犯不着和钱过不去!
“行。明天你直接来唯新三十三楼。”
-
季晚樱提的条件不止那转股折现,还有她来医院不想看到戴月容和宋雨曦。这些宋明川都答应了,但是宋明川也提出了要求,要求季晚樱至少来一周。
季晚樱咬着牙答应了,她就当忍着恶心上一周的班。
每天下班六点来医院,九点半离开,一共二十多小时一周,她可以忍!
“就是这间。晚樱,我知道屿珩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请求你别刺激他,他可能见到你会有些激动。可以吗?”
季晚樱淡淡的颔首,推开了病房的门。
半卧在病床上的男人正在垂眸看书,听到声音微微抬头,眼睛迸发出异样的惊喜。
“老婆,你来了!”声音不自觉的上扬。
季晚樱捏了捏手心,绷着脸,“嗯。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面对朝思暮想的人,宋屿珩显得尤为开心。
他放下书,径直下了床,语气委屈巴巴,“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几天了。”
宋屿珩想拉她的手,被她不易察觉的避开,表情有些失落:“老婆,你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啊?我好想你。”
季晚樱内心极其的割裂,她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宋屿珩的嘴里吐出来的。
可她又眼睁睁看着他亲口宣之于口,哪怕当年没结婚前他终于被她的追求打动,可他也从未说过这样的甜言蜜语。
“怎么了老婆,你走神了!”宋屿珩撇了撇嘴。
她扯唇,“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你...真的失忆了?”
她很难不猜他是装的。可他似乎没有装的必要。
宋屿珩低垂的眉眼,温和道:“嗯。但没关系,我还记得你。老婆,我没忘记你!”
“......”
他今天喊的老婆,让季晚樱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原来不爱了竟然是这种感觉,她以前多希望他说的话,现在却味同嚼蜡。
“对了老婆,昨天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找我,我一下子拒绝了。她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你说我是不是很乖?”
季晚樱眉骨抽了抽,“嗯。”
“老婆,我要你夸我。”他脸上委屈的小表情,让她拳头都硬了。
她几乎是咬着牙齿,道:“真乖!”
“嗯,老婆,我多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晚樱终于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她满脸震惊:“宋总,你确定宋屿珩只是失忆?”
他语气语调陌生的好像一个傻子...
宋明川脸色也有些难看,事实上在季晚樱来之前,儿子除了不认识他们,也没表现出这么多异样。
他沉着脸,“你跟我去见见医生。”
医生给宋屿珩又安排了一系列的检查,面对这结果他谨慎道:“患者所有的指标没有明显异常,所以有可能患者对这位小姐比较依赖,所以展现出了不同的面孔。人在面对亲近和信赖的人时,确实会像个孩子。”
季晚樱:......
那这是,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好大儿?
季晚樱跟宋屿珩说要回去了,他不依,但季晚樱直接说明天白天还要上班,得早起。宋屿珩这才放她回来。
她身心疲惫的回到家,叹了口气。
这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她想到还有六天要面对这样的宋屿珩,就是种折磨。
……
续下一篇:
一个合格的前夫应该像死了一样。离我的生活有多远,滚多远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