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是一名初二年级的女生,自幼儿园大班开始,父亲一直外派工作,父女间聚少离多,只有节假日父女才能见上一面,阿雨平时和母亲住在一起。
学习上,母亲对她抱有很高的期待,希望她能综合发展,平时对她要求非常严格。阿雨比较内敛,平时做事踏实认真,成绩优异,是校田径队的成员,曾代表学校参加县里的运动会比赛,是很多家长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在班级里有自己的朋友,相处和睦。
阿雨自述划伤了自己,来减轻心理上的压力。慢慢地,当负面情绪或压力袭来时,阿雨就会划伤自己。
近期阿雨总是躲避老师的眼神,面色凝重。既想别人关注她,但又封闭自己。上课或开展班级活动时的表现不够主动,易被他人忽略。下课时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不会主动和别的同学交流。
阿雨特别看重友情,但总觉得身边没有真心的朋友,平日喜欢在网上与朋友们聊天。和好朋友关系破裂之后,她感觉和朋友们的关系都疏远了,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脾气不太好,易激怒,跟母亲说不了几句话就发脾气,把自己关起来。她的自伤行为始发于暑假,之后在心情郁闷时多次划伤自己,一般都在家里实施,并且总用衣袖把伤口掩盖住。手臂上的伤口比较浅,但划痕较多。
阿雨父亲一直在外工作,对阿雨的生活和学习缺乏关心和照顾,难得回来一趟也是自顾自,与阿雨一言不合就大发脾气。母亲对父亲没有尽到照顾家庭的义务很不满意,两人经常在微信上吵架。
母亲对阿雨要求苛刻,尤其是在学业方面,而这段时间她的成绩下降较明显,因此她对母亲怀有恐惧心理,不敢跟母亲说自己的状况,怕受到批评和指责。
负面的亲子关系妨碍了亲子之间的正常沟通,使阿雨在家庭中缺失亲人的关爱,严重缺乏安全感。
当她在学校中频繁体验到压抑和痛苦,又无法在家庭中获得支持和接纳时,便用自伤等行为来作为释放痛苦和压力的渠道。
阿雨比较内向,与同学的关系一般,加之她课余时间都在补课的路上,母亲管教又严格,与同学的相处不多,在同伴中存在感较低。
母亲经常拿她和别的孩子比,非但没有激起阿雨的学业动力,相反却让阿雨陷入深深的自卑中,自我存在感很低,习惯把负面情绪或压力指向本身,继而攻击、伤害自己。
我通过深入沟通,获得阿雨的信任,同时鼓励她倾诉,引导她宣泄情绪。阿雨有些拘谨,双手不停地来回搓着。
她放松了下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说之前的好朋友有一天突然不找她玩了,而是和其他同学成了朋友,她认为她失去了朋友,于是在家一有空就打电话给朋友,但经常还没等对方拿起电话就挂断。
这样的行为引起了朋友的不满,这让阿雨很害怕,怕真的会失去朋友,但是又不敢跟妈妈说,怕妈妈指责批评她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说着她哭了起来。我表示非常理解她无助的感受,静静地等待着她调整情绪。
我:如果可以改变现状的话,你还会选择她做好朋友吗?
阿雨:当然,我不想轻易失去这个好朋友。
我:如果她不生气了,你觉得会有什么改变?
阿雨:我希望还能继续和她做好朋友,也希望自己能找到更多的朋友。
我:除了她,平时你觉得班里哪些同学比较好相处,和你很谈得来?
阿雨:阿芸,还有阿娟。
我:为什么是她们?
阿雨:因为我跟她们说起话来很投机,有共同话题,而且她们很温柔。
我:也就是说班级里除了她一个好朋友外,你还有其他好朋友,对吗?
阿雨:是的。
我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引导阿雨宣泄压抑在心中的痛苦、烦躁、不满等,在情绪上得到释放。
我对阿雨的父母进行了家庭指导,阿雨自我存在感很低,缺乏安全感,和父母在手机上吵架、母亲苛刻的教养方式有关。阿雨父母意识到自身家庭教育的不当之处,表示以后不会再拿阿雨和其他孩子比了,会多抽出时间陪伴阿雨。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雨的病理性记忆,她和阿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那天阿丽没有找她玩,而是去找其他同学玩了,她心里很不舒服。后来,她主动走过去找阿丽玩,阿丽显得很不热情。
回家后,阿雨打电话问她白天为什么不跟我玩,她说她想和别的同学聊聊天,阿雨说你只能是我的朋友,她听了很生气,挂了电话。阿雨不甘心就一直打,她很烦,直接跟阿雨说不做好朋友了。当时她几乎崩溃了,世界一片灰暗。她不敢告诉妈妈,便躲在房间划伤自己的胳膊来发泄。我对阿雨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她焦虑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记忆重组干预两个多月后,阿雨逐渐能够体验到自我的价值,性格比之前开朗多了,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她和同学相处比较融洽,没有再出现轻生想法和自伤行为。
阿雨父母反映,她每天回家愿意主动和家长交流,亲子关系融洽。她在课堂上发言主动,课间经常和同学们说说笑笑,整个人显得活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