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解密:脂砚斋难道不认识诗筒和茶筅吗?

凤凤文化 2024-04-20 09:41:33

红楼梦文本第二十二回,皇宫里的贾元春与所谓的大观园姐妹互传灯谜,猜对了有赏。“太监又将颁赐之物送与猜对之人,每人一个宫制的诗筒,一柄茶筅,独迎春、贾环二人未得。”在这里庚辰本有脂批曰:“诗筒,身边所佩之物,以待偶成之句草录暂收之,共归至窗前,不致有亡也。或茜牙成,或琢香屑,或以绫素为之,不一。想来奇特事,从不知也。”另脂砚斋又在“茶筅”后有脂批曰:“破竹如帚,以净茶具之积也。二物极微极雅”。

脂砚斋在文本里的批注字字珠玑,给红楼梦的读者时不时指点迷津,可是这个批语却比较奇怪,好像是说脂砚斋从来就不知道“诗筒”和“茶筅”一样。可是后来又说这两件“极微极雅”,让文学水平一般的读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脂砚斋连诗筒和茶筅也不认识吗?

“诗筒”亦作“诗筩”,指的是 盛诗稿以便传递的竹筒。喻指满腹诗才的诗人。诗筒一词引自唐 白居易 《秋寄微之十二韵》:“忙多对酒榼,兴少閲诗筒。”自注:“此在 杭州,两 浙 唱和诗赠答,於筒中递来往。”元 胡助 《南城试院和王子肃韵》之二:“帘外官闲深院锁,诗筒来往不嫌多。”

唐·白居易有一首诗描写的就是诗筒:

《与微之唱和来去常以竹筒贮诗陈协律美而成篇因以此答》拣得琅玕截作筒,缄题章句写心胸。

随风每喜飞如鸟,渡水常忧化作龙。

粉节坚如太守信,霜筠冷称大夫容。

烦君赞咏心知愧,鱼目骊珠同一封。

茶筅是一种作为打茶的专用工具,文人又美其名曰“搅茶公子”。茶筅一般竹制,长度约为五寸,根部为手柄,末端为竹丝。宋徽宗在《大观茶论》中专门描述过茶筅:“茶筅,以斤竹老者为之。身欲厚重,筅欲疏动,本欲壮而未必眇。当如剑背,则击拂虽过而浮沫不生。”古代的文人和贵族喜欢饮茶,点茶法是宋代独特的饮茶方式,这样的饮茶方式所用到的茶具就包括了碾、罗、瓶、盏、匙、筅等多达十余种的器物,而其中的茶筅和茶匙是直接用于点茶的器具之一。茶筅从原来的清洁用具,经过不断的变化成为点茶的核心用具,它在两宋之后一直到清朝文献中都有对茶筅的提及。最后随着点茶法的消失而退出历史舞台。中国得茶筅不仅是实用工具,而且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工艺品。元代谢宗可有咏茶筅诗一首:

此君一节莹无暇,夜听松风漱玉华。

万缕引风归蟹眼,半瓶飞雪起龙芽。

香凝翠发云生脚,湿满苍髯浪卷花。

到手纤毫皆尽力,多因不负玉川家。

宋·刘过在《好事近(咏茶筅)》中云:

谁斫碧琅玕,影撼半庭风月。

尚有岁寒心在,留得数茎华发。

龙孙戏弄碧波涛,随手清风发。

滚到浪花深处,起一窝香雪。

下面来解答前面提到的批注,好像是说脂砚斋从来就不知道“诗筒”和“茶筅”一样。可是后来又说这两件“极微极雅”,让文学水平一般的读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脂砚斋连诗筒和茶筅也不认识吗?

其实不然。前文解读了贾宝玉就是脂砚斋,脂砚斋就是贾宝玉,它和甄宝玉都是皇室在末世来临前寄居在贾府和甄府的隐皇子,而贾元春并不是他们的姐姐,而是他们的生身母亲。贾元春和红楼梦里的皇帝希望他们的儿子在秘密寄居地安稳的度过平和的一生,诗筒和茶筅就是平时作诗和品茶的恬淡生活的缩影。诗筒和茶筅寄托的愿望其实贾政,也就是贾宝玉的舅舅在第十七回 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里也间接表达了。众人游览大观园,贾政笑道:“这一处还罢了。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说毕,看着宝玉,唬的宝玉忙垂了头。后来贾政点头道:“畜生,畜生,可谓‘管窥蠡测’矣。”因命:“再题一联来。”宝玉便念道:

宝鼎茶闲烟尚绿,

幽窗棋罢指犹凉。

贾政摇头说道:“也未见长。”说毕,引众人出来。

庚辰双行在这里夹批:“尚”字妙极!不必说竹,然恰恰是竹中精舍。庚辰双行夹批:“犹”字妙!“尚绿”、“犹凉”四字,便如置身于森森万竿之中。这里的诗词里的茶闲和批注的森森万竿和本文的诗筒和茶筅遥相呼应。这里安安稳稳过一生不仅仅是皇帝和贵妃的意思,也是贾政和王夫人为皇室后裔建造大观园的目的。无独有偶, 宋代诗人胡仲弓在《颐斋诗筒急递次韵奉酬》中也寄托了这样的田园美景:

一日怀人三阅秋,白鸥冰去水悠悠。

江山磨尽古今事,风雨送来天地愁。

蜗处自沿商隐壁,燕归错认仲宣楼。

笛声只在栏干曲,须各西邻高处求。

注:本文参考部分专业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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