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要媳妇养老,媳妇呜呜呜地抱住丈夫大哭,“你娘虐待我呀”
韩春梅嫁进罗先贵家,罗先贵他娘,一个高高的壮实的约五十岁的农妇,就借喝斥罗先贵羞辱韩春梅,“罗先贵,你个混账东西!我给你说过,你,童子身,金贵得很!她,韩春梅,打杵子身材,矮趴趴的,又是丧门寡,伤风败俗!娶不得,你,硬要娶她!现在好了,她进了我罗家门,就会祸害我家一辈子呀!”
韩春梅是人么!她,刚进婆家门就被婆婆骂“丧门寡!”,她哪咽得下这口气?她愤愤地回怼婆婆,“我,韩春梅是寡妇!我婶婶事先并没欺骗你们。你们为啥子又要把我娶进门来嘛?”

韩春梅,罗先贵的妻子,罗老太的媳妇
“那,你滚噻,谁绊住你的脚了?”
韩春梅奔进新房,三两下卷起婶婶给陪奁的一床新被盖、一对新枕头,捆起,扛在肩头,就出门,回婶婶家去了。
罗先贵深知娶回寡妇韩春梅的艰难,立即去追。
罗先贵他爸看新娶的媳妇跑了,则大骂老婆,“老东西,你把媳妇骂回她婶婶家去了,两万元彩礼,就要不回来了!你,蠢,猪八戒!”
“那,老不死的,你还不伙同儿子去把那‘丧门寡’给我弄回来!”
罗先贵同他爸好说歹说,才把韩春梅劝解回来了。
罗先贵他娘赞罗先贵童子身,金贵,为啥却又要娶“丧门寡”韩春梅呢?
罗先贵及其父母、妹妹一家四口,种着三亩多半山腰的山地。年成好,风调雨顺,能解决温饱;若是遇到年成不好,风不调,雨不顺,吃饭就成问题了。
罗先贵他娘本想给罗先贵娶个跟其相匹配的头婚女,可她哪拿得出八万十万的彩礼呢?故,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给儿子娶了她所说的“丧门寡”韩春梅!
韩春梅孤女,初中文化。她二十岁时,被伯伯婶婶作主嫁给当地一个矿工。
韩春梅所嫁的那个矿工在娶了她的第四天,下井挖煤遭塌方,丢了性命!韩春梅不幸成了罗先贵他娘眼里的“丧门寡”!
罗先贵他娘原本看不上“丧门寡”韩春梅,但她出于囊中羞涩,仅花了两万元,便把韩春梅娶进了家门。她还暗自庆幸呢。
韩春梅一进罗家门,就遭婆婆数落、羞辱,自叹命苦,在房里嘤嘤啜泣:伯伯婶婶家是回不去了,出嫁之女泼出之水么!我,这辈子,咋个活哟!
韩春梅越想越叹自己命苦。好在,她丈夫罗先贵能疼惜她,抚慰她。
韩春梅喂猪喂鸡鹅鸭兔,罗先贵会帮她割猪草砍猪草煮煮猪草,喂猪,打扫猪圈,给鸡鹅鸭兔拌饲料。
罗先贵时常安抚妻子,“春梅,我娘文盲,死脑筋,还活在那,那,那辈子里,你就原谅她吧。我心头是有你的。”
韩春梅,人,虽小个,但她挺能干。
韩春梅和丈夫罗先贵,商商量量,分工合作。罗先贵负责种山地:韩春梅则负责家务,养殖。
韩春梅一年,养三条肥猪、四十多只鸡鹅鸭兔,打理两棚葡萄。她,使罗家的光景,逐年好了起来。
韩春梅辛辛苦苦为罗家不断创造经济价值,改善了罗家人的生活,竟没得到婆婆罗老太一句好评。
罗老太经常骂韩春梅“你,进我家门两年了,是老母猪嘛,也都下了十来窝崽了么!你,是人噻,咋个连蛋,都不生一个?安心断我罗家的后嗦!”

韩春梅的婆婆罗老太
韩春梅一时生不出孩子,只得自认命蹇,暗自落泪。
罗老太骂了媳妇,又骂儿子,“罗先贵,你若是不想得罪祖老先人,你,就跟下不了蛋的韩春梅,离婚!我给你另娶!”
“妈呢,韩春梅,好个人!我,就认她!娘,儿女,有来得早的,有来得迟的!你,慌啥子嘛!”罗先贵对母亲说。
罗老太听了儿子的逆耳之言,愤愤然,扑到儿子跟前,一把抓住其膀子,就连扇他几个嘴巴子,恶狠狠地骂道,“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祖宗的孽子!”
几年过去。
罗先贵的妹妹二十岁,要出嫁了。
罗老太从男方家得了八万元彩礼。她,把八万元彩礼紧紧地攥在手里,倒把韩春梅当年养的四条肥猪、一群鸡鹅鸭兔全卖了,用来给出嫁的女儿办陪奁!
韩春梅不乐意了,走到院坝里对从外头回来的婆婆说,“妈,我今年养的四条肥猪、一群鸡鹅鸭兔,准备卖了去县里买一辆三蹦子,让先贵去跑货运,赚几个钱!你······”
韩春梅还没向婆说完她的话,婆婆就凶神恶煞地呵斥她,“韩春梅,你嫁到我罗家,人,都是我罗家的!你养的猪鸡鹅鸭兔,也都是我罗家的!哼,猪也好,鸡鹅鸭兔也好,卖与不卖,都是我这个当家人说了算!咋个,今天,牛圈里伸出了你这张马嘴来啦!”
“妈,婚姻法的哪一条说,我嫁到你罗家就成了你家的奴仆,我养的猪鸡鹅鸭兔,也成了你的财产啦!”
罗老太哪懂婚姻法,她只晓得倚老卖老,以尊压卑,高高在上!她更不容许媳妇韩春梅回怼她!
罗老太仗势高大有力气!她,上前猛的把矮小的韩春梅撂翻在地,骑在她身上抽她的耳光,搬起她的脑壳在地上撞撞撞······
韩春梅的脑壳头破血流了!
罗先贵从山坡地回来,看见妻子韩春梅被母亲下狠手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愤怒不已,吼她,“娘呀,娘呀,你咋个把我老婆当猪狗一样糟踏啊——,你,住手!”
“儿啊,你老婆韩春梅,不要我卖了圈里的肥猪和鸡鹅鸭兔,给你妹儿办嫁妆,惹我生气,我莫非不能打她······”
“肥猪、鸡鹅鸭兔,都是韩春梅养的。原想,卖了肥猪、鸡鹅鸭兔去买辆三蹦子跑货运赚钱。妈,你得了妹夫家八万元彩礼,就该拿那钱去给妹妹办嫁妆嘛。”
“胡说!彩礼钱,不能动!”
罗先贵着急忙慌地,用板板车,拉起妻子去镇医院住院包扎。
两天后,罗先贵为了让妻子好好静养,他把她送到她伯伯婶婶家去了。
韩春梅的伯伯婶婶鉴于侄女的婆婆罗老太虐待侄女,就主动拿出六万元拆迁款,支援侄女、侄女婿去自己的宅基地建房,和婆婆分房另住。
韩春梅的脑壳诙复健康了,就和罗先贵谋划起在所属的宅基地上盖一座一楼一底的楼房。
某日。镇上的建筑队应邀来打地基、筑墙,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罗老太怨恨儿媳妇韩春梅咕哝儿子建房子跟她分开另住,她很失落,就撒气!她,在一个夜里,把备用的砖头、水泥转卖了,还把砌好的墙给弄得残缺不堪!
韩春梅第二天看到备用的砖头、水泥没了,新筑的墙被破坏了,料定是婆婆干的!她那个对婆婆的恨啊,恨啊,真是一言难尽!她去找村长来干预了之后,新健房才得以继续进行。
韩春梅和罗先贵一楼一底的房子终于建好了。他们去买来各种生活用品,开始过自己的小日子。
罗老太在一旁看到儿子媳妇的新生活,恨得牙痒痒的!她也知道,她无可奈何他们了!
韩春梅继续搞养殖,罗先贵边种地,边开三蹦子运货,两夫妻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韩春梅生了一对龙凤胎,想缓和跟婆婆的关系,她上门去请婆婆来帮忙,婆婆却恨恨地说,“我虱子都没靠到,哪还靠得住虮子!”
又三年后,罗先贵的父亲老去了,罗老太怄气,孤单,渐渐走不大动了。罗先贵本想把母亲接到楼房里来服侍,又怕妻子嫉恨母亲为恶的过往。他去母亲面前对她说,“娘,你到我那边,给春梅赔个‘不是’,我就好把你接到楼房去经佑嘛。”
“罗先贵,我哪里错了,要我給韩春梅赔‘不是!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滚滚滚!”
罗老太挨挨挨,实在不能自理日常了。她喊来儿子,威胁道,“韩春梅若不乖乖地给我养老,我就上吊给她看!”
罗先贵劝妻子,“春梅,你看在我的分上,就让我娘过我们这边来养老吧,行不?”
韩春梅抱住丈夫放声大哭,“你娘虐待我啊,你娘虐待我啊——”
“春梅,我是知道的么,我是知道的么······”

韩春梅的丈夫罗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