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退伍在即,战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最后收获人生幸福

宛凝评情感 2024-12-26 19:42:45

"长安,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市里的国营厂,铁饭碗啊!你要为了个知青放弃?"我一把夺过战友手中的信纸,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透过窗外斜射进来的夕阳,我清楚地看见了他坚定的目光。

那是1985年盛夏,位于北方某座军营的老式砖房里。我和柳长安住在三层砖楼的二楼,楼道里飘着阵阵饭菜香。

临近退伍,战友们都在谈论着未来的打算,可谁也没想到,柳长安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记得是1982年春节,天还飘着零星小雪,我们连队去驻地附近的知青点慰问演出。台上的张巧云穿着补丁叠补丁的灰色棉袄,却掩饰不住那份青春的明媚。

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唱得柳长安挪不开眼。那天晚上,他坐在床边发呆,嘴里哼着那首歌,怎么也睡不着。

"这姑娘唱得真好。"演出结束后,柳长安红着脸,磨蹭到后台要地址。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开始了漫长的书信往来。

那会儿通信很不方便,一封信得等上半个多月。每逢值班,我都能看见柳长安趴在值班室的桌上,在煤油灯下一笔一划地写信。有时候写到深夜,他还要起来巡逻。

"老马,你说我这字写得行不?"他总爱把信给我看,生怕写得不够工整。信纸上的字迹清秀规整,透着他的细心。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时候半夜值班,看着满天繁星,柳长安就会说起张巧云的事。

"你知道吗,她在村里种了一片向日葵,说开花的时候最好看。"他掏出皱巴巴的信纸,眼里带着光。

198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柳长安值班,难得地跟我倾诉起了心事。原来张巧云的父亲得了重病,家里还有个上初中的弟弟。

"她从来不在信里说这些。"柳长安摸出一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我一支,"就说村里的新鲜事,说土地承包后,她自学了果树栽培技术。"

那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打在柳长安黝黑的脸上。他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光。

转眼到了1985年,我们马上要退伍了。按照政策,柳长安作为上海知识青年,可以直接分配到市纺织厂。

"你小子是不是中暑了?"我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柳长安揉着脑袋,表情却异常坚定:"巧云她爹病得越来越重,她得留在村里照顾。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扛着。"

"可你爹妈那关能过得去吗?"我急得直跺脚。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柳长安苦笑:"我知道他们肯定不同意。只是啊,我这心里头,总觉得过不去这道坎。"

消息传开后,整个连队都炸锅了。老班长气得直拍桌子:"你小子是不是傻了?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农村受罪?"

就连我们的教导员都找他谈话:"长安啊,年轻人有热情是好事,但也要考虑现实啊。农村的日子可不好过。"

可柳长安就是不为所动。他给张巧云去了封信,说明了自己的决定。等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收到回信。

"你看。"他把一张被泪水打湿的信纸递给我。张巧云在信中说,她不能耽误长安的前程,让他好好考虑。字里行间,满是割舍不下的情意。

"这不正说明她是真心为你着想吗?"我还在劝他,"城里的工作多好找啊?"

"我更不能辜负她这份心意啊。"柳长安望着远处的山峦,"当兵这些年,我们不就是学会了吃苦耐劳吗?再说了,现在农村政策这么好,认真干,一样能出息。"

就这样,1985年秋天,我们这些要回城的战友坐上了北去的列车,柳长安却带着简单的行李,转向了南方。

临别那天,他妈妈特意从上海赶来,老人家一路上都在抹眼泪。看着儿子倔强的样子,她哭得更厉害了:"你这是要气死我和你爹啊!"

柳长安跪下给母亲磕了个头:"妈,您相信我,我一定能过上好日子。"说完,他背起褪色的军用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柳长安去到张巧云村里时,受到的是更大的阻力。张巧云的父亲躺在床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闺女是来克你的吗?"老人家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不是存心糟践自己吗?回去!赶紧回去!"

村里人也都说他是傻子,整天指指点点。有人还专门写信给他父母,说他是被张巧云给骗了。

但柳长安和张巧云硬是挺了过来。他们承包了村里的荒山,开始大面积种植果树。头几年实在难熬,两个人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张巧云白天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晚上还要去镇上的食品厂打零工。柳长安则每天天不亮就上山,一个人在荒地里刨坑、栽树、浇水。

1995年春天,我出差到安徽,专门绕道去看他们。远远就看见一片连绵的果园,绿树成荫,郁郁葱葱。

十来个村民正在地里忙活,果树下还间种着蔬菜。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果香,让人心旷神怡。

"老马!这儿呢!"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看见柳长安戴着草帽,挥手冲我喊。他黑了也瘦了,可精神头十足。

张巧云就在他身边,虽然晒黑了不少,但眼神依然清亮。她的手上有着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却显得格外温暖。

晚上,在他们家的小院里,柳长安摆上自家酿的米酒,说起这些年的艰辛。刚开始那会儿,果树三年不挂果,全是投入。

"那时候真是难啊。"张巧云插话道,"他爹得了肝病,要住院。咱们东拼西凑才借到钱,可最后还是..."说着说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柳长安握住妻子的手:"好在这些年,总算熬出头了。果园步入正轨,我们还办起了果脯加工厂。现在村里的妇女都能在家门口挣钱。"

"谁说农村人就不能过好日子?"他笑着给我倒酒,"你看咱们现在,日子过得比城里人还滋润呢!"

临走那天,我站在果园里,闻着沁人心脾的果香。柳长安送我到村口,笑着说:"老马,记得不?当年你们都说我疯了。可你看,有时候就得疯狂一回,人生才更有滋味。"

。在这片土地上,他和张巧云携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天地。

夕阳西下,我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果园深处。风吹过,果香四溢,恍惚间,我又回到了1985年那个夏天,看见年轻的柳长安坚定地说:"人生的路,要自己选。"

现在想来,那个夏天的选择,或许就是他们最好的青春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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