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应天府有个叫谢玉渊的书生，他年方十七，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谢玉渊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他已经考中举人，人们知道他前途无量，纷纷上门提亲，想要将女儿嫁给谢玉渊，谢玉渊的父母拒绝了所有人的提亲，并声称谢玉渊早已订下婚事。
原来谢玉渊三岁时，父亲就为谢玉渊定下了婚事，那女子叫明曦，家在苏州，她是谢玉渊父亲好友的女儿，出身书香门第。谢玉渊听父亲提起过明曦，知道明曦生得花容月貌，性格温婉，因此他对这门婚事非常期待。谢玉渊十八岁时，遵照父亲的叮嘱去苏州娶明曦，不料他出发去苏州的前一天，明曦却独自来到了谢家。
明曦来到谢家以后，便含泪对谢家人说道：“我的父母皆在三年前病逝了，我此次来到谢家，就是为了履行与谢家的婚约，这也是我父母的遗愿。”
谢家人非常同情明曦的遭遇，他们见明曦哭得梨花带雨，立刻上前安慰她。谢玉渊看到明曦泪如雨下，只感觉明曦柔弱可怜，他当即对明曦保证道：“你放心，咱们成婚以后，我一定会善待你。”
明曦听到谢玉渊的话，立刻冲谢玉渊笑了笑，她这一笑如雨后荷花，清丽动人，立刻迷住了谢玉渊的心。谢玉渊急切地想和明曦成婚，便不停催促父母为自己和明曦办婚事，在他的催促下，七天以后，谢玉渊终于和明曦拜堂成亲，可是在两人的新婚之夜，谢玉渊却发现明曦有些不对劲。
当时谢玉渊送走了所有宾客，他回到洞房陪伴明曦，因明曦说自己口渴，谢玉渊便吩咐丫鬟送来一壶茶水。谢玉渊给明曦倒水的时候，发现那壶茶水又热又烫，分明是刚烧好的开水，谢玉渊小心倒了一杯茶水，正要提醒明曦等一会儿再喝，明曦却端过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谢玉渊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他急忙询问明曦：“那是刚让烧好的开水，你不觉得烫吗？”
明曦摇摇头，不解地对谢玉渊说道：“我不过是喝了一杯水，你为何这样紧张？”
谢玉渊见明曦喝开水不喊烫，只觉得非常奇怪，正常人碰到刚烧好的开水都会感觉烫，甚至还会被开水烫伤，明曦喝了满满一杯开水，怎么不觉得烫呢？
谢玉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不由打量起眼前的明曦，只见明曦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得她明艳动人，容貌倾城。明曦见谢玉渊一直盯着自己，瞬间红了脸颊，她主动牵起谢玉渊的手，柔声对谢玉渊说道：“夫君，红烛过半，夜已深沉，咱们早些休息吧！”
明曦靠近谢玉渊的时候，谢玉渊闻到明曦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似乎还有一丝腥气，谢玉渊因此更觉得情况不对劲，明曦是大家小姐，身上怎么会有腥臭气？谢玉渊想到这里，直接伸手抱住明曦，他趁机仔细观察明曦，结果看到明曦的裙子下露出一根尾巴，那根尾巴又细又长，像一条深色的小蚯蚓。
谢玉渊看到那根尾巴，顿时明白怀中的明曦不是人，毕竟真正的人是没有尾巴的。谢玉渊为了不打草惊蛇，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推开明曦，柔声对她说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谢玉渊说完这句话，径直走出了洞房。明曦在屋内等了许久，迟迟没有等到谢玉渊回来，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便直接躺下休息了。谢玉渊回来时，明曦已经睡着了，谢玉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悄悄在床上放了条蛇，那条蛇直接游到明曦身边，紧紧缠住了明曦的脖子，明曦因此从梦中惊醒过来。
明曦看见脖子上的蛇，却没有丝毫惊慌，她平静地看着谢玉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你出去半天才回来，就是为了找这条蛇吧？”
原来谢玉渊看见明曦裙下露出的尾巴时，就知道自己身边的明曦是老鼠精变得，他谎称出去拿礼物，其实是吩咐下人找一条蛇对付老鼠精。老鼠最害怕蛇，谢玉渊本想用这条蛇逼老鼠精现出原形，没想到老鼠精看见这条蛇竟然丝毫不慌。
谢玉渊面无表情地盯着老鼠精，冷声对她说道：“每个人都会觉得开水烫，没有一个人会喝开水，只有妖才不会感觉到开水烫，你喝水的时候，就暴露了你的身份。你根本不是明曦，而是一只老鼠精，你为何要变成明曦的模样？”
老鼠精含泪看着谢玉渊，哭着对他说道：“我变成明曦的模样陪伴在你身边，是因为我心爱于你啊！”
老鼠精表示，它叫小姝，原本是一只普通的小老鼠，那天它出来找吃的，不幸被一个男人捉住，那个男人想要打死它，幸亏七岁的谢玉渊及时出现，他央求那个男人放走了小姝，小姝这才保住性命。小姝因此事对谢玉渊感激不已，从那以后，她经常躲在暗处偷看谢玉渊。
随着谢玉渊渐渐长大，小姝也慢慢喜欢上了他，她为了和谢玉渊在一起，每日辛苦修炼，终于可以变换成人形，没想到却得知谢玉渊早就和明曦订婚的消息。小姝不甘心看着谢玉渊娶别人，她就变成明曦的模样，编出父母双亡的假消息，哄骗谢玉渊娶了自己，没想到谢玉渊在新婚夜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小姝说明实情以后，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往下落，她哽咽着继续说道：“如果你认为我该死，就让这条蛇吃了我吧！”
小姝说完这句话，就紧紧闭上了眼睛，谢玉渊看见这一幕，他沉默半晌，然后伸手捉走了那条蛇。谢玉渊将那条蛇交给下人，叮嘱他们拿到外面放生，然后走到小姝面前，柔声对他说道：“谢谢你为我做了那多事情，只是人妖殊途，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小姝听了谢玉渊的话，知道谢玉渊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在谢玉渊的劝说下，她最终放下心中执念，变成一道青烟飞走了。小姝离开谢家以后，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继续修炼，她没有了情爱的困扰，修行突飞猛进，她最终顺利修炼成仙。
谢玉渊在小姝离开以后，直接去苏州求娶明曦，他最终和明曦顺利成婚，两人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后来，谢玉渊顺利考中功名，只是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