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继母的后事,父亲分家产给两个继子各20万,我没有意见

晓美说故事 2025-01-20 21:54:09

我永远记得那天,寒风像刀一样刮在脸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继母的遗像摆在灵堂中央,黑白照片里的她,神色柔和。尽管她走了,可似乎还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小杰啊,家里这点事,得靠你跟你爸拿个主意。”

我站在灵堂外,手里攥着一串护身符。那是很久以前,继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说是保平安的。如今,她走了,所有的平安话也都跟着埋进了土里。

父亲站在一旁,脸上看不出悲喜,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别的情绪。我看着他,觉得他比平时老了十岁。

继母的两个儿子——我的继兄,站在另一边,眼神复杂地望着灵堂里的香火。他们没有哭,但脸上的神情也不太好看。

“等办完后事,咱们得坐下来好好谈谈了。”父亲低声对我说,语气平静得让人心里发紧。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继母是个好人,这是我承认的。她嫁给父亲的时候,我刚满十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母亲早逝,家里冷冷清清,父亲整天忙着工作,根本顾不上我。

我还记得继母第一次出现在家里的样子,穿着一件暗红色的毛衣,手里提着一袋糕点,对着我笑:“小杰,阿姨给你带了些好吃的。”

当时的我,根本不买账,直接甩了一句:“我才不要吃你买的东西!”然后跑回了房间,把门摔得震天响。

后来,父亲骂了我一顿,说我没礼貌,可继母却劝他:“孩子还小,不懂事,别太严厉了。”

从那以后,她每天变着法子哄我开心,做我爱吃的饭菜,陪我写作业。可我依旧对她冷言冷语,总觉得她是来抢我妈妈的位置的。

转折发生在一次感冒上。那年冬天,我发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连水都喝不下。父亲正巧出差,继母一个人背着我去了医院。

半夜打完吊针回来的路上,我趴在她背上,迷迷糊糊听到她喘着粗气,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小杰,别怕,阿姨在呢。”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后来,我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她也没让我叫她“妈”,一直让我喊她“阿姨”,说不想勉强我。

可实际上,她对我比亲妈还要用心。每次学校开家长会,她总是第一个到场;逢年过节,她会给我买新衣服,买我喜欢的玩具;甚至当我高考失利情绪低落时,她整整陪了我一个星期,跟我分析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她的两个儿子,却始终没能融入我们的生活。大儿子谢明,比我大两岁,小儿子谢亮,比我小一岁。

他们跟着亲生父亲生活,只有周末才会来我们家住两天。谢明沉默寡言,谢亮却格外爱挑事。小时候,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气得我跟他打了一架。

继母知道后,既没有责怪我,也没有纵容谢亮,只是耐心地跟我们两个讲道理。她说:“你们都是妈妈的孩子,谁也不比谁差,以后要互相照顾。”

我表面上点头,心里却始终对谢亮怀着敌意。而谢明,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兄弟,始终对我冷冷淡淡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我到了二十多岁,父亲和继母年纪渐渐大了。

那一年,继母查出了癌症,晚期,医生说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父亲整天陪在她身边,而我则尽可能抽时间去医院看她。

有一次,继母对我说:“小杰,阿姨走了以后,你可得多照顾你爸,别让他太累了。”

我听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阿姨,你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可她却摇了摇头,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阿姨知道自己的身体。”

她病重的最后几个月,两个儿子也开始频繁来医院陪护。谢明表现得很沉稳,谢亮却依旧爱抱怨,说医院的床太硬,饭菜太难吃。

我心里对他们两个的印象没有太多改变,但看着继母躺在病床上目光慈爱的样子,我也没有说什么。

继母去世后,父亲变得沉默寡言,整天坐在沙发上发呆,连饭都吃得少了。作为儿子,我只能陪在他身边,尽量让他不要太过伤心。但没想到,刚过完头七,父亲就跟我提起了分家产的事。

“你继母生前就有交代,她的积蓄,要给两个儿子分了。”父亲坐在餐桌边,点着一支烟,语气平静地对我说,“我想了想,咱家这些年也攒了点钱,干脆一块儿算了吧。给谢明和谢亮一人二十万,算是对得起她了。”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那一刻,心里涌上来的情绪很复杂。二十万,对我们家来说,不算是小数目。

父亲这些年辛苦攒钱,给我买房、供我读书,已经花了不少。而现在,他又要拿出四十万给继母的两个儿子。

可我没有反对。我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您决定就好,我没意见。”

父亲看了我一眼,似乎松了口气:“小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继母对咱们家好,我们得记着她的情分。”

谢明和谢亮拿到钱后,表现得截然不同。谢明给父亲磕了个头,说了一句“谢谢叔叔”。而谢亮却说:“这钱本来就是我妈的,我们拿得理所应当。”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后来,谢明用那二十万开了家小店,生意做得还算不错。谢亮却把钱挥霍得一干二净,没多久又找上父亲,想再借点钱。父亲拒绝了,他灰溜溜地走了,从那以后,几乎再也没联系过我们。

再后来,父亲身体越来越差,我每天都陪着他,送他去医院检查,给他煮他爱吃的饭菜。临终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小杰,爸爸这一辈子没亏欠谁,就只有你,委屈了你。”

我握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爸,您别这么说,我从来没觉得委屈。”

随着时间流逝,谢明偶尔还会给我打电话问候,而谢亮的身影早已淡出我们的生活。每当回想起这一切,我都觉得,人生的复杂与无奈,或许就在于此。有些感情,注定无法亲密,却也无法真正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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