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小楠,今年3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山村。如果没有小叔李建国,我的人生可能早已是另一番模样。
小时候的我经历过巨大的变故,但正是小叔用他的肩膀,扛起了我的人生,让我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在我5岁那年,父母因一场意外车祸突然离世,留下了年幼的我。
那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日子,我还在村口玩泥巴,几个村里的大人急匆匆地跑来抱住我,我听到有人哭,有人叹气,还有人说:“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只觉得一切都变了。后来,我被带到灵堂,看到躺在棺材里的父母,我哭着喊着,希望他们能醒过来,可无论怎么喊,他们都没有睁开眼。
小叔得知消息后,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他跪在父母的灵堂前哭了一整夜,整个人悲痛欲绝。
亲戚们纷纷劝他:“小建国,你还年轻,这孩子送福利院吧,你不能为了她耽误了自己的一生。”
可小叔却坚定地摇头,说:“这是我哥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第二天,他就去村委会开了证明,把我接回了家。从那一刻起,他成了我的监护人,也成了我的父亲。
刚到小叔家的时候,我不懂事,总哭着喊妈妈。小叔为了哄我,忙里忙外,给我买糖果,陪我玩,还拿出他仅有的积蓄,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
村里人笑话他说:“建国啊,你自己都光着脚,给孩子买这么好的衣服干啥?”
小叔却笑着回了一句:“孩子穿得体面点,才像个样子。”
为了照顾我,他放弃了外出打工的机会,选择留在村里,一边种地一边养我。那段时间,他又当爹又当妈,每天早起给我做饭,送我上学,晚上回来还要陪我写作业。日子虽然清苦,但在他的照顾下,我从未感觉到缺少父母的爱。
村里人背地里常议论小叔,说他“这辈子算是毁了”,也有人劝他赶紧找个媳妇,别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但小叔总是笑着说:“孩子小,我得先把她养大。”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我身上,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记得有一年冬天,村里下了大雪,我发了高烧。
小叔背着我走了十几里山路去镇上的诊所,路上摔了好几跤,膝盖都磕破了,可他一声不吭,咬着牙坚持走到了诊所。
医生说:“孩子没事,烧退了就好了。”听到这话,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躺在诊所的床上,看着他蹲在床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安慰我:“小楠,别怕,小叔在呢。”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他。
随着我渐渐长大,开始懂得了小叔的不易。
小学的时候,同学们笑话我没爸没妈,我哭着跑回家,把委屈告诉小叔。他摸着我的头,安慰我说:“胡说!你是我最宝贝的孩子,谁敢欺负你,小叔跟他们拼命!”
他的安慰让我感到无比温暖。为了供我上学,小叔借了不少钱,还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黄牛。
村里人又劝他说:“建国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啥?还不如早早出去打工,减轻点负担。”
可小叔却坚定地说:“我哥走得早,我得替他把孩子养好。我不求她大富大贵,只要她以后过得不比别人差,我就心满意足了。”
初中时,我成绩一般,但小叔从不对我发火,反而鼓励我:“小楠,咱们不比别人差,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出息。”
经过一番努力,我终于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为了供我上学,小叔拼命干活,白天在地里种地,晚上跑到镇上的砖厂打工。
每次我回家,他都会问:“小楠,学校的饭菜好不好?书够不够用?钱够不够花?”他从不让我缺东西,但我知道,他日子过得很苦。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学费成了难题。小叔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自己跑到城里当保安,靠微薄的工资为我支付学费和生活费。
开学那天,他把一叠皱巴巴的钱塞给我,说:“小楠,拿着,不够了再跟小叔说。”
我看着他满是裂口子的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却笑着安慰我:“小楠,你别心疼钱,好好学习就是对小叔最大的回报。”
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但每次打电话,小叔总是说:“家里好着呢,你别操心。”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省钱,连一顿像样的饭都舍不得吃。
毕业后,我带着男朋友回家,想给小叔一个惊喜。可当我看到瘦得不成样的小叔时,心里无比难受。
男朋友看着他,感慨道:“小楠,你小叔真是个好人。”
后来,我和男朋友结婚了,婚礼上小叔忙前忙后,乐得合不拢嘴。有人开玩笑说:“建国啊,你这下可以轻松了,孩子出嫁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可小叔摆摆手,说:“我这辈子啊,就这么过了,没啥遗憾的。”听着他的话,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婚后,我和丈夫在城里生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我经常接小叔来城里住,可他总待不住,说:“我习惯了村里的日子,城里待着不自在。”
村里人开始对小叔的态度也慢慢转变了。以前他们笑话他,说他这辈子毁在了我身上,如今却对他说:“建国啊,你侄女真有出息,你真是好福气!”
小叔总是谦虚地笑笑,说:“没啥福气,都是孩子争气。”
但我知道,正是因为有他的付出,我才能有今天的生活。村里人已经不再笑话他,而是对他心生羡慕,说他虽然没结婚,但这一生养了个好女儿,比什么都值得。
今年腊月二十二,我又回了一趟村子。小叔还是一个人住在老屋里,院子里养了几只鸡,日子过得简单而踏实。
我陪他聊了一下午,临走时,他把家里腌的腊肉塞给我,说:“过年了,带回去给孩子吃。”看着他粗糙的手和满是皱纹的脸,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走在回城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如果没有小叔,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他用自己的一生成全了我,而我又该如何回报他呢?或许,这份恩情我这一生都还不清。
但我知道,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尽全力让他过得更好。
我不再把他当成小叔,他就是我的父亲,是我一辈子的恩人。我想告诉他:“小叔,不,你是我爸,一辈子都是我的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