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世家庶女VS清冷狠辣皇子,朝堂权谋,一见钟情

惜筠聊小说 2024-09-15 17:52:54

简介: 女主会算命,男主是皇子,两个人算是强强联合,两人也是相互救赎!

【文章片段】

外烟雨朦胧,车内小案香炉中苏合香正浓,白瓶插着新折的桃枝。

  萧誉倒了一杯热茶,淡淡地饮上一口,才慢悠悠地道,“关于他们的事我无可奉告。”

  “听闻是你促成了这桩婚事。”

  “是。”

  她静静地瞧着眼前的人,墨衣黑发,眉眼淡漠。她其实,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九月回来的时候心情愉悦,拿着一串桃花手串,宴景山一直说要拿骰子跟她换。

  两人在大声争吵拉扯。

  萧誉翻过一页书,不耐烦地道:“不能多买一串吗?怎么?一样只有一个不成?”

  他确实不太理解,这点小事有什么好争抢的?

  九月放下珠串,小声地道:“确实每样只有一个。”

  ……

  “行吧行吧。”她拿过骰子,把桃木串丢给宴景山,“换了就是了。”

  天下雪不动声色地看了半晌,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

  宴景山在主动。

  九月说已经把新宅子买下来了,所以她们是直接回去新宅子。

  宴景山得知她们搬到了他家隔壁,说什么都要去蹭一顿饭,“新宅子嘛,让我们也瞧瞧。”

  ……

  饭后,她们送萧誉和宴景山出门。

  临别时,“宴家主,我这几日忙着国占的事,若宴家主有空,便带九月四处走走?”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其实,她压根就没有什么事要忙,自打在扶桑苑住了两日,她的情绪一直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而关于扶桑苑,九月曾问她怎么处置?卖了还是放着?

  她其实没有想好,这是她母亲从前在王都的居所,卖了便像抹杀掉她从前存在的痕迹。

  先锁起来罢,不看着便好受一些。

  九月对于学经商这事是兴致勃勃的,每日早出晚归。

  她无事可做,处理完族中事务便抱着富贵儿躺在院子里的摇椅里发呆。大约是怕她无聊,前几日萧誉把天下富贵送过来了。

  一人一狐,悠然自得。

  ……

  倒春寒过去了,天气渐暖。

  她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拄拐也能自行走路。

  她自己去了一趟桃林山。

  那日清晨,晞光未至,她拿着瓷碗承装桃花露水。

  日出至,天气大晴,碧空万里无云。她提着竹篮在半山采摘桃花。

  那日宫宴,她承诺了萧誉会还他两坛酒。桃林山上的桃花开得正好,拿来酿酒再好不过了。

  她忙活了两日,把桃花醉封坛。给誉王府递了拜帖。

  萧誉收到拜帖略微有些惊讶。

  天玑解释,“我去送雪狐那日跟天下家主说你要出门几日,她估计怕你还没回来。”

  萧誉了然。

  誉王府离她们的住处只隔了一条街,她问秦叔要了一辆板车,把两坛桃花醉搬上去,亲自拉去誉王府。

  穿过小巷便是誉王府的侧门,由于她高看了自己,以至于忽略了在青石板路上拉板车是让人痛苦的事,更何况是她的腿还没好全。

  虽然她觉得去人家家里拜访,走侧面确实不太礼貌,但是,她真的走不动了。故而,她看到侧门的侍卫,就忙不迭地把拜帖递上。

  守卫瞧着她半晌,虽是疑惑,也让同伴进去禀报。

  大约是来王府送礼的人尤其多,所以侍卫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尤其还是用木板材拉的两坛不知名的物品。

  ……

  不多时,萧誉便匆匆赶来。天下雪以为来的是天玑或是管事,没想到他会亲自出门,一时间有些无措。

  萧誉皱着眉看着她,“腿刚好点就要折腾了吗?”

  看到车上的两坛子酒,“这是什么?”

  “宫宴那日,不是说还你两坛酒吗?”她愉悦地拍了拍坛身,“呐,在这。”

  “我亲手酿制的哦。”她笑得乖巧。

  萧誉示意天玑去搬酒,他带着她进门,她进门之后在四周遥望。

  “在找什么?”

  “找个地方埋酒啊。”她看到院中西侧角落的香桃木,青葱玉指一指,“那里不错。”

  于是,萧誉让天玑放下酒坛,去拿个锄头过来。

  院中的石桌上泡着茶,放满了一盘盘的点心。

  她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热茶润喉。转身便萧誉拿着锄头在认真地选地方,不解地问道,“你要亲自动手埋?”

  “家主亲手酿的酒,我亲自埋有何不可?”他选定了地方就开挖。

  天玑看着他认认真真的模样,心想一定要告诉天枢他们,他们大约不会信吧?主上看着他们杀人埋尸的时候多了,何时自己动手挖坑。真是,让人不可置信呐。

  坑挖好了,酒坛下坑后填土,“什么时候能喝?”

  “三年,最快三年便可。”三年后的酣春,桃花醉酒香正浓,如若能到她的埋骨之地与她共赏桃花,独饮一壶,那再好不过了。

  桃林山上风光甚佳,她喜欢得紧。可惜了,她打听过,那是王族的地儿,萧誉十二岁生辰时,天子送给他作为生辰礼。葬在桃林山估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妄想。

  萧誉皱眉,“太久了些。”

  “唔,是有些久,但是好酒不怕迟嘛,而且这桃花醉外面买不到。”

  “比梨花雪还好?”

  她点头,“比梨花雪还好。”

  埋好酒,萧誉身上的白袍也沾染了泥印,他匆匆回卧房换衣裳。回来时拿着一副棋子。

  他邀她下一盘。

  她拿着棋子细细观察,玉质上乘,触手温润,雕工了得,“是副好棋。”

  “前些年征战北疆偶然所得两块奇石,切开恰好是一黑一白,想着拿来做棋子正好,便亲自雕刻了一副。”

  天下雪心底有些痒痒,“我今日送你两坛桃花醉,这棋子你可愿割爱相赠?”

  萧誉沉吟片刻,“相赠不是不可,但是你不是说这是宫宴你说还我的两坛酒么?”

  他率先落下一子白子。

  被拆穿了,她也不气恼,她捏着白黑子冥想片刻,轻轻敲在刚落下的白子旁,“那咱们不说酒的事,你把这副棋子送我罢。”

  萧誉:……

  棋局下到黄昏,却是平局。就如这个世间的人和事,没有绝对的输赢。

  萧誉邀她去城西吃饭,她抱着新收来的棋子喜滋滋地跟上。

  白日繁华的大街夜深已然安静许多,街两旁的小贩们都收了摊回去歇息,只有酒楼和青楼还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萧誉停下前进脚步,天下雪以为选好了地方抬头看了一眼牌匾,不禁抿唇,风月楼?他是打算带她来逛青楼么?

  从他们所在的城中到城西一个时辰之久,这风月楼必定有过人之处。难道是这里的花魁尤其貌美,才艺高超?

  萧誉似看清她心里所想的开口,“这是酒楼。”

  她沉默。跟着萧誉上了二楼,因是夜里,酒楼里的客人不多,只剩三三两两聚着聊天。

  萧誉挑了个临窗远离喧嚣的位置,自带了壶梨花雪。窗外对着霜江,河畔画舫的红灯笼影影绰绰,模糊了美景。夜色下的霜江在岸上灯火的映照下微波粼粼,两旁杨柳风中摇曳。若是白日坐在这个位置恐怕也看不到这般美景。

  “今日若有月色,恐怕更美。”萧誉给她倒了一杯酒道。

  天下雪回神,“嗯。”不知与江南的烟雨如画相比,哪个更胜一筹呢?

  “风月楼的歌舞是世间一绝。”

  “哦?那倒要好好看看了。”

  酒过半酣,歌女琴曲一首又一首。

  “听闻当今誉王殿下琴技一绝,弹琴风姿宛若瑶宫谪仙,不知何时能听上一曲人间难得几回闻呢?”

  萧誉淡定地倒了一杯,“其实传闻大多数是假的。”

  “哦?所以誉王殿下其实不会琴?”

  “那倒不是,会弹琴倒是为数不多的真传言。”

  她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太相信传闻。”

  一曲终,琴女退下。穿着清凉的舞女鱼贯而入。店小二走来,说他们店里从大漠新进了一批烈酒,听闻喝着有边塞驰骋的洒脱感。

  ……

  天下雪让他上一壶尝尝。

  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灼热了五脏。“难道这灼热感就是所谓的洒脱感?”

  正在品酒的萧誉一笑,差点呛了。他看着脸色绯红,一脸疑惑看着漠北酒的天下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

  玉盏见底,她已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桌上残羹渐冷。他拍了拍她,“醒醒。”

  他低声呢喃,“不会喝酒还要尝漠北的烈酒。”

  她似乎听到了,回道,“那我没去过漠北嘛。”

  “好好好,有机会便带你去如何?”

  她冷哼,趴在桌上不动了。

  他把她抱起,让天玑把马车驾来。

  她上车后倒是乖巧,挨着一动不动,突然,她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毛。

  倏忽间,她靠过来,温热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手臂。他忍耐片刻,没有把她拥入怀中。

  “坐好。”

  她伏在他的肩上,酒香混着她身上的檀香落入他的口鼻,马车碾过石子,她忽地一滑,柔软如同红缨般唇落在他的耳廓。

  自制力顷刻瓦解。

  他一把揽上她细软不盈一握的腰肢,单手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坐好。”

  她朝着他展颜一笑,绯红的笑靥如同三月的桃花妖艳欲滴。她说:“你真好看。”

天下雪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帐上绣着清荷,是她的卧房。

  她锤着脑袋,想着昨夜的事,最后的记忆是店小二送上来的漠北烈酒。

  从禾刚好推门而入,托盘里端着清粥小菜。“家主,起来吃早饭,你昨夜喝得太醉了。”

  “醉了?”

  “嗯~还是誉王送你回来的。”从禾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誉王脸色好像不太好。”她看了看天下雪,复又低下头。虽然昨日家主是誉王殿下抱着进来的,但是他一脸冷意,瞧着让人打冷颤。

  她下床洗漱,随后又比划着问道,“我有没有拿回来什么东西?”

  从禾指了指卧房一侧的桌子,“是那盘棋子嘛?你昨夜一直抱着不放手,誉王殿下掰了半天才从你怀里掰下来。”

  “那这个桌子呢?”放置棋盘的桌子从未见过,是张梨花木的四方棋桌。

  “哦这个呀,是誉王今早派人送来的。还把小雪狐抱走了。”

  所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誉一夜没睡。

  昨夜他们从风月楼出来,马车里。她说完那句“你真好看。”就闭眼倒在他怀里。他满腹话语发而不得,终得一句叹息。

  奈何下车的时候,她醒过来了,一直在找她的棋。看着她毫无章法地找寻,他按了一下胀痛的脑门,说让她先下车,随后让天玑帮她拿上。

  她竟不允,不找到非不下车。

  终是找到了,却一直抱在怀里不松手。被她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他回到誉王府已是四更天了。

  晚春的夜里微凉,他用冷水沐浴才压了一身的火气,处理事务到天亮。

  被抱回来的小狐狸情绪一直低落,他批折子,它也不睡,就一直用屁股对着他,偶尔哼唧两声。

  笔杆轻戳狐狸屁股,“你娘亲有事要忙了,没空管你。”

  富贵不听,继续犟着。

  ……

  三日后的国占,定在了帝陵鹿鸣山。

  桃林山春秋季节游客络绎不绝,与霜江一江之隔的鹿鸣山就鲜有人烟。

  三十年前春,萧君论亲自带着一千骑兵,绕路鹿鸣山潜入王都,不料身中埋伏,受伤突围时遇到一只通体雪白的鹿,跟着白鹿走竟突出了包围圈,故而萧君论继位后,便把鹿鸣山定为帝陵,更是每年春都安排狩猎,兴我尧国国祚。

  但是,后来的三十年里,年年春猎都再也没人见过那只通体白色的鹿,更是坐实了神鹿之名。

  以上这些是萧誉告诉她的,彼时,他们正在鹿鸣山的别院后山看落日。

  “所以真的有神鹿?”

  “不知呢?”萧誉轻摇折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父王没有跟我说过。”

  天下雪思考了半晌,估计这神鹿就不存在,大约是天下洺的主意,让天下人觉得萧君论坐上王位是天命所归。

  日薄西山,余晖敛去最后一丝光,东边弦月初上。

  三日后国占,所有人都要在鹿鸣山别院沐浴斋戒三日,国占结束,便转道鹿鸣山的余脉狩猎。

  今年的彩头,是一个藩国进贡的异域美人。

  “你有信心能得到美人吗?”她调侃道。

  “家主不如担心下自己,万一在天子朝臣面前翻书解卦多不好。”

  ——你是懂阴阳怪气的。

  自从风月楼喝完酒后他便是这个模样,表情似笑非笑,说话阴阳怪气。

  天下雪起身便走。

  “怎么啦?不一起赏星吗?”

  “不了,我要回去背卦书,不能丢了天下氏的脸面。”

  萧誉:……

  因国占是大事,天下氏的族人基本到齐,除了在梧桐寺礼佛的老太太。

  她回去,便是参加族里的夜宴。吃饭时大家都较为平和,饭后,天下惜便说出去走走,去找她陌沉哥哥玩耍。

  九月听了这话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你呢?不去找宴家主玩耍么?”

  “啧,他有什么好玩的?”九月不屑。

  看来,宴家主任重而道远呐。

  暮春的微风不燥,前方高山耸立。

  国占祭典在鹿鸣山下开始。

  献官就位,执事焚香,迎神奏乐,奠帛献礼,万人跪拜。

  最后是天下家主占星算卦,写卦书,上献天子,礼成。

  他们剩下的人转道春猎。天子回宫,天下洺与他一道。天下氏的人除了家主没有资格参加春猎,过两日便要打道回延殇城了。

  王宫里,萧君论看着大篇幅的卦书沉默不语。从前,天下洺写的卦书,若有天灾,也只有时间。而天下雪的卦书,时间地点无比详尽,更甚的是,连死伤人数也有。

  “你这女儿,青出于蓝啊。”天子感慨。

  “是我无能。”天下洺其实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在历代家主中是不够看的。天下氏能保住如今的地位,不过是他当初野心太大,当机立断投诚,跟着萧君论谋反。成了,名留千秋。败了,把天下氏拖入泥渊,把历任家主的功绩一抹殆尽。

  天下雪确实是难得的百年不出世的一人。天下氏每个族人出生都会有族老写命书,而每个人的命书都会放在西楼束之高阁,不能查勘。

  天下雪的命书是他以家主之权偷看的,他看到的时候便知道,天下氏的命已经走到头了,而她是转机。

  但是,真的是转机吗?他不确定。

  “跟天下氏联姻的人,你有什么想法吗?”萧君论卷起卦书,递给旁的人。

  “全凭陛下做主。”

  “那便让孤好好想想。”

  春猎三日,营地在一条水涧旁。山清水秀,绿树成荫。是个踏春游玩当咸鱼的好地方。

  因他们到达时已将近傍晚,故而在营地里安排了对诗投壶等玩乐。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高声说了一句,“没有彩头多没意思啊。”

  萧誓举手止住了众人的呼喝,“若今日赢了的人,明日可提早带队早出发半个时辰。”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欢呼,大约是有了彩头,大家都热情高涨。

  天下雪倒是兴致缺缺,一来她不会骑马,二来她不会射箭,这种活动很有趣,就是与她无关。

  她坐在一旁兴致缺缺。

  倒是萧誉过来问她明日有什么想吃的?

  “富贵儿喜欢吃兔肉,要不你猎几只兔子,咱们烤烤吃?”

  “背着富贵偷偷吃烤兔肉?”萧誉笑了。

  “那又如何?富贵又不知道。”

  第二日他们一早便出发上山,营地的女眷们相约去踏青。连九月都被宴景山叫走了。

  她一人沿着涧水拾步而下。

  前方有几人在涧里取水,谈笑着。

  “听闻司马宜也来了?”

  “来了,我早上瞧见他了。”

  “啧,也不知道一个瞎子来凑什么热闹?”

  “你们不懂,瞎子就不用振雄风吗?”

  说完几人就猥琐地哈哈大笑起来。

  忽地,一支箭远处飞疾而来,落在滩上的乱石缝中,吓了那几个人一跳。立马起身,见是一个白衣的俊朗男子背着箭囊倚在树上,手里拿着弓,不难猜想,方才的箭就是此人射出。

  大约是这几个人也发现自己背后讲人坏话不道德,对视了一眼,便匆匆上马离去。

  司马宜,好像不像表面看到的模样。

  “姑娘还要看多久热闹?”司马宜开口。

  她好像没有说过话罢。

  她笑笑,“路过罢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哼笑。一支箭随后落在了她脚边,他说:“希望姑娘说话算话。”

  她执起箭,冷笑着一折而断,扔落地上,抬脚就走,“啧。”

  还威胁她。他算什么东西?

  沿着涧水走了一刻钟,正想着回去,就看到了不知从哪里出现的许久未见的天璇。

  “天下家主,跟我来。”

  转入树林,前方的树上绑着一匹马。天璇翻身上马,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在怀里,枣红色的骏马在山道飞奔。

  前方豁然开朗,悬崖外对着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

  悬崖上的青石上,火堆烧得正旺,架上的兔肉烤得吱吱冒油。旁边还有一锅沸腾着的菌子汤。

  萧誉回身,看到她走近,拉过来一张马扎子,“坐。”

  她一步步走近,心脏酸酸软软的。很多年了,太久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了。

  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她未曾在意,习惯了在黑夜行走的人从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见过光,但是一旦让她窥见了那一丝明亮,便想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

  她好像贪心了。跟富贵儿一样,吃了一只烤兔肉,便想再吃一只。

  但是,世间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她在小马扎坐下,看着萧誉给菌子汤放盐,搅拌片刻便给她装上一碗,“先喝汤,兔肉快好了。”

  “这些你都会?”天下雪有些许意外,她以为谪仙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年少时曾在军中历练,也曾行军打仗。”少年在漠北军营看过漫天星子,和军中同袍一起熬过冷夜,喝过烈酒;也曾马背杀将,刀口舔血。

  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从女子含水的双眸中看到崇拜和他读不懂的情愫。

  他拿下刚烤好的兔肉,撒上香料,给她用干荷叶包着,一整只撕着吃。

  “天下家主。”他递过兔肉,没有撤回双手,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嫁给我很多好处,我……什么都会。”除了做饭,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她轻笑一声,挣脱他的手,“萧誉,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们不可能的。”

  他不语。

  她又继续道,“世间的人不知晓,但是我很清楚,你一定会登上这个万人之上的王座,你是成大业者,将能平定四方,泽被万民。”

  “而我。根据天下氏的家规,家主会跟王族联姻,但是那个人,不会是帝王王座上的你。这么说你可懂?”

  他垂眼,薄唇轻抿,轻笑一声,却似讥讽,“这便是天下家主对我的预言吗?平定四方,泽被万民。”

  “但是,你大约不知道,我从不信命。”他双指捏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上她的唇。

  身后霞光满天,鸿雁掠过山涧。唯留一丝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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