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偷着乐

老胡随笔 2024-04-05 06:58:17

大家都是过来人,憋着没意思,说句隐私话:你有多久没干那件事了!?别想歪了哦,说的是做“贼”。

能够握紧的就别放了,能够拥抱的就别拉扯,时间着急的冲刷着,剩下了什么?岁月神偷,偷走的何止是青春年华,还偷走了蹉跎时光。

偷,贼也!俗称“三只手”,阿拉宁波人呕作“贼骨头”:半夜三更摸几摸几,来嘞作啥啦?当面强拿则为抢,不告而取即为偷——趁人不知时拿别人的东西,这就是贼的标准定义。

坊间老话:隔壁做官,大家喜欢;隔壁做贼,和众吓煞。做官好,领导一方,众星拱月;做贼不好,偷鸡摸狗,不劳而获。

做贼,属个人隐私范畴,如同轧姘头,做得说不得。因此,很少有人说自己曾做过贼,而说被贼偷过的人却很多。在七十年代,村里一般家庭有二、三辆自行车被偷不是新闻,如果从未失窃过那才是新闻。究竟是贫寒起了贼心?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基因?属于秘密级,外人很难得知。

做贼的人,古今中外都有。印象比较深的有印度老电影《流浪者》,描述了流浪者的悲惨生活,引起人们的同情,里面的主人公“拉兹”就是资深老贼。看过《水浒》的也知道,梁山一百零八将好汉中,有个外号叫“鼓上蚤”的时迁,也是“贼”中翘楚:夜静穿墙过,更深绕屋悬。被戏称为“梁上君子”,盗富济贫。

当下,正是夏收夏种的繁忙季节,农民朋友叫“双抢”,也让想起曾经的蹉跎时光。有首歌这样唱: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多么浪漫,多么诗情画意?而我呢,正“背负青天面朝地,烂泥贼进裤裆里”,忙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农田里,苦不堪言。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七十年代的家乡,场景:农业学大寨,以粮为纲。这是我务农的第三个年头,记得那年盛夏,有次到粮管所交公粮,由于稻谷干燥度不达标,在打谷场继续晒太阳,等到很晚才过磅。天黑了,我与同队社员“富根老三”饿着肚皮摇着水泥船回家,水路五六里。又饿又饥又渴,到了理智极限、生无可恋的地步。途中经过毛家堰(地名),知道这里有片生产队的西瓜地,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脑子立马闪过一个字:偷!宁波老话:白就是嫩,老实就是笨。二个铁闯一样的后生家(宁波话),似虎如狼般年龄,况且是人见人爱的大西瓜。要什么脸皮?阿拉只晓得肚皮;什么世道?阿拉只知道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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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手时就出手,反正是偷,饥也择食,就得挑有标签的做种西瓜。于是把船靠向岸边,“悄悄的进庄,打枪的不要”……当然,偷西瓜是技术活,只能偷着乐。二个吃货,二只硕大的西瓜,每只重十多斤,躲在船舱里,嘴巴象畚箕,牙齿象钉钯,吃得肚脐眼滚圆,唷哟唷哟叫阿姆。回来睡在仓库,一早起来方便,真是吓煞人,拉出来的居然是血色的小便。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顺藤摸瓜”算不算偷?鲁迅笔下的孔乙己说过,窃书不算偷。其实在我们那时的农村,偷吃不算偷,带走才叫偷?从人文角度来看,说顺手不为过。这是在过去,换到现在,不论是偷书还是偷西瓜,都是贼骨头的干活。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说起贼,前些年在网络上到别人的园子里去偷菜,这是个虚拟贼,这款游戏还是蛮有激情的,资深玩家,乐此不疲。说明做“贼”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诱惑力的大小而已。

我们都是凡人,苟且偷生,偶尔做贼即便得不到原谅,也应该是可以理解。也许有一天,随着生活富足而远离法律和道德范畴,偷着乐,越来越具生活性和娱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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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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