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上的咖啡渍，是速溶的雀巢，廉价又苦涩，像极了这场婚姻。”她说完这句话，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无声无息。2008年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开，那是他第一次给她发短信，约她去看电影。

1

她叫林清，母亲是外婆的养女。外婆中风瘫痪后，母亲和舅舅轮流照顾，这一照顾，就是五年。林清的父亲，李国强，是个典型的传统男人，口头禅是“百善孝为先”。

李国强第一次去林清家，就被那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呛得直皱眉头，婴儿奶香混杂其中，更加刺鼻。外婆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头，眼神浑浊。林清的母亲，王淑芬，正在给她擦身，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李国强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心善。

王淑芬的手很粗糙，常年操劳，指甲缝里都是洗不掉的污垢。但李国强不在意，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才踏实。

他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的孝顺，喜欢她身上那股烟火气。

结婚后，李国强对王淑芬很好，家里的家务活几乎都包了。他觉得，王淑芬已经够辛苦了，照顾瘫痪的母亲，还要上班，他应该多分担一些。

林清出生后，李国强更是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他觉得，女儿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外婆去世后，王淑芬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是外婆在呼唤她。

李国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想尽办法哄王淑芬开心，带她出去旅游，给她买新衣服，但都无济于事。

王淑芬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经常生病。李国强带着她四处求医，但医生都说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精神压力太大。

李国强开始怀疑，王淑芬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他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但王淑芬死活不肯。她觉得，自己没病，只是太累了。

她只是太累了，累到忘记了自己，忘记了生活。2

林清长大后，也开始帮着母亲照顾外婆。她记得，小时候，外婆最喜欢给她讲故事，讲那些古老的传说，讲那些善良的人们。

外婆的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外婆每天都要点的香，她说，可以驱邪避凶。

林清不喜欢那股味道，但她知道，外婆喜欢。

她也知道，外婆很疼她。

外婆去世后，林清也经常梦到她。梦里，外婆总是笑着看着她，眼神慈祥而温暖。

林清觉得，外婆并没有离开她，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护着她。

林清大学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她很少回家，因为她害怕看到母亲那张疲惫的脸。

她知道，母亲很辛苦，但她无能为力。

她只能拼命工作，努力赚钱，希望有一天，能够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母亲的骄傲。

她想成为母亲的骄傲，想让母亲为她感到自豪。

但她不知道，母亲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3

李国强和王淑芬的婚姻，在平静中暗流涌动。

李国强觉得，王淑芬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

她总是沉默着，沉默着，像一座冰山，让人无法靠近。

李国强试图和她沟通，但他发现，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共同语言。

他们开始争吵，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李国强觉得，王淑芬在无理取闹，王淑芬在故意找茬。

他开始怀疑，王淑芬是不是不爱他了。

他开始怀疑，他们的婚姻，是不是走到了尽头。

他怀疑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却又害怕面对这个事实。

王淑芬也觉得，李国强变了，变得越来越暴躁。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耐心，不再像以前那样理解她。

他总是抱怨她，抱怨她不顾家，抱怨她不关心他。

她觉得，李国强不爱她了，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保姆，一个照顾他和女儿的工具。

她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嫁给李国强。

她开始后悔，后悔把自己的青春，都耗费在了照顾外婆身上。

她开始渴望自由，渴望一种全新的生活。

她渴望自由，渴望一种全新的生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始。4

林清回到家，发现父母正在吵架。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每天上班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照顾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国强对着王淑芬吼道，声音震耳欲聋。

王淑芬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林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父母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

她想劝他们，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父母的感情，一点一点地破裂。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她感到绝望。

李国强看到林清回来，语气缓和了一些，但脸色依然难看。

“清清，你回来了。”他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林清点了点头，走到王淑芬身边，轻轻地抱住了她。

“妈，你怎么了？”她问道，声音颤抖。

王淑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国强叹了口气，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林清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父亲也很痛苦，但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她也知道，母亲也很痛苦，但她选择了沉默。

他们都在痛苦，却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最终走向了分崩离析。 阳台上，那盆枯姜的茉莉花，是她结婚时外婆送的，说是能带来好运。5

离婚协议书，最终还是摆在了林清的面前。

泛黄的纸张上，速溶咖啡的渍迹格外刺眼。那是王淑芬不小心洒上去的，她当时手一抖，咖啡就泼在了协议书上。

李国强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纸巾擦拭。

王淑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林清看着父母，心里一阵刺痛。

她知道，他们已经决定了，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决定。

她只能签字，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只能签字，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却无法释怀。

李国强和王淑芬离婚后，林清把王淑芬接到了自己身边。

她想好好照顾母亲，弥补这些年来的亏欠。

她想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让她重新找回自己。

她想让母亲知道，她永远是她的骄傲。

她想让母亲知道，她永远是她的骄傲，即使她已经不再年轻，即使她已经不再美丽。

王淑芬来到林清的城市，开始了一段全新的生活。

她报了老年大学，学习绘画和书法。

她参加了社区的合唱团，结交了很多新朋友。

她开始重新打扮自己，穿上了漂亮的衣服，化上了精致的妆容。

她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自信。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找回了生活的乐趣。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找回了生活的乐趣，也找回了失去的青春。

林清看着母亲的变化，心里感到无比欣慰。

她知道，她做对了。

她知道，她没有让母亲失望。

她也知道，母亲永远是她最爱的人。

她知道，母亲永远是她最爱的人，即使她已经不再是她的妻子，即使她已经不再是她的依靠。

离婚那天，王淑芬闻到了楼下桂花的香味，那是她和李国强初恋时的味道。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即使过去了，也永远不会消失。

故事的最后，林清常常会想起那盆枯姜的茉莉花，它虽然没有开花，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就像她的母亲，即使经历了风雨，依然坚强而美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婚姻不是人生的全部，即使婚姻失败了，我们依然可以重新开始，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孝顺，也不仅仅是照顾父母的生活，更重要的是理解他们的内心，支持他们的选择，让他们活出真正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