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慧，今年48岁，出生在一个南方的小县城，家里兄弟姐妹三个，我是家里的老大。

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我初中毕业就早早辍学打工了。后来通过努力，我和丈夫在省城开了个小餐馆，虽然辛苦，但日子也算过得去。

我们有一个儿子，今年20岁，在外地读大学。

我的父母在老家，身体还算硬朗，但随着年纪渐长，他们的生活需要越来越多的操心。

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老家生活。弟弟结婚得早，有两个孩子，大侄子今年14岁，小侄子刚满10岁。

妹妹嫁得远，但每年过年都会回家。因为我是家里条件最好的那一个，父母和弟弟一家常年依赖我，平时大事小事都会找我帮忙。

刚开始我觉得自己作为大姐，照顾家里是应该的，可这么多年下来，我渐渐感到疲惫，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成了“提款机”。

今年除夕，我和丈夫一大早就回了老家，准备和父母一起过年。餐馆关门之前，我们已经忙得筋疲力尽，但想着一年到头了，还是要一家人团聚。

回到家时，父母和弟弟一家早已在等着我们，妹妹也带着孩子从外地赶回来了。家里热热闹闹，我心里一阵温暖，但这种温馨很快被打破了。

吃过年夜饭后，我们围坐在客厅聊天，弟弟的两个孩子在旁边玩手机。我从包里拿出几封红包，按照以往的习惯，准备给几个侄子侄女发压岁钱。

给大侄子转了1000块微信红包后，他立刻低头看了手机，然后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句：“姑姑，奶奶不是说你至少给1万吗？”

他的声音很大，顿时让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心。

父母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没人开口解释。我看了看弟弟，他低着头抽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而弟媳则在一旁摆弄手机，仿佛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

我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勉强笑了一下，问侄子：“谁和你说我应该给1万的？”

大侄子显得理所当然，说：“奶奶说的呀，她说你在城里做生意赚了很多钱，给我和弟弟1万一点都不过分。”

我转头看向母亲，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但还是开口说：“慧慧啊，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你现在条件好了，给孩子多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多年来，我自问对家里没有任何亏欠，父母手头紧，我每个月都给他们寄生活费；弟弟家里有困难，我能帮的基本都帮了。

去年弟弟想换车，找我借了5万块，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还。可如今，他们竟然觉得我给侄子压岁钱1万才是“应该的”。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怎么睡。想到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种种，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他们就因为我条件稍微好一点，就觉得我应该无条件付出吗？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人去拜年。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很复杂，脑海中不停回放昨晚的情景。

回到家后，母亲又开始念叨：“慧慧啊，你弟弟家负担重，两个孩子要养，车贷还没还完。你条件好，就多帮衬一下吧。”

这话听得我心里更堵，我忍不住问：“妈，我帮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还有自己的家要顾，还得供儿子读书，不能什么都为弟弟家考虑吧。”

母亲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你是老大，帮衬弟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弟弟是儿子，将来我们不都靠他养老吗？”

这一句话像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原来在母亲心里，女儿永远是“外人”。我帮了这么多年，他们却把一切都视为理所应当，甚至觉得我欠他们的。

这一天，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晚上吃饭时，我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弟弟去年借我的5万块，到现在一分没还；每次回家，我给爸妈的生活费加起来快十万了；逢年过节，侄子侄女的压岁钱从来没少过。可你们呢？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自动提款机’，永远用不完的钱？”

弟弟被我说得脸红了，低声说：“姐，我不是故意不还钱，我是真的没钱……”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你没钱，那你还有钱换新车？有钱给侄子买游戏机？弟妹天天发朋友圈炫耀新首饰新衣服，这些钱怎么来的？”

母亲开始护着弟弟：“慧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弟弟一家都指望你帮衬，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点？”父亲在旁边叹气，却什么都没说。

我失望透顶，放下筷子回了房间。丈夫过来安慰我：“慧慧，我早就劝过你，不要什么都管。你再帮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你要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想了很久。

这些年，我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越来越多的索取和冷漠。我明白，这并不是弟弟的问题，也不是侄子的问题，而是整个家庭的观念问题。

在他们眼里，女儿无论多努力，永远是“外人”，而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可现实是，这个“顶梁柱”并没有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所有的压力反而压在了我的肩上。

或许，我该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下午，我把侄子叫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还小，可能不明白很多事情。但姑姑想告诉你，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和你姑父每天都很辛苦，为的是让你表哥有更好的未来。你要学会感恩，而不是觉得别人给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侄子低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但我说这些话，不仅是对他说，更是对自己说。我不能再一味地妥协下去了。

今年的年夜饭让我彻底醒悟，我要学会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一味地取悦别人。

人心是一个无底洞，你付出再多，也无法填满别人对你的期待。与其被他们绑架，不如勇敢地拒绝。或许，这才是我这一年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