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4月20日，美国国会众议院以311比112票通过了《2024年乌克兰安全补充拨款法案》，宣布对乌进行军事及经济援助608.4亿美元。在跨越三个年头、持续两年之久的俄乌冲突中，北约各国对乌克兰的援助到底有多少？承诺援助和实际划拨差距大么？近期，德国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公布了其统计的各国对乌援助情况，并通过大量图表体现出承诺援助与实际划拨的变化与趋势。

关键词：乌克兰，美国，援助，承诺数据，实际交付数据

北约各国对乌克兰的援助错综复杂，不仅存在援助承诺与实际划拨之分，也存在军事、经济或人道主义救援的资金用途之分。人们往往会在金额巨大且错综复杂的数据中迷失，并对乌克兰收到的实际援助，以及这种援助的变化趋势与可持续性存在很大的疑虑。现在，北约各国对乌克兰援助计划的不断正式化、数据透明化和流程系统化，通过进行数据梳理也让北约各国援乌实况“拨云见日”。

迄今为止，用于分析和比较对乌克兰援助的最佳可用数据都来自于各国所公布的援助承诺，这是因为各国政府的承诺数据往往比实际交付数据更加透明。随着在过去几个月里，官方数据来源的质量有所提高，实际交付或即将交付的数据（下文称为“划拨数据”）也变得透明很多。因此，我们通过对承诺数据和划拨数据的对比与分析，可得出不同援助国在不同时期的援助趋势以及援助承诺和实际援助划拨之间的巨大差距。

1.美国援助变化

从2022年冲突开始，美国几次对乌克兰进行拨款。2022年，美国四次对乌援助，达到援助峰值，但是2023年整一年没有出台任何对乌拨款法案，主要集中在对以往承诺的划拨上。2024年4月20日，美国再次出台法案，宣布对乌进行608.4亿美元（559亿欧元）的军事与经济援助。

表1展示了美国援助的实际划拨情况，并且很好地说明了美国的承诺援助资金是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消耗的。表1的橙色部分展示了美国新的对乌援助承诺的时间和规模，这些数据均来自于美国国会自2022年2月以来制定的多个《乌克兰拨款法案》（注：此表只展示了将实现交付的对乌援助承诺，并不包含上述法案中的全部项目）。表1中的虚线展示了对乌援助承诺的剩余资金，这一数字随着每次实际划拨的完成不断减少。这些军事划拨主要由“总统拨款权”提供的资金组成，这一权利在快速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表1还突出了区分援助承诺和援助划拨以理解长期援助动态变化的重要性。

表1. 美国对乌军援承诺总额与援助划拨总额的变化

表2展示了美国对乌的军事、财政和人道主义援助承诺以及相关援助划拨的动态变化。虚线部分代表美国对乌援助承诺总额的每月数值，阴影部分则代表三类援助划拨总额的每月数值。在2022年末美国拨款法案通过后，美国对乌援助承诺总额达到了巅峰的703.8亿欧元。自那以后，美国对乌援助承诺资金就在一次次的实际对乌军事援助和财政援助划拨中消耗殆尽。由于美国国会在之后的时间里并未通过新的“对乌拨款法案”，因此美国对乌援助承诺总额和划拨总数都趋于平缓，这意味着美国对乌援助出现了中断。例如，在2023年上半年，美国对乌军事援助的月平均划拨金额达到了29亿欧元，但在2023年的8月到12月之间，这一数值跌至5.7亿欧元。鉴于美国国会最近通过了新的《2024年乌克兰安全补充拨款法案》（Ukraine Security Supplemental Appropriations Act 2024），美国未来将会启动新的援助划拨工作，而援助承诺金额也将随着时间推移先上升后下降。表2还突显了军事援助在美国对乌援助中的优势地位。例如，美国对乌人道主义援助总划拨额为25亿欧元，而这一数额与美国对乌军援的单月划拨额相当。

表2. 美国对乌援助承诺总额和三类援助划拨总额变化

2.欧盟援助变化

表3展示了欧盟对乌援助承诺总额和三类援助划拨总额的变化情况，该表对欧盟委员会和各欧盟成员国的援助总额进行集中统计。与美国不同，欧盟对乌援助承诺总额一直在增加，并在2024年2月29日达到了1460亿欧元，而欧盟对乌援助划拨总额则达到了780亿欧元。由此看来，欧盟对乌援助承诺总额和实际划拨总额之间存在较大差距，目前的实际划拨总额仅占承诺总额的50%左右。这意味着，乌克兰实际接收的欧盟援助总额远小于欧盟的承诺总额，并且欧盟还有大量的财政空间以在未来继续向乌克兰划拨援助。

表3. 欧盟对乌援助承诺总额和三类援助划拨总额变化

3.美国与欧洲援助对比

表4将上述表格进行了整合，以将美国对乌援助划拨总额和欧洲对乌援助划拨总额进行对比。在此表中，欧洲援助部分不仅限于欧盟，其还加入了欧洲其他国家的援助总额，这些国家包括冰岛、挪威、瑞士以及英国。自2022年2月以来，欧洲在援助划拨计划方面一直领先于美国。截止2024年2月29日，欧洲的对乌援助划拨总额达到了896.9亿欧元，而美国对乌援助划拨总额仅为671亿欧元。然而，美国在对乌军援划拨总额方面依然处于领先地位，但美国和欧洲在这一数据方面的差距正在不断缩小，因为美国的对乌援助正逐步放缓。截止2024年2月29日，美国对乌军援划拨总额已经达到431亿欧元，只比欧洲对乌军援划拨总额多出10亿欧元。

表4. 美国对乌援助划拨总额和欧洲对乌援助划拨总额对比

4.欧洲非欧盟国家援助情况

表5展示了几个对乌军援最多的欧洲国家及其对乌军援划拨总额。在俄乌冲突爆发的前几个月中，英国和波兰向乌克兰提供了最多的武器和军事支持。截止2024年2月29日，北欧四国（丹麦、芬兰、瑞典和挪威）和德国对乌军援划拨总额遥遥领先其他欧洲国家，分别达到了102亿欧元（北欧四国）和99.5亿欧元（德国）。自2023年年中以来，英国对乌援助划拨总额一直稳定在50亿欧元左右，而波兰很可能在2023年间并未向乌克兰提供大量的军事援助。

与北欧四国、德国和英国相比，意大利对乌军援划拨总额相对较小，可能还未达到20亿欧元。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和波兰的对乌援助数据并非十分透明，因此这一部分的数据可能会有所偏差。截止2024年2月29日，法国的对乌援助划拨总额已经达到了26亿欧元，但法国的对乌援助划拨总额依然远低于英国。

表5. 欧洲对乌军援划拨总额最多的国家

各国对乌克兰的援助不仅只限于在军事援助上着墨过多的短期援助（1年），越来越多的国家宣布将为乌克兰提供多年援助计划（2年或以上）。这些多年援助承诺往往以特别“基金”的形式出现，旨在逐步为特定的援助计划划拨所需的援助资金。随着时间的推移，援助承诺的资金会被用完（或指定用途），主要用于具体的武器交付或预算支持。多年援助承诺总额往往十分巨大，可使乌克兰和援助国更好地规划中期援助的划拨和交付。各国对乌援助多年计划如下：

2023年3月，丹麦宣布，其计划设立一个乌克兰基金，专门用于资助今后对乌克兰的援助项目。此后，该基金的资金总额曾多次扩大。截至2024年2月29日，该计划下的承诺援助总额达596亿丹麦克朗（80亿欧元），这笔资金在未来6年内（2023-2028年）分配情况如下：2023年：164亿丹麦克朗；2024年：132亿丹麦克朗；2025年：128亿丹麦克朗；2026年：94亿丹麦克朗：2026年：92亿丹麦克朗；2027年：70亿丹麦克朗；2028年：10亿丹麦克朗。

2023年6月，欧盟委员会建议，欧盟可在2024年至2027年期间向乌克兰提供价值500亿欧元（每年125亿欧元）的综合援助。这一计划将在短期和中期内为乌克兰的三大领域工作提供援助：（1）复原和重建，（2）预算和财政支持，（3）加入欧盟支持，其中包括改善法治和民主的资金以及行政开支。该计划酝酿已久，最终于2024年2月1日获得批准。

2023年5月，德国政府宣布将通过“安全能力建设倡议”为乌克兰未来的工业采购提供105亿欧元的军事支持，这笔资金将在2024年至2027年期间进行分配使用。此后，这笔资金总额增加到约120亿欧元。

2023年7月24日，立陶宛政府宣布设立一项2亿欧元的援助基金，用于支持和资助乌克兰军队。该计划的时间跨度为2024年至2026年。截至2024年2月29日，该基金已为乌克兰划拨约2000万欧元的军事援助。

2023年2月16日，挪威根据“南森支持计划”建立了一项总价值750亿挪威克朗（66亿欧元）的对乌多年援助项目，并成为了首批建立对乌多年援助项目的国家之一。该项目涵盖军事和人道主义援助，包括民用基础设施的重建和维护。具体而言，挪威将通过这笔资金每年为乌克兰提供价值150亿挪威克朗（13亿欧元）的人道主义和军事援助（两者各75亿挪威克朗）。

2023年7月17日，瑞典政府通过了“恢复与改革合作协议”，该协议承诺从2023年到2027年向乌克兰提供约5亿欧元的援助，该援助的应用范围包括关键基础设施、基本社会服务、绿色转型、创业与贸易、安全与稳定以及人权与民主。目前尚不清楚这笔钱的具体划拨方式，但瑞典极有可能将其平均分为5个等额部分进行使用。

2023年4月12日，瑞士联邦委员会宣布，将在2025年至2028年间为乌克兰未来的国际合作战略预留16亿欧元的资金。这笔资金将用于人道主义援助和发展合作。

表6. 各国的对乌多年援助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