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嫂子惦上光棍小叔,小叔愁苦:别来了,粮都被你榨干了

体育小子啊 2025-04-23 04:14:12

腊月里的北风刀子似的刮过村口老槐树,枝桠上最后几片枯叶簌簌地抖。王二狗蹲在自家门槛上扒拉算盘珠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可不是么。"王二狗手指头在算盘上乱戳,"前日刚还了半袋陈玉米,今儿又说家里米缸见了底。您瞅瞅我这粮仓,"他掀开角落的粗布帘子,露出底下薄薄一层麸皮,"耗子进去都得含着泪出来。"

刘婶往院里探了探头,压低嗓子:"要我说,你哥走了三年多,她一个寡妇家带着俩半大小子,日子确实难熬。可也不能可着你这光棍汉往死里薅啊?"

王二狗刚要接话,就听见篱笆墙外头"哗啦"一声。他嫂子挎着个蓝花布包袱,脸冻得通红,鬓角的碎发结着白霜。"二狗啊,嫂子……"她话没说完,眼眶倒先红了。

"您又咋啦?"王二狗慌忙站起来,竹凳子"吱呀"撞在门框上,"快进屋暖和暖和。"

灶膛里的火苗蹿得老高,铁壶嘴"滋滋"冒着白汽。王二狗把最后半碗高粱米倒进陶罐,嫂子坐在炕沿上掏出手帕擦眼泪:"村东头李瘸子家遭了贼,把过年留的腊肉都偷走了。我寻思着……"

"您甭寻思。"王二狗搅着米汤,"我这就剩锅底这点儿粮了,开春还得当种粮呢。"

"二狗啊,你忘啦?"嫂子突然攥住他手腕,"你哥临咽气那会儿,攥着我的手说'二狗子实诚,往后你多照应着些'。这会儿嫂子遇上难处……"

王二狗手背被掐得生疼,米汤溅出来在灶台上烫出个白印子。他想起三年前哥哥下葬那天,嫂子抱着牌位哭得昏过去,俩侄子跪在雪地里像两只寒鸦。心一横,把陶罐往炕桌上一墩:"成,这罐米您先拿去,开春可甭再来了啊。"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王二狗蹲在灶台前啃冷馍,耳朵支棱着听外头动静。往年这时候,嫂子早该拎着糖瓜来祭灶,今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二狗叔!"侄子铁蛋突然掀开棉帘子,棉袄襟上沾着雪粒子,"我娘……我娘她……"

"甭急,慢慢说。"王二狗掏出手帕给娃擦脸,"你娘咋啦?"

"她……她夜里总跟人说梦话,说要把粮仓填满。"铁蛋吸溜着鼻涕,"今早我看见她往米缸里撒香灰,还念叨什么'借一还十'……"

王二狗后脖颈汗毛倒竖。他想起上个月去县城赶集,听见茶馆里说书先生讲《聊斋》,里头有个精变作寡妇,专吸壮汉精气。当时他还笑骂"瞎扯淡",这会儿手心直冒冷汗。

月亮爬上老槐树梢时,王二狗揣着旱烟袋蹲在村口。雪地上印着零乱的脚印,直通嫂子家后门。他正要跟上去,忽然听见墙根底下有窸窣声。

"是王兄弟吧?"黑影里闪出个佝偻老头,羊皮袄泛着油光,"老朽在这候您多时了。"

王二狗后退半步:"您是……?"

"鄙人姓柳,是城里柳氏米行的掌柜。"老头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三年前令兄在城里做工,曾借过鄙人三斗米。如今本金利钱滚到三十斗,令嫂说要用祖传的玉佩抵债。"

王二狗脑袋"嗡"的一声。哥哥当年确实是去城里米行扛包,临死前说攒够钱就赎回祖宅。没想到竟欠下这样的债!

"可这玉佩……"他摸着冰凉的玉,"值当三十斗米?"

柳掌柜干笑两声:"王兄弟有所不知,这玉佩是前朝御赐之物,令嫂说只要帮她个小忙,就……"

正月初五,破五节。王二狗揣着玉佩站在嫂子家门前,听见里头传来压低的笑声。窗纸上映着两个晃动的影子,除了嫂子,竟还有个穿长衫的男人。

"您当真能作法让粮仓满当当?"这是嫂子的声音。

"只要用童男子血画符,贴在粮仓四角。"男人声音阴恻恻的,"令郎年满十二,正是纯阳之体……"

王二狗浑身血液凝固。难怪这俩月嫂子总找借口支开铁蛋,难怪村里总丢鸡少狗,原来……他攥紧玉佩,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今夜子时,带令郎到村西土地庙。"男人起身告辞,"记住,此事不可让王二狗知晓。"

门轴"吱呀"一响,王二狗闪身躲进柴垛。月光下,柳掌柜掸着长衫上的雪,嘴角挂着冷笑。

后半夜的雪下得紧,王二狗蹲在土地庙檐下,看表哥张大勇带着几个后生埋伏在四周。这张大勇是衙门里的捕快,年前回乡省亲,听说村里闹邪祟,主动请缨帮忙。

"他们来了。"王二狗捅了捅表哥。雪地上,嫂子牵着铁蛋,柳掌柜举着油灯,三人影子歪歪扭扭投在雪地上。

"站住!"张大勇突然暴喝,"柳三!你犯的事发了!"

柳掌柜手一抖,油灯摔碎在雪地里。火光映出他惨白的脸:"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多亏了二狗兄弟。"张大勇晃了晃手中的账本,"三年前你伙同米行伙计做假账,逼得王大牛卖身为奴。如今又想用邪术害人,真当衙门的捕快都是吃干饭的?"

嫂子瘫坐在雪地里,怀里的符咒被风卷着飘远。铁蛋突然挣开她的手,扑向王二狗:"叔!我娘说要拿我的血……"

天光微明时,王二狗背着铁蛋往家走。雪地上留着杂乱的脚印,柳掌柜和嫂子已被押往县城。他摸着怀里的玉佩,想起昨夜表哥说的话:"这玉佩是前朝清廉县令的遗物,能辟邪祟。你哥当年宁可饿死也不当掉,可见王家风骨。"

"二狗叔。"铁蛋突然开口,"我娘……真的会吃人血馒头吗?"

王二狗停住脚步。东方泛起鱼肚白,照得村口老槐树的枝桠泛着金边。他想起哥哥下葬那天,棺材里放着的正是这玉佩。

"甭怕,孩子。"他紧了紧背上的娃娃,"人心里头有杆秤,称得出善恶斤两。你娘是一时糊涂,等开了春,叔带你重新种高粱。"

开春化冻时,村西土地庙前立起两根木桩。官差押着柳掌柜来指认现场,围观的村民往泥地里吐唾沫。王二狗牵着铁蛋站在人群后头,听见那老精嘶声喊冤:"是王大牛媳妇主动联系的我!她男人当年借米签字画押……"

"堵上他的嘴!"张大勇把臭抹布塞进柳掌柜嘴里,"衙门查得清楚,你伪造借据逼良为奴,王大牛是活活累死在米仓里的!"

王二狗感觉铁蛋的手心在冒冷汗。侄子自打那夜受了惊,夜里总说胡话,梦里喊"别碰我的血"。他弯腰把娃搂进怀里,正瞧见刘婶挤过人群,篮里装着新蒸的枣馍。

"二狗啊,给铁蛋拿两个馍垫垫。"刘婶把热馍塞进孩子手里,"你哥在天有灵,瞧见你把侄子养得这么好,也该瞑目了。"

惊蛰雷声炸响那天,衙门贴出告示。柳掌柜因逼死人命、教唆邪术,秋后问斩。王大牛媳妇判了流放三千里,临行前求见王二狗。

牢房里霉味呛人,王二狗看见嫂子蓬头垢面跪在稻草上,手腕上还戴着当年过门时的银镯子。"二狗……嫂子对不起王家列祖列宗。"她磕着头,额前的血点子溅在青砖缝里,"你哥他……到死都惦记着还米钱。"

王二狗从怀里掏出玉佩:"哥临终前让我把这个给你。"玉佩贴着嫂子冰凉的手背,"他说城里米行水深,让你千万别沾……"

"是我猪油蒙了心!"嫂子突然抓起玉佩往墙上摔,"要不是这劳什子,大牛也不会……"

玉佩在墙上迸出火星子,却半点裂痕没有。王二狗弯腰捡起来,月光从高窗透进来,照得玉佩上的云纹流转,恍惚间竟像哥哥临终前那口没咽下的气。

谷雨前后,王二狗带着铁蛋给哥哥上坟。纸灰被风卷着往东飘,铁蛋突然指着远处:"叔,那是不是我娘?"

王二狗顺着娃手指的方向望去,官道旁的柳树下,流放的囚车正往东去。嫂子戴着木枷,头发全白了,远远望着像尊泥塑的菩萨。铁蛋挣开手要追,被王二狗一把拽回来。

"让她走吧。"王二狗摸着侄子的后脑勺,"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做的孽还账。"

铁蛋突然哇地哭了:"我梦见娘拿刀割我手腕,血淌进米缸里……"

王二狗心头一紧。夜里掌灯时,他翻出哥哥留下的旧棉袄,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纸。借着油灯细看,竟是当年米行的借据,底下有行小字:"米可借,心不可欺。"

夏至那日,城里来了位穿长衫的先生。他在土地庙前摆开文房四宝,说要给村里修县志。王二狗扛着锄头经过,被先生拉住:"这位老哥,可听说过前朝清廉县令周大人的玉佩?"

王二狗后背倏地冒冷汗。那玉佩自打摔过一回,夜里竟会发暖,像揣着个手炉。他把玉佩从怀里掏出来,先生眼睛倏地亮了:"这正是周大人贴身之物!当年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却被奸人诬陷……"

"后来呢?"铁蛋扒着桌沿问。

"后来周大人自尽明志,临终前把玉佩交给小厮。"先生摸着玉佩上的云纹,"说只要人心向善,这玉就能保一方平安。"

王二狗突然想起哥哥咽气前,攥着玉佩念叨:"王家……不能欠……"敢情欠的不是米钱,是这份心气儿。

秋分那日,柳掌柜被押赴刑场。王二狗带着铁蛋躲在茶摊后头,看见刽子手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出寒光。柳掌柜脖子一歪,血柱子喷在黄土上,围观的百姓拍手称快。

"这就是作恶的下场。"王二狗捂住铁蛋眼睛,"记住,咱王家宁可饿死,也不做亏心事。"

铁蛋突然挣开手:"叔,我娘……她会死吗?"

王二狗望着官道尽头。流放的队伍早过了居庸关,听说往北是茫茫大漠。他想起嫂子摔玉佩那夜,月光在玉佩上折出的光,像极了哥哥下葬时棺材头的那炷香。

"她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王二狗往茶碗里丢了两文钱,"人这一辈子,良心要是让狗吃了,走到哪都是地狱。"

冬至饺子香飘满村时,刘婶挎着竹篮来串门。篮里除了饺子,还有块蓝布包着的玉佩。"二狗啊,这是周大人后人来寻的。"刘婶压低嗓子,"说是要给你记功德碑呢!"

王二狗慌忙摆手:"这可使不得!要不是当年周大人开仓放粮,我爷爷早饿死了。"他把玉佩塞回刘婶篮里,"该给村西学堂,让娃娃们记着善有善报。"

铁蛋突然举着玉佩冲进来:"叔!玉佩发光了!"

众人围上去看,只见玉佩上的云纹泛着金边,照得满屋生辉。王二狗想起哥哥临终前的模样,恍然明白这玉护着的不是王家血脉,而是人心里的那点火种。

腊月二十三,祭灶的糖瓜又甜又粘。王二狗带着铁蛋给哥哥上坟,纸灰被北风吹得打着旋儿。铁蛋突然指着新立的碑文:"叔,这上头写的啥?"

王二狗眯眼细看,碑文刻着:"王家祖训——米可借,心不可欺;善可积,恶不可为。"落款处刻着周大人后人的名字,还有县令的朱砂印。

"这是你哥用命换来的。"王二狗摸着碑文上的刻痕,"记住,咱王家欠的粮,用良心还。"

铁蛋突然把玉佩按在碑文上,月光下,玉佩的云纹与碑文的刻痕严丝合缝,仿佛前朝县令与王家先人隔着百年时光击掌为誓。

后来村里老人都说,自打玉佩供进学堂,村西头再没闹过邪祟。王二狗带着铁蛋种地,春种高粱秋收谷,粮仓渐渐满当当。有人说看见周大人显灵,在月光下查点粮仓;有人说是王大牛魂儿守着玉佩,保一方平安。

王二狗听了只是笑。他摸着怀里的旧棉袄,夹层里当年哥哥写的借据还在。墨迹早洇开了,可那行"米可借,心不可欺"的小字,比朱砂印还鲜艳。

铁蛋夜里再没做噩梦,倒是常梦见个穿官袍的老爷,摸着他的头说:"好娃娃,给你王家争气了。"

雪落无声时,王二狗站在村口老槐树下。枝桠上积着雪,像开了一树白花。他忽然明白,这人间善恶,原不是靠玉佩镇着,而是靠人心里的那杆秤。秤星平了,邪祟自然就散了。

"哥,你看见没?"他对着白茫茫的天地说,"咱王家……没欠人的。"

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脸上扑,凉丝丝的。王二狗感觉怀里的玉佩又暖了几分,仿佛哥哥当年在米行扛包时,额头的汗珠滴在麻袋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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