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读初中,9岁上高中,12岁考进浙江大学,这些数字堆起来,怎么看都像“人造天才”的营销套路。但当你翻开陈舒音的朋友圈,画风突变:实验室白大褂溅着试剂渍,凌晨两点的自习室灯光,配文“今天又没抢到食堂鸡腿”。这个总被称作“神童”的湛江姑娘,正在用最笨的方式,走一条最酷的路。
2012年,湛江二中初中部的老师盯着新生名单发愁。7岁学生陈舒音的报名表安静地躺在档案堆里,身高1米2,体重不到50斤。校长挠着所剩无几的头发:“要不劝家长再等两年?”
谁也没想到,这个背着粉色书包的小不点,开学第一天就给全班来了个下马威。数学课上,老师刚写出方程式,角落里就举起只肉乎乎的小手:“老师,第三步能用拉格朗日定理简化解题吗?”45双眼睛齐刷刷转向这个还没课桌高的小姑娘,后排男生憋着笑嘀咕:“这是从少儿频道穿越来的吧?”
然而第一次月考成绩揭晓,全年级300名的成绩像盆冷水浇下来。有家长在班级群阴阳怪气:“早说过拔苗助长要不得!”那天晚上,陈舒音把试卷摊在饭桌上,突然冒出一句:“爸,能给我买套《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吗?”
陈家客厅有盏灯,总在凌晨四点准时亮起。
陈爸发现女儿“修仙”作息纯属偶然。某天他起夜喝水,瞥见书房门缝透出的光,推门看见女儿蜷在椅子上做物理题,台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音音,才四点啊!”
“我们班王浩说他五点起床背单词呢。”小姑娘头也不抬,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声。
这个执拗的7岁小孩,硬生生把自己逼成“时间管理大师”:课间10分钟能刷完半套英语阅读,食堂排队时摸出巴掌大的单词本,连体育课自由活动都蹲在树下看《天体物理学入门》。班主任看不过去,偷偷给她塞了包大白兔奶糖:“慢慢来,别把弦绷断了。”
转机出现在初二寒假。当同学们忙着集五福抢红包时,陈舒音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用彩色便签纸把整面墙贴成知识图谱。开学后的月考,她带着全市第13名的成绩单,把“伤仲永”的预言撕得粉碎。
湛江二中高中部的门卫至今记得2014年那个清晨: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拖着行李箱,仰头问他:“叔叔,实验班在哪栋楼?”
9岁的陈舒音在校园里活得像“特工”,去食堂得踩着板凳打饭,实验室要高脚凳才够得着操作台,连校服最小码都能当连衣裙穿。有次值日生安排她擦黑板,班长看着还没黑板擦高的小不点直挠头:“要不你负责浇花吧?”
但学霸的尊严不容践踏。当同桌吐槽“元素周期表太难背”,她从书包掏出张手绘版:“我编了首rap你要不要听?”后来这段“铍硼碳氮氧氟氖”的魔性说唱,成了年级早读的保留节目。
高考前夜,陈家父母在客厅来回踱步,女儿房间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放榜当天,620分的成绩让整个粤西炸锅。面对镜头,小姑娘认真解释:“真没什么秘诀,就是把做错的题抄了十遍。”
2017年的杭州夏天,浙大医学院迎来建院最年轻新生。12岁的陈舒音站在一群18岁少年中间,像混入企鹅群的柯尔鸭。
解剖课上,她得站在30厘米高的板凳上才能看清标本;图书馆检索机前,管理员总要多问一句:“小朋友,需要帮你找家长吗?”最崩溃的是食堂大叔,每次看见她就条件反射藏鸡腿:“最后一份得留给长身体的孩子!”
但这些“萌点”在学术面前不堪一击。大二那年,她跟着导师做肿瘤免疫课题,为搞清某个基因突变原理,连续72小时泡在实验室。师兄师姐看着这个踩着板凳操作离心机的“小师妹”,默默给咖啡机补了三次豆子。
如今20岁的陈舒音,最大的理想是攻克癌症难关。她的微信签名写着:“宁愿在实验室哭,也不在病床前跪。”
有人问陈爸育儿经,这个修了半辈子电视机的男人憨笑:“哪有什么诀窍,就是她看书时我们不看电视呗。”陈妈更实在:“她3岁那年,我们家电视就成摆设了。”
在陈家老房子里,最醒目的不是奖状墙,而是整面书柜。从《十万个为什么》到《肿瘤生物学前沿》,每本书都被翻得卷边。陈舒音的秘密基地在书柜最下层——那里藏着全套《哆啦A梦》漫画,书页上还粘着小学时偷吃的辣条油渍。
今年生日,她在朋友圈发了张对比图:7岁时够不着黑板的垫脚砖,20岁时实验室的特制高脚凳。配文:“长高18厘米,离癌症真相近了18光年。”
结语:
陈舒音的故事里没有“天降系统”也没有“龙傲天剧情”。这个总被叫做神童的姑娘,靠的是把每个凌晨四点揉碎了,喂给成长的野心。当别人惊叹她12岁上大学时,她记得的是那些够不着黑板的早晨;当热搜讨论“伤仲永”时,她在实验室记录第987次细胞观测数据。
或许真正的天才,从来不是横空出世的流星,而是把自己活成钻头的普通人。就像陈舒音常说的:“哪有什么开挂人生?不过是愿意把‘做不到’三个字,多嚼几遍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