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金武 侯冠宇 张震宇 摘要:数字经济对乡村振兴的赋能作用主要体现在生产优化、资源整合、创新驱动、产业融合和治理革新五个方面，但其也存在一些堵点：基础设施不完善、数字人才短缺、数据流动阻滞、制度体系不健全、风险防范薄弱等。解决上述问题的主要路径在于：建立覆盖全面的乡村数字化设施体系，解决乡村网络质量不高和覆盖范围不足的问题；构建科学乡村数字化人才培养机制，打破乡村数字技术人才不足的窘境；建立全面的乡村产业数据共享流动机制，提升数据的使用效率与价值；构建包括政策、资本和法律在内的多元保障机制，支持乡村数字经济发展；推动乡村绿色经济、生态经济发展，赋能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问题的提出数字经济已经逐渐成为培育农村发展新动能、塑造乡村产业新业态、推进乡村产业振兴的重要手段。加快数字经济发展、激活乡村发展内生动力和促进乡村产业振兴，已经成为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任务。 二、文献综述数字经济已成为驱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学界围绕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研究主要从实证、理论、区域与时域三个方面进行分析。 （一）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证研究田野等研究了数字经济驱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内在机理与中介效应，基于2010—2020年我国30个省份农业农村发展数据，分析了数字经济对乡村产业振兴的影响，验证了以“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城乡融合发展—乡村产业振兴”为关联的传导路径[4]。唐红涛等研究了数字经济视角下产业扶贫与产业振兴有效衔接的机理与效应，基于2011—2018年我国省级面板数据，构建了产业扶贫与产业振兴的耦合协同模型，认为需要加快农村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实施数字乡村战略，以数字经济为抓手，实现乡村产业可持续发展[5]。张旺等采用12个案例与2012—2019年全国面板数据，构建了“实证分析—优化路径”研究框架，发现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具有高度的相关性，乡村振兴高质量发展仍有提升空间[6]。 （二）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理论研究文丰安厘清了数字技术赋能乡村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性、梗阻及发展进路，认为数字技术赋能乡村建设，应通过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加强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增强乡村文化建设等内生动力，通过数字技术与农村生产生活的深度融合，打造宜居宜业的乡村环境[7]。陈雪梅等指出，需要持续提升农民数字素养与技能、加快推进农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有序铺开农村数字普惠金融，以数字技术赋能乡村治理[8]。董志勇等认为，当前我国数字乡村建设仍存在数字基础设施薄弱、农业生产流通滞后、居民数字素养不高、政策法规统筹缺位等问题，应从完善乡村数字基础设施、推进数字技术创新供给等方面出发，优化数字乡村建设路径，推动乡村全面振兴[9]。 （三）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区域、时域研究陈享光等认为，2022年学术界在数字经济与经济数字化转型、乡村振兴与城乡经济协调发展等方面取得了很多既有理论意义又有实践价值的新的研究成果，构建了高质量发展的宏观经济新格局[10]。陈君理以湖北潜江等市县的实践为例，提出了通过推进数字乡村基础设施升级、加强数字农业技术研发、大力培养乡村数字人才、发展数字农产品品牌振兴乡村的政策建议[11]。李翔等研究了数字文化产业对乡村振兴的产业模式与路径，认为数字化是乡村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新方向，可以加快乡村经济信息化转型，催生新的乡村产业形态，需要通过乡村资源的“数字平台+文旅”模式，以数字平台驱动业态创新，激发创客群体在乡村经济中的活力[12]。 综上所述，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主要是对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实证、理论、区域与时域进行研究，鲜有对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进行系统性分析。鉴于此，本文以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为切入点，提出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具体理论机制、关键堵点，并提出对应的解决方案，以期为我国数字乡村建设、乡村振兴目标的实现等提供有益的参考。 三、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理论机制数字经济是一种基于数字化技术、设备和信息网络，以数据为关键生产要素的经济形态。数字经济的构成要素主要包括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兴信息技术，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新的商业模式和新的社会组织方式[13]。乡村振兴是以农业农村现代化为目标，以调整结构和提升效率为路径，以科技创新和生态文明建设为引领的战略，其总要求是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五个方面的全面提升，形成城乡融合发展的新格局[14]。数字经济有利于推动乡村产业转型升级，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优化乡村生态环境，改善乡村治理模式，提升农民生活水平，进而推动乡村振兴的全面实现[15]。 （一）成本优化：数字技术在乡村产业发展中的运用推进乡村振兴，应降低经营成本，推动数字技术在乡村产业发展中的广泛运用。降低农业成本是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内容。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数字技术在乡村产业价值链中的作用日益突出。第一，数字技术能够使价值链的各个环节（原材料采购、生产加工、物流配送、产品销售等）实现信息的快速传递与处理，增强了价值链的信息流动性，提高了交易透明度，从而增强了乡村产业的竞争力[16]。第二，数字技术有利于乡村企业更准确地了解市场需求，从而调整生产链和供应链，使之更符合市场需求。第三，数字技术通过获取更多信息帮助乡村企业发掘新市场需求、新商业模式，推动技术升级。如大数据的运用有利于促进生产过程智能化、自动化，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区块链技术有利于实现产品追溯和交易透明化，提升产品质量和信誉。[17]第四，数字技术的运用有助于发现和解决乡村产业的环境、社会和经济问题。如物联网和大数据等技术的运用可以实时监控乡村产业发展环境，加强环保治理，实现数字化管理，提升社会责任感和法治化水平[18]。 （二）效率革新：农业生产体系的数字化转型农业生产体系的数字化转型关键在于提升生产效率，即在固定投入下实现最大化产出。数字化转型有利于推动农业生产智能化升级，促进精准农业发展。第一，运用地理信息系统（GIS）、遥感技术、全球定位系统（GPS）等，可对农田土壤、气候、作物生长等进行实时监测，这包括精准定位、测绘、施肥、灌溉和病虫害防治等，能有效提高农业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提升农产品质量。第二，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在农田智能监控和管理中的运用，有利于提高农田利用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如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农产品全程追溯，可以提高农产品的安全性、可追溯性；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在农产品加工、储存、运输、销售等环节的运用，有利于提升农产品附加值，增强产业链竞争力。通过上述技术的运用，不仅农业产业链可以得到全面优化，还能显著提升乡村产业的经营效率，推动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19]。 （三）产业升级：数字产业驱动乡村经济结构演变数字产业在推动乡村经济结构演变和产业升级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第一，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能实时监控和分析农作物生长情况，为农民提供决策支持，从而增加农作物产量和提高其质量。第二，数字技术的运用有利于优化乡村物流、供应链管理和销售渠道，提升乡村经济运营效率。电商技术的运用可以使农民直接向消费者销售产品，节省中间环节成本，增加农民收入。第三，物联网技术的运用可以使农产品全程追溯成为可能，进而提高农产品的品质、安全性和市场价值。第四，数字技术的运用可以助力农民提高经营管理水平，实现从传统农业生产模式向现代化农业经营模式转变。数字技术在乡村经济中的运用不仅能够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产品价值，而且能够促进乡村经济结构的优化和产业升级，为乡村经济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20]。 （四）融合发展：一二三产业融合联动实现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是解决乡村发展难题的关键。一方面，数字化医疗和教育服务有利于有效缓解乡村地区医疗和教育资源的不足；另一方面，精准农业技术的运用有利于促进农田精细化管理，减少化肥、农药使用，提升农产品质量，实现可持续发展。数字技术与农村一二三产业的深度融合，可以形成可持续发展的新格局，这不仅有利于提升乡村经济竞争力，而且可以改善公共服务、提高农民生活质量、促进乡村社会和谐稳定。为实现这一目标，需政府、企业、农民等多方共同努力，加大数字技术在乡村的投入和应用力度，提升农民数字素养，加强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制定相应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文件，确保数字技术的安全、合规、高效运用。 （五）数字变革：改善治理方式，促进农业发展数字技术变革在提升乡村治理能力和效率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数字技术运用于乡村治理有利于提高治理效率和促进治理方式现代化。一方面，利用卫星遥感、GIS、物联网等先进技术，可以实现对乡村生态环境的实时监测，这包括农田、水源、气候变化等自然资源和环境条件，为科学决策提供准确的数据支持，有效保护农村生态环境，确保乡村可持续发展[21]。另一方面，数字技术的运用使乡村公共服务如远程教育、电子健康等线上化成为可能，缩小乡村与城市公共服务质量的差距。远程教育平台可以使乡村学生获得优质教育资源，提高教育质量；电子健康服务则可以为乡村居民提供及时、便捷的医疗服务；这在传统乡村公共服务体系中难以实现。[22]因此，数字技术在乡村治理中的运用，不仅可以提高治理效率，而且可以在乡村公共服务体系、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产生深远影响，为乡村振兴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23]。 （六）新质要素：数字经济振兴农村经济发展乡村地区的数字化转型正成为现代农业发展的关键推动力，它通过改革产业和人口结构，提供新的就业机会，进而激发乡村地区的活力和吸引力。第一，利用数字技术可以升级乡村传统农业，改善产业结构。如农业物联网的运用可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降低成本；远程销售和电商平台可以使农产品更广泛地进入市场，增加农民收入。这一转型能够促进农业服务业和数据分析服务等相关产业发展，优化乡村产业结构。第二，数字经济带来的新就业机会（如电商、远程办公等）可以为乡村居民提供更多职业选择。这不仅便于乡村居民就近工作，而且能够提高他们的收入，有助于减缓乡村人口外流。第三，数字技术的运用有利于提升乡村基础设施管护水平与质量。如电子健康、在线教育服务的推广和交通、能源、环保等公共设施的数字化管理可以显著优化乡村的生活环境和提高服务水平[24]。 四、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关键堵点（一）基础设施不完善：数字基础设施短缺制约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我国乡村地区特别是边远地区，面临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挑战。《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3年）》显示，2022年中国农业数字经济渗透率仅为10.5%，表明数字基础设施水平有待提升。农村公共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巨大，缺口达6.9万亿元，这限制了乡村信息化水平的提升[25]。信息化不仅仅是促进乡村产业升级和乡村振兴的关键，更是对促进农村工业数字化转型至关重要。目前，宽带网络不稳定和覆盖不全面限制了数字技术在农村的运用，阻碍了乡村产业和地区发展活力的释放。因此，加强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以提升乡村信息化水平，对推进乡村振兴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这需要政府、企业和社区等共同努力，以确保乡村地区能充分利用数字技术，促进其经济社会全面发展[26]。 （二）数字人才不足：乡村技术人才失衡阻碍乡村振兴的推进掌握数字技术的人才对促进乡村振兴具有重要作用。然而，我国城乡间在数字技术人才的培养和应用方面存在显著差异。特别是乡村地区普遍存在技术人才总量不足、专业能力不强和人才流失等问题。此外，乡村地区多数农业劳动者年龄较大，教育水平相对较低，限制了乡村技术发展及相关产业的推广[27]。具体而言，一是乡村地区由于教育资源和生活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在数字技术人才的培养上处于劣势，制约了乡村振兴过程中的数字化转型[28]。二是乡村产业的特性使得数字技术在乡村的运用更加复杂，对专业技术人才有更高要求[29]。为解决乡村振兴的人才问题，需全面分析城乡间数字技术人才的供需失衡问题，并采取有效策略应对。这包括提高乡村地区的数字教育水平，引导和激励数字技术人才向乡村地区转移，逐步缩小城乡间的数字素养差距，促进乡村振兴可持续发展。 （三）数据流动阻滞：数据互通瓶颈制约乡村产业发展数据在数字经济中的作用类似于“新时代的石油”，对推动产业发展尤为重要。然而，在乡村地区，数据的存储、流通和共享等环节面临不少挑战，包括数据来源的局限、数据误差大和共享能力不足等问题。上述问题的产生不仅仅是因为城乡间数字差距，还缘于二元社会结构与数字排挤、数字鸿沟等因素交织的影响。具体而言，一是由于难以获取全面、准确的信息，乡村产业决策支持能力受到限制；二是基于误差较大的数据作出的决策可能导致不良影响；三是数据共享能力不足，阻碍了数据的有效流通和利用，限制了其对乡村产业发展的支持。解决上述问题，需重视并加强数据的采集、处理和共享，确保数据在乡村产业发展中发挥更大作用，有效促进乡村振兴。 （四）制度体系不健全：制约乡村地区的数字化转型发展我国数字经济虽已取得显著进展，但乡村地区在法律法规完备性和产业发展机制方面仍面临挑战。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自1978年以来，全国居民收入基尼系数上升，城乡及农村居民间的收入差距成为全民收入不均的主要原因[30]。农产品生产成本加速上升，而收益率逐年下降，人工和土地成本占了较大比例。乡村劳动力结构性短缺、土地流转行政干预、农地经营分散和经营方式粗放是造成农产品生产成本上升的直接原因[31]。这些因素限制了乡村地区数据资源价值的发挥，阻碍了数字经济与乡村产业的有效融合[32]。第一，乡村地区的法律体系尚未完全适应数字经济发展的需要，尤其是在数据权益保护、共享交换和安全防护方面。不完备的法律体系对利用数字经济推动产业升级形成了制度性挑战。第二，当前乡村产业发展机制存在一些问题，如技术和资金配置不合理、产业利益分配机制不完善等，这些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数字经济对乡村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解决上述问题需要根据乡村特点，健全与乡村产业发展相适应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文件，并对产业发展体制进行优化调整，以应对乡村振兴面临的重大挑战[4]。 （五）风险防范薄弱：数字风险防控有限加剧发展隐患数字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在乡村地区，不可避免地伴随着诸多安全风险。虽然数字技术为乡村发展带来了诸多益处，但由于其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乡村地区的数字风险防范能力较为薄弱[33]。一方面，部分农民对数字技术潜在风险认知不足，可能导致他们在面对潜在风险时无法作出正确决策，影响数字技术在乡村的运用和发展。另一方面，乡村地区缺乏专业、系统的风险防范知识培训，导致乡村居民在面对数字经济的复杂风险时缺乏有效的应对策略。此外，部分乡村地区未能建立完善的风险防范机制，包括风险识别、评估、控制和应对等关键环节均存在不足。因此，增强乡村地区的数字风险防范意识，提供系统的风险防范知识培训，并建立健全风险防范机制，是以数字经济推动乡村振兴需解决的重要问题[34]。这不仅关系到乡村社会的稳定，还直接影响到乡村产业的持续健康发展[35]。 五、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的实现路径（一）强化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构建乡村数字资源配套体系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乡村产业数字化发展的核心，需采取具体、明确的策略，进而实现突破性进展[36]。第一，加大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投资力度。重点是要推动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37]，特别是边远和资源匮乏地区。这包括投资5G网络、数据中心和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提升区域通信基础设施水平，促进乡村经济数字化，提高数据交流效率，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第二，强化数据采集与管理。地方政府需重视乡村产业发展，加强关键场景的数据采集和管理。如建立农业大数据平台，实现对农业生产全过程的数据采集、分析和挖掘。构建一体化观测网络和数据采集系统，为政策制定提供科学依据，为促进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数据支持。第三，加速新型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如通过农业智能化装备实现生产的自动化控制和管理，研发智能播种机、收割机等，实现农作物的自动化种植和收割。通过实施上述措施，不断强化农业和乡村发展的数字化支撑，加速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为乡村产业结构优化和区域经济布局调整提供重要保障。 （二）完善人才体系：健全乡村数字人才培养机制乡村产业振兴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强化数字人才培养和扩大人才储备，这是一项多维度的任务[38]，涵盖以下几个方面。第一，系统规划与设计。地方政府需制定全面政策，基于本地特点和产业需求，设计适合本地实际的人才培养和引进机制。第二，打造联合人才培养模式。采取“政府+高校及科研院所+农业企业”人才培养模式，即政府提供资金，高校和科研院所负责理论知识和技能培训，农业企业提供实践平台。这一模式既可以提升人才的创新和实践能力，又能促进乡村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和高质量发展。第三，强化技能培训。针对乡村居民，特别是新型职业农民与基层干部，加强数字技术技能培训，提升其数字素养和信息技术运用技能，加强数字经济与乡村振兴的深度融合。第四，推广“农业+互联网”模式。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去中间化，使利润更多回流至农户手中，进而提高农户经济收入，促进乡村经济发展[39]。 （三）促进信息流通：构筑乡村产业数据共享平台促进城乡信息流通，对于推动乡村产业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建立互联互通的区域数据共享机制，可以显著提升城乡融合水平。同时，强化数字技术运用，可以促进数据运用领域的变革和数字产业形态的完善，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第一，转变政府职能。政府需采取更开放的数据监管模式释放“数据红利”。积极推进政府数据的标准化、系统化、实时化，确保数据的高质量和时效性。地方政府应制定激励政策，引导城乡经营主体参与数据共享和利用，促进数据资源社会化和市场化。第二，建立数据共享平台。加强政府、科研机构、农业企业、农户、社会团体等协作，共同参与构建数据共享服务平台。同时，完善制度设计和强化技术支持。如建立数据权益保护制度，确保数据安全和合法利用；运用先进数据技术，如区块链、大数据分析等，提高数据共享和利用效率。[13]通过采取上述措施，构建一个开放、共享、高效、安全的乡村产业数据生态系统，有效推动乡村产业发展。 （四）加强政策保障：完善乡村数字经济发展机制赋能乡村振兴必须加强区域政策支持并完善乡村数字经济发展机制[40]。第一，优化乡村产业发展政策。梳理并优化现有乡村产业政策，包括土地、税收和金融等基础性政策。在此过程中，需要考虑乡村产业结构的特性和发展需求，如农产品标准化、质量监管和市场准入等，确保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和适应性。第二，构建多元化投资体系。构建多元且灵活的投资体系，优化政府财政投入结构并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参与，这包括传统金融机构以及创新型投资机构，如风险投资、产业基金和众筹平台等。同时，强化对资金的监管和使用，确保资金安全并提高使用效率。第三，加快乡村数字经济立法，确保数据安全、合法和有效利用。在此过程中，需考虑数据产权的明确性、数据交换的便利性和数据隐私的保护。第四，加强数字技术研发和运用。加大对前沿技术的研发投入，并加强技术的推广使用[41]，强化数字技术对乡村振兴的赋能作用。 （五）加速乡村转型：推动乡村绿色经济协调发展加速乡村产业转型，可以促进乡村绿色经济协调发展。数字技术进步和生态文明建设有利于推动经济新业态和商业模式快速发展[42]。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应重点从以下几个方面寻求突破。第一，强化农业产业数据分析，建立一套既实时又全面的农业数据分析体系。这一体系应具备预测性和自适应性，能够基于历史数据预测土壤湿度、p H值等重要指标，自动提出灌溉和施肥建议。同时，识别并适应气候变化及其他长期环境变化，推动农业数字化转型。第二，坚持生态保护与产业发展并重。大力发展农业电子商务以提高农民收入，减少物流和中间环节，降低碳排放，促进乡村绿色发展。同时，加大乡村旅游发展，增加对当地生态文化保护的投资，为农村地区发展提供资金支持。第三，促进绿色消费与服务产业发展。数字化技术运用有助于农民更便捷地获得绿色产品和服务。如线上平台使农民易于获得节能家电、有机肥料、环保建材等生产资料；线上医疗服务则可以为农村地区提供便捷、全面的健康医疗服务，提升生活质量。[43]第四，加强农业风险管理与服务。建立专门的农业线上金融平台，提供低成本、高效率的融资服务，帮助农民解决资金周转问题，降低财务风险。通过线上线下渠道，对农民进行风险管理和现代农业技术的培训。提供案例研究、最佳实践指南和专家咨询，增强农民的风险意识和管理能力。同时，鼓励企业进入农业保险市场，提供更多样化的产品和服务，为农民提供更全面的风险保护。 六、结语本文探究了数字经济如何通过其独有的赋能机制促进乡村振兴，并提出了系列实现路径，不仅为乡村振兴的理论发展和政策制定提供了重要参考，也为理解数字经济在乡村振兴中的作用构建了清晰的理论框架。本文通过识别五个关键维度——生产优化、资源整合、创新驱动、产业融合和治理革新，详细分析了数字技术在提升乡村生产效率、加强整合资源、促进农业创新、推动产业融合以及提高治理效率方面的具体作用。然而，也需要关注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潜在的现实挑战，如数字基础设施缺乏、数字人才短缺、数据流动阻滞和风险防控不足等问题。对此，应加强乡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完善人才培养体系、促进信息流通、加大政策支持，并加速乡村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赋能乡村振兴是一项长期且复杂的任务，需要政府、企业和社会等各方共同努力。 参考文献：略基金: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全球视野下的中国近代经济思想史”（21ZD079）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专项项目“中华传统的中国经济学解释研究”（2023JZDZ022） 作者简介:熊金武（1984—），男，重庆丰都人，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政法大学企业家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理论经济学;侯冠宇（1996—），男，吉林吉林人，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政治经济学;张震宇（1989—），男，北京人，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理论经济学。 来源：《改革与战略》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