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的一天,毛主席突然收到一封来自章士钊的信件:
“主席您好,此次来信是有要事相求,袁世凯的嫡长子袁克定如今生活困难,希望政府能宽大处理,主席能帮助一二。”
说起袁克定想必大家十分陌生,但他的父亲袁世凯可是家喻户晓的存在。袁世凯共有17个儿子和15个女儿,只有袁克定是嫡出的。在那个社会还比较封建的年代,嫡长子的地位非常高,袁世凯自然十分器重。

1876年年底,年仅17岁的袁世凯娶了于氏为妻。于氏虽是大家闺秀,但可惜的是当时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因此于氏不仅是个文盲,还不太懂礼节规矩,这也导致后来她和袁世凯生了嫌隙。
1878年12月,于氏生下一个男孩,按照家谱取名为克定。起初袁世凯一家过的十分幸福,但没过两年,袁世凯和于氏就因为一句玩笑话反目,导致于氏守了十几年的活寡。
这天,于氏突发奇想系了一条红色绣花的裤带,没想到刚好被袁世凯看见。他开玩笑道:“你今天怎么系了条颜色如此鲜艳的裤带,像是个马班子。”(当时河南人俗称青楼女子为“马班子”)

于氏以为袁世凯是讽刺自己,当即回嘴道:“我可不是什么马班子,我有姥姥家!”她这句话意思是我是明媒正娶的,不是什么没名没分的。然而正是这一句话,却戳到袁世凯的痛处。
原来袁世凯的生母不是明媒正娶的,而是继室,他认为于氏故意揭自己的伤疤,一气之下和对方冷战。直到袁世凯去世,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同房过。
1881年袁世凯结识来自苏州的青楼女子沈氏,期间两人感情越来越深厚,沈氏甚至出钱劝袁世凯离开上海,另谋出路,只希望他功成名就后不要忘了自己。

第二年,袁世凯在朝鲜站稳脚跟后,果真将沈氏接了过去,当了自己的大姨太太。值得一提的是,袁克定也被接去朝鲜,由沈氏抚养。由于袁克定是长子,袁世凯十分重视他的教育,不仅为他请了家庭老师,还专门请来德国人教他德语和英语。
当袁世凯和外国人交流的时候,袁克定便充当翻译,他的书房到处都是德文、英文书籍。
南北和谈正式开始后,袁世凯接见了汪精卫,不仅表达自己同情革命,更让袁克定和汪精卫结拜成异姓兄弟。

谈判期间,袁克定代表袁世凯发言,并向汪精卫提出解决当前时局的三个条件:
第一、推举袁世凯为临时总统;
第二、实行南北统一;
第三、袁世凯对蒙藏地区用“皇帝名义”。
很明显,袁世凯觊觎“大总统”之位已久。1912年2月15日,袁世凯终于得偿所愿,被推选为临时大总统,副总统为黎元洪。然而就在黎元洪上任副总统当天,袁克定在骑马途中不小心掉了下来。

1913年9月,袁克定前往德国治病,但真实目的并非如此。他刚到德国,就带着袁世凯的亲笔信去见了德皇威廉二世。在此期间,他大力向德皇诉说中国没有君主立宪不能图强,这也得到威廉二世的高度赞同。
威廉二世向袁克定说了许多“强干弱枝”的理论,并写下一封亲笔信:“这是我给你父亲的信,你回去转告袁大总统,我国必定会在外交方面支持他!”
有了威廉二世的话,袁克定十分高兴,当他回国将这件事告诉给袁世凯的时候,袁世凯大赞:“好啊!我儿此次干得好!”一边说一边拍着袁克定的肩膀,欣喜之情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袁世凯还希望自己的“帝制活动”得到日本方面的支持和肯定。毕竟自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日本的势力日渐上升,甚至公然占领青岛。
然而日本却于1915年1月18日,向袁世凯面呈了“二十一条”的文本。看完“二十一条”的内容后,袁世凯面色渐冷,随即道:“本件应当和外交总长会商!”
原来“二十一条”里面写的全是灭亡中国的条件,因此当日本人离开后,袁世凯大声命令:“立即停止帝制的一切活动!”袁世凯这一命令彻底打乱袁克定的计划,为了坐上“皇太子”的宝座,他甚至不惜利用舆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时北京有一份报纸名叫《顺天时报》,由于是日本人出版的,所以里面很多言论都代表日本的立场。袁世凯只要没事,就会拿过报纸来看。为了让父亲相信日本人支持他,袁克定让一群笔杆子捏造了一份假的《顺天时报》,里面写的全是日本支持袁世凯称帝的报道。
直到某天袁世凯发现报纸的不同,他这才知道原来是儿子一直在骗自己。他气愤不已,举起鞭子朝袁克定一顿抽,并骂道:“孽子,你这个孽子,欺父误国!”
然而袁世凯始终没有抵住诱惑,最终还是称帝了。1915年12月25日,表面支持袁世凯的蔡锷和唐继尧发动云南起义,随后贵州、广西等地先后响应。

1916年3月,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但却没能平息起义。5月下旬,袁世凯忧虑成疾,并于6月6日因病去世,终年57岁。
袁世凯去世后,袁克定当“皇太子”的梦想彻底破碎,他也离开北京前往天津生活。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人找到袁克定,想让他担任华北伪政权的职务,以此搜罗袁世凯的旧部。本以为袁克定会一口答应,谁曾想他却拒绝了,不肯和日伪合作。

抗战胜利后,袁克定居住在颐和园,每天以作画、写字打发时间。这天,傅作义游览颐和园,刚好碰到作画的袁克定。
经人介绍,傅作义才知道面前的正是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他笑着说:“八年抗战期间,你不受日伪威逼利诱,坚决拒绝担任其职务,令不少人佩服。”
听到傅作义的话,袁克定笑了笑,为自己没有投靠日本而感到欣慰。

这件事不仅令傅作义对袁克定有了印象,也让张伯驹对他改观了。因此当张伯驹得知袁克定生活不大好的时候,内心有些触动。
1949年,章士钊来到北京,在此期间约见了张伯驹。期间两人谈到袁克定,章士钊便问道:“你近段时间有见袁克定吗?他生活怎么样?”
张伯驹这才说:“我前不久刚见过他,袁世凯给他留的钱都花完了,自己又不会做生意什么的,生活有些艰苦。”

要知道章士钊之前曾担任北洋政府的教育总长,因此在得知袁克定的处境后,也是想帮忙的。于是便发生文章开头那一幕,给毛主席写信,希望政府能帮帮袁克定。
毛主席看了章士钊的信,当即表示:“是要给他个出路,可以从我的稿费中拿出20元资助他,让他去文史馆工作吧,每个月也有保障。”就这样,在毛主席的安排下,袁克定担任文史馆的馆员,每个月的工资能够保证温饱。

值得一提的是,张伯驹还自掏腰包给袁克定买了一间房子,并时不时接济一点,直到1958年袁克定去世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