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之死:死前7天出现回光返照,骨灰被邓颖超分装成三袋抛撒

李满谈过去 2025-03-04 20:07:08

“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们合影,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我的脸上打叉叉!”

这是1975年7月1日,周恩来病中与医疗组和医院工作人员、乔冠华、李先念等一起拍合影时,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周恩来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缓,和在场所有人在听到这话后,都忍不住心里一颤。

周恩来并没有和人开玩笑的习惯,他说这种有点像玩笑的话,自然会让人多想。人们对他的这句话费了一番猜测,大家都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周恩来的最后合影

没人能猜出周恩来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大家都确定:他说这话,与他与那场“史无前例”的动乱有关。这场动乱中,他经历得实在太多,这已是他与之鏖战的第九个年头了。

他再坚强,也终究是个癌症晚期病人,他的身体里有过多负面的能量需要被释放。他努力把那些负面的能量化为了愤怒的声讨和抗争,可这些负能量实在太多了,它们长久地被积压在他的心底,他终承受不住了,以至于终于忍无可忍地在与这些常年跟随自己的工作人员、老部下和老同志合影时,“宣泄”了出来。

此时的周恩来已经在305医院住院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多里,他一直带病坚持工作,且经常一批又一批地会见中外宾客。

周恩来不敢停下来,他非常清楚:若自己停下来,四人帮就会如饿狼一样扑上来,到时候局面将极不利于国家和人民。

就在这张合影被拍下后两个多月,即1975年9月20日,周恩来进行了人生的最后一场大手术,有人曾详细算过,自1973年3月10日在玉泉山做了第一次膀胱镜检查和电灼术后,直到他1976年1月8日辞世,他总共经受了大小手术13次。

也就是说:生命中最后的19个月里,他平均不到两月就要经受一次手术治疗。

而这最后大手术前,周恩来的膀胱癌已经由原来的“移行上皮细胞癌”恶变成了“鳞状细胞癌”。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他的盆腔内临近器官、腹腔内脏、并转移到全身重要器官。所有医护人员都清楚: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在这生命倒数第110天,即周恩来进行最后一次大手术前,他已骨瘦如柴,实际上,拍摄最后一张合影时,他的体重就只剩下61斤了。

进手术室前,周恩来一直牵挂着一件事,这件事,就是此前四人帮不断利用“伍豪事件”污蔑周恩来的事。“伍豪事件”是国民党1932年为了瓦解中共实力制造的阴谋,具体就是用“伍豪”(周恩来化名)的名义在上海《时报》、《新闻报》、《申报》等报刊上分别刊登了伍豪脱党启事。

江青本清楚这段历史,可为了整垮周恩来,她完全忽略历史,甚至在周恩来拿出铁证、毛泽东出面的情况下,仍以此反复折腾周恩来。

周恩来最后一次大手术前十多天,江青还在以此做文章。被“伍豪事件”反复折腾得周恩来,在手术前竟当着守候在身边的人激愤地大声说:

“我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我不是投降派!”

这次手术后两月,周恩来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疗组的专家们都感到周恩来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们向党中央书面报告了周恩来“已处于垂危时刻”,这一报告和“病危通知”一样,它意味着:周恩来随时可能离世。

12月中旬,周恩来进入弥留之际,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医疗组的各科专家都紧张起来了,他们24小时守在周恩来身边,他们制定了详细的紧急状况下才会实施的方案。

这期间,始终忧心国事的周恩来,依旧不时会见要人,可他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又是他要见的人到了病房,他却已昏睡过去。有时,他与人正谈工作时,竟也撑不住昏睡过去……

1976年元旦,即周恩来去世前7天,他在半睡半醒中隐约听到电台广播声,他得知毛泽东发表了两首诗《重上井冈山》、《鸟儿问答》,他赶紧让身边人找来。

那天,周恩来反复让人读毛主席诗词,偶尔还议论一两句,他的眼里似乎又有了光。可他的“好精神”却让医护人员反而有些担心起来:他们担心这是回光返照。

周恩来与毛泽东(最后一次握手)

他们格外担心的另一个原因是:在这之前四天的深夜,即12月27日,周恩来突然昏厥,经医生全力抢救后,他的生命才暂时维持下来。

果然,就在1月7日,周恩来的病情出现了持续恶化的境况,他的气息越来越弱,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当晚11点,周恩来从昏迷中醒来,并微睁开眼。他认出守在身边的吴阶平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的遗言,他说:

“我这里没有什么事了。你们还是去照顾别的生病的同志,那里更需要你们……”

1月8日这天早晨,周恩来的保健医生张佐良发现了异常:周总理的血压为90/50毫米汞柱左右。如此低的血压,只有在人的生命垂危,即临终时才会出现。

张佐良

张佐良立即将情况报告给旁边的心脏病专家陶寿淇、麻醉科专家商德延,他们迅速将所有医护人员全部集合到了病房内:抢救周恩来生命的紧张工作,就这样开始了。担任现场总指挥的,是医疗组长吴阶平。

抢救期间,谢荣教授提出要给周恩来作气管内插管,并请张佐良向周恩来报告。张佐良原以为周恩来已不可能有力气进行回答,可让他意外的是,周恩来听到问话后,竟睁开眼,并用力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周恩来的反应让所有医护人员都激动起来: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的意识居然还是清醒的。而且,能够插管,就有利于治疗,这是多好的事。

谢荣教授迅速而准确地将管子插了进去,并立刻开动吸引器马达吸痰,可吸出来的痰并不多。谢荣教授不得不改用粗一些的管子,吸出一些痰后,他不停地用手捏一个大黑皮球进行加压吸氧,同死神争夺周恩来的生命。

其他的医护人员也都在紧张忙碌着,测血压、注意心电图变化,商量用药……他们都在为抢救周恩来尽全力。

可心电图波仪上仍然发生了显著变化,周恩来的心跳波幅不断变小,渐渐地成了一条直线,并再也没有任何起伏。

突然间,有人使劲地喊:“总理!总理啊!……总理!”周恩来再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双眼永远地闭上了。

吴阶平看了看手表,同身旁几位专家交换了意见后,表情极凝重地宣布:

“抢救工作可以停止了,把那些东西:全身上下的氧气管、输液管、引流管和心电图监护仪的电极板等都撤掉,用新床单将总理全身都覆盖起来。”

此时,时针指向了9点58分!

吴阶平的话未说完,大家长久挤压在心中的悲痛情绪一下就爆发了出来,整个病房突然地沉浸在了无限的悲痛中,哭喊声响彻了整个病房……

医疗组的抢救工作停止了,人们用一条新的白床单将周恩来的遗体覆盖了起来。

邓颖超来了,她是陪伴了周恩来半个多世纪的亲密战友、妻子,她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病房,她满面泪痕,边走边用手绢擦眼泪。

邓颖超见周恩来已被白床单覆盖了全身,立马哭出了声。一位护士一边哭一边走来替邓颖超把白床单揭起,周恩来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上半身露了出来。邓颖超无比疼惜地看向她的亲人,只见,他的稀疏的头发整齐向后梳着,脸擦得干干净净,神态安详得像是“睡着”了。

邓颖超没有嚎啕大哭,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心底的悲痛,她知道自己不能过分宣泄情感,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周恩来早已将后事交代给了她,他特别提出要火化不保留骨灰,她得去帮他完成这最后的心愿。

邓颖超在周恩来遗体前

邓颖超扑到周恩来床头,用哆嗦的双手抚摸到周恩来已冰凉的面颊时,她终于没能忍住地嚎啕起来,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的嗓子已嘶哑:“恩来呀!恩来呀!你走了,我来晚了啊……”

邓颖超的哭声,让病房内的悲恸再次达到了顶点。邓颖超弯下身子、低头吻着周恩来的额头,不停地抽泣着。大家担心她心脏病发作,纷纷过来宽慰,几个护士主动搀扶着她离开病房到隔壁房间休息。

随后,中央领导人陆续来医院向周恩来遗体致哀、告别。期间,邓颖超一直亲自守候在旁。

周恩来去世后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北京医院举行,当日,中央电视台播放了党和国家领导人参加仪式的情景,全国的广大观众都在电视机前跟着哭泣。

当人们看到谭震林等老同志进门见到周恩来遗容就痛哭不止,无人搀扶几乎会跌倒时,他们泣不成声。人民注意到,江青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悲哀,还连帽子都未脱。江青有意怠慢周总理的举动引起了全国人民的愤怒,无数观众竟忍不住对着电视机大声吼叫着:“把帽子脱下来!脱帽!脱帽!”

江青的行为激起了百姓的严重不满和愤怒,而这,也成了“四五”事件爆发的重要因素之一。

1月9日晚,警卫同志为周恩来挑选了他平时最喜欢穿的旧的灰色法兰绒中山装,内衣和鞋袜等物,征得邓颖超同意后,这些衣物被送往北京医院的太平间,它们就是周恩来的寿衣。

之前给周恩来理发的朱殿华也带着他的徒弟赶来了,他怀着巨大的悲痛为周恩来最后一次理发、刮脸。

9日晚11点,经过理发、穿衣、整容及化妆后的周恩来遗体,被安放在北京医院太平间。

1月10日,党和国家领导人及首都各界人士赶到北京医院,同周恩来的遗体告别。当日,他的遗体被安放在鲜花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

11日下午5点,周恩来的遗体被从医院运送到八宝山革命公墓火化时,其灵柩所经之处,街道两旁站满了前来送别他的群众。那日的天气极其寒冷,可人们很早就自动站到了路旁等待灵车经过。

东西长安街直到八宝山,沿途挤满了人群,男女老少长时间站在刺骨的西北风中流着泪迎候着周总理。

周恩来的遗体被火化后,载着周恩来骨灰的灵车驶出,此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可灵车所经之处,马路两旁依旧站满了人群……

邓颖超手捧周恩来骨灰

1月15日下午3点,是周恩来的追悼大会。追悼会后,邓颖超亲自将周恩来的骨灰分成三袋,交给了周恩来生前党支部成员。

随后,他们手捧着周恩来的骨灰登上一架农用小飞机,按照事先的约定,飞机升空后,他们应听从驾驶员的命令,分别在北京、天津海河、黄河入海口等处,将骨灰全部撒干净。

那日,邓颖超久久站在寒冷黑夜中,目送那驾小飞机逐渐消失在夜空,很久后,她才乘车返回西花厅。

周恩来的骨灰就这样全部被撒完了,他无儿无女,也没有遗产,有人说:“周总理生前没有自己,死后也无须保留自己”,他似乎没有留下任何。

然而,没有留下任何的周恩来,实际把什么都留给了我们,他留下的精神财富,将是中华民族的子子孙孙世世享用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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