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监狱里吗?"
2014年春天,我在山东参加一场乡村婚宴时,
见到了那个本该在狱中服无期徒刑的表弟......
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个"表弟"不仅不认识我,还说自己是从黑龙江来的。
1、
"砰!"
酒杯在地上炸开,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我浑身发抖,眼前发黑,连李婶的惊呼声都变得遥远。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个该在监狱服无期徒刑的表弟,正站在婚宴主桌前为客人倒酒。他西装革履,神态温和,左耳下那道标志性的疤痕清晰可见。可当我喊出他的名字时,他却说:"对不起,我叫高建国,是新郎的朋友,从黑龙江农场来的。"
2014年春天的这场山东乡村婚宴,揭开了一个尘封了十八年的惊天秘密。
"小月,你这是怎么了?"李婶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李婶,那个人,是我表弟建敏。2005年他因诈骗罪被判了无期,现在应该在燕山监狱服刑才对......"
"别胡说,那是高建国,农场的会计。"李婶压低声音,"新郎小张收购玉米时认识的,特意请来喝喜酒的。"
眼前这个"高建国"和我的表弟,一模一样的身高,相同的气质,连说话时微微偏头的习惯都如出一辙。那道疤,那些细微的动作——喝酒前先闻一下,无意识地摸左耳,甚至倒酒时屏住呼吸的样子,都让我难以置信。
九年了,自从那场审判之后,我再没见过建敏。可他现在就站在那里,和周围的宾客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2、
"现在的年轻人远走他乡太正常了。"见我脸色发白,李婶安慰道,"说不定你只是认错人了。"
我摇摇头。这不可能认错,那些细节太熟悉了。我死死盯着高建国,他举手投足间的每个动作,都在印证我的判断——这就是我表弟。
就在这时,他朝我们走来了。
"这位阿姨,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他关切地问道。
那声音,那语气,让我浑身一颤。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颤抖着问,"你是建敏对不对?"
他愣了一下,困惑地摇头:"抱歉,我是高建国。也许我和您说的那个人长得像?"
说到这里,他忽然也露出几分不安:"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是被人收养的,对自己的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震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婚宴结束后,我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村口的老槐树下,月光斑驳。他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道:"其实,我也很困惑。您今天的反应,让我觉得自己似乎和一个我不知道的故事有关。"
"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我强压住内心的激动。
"我是在黑龙江农场长大的,"他靠在树干上说,"养父母都是农场工人。2012年他们去世前告诉我,当年是在火车站附近发现了昏迷的我。那时我受过重伤,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要不,我们去派出所查查?"我提议道,"也许能找到些线索。"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这些年,我也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来历。"
3、
派出所的灯刺眼明亮。王队长认真检查着监狱记录,突然抬头:"唐建敏确实还在燕山监狱服刑,没有任何假释记录。"
我看向高建国,他也是一脸茫然。
"那这位是......"王队长的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了高建国左耳下的疤痕。他的目光变得凝重:"要不,我们先做个DNA对比?"
等待结果的几天里,我翻出了一张1996年的老照片。那是建敏离家前最后一次照相,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灿烂。那时谁能想到,十八年后我会在一场婚宴上遇见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检测结果出来了,"第四天,王队长敲开询问室的门,"你......"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我,"你真的是他表姐。"
一时间,屋子里鸦雀无声。
高建国缓缓开口:"我好像想起一些画面。有人站在槐树下,说要去省城......"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旧钱包:"这是我整理养父母遗物时发现的。"
本来高建国把这个包留在黑龙江的家里,这次来山东都没带过来。
前两天他告诉了隔壁领居他家密码锁的密码,帮他找到这个钱包,发邮政特快送过来,今天刚收到。就一起带来警察局,看看能否给警方一些帮助。
王队长打开钱包,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滑落出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相似的面容,正勾肩搭背站在槐树下。
就在这时,老警察推门进来:"老王,你得看看这个!当年审讯笔录里,李明说过他和建敏的左耳下都有一道疤,是七岁时一起被开水烫伤的......"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明——那个顶替建敏身份,后来因诈骗入狱的人。而眼前这个失忆的高建国,会是当年在火车上失踪的真正的建敏吗?
"最诡异的是时间点。"王队长翻看着档案,"1996年7月,建敏在火车上失踪。一个月后,李明突然回村,说自己在火车上遇到了建敏,说建敏要去南方打工......"
"这小子太狡猾了,"老警察叹息道,"他知道建敏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抓住这个机会顶替了建敏的身份。那时候身份管理还不严,加上他从小和建敏一起长大,连习惯都一样,谁能想到......"
4、
"后来查到,李明在广东一家小厂当保安时,认识了一些生意人。"王队长说,"他利用建敏的身份,加上和建敏父母的关系,开始做起生意。到了2000年后,胆子越来越大,靠假公司诈骗,几年就骗了十几家企业,金额高达百万......"
"按照程序,我们会向检察院申请复查李明的案件。"王队长说,"同时安排去燕山监狱采集李明的DNA样本。"他转向高建国,"有了这些证据,就能帮你恢复身份了。"
就在这时,一份急件送到了王队长手里。他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你们看这个。"
那是一份火车站附近医院的急诊记录:1996年7月15日,一名17岁左右的男性,因列车紧急制动受伤,重度脑震荡。送医时昏迷,无任何身份证明,由一对老教师送来。记录右上角,赫然贴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年轻时的高建国。
"我想起来了......"高建国突然抓紧扶手,脸色煞白,"那天,我是要去哈尔滨投奔同学。火车上有人拉了紧急制动......"
"建敏!"我喊出这个阔别十八年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
建敏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其实,我也迷茫。听你讲述我们的过去,我似乎抓住了一些闪现的片段。但一切都太模糊了。我甚至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当回那个'唐建敏'......"
我理解地点点头。对于失去记忆的他来说,任何事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可对我而言,那些记忆明明就在昨天,鲜活得仿佛触手可及。这种感觉,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相隔万里。
建敏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我常常在想,如果没有失踪,没有失忆,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那个李明冒充了我,又会有怎样不同的人生?这十八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我......到底是谁?"
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阿敏,你就是你。不管曾经如何,现在你回到了我们身边。这就够了。"
"可是表姐,"他的声音哽咽,"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们发现我变了,我再也无法变回你们熟悉的那个唐建敏......"
"建敏的父母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李婶在一旁说,"他爸的心脏病这些年一直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变精神了。他妈一个劲地说:'这些年我就觉得李明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
这几天我情绪大起大落,精神有点恍惚。李婶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和建敏父母也是她一直在保持联系。
"说起来,李德才夫妇这些年也不好过。"老警察叹息道,"他们在儿子入狱后,一直生活在亲戚家。这些年还主动照顾建敏父母,大概就是出于愧疚吧。"顿了顿,他感叹:"一个错误的决定,毁了两个家庭啊。"
走出派出所,阳光正好。建敏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表姐,我们回家吧。"
望着他的侧脸,我忽然明白,有些失去的东西,上天总会以另一种方式还给我们。
十八年的苦苦寻觅,换来的是今天的失而复得、阖家团圆。
从派出所回来后,建敏搬回了阔别已久的家。父母早已等在家中。一进门,老两口就紧紧拥住了建敏,泪水沾湿了他的肩膀。而我,也在一旁泣不成声。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伯母哽咽着说。十几年的煎熬,在此刻化作泪水,涌出眼眶。
"爸,妈,我回来了。让你们受苦了。"建敏紧紧拥抱着双亲,泪流满面。这一幕,我曾在梦中无数次设想,如今终于成真。
从那天起,我就常去看望他们一家。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建敏很快适应了回归的生活。虽然从前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亲人的关爱,正一点点抚平那些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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