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七年，老婆总算有了身孕。
正当我做着当爹的美梦时，一通电话把我从天上打落到地底。
她肚子里的种，竟是跟那男闺蜜喝醉后搞出来的。
我装作不知道，伺候她怀胎、照顾月子，一直在等着出手的时机。
等到娃儿周岁那天，我摆了一桌"好戏"，把这对狗男女当场打懵了。
1
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是最有福气的，媳妇苏婉在房产公司做销售，长得漂亮不说，性格也好，整天有人给她送咖啡送奶茶。
我愣是追了一年多，才把她娶回家。
家里大事小事我都包了，每天早上我都会给她煮一杯红糖姜茶，她说这是小时候妈妈的味道。
就连她值夜班时，我也会用保温杯给她送过去。
同事都说她找了个宝，她总是骄傲地挽着我的手，说自己命好。
她只管去公司上班，挣的钱全给她管。虽说不能住大房子开豪车，但也让她过得舒舒服服。
七年没要上孩子，感情倒是越来越好。
苏婉就喜欢到处玩，今天约闺蜜喝下午茶，明天跟同事去唱歌，后天收拾收拾背包就去看海。没孩子拴着，她倒是乐得自在。
"这样也挺好，咱们都年轻，想干啥就干啥。"
日子就这么过着，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也不强求。
都说七年之痒，我俩倒像刚处对象似的。
记得她生日那天，我在她常去的奶茶店订了99杯奶茶，让店员摆成心形，写上"老婆，下辈子还要跟你在一起"。
她开心得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拍照发朋友圈。
"回来得早点，我跟你说个事。"
那天中午苏婉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笑，我一听就知道她遇着啥好事了。
"刚从医院回来，有喜啦！"
晚上进门就看见她坐在沙发上晃悠着腿，手里拿着化验单。我接过来一看，腿一软差点栽倒。
"真的假的？咱家要有小不点啦？"
我搂着她在屋里转圈，脑子里全是以后的事：该买个婴儿床，再添套儿童餐具，阳台上晒的衣服堆里得有小背心小袜子...
"你说是男孩女孩？像谁？叫啥名好？"
那天晚上我俩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说想去看看月亮，我就陪她在小区里走。
月亮圆圆的，照得路上全是影子，她挽着我的胳膊，轻声问："你说咱以后是不是得换个大点的房子？"
从那以后我把她当宝贝供着。我特意去学了孕期营养学，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补品。给她洗头的时候怕水凉着，掐着表看时间；晚上她说脚酸，我就给她按摩，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2
日子没过多久就变了味。
那天苏婉去医院建档，我特意买了她爱吃的燕窝和一束百合，想给她个惊喜。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她压低了声音打电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似的扎在我心上。
"孩子一定是你的，就那天看世界杯，算算日子就知道了。"
"这事千万不能让程远知道，我总不能为了孩子把日子也不要了吧？只能这么瞒着。"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在抖，手心全是汗。
原来她一直捧在手心里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的种。这哪是我的小棉袄，分明是把刀子。
七年的日子，从买菜做饭到洗衣叠被，我哪里对不住她了？门口的塑料袋"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燕窝罐子骨碌碌滚到墙角，百合花瓣散了一地。我站在那儿，连呼吸都不敢出声，直到电话那头没了动静。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苏婉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还带着笑。我喉咙发紧，抬手捡起地上的东西，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那晚上我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有人在擂鼓。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查个明白。
第二天我拿着苏婉的身份证去了营业厅。
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查，手指头在屏幕上划得发麻。
直到那个名字出现，我眼前一黑，扶着柜台才没倒下。
"陈明..."
这孙子我太熟悉了。当初追苏婉的时候，他天天跟在后面拌嘴。
每次来我家，都要拿出他们俩的童年照片，说着"那时候"如何如何。
连他给苏婉倒水用的杯子，都是专门挑了个粉色的。
这份"细心"，我当时居然还觉得是兄妹情深。
按着苏婉说的看球赛那天查了查，正好是世界杯决赛。
我在外地出差，他们就...
一路小跑到物业办公室，盯着监控看完，我手里的矿泉水瓶都让我捏瘪了。
所有事情都对上了，再没有一丝侥幸。
3
事情清楚了，我反倒犯了难。
每天看着苏婉的肚子慢慢鼓起来，她躺在沙发上说能感觉到胎动了，我的心里就一点点地长出一个主意。
这对不要脸的，总得让他们尝尝报应的滋味。
那天半夜苏婉说肚子一阵一阵疼，我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往医院冲。
急诊室的灯晃得刺眼，她疼得直掐我胳膊，我半扶半抱把她送进产房。
外面飘着小雨，我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听着墙上的时钟滴答响。
折腾了一宿，天快亮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呱呱坠地，白白嫩嫩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赶紧把汤喝了，我请了个老师傅给你按摩催奶，这月子可马虎不得。"
我比以前更上心了，抱着闺女就不撒手。
给她换尿布时，我都要数着"一二三"，生怕弄疼她。
看她哭我心疼，看她笑我也心疼。
这孩子生得真好，跟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眼睛眉毛都生得恰到好处。
每次看见她跟苏婉一模一样的眉眼，心里又像挨了一闷棍。
苏婉产假没休多久就急着回单位上班，根本不愿意在家带孩子。
我干脆跟领导说调个清闲点的岗位，好在家照顾闺女。
也不知道她看我这样，每天给孩子换尿布、煮奶粉，心里会不会过意不去。
不过这会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家里添了个娃，日子过得倒是没什么两样。
就是我跟苏婉连手都不想碰了，她问起来我就说怕影响她恢复。
其实是看见她就觉得膈应，碰都碰不得。
眨眼闺女就周岁了。
按咱们这边的规矩，得摆几桌热闹热闹，让孩子抓抓周，亲戚朋友都要请到。
"诶，别忘了叫上陈明，你俩不是从小玩到大的吗？"
我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偷眼看她。
果然，她脸上不自在，眼神直往别处躲。这心虚的样子，我都看在眼里。
4
宴会厅布置得红红火火，亲朋好友都来捧场，把整个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我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反倒平静下来。
筹备这场宴席时，我特意选了他们最常去的这家酒店，让一切都熟悉又讽刺。
一年的等待，就等今天这一出。
我心里打着鼓，等着上今天的"主菜"。
"诶呦，老陈来了！"
听见有人喊他，我抱着闺女迎上前。
苏婉倒是机灵，嘴里说补个妆，转眼就溜进了洗手间。
陈明今天可神气，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看见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都在抖，话也说不利索。
大概他做梦也没想到，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抱自己的种。
"这闺女...真像她妈..."
他结结巴巴地说完，我把孩子抱了回来。
他低着头，一个劲往礼金桌那边走，掏出个大红包，足足塞了两万块。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两万块，呵，这是给自己亲闺女的赎罪钱吗？
"各位，请落座，咱们该开席了。"
我笑呵呵地招呼大家。
苏婉站起来讲了几句，说孩子以后要怎样怎样好，还特意提到这一年多我有多辛苦。
她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等她说完，我接过话筒，深吸一口气。这台戏，该到我唱主角了。
5
"我和苏婉的缘分，到今天就到头了。"
这话一出口，满屋子人都炸了锅，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苏婉愣在那儿，嘴唇直哆嗦。
"你...你说什么呢？"
我看都没看她，举起手指着投影幕布：
"大伙儿肯定想问，孩子刚满岁，咋就要离婚？您瞧瞧这个就明白了。"
幕布上亮出一张医院的检查单子，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程远，无精症。
"这是我的病历。说出来怪难为情的，但是被人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我也豁出去了。"
我一字一句说完，大家都盯着苏婉一家看。
她妈站都站不稳，扶着桌子直喘气。
我瞄了眼陈明，这孙子脸都白了，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直掉。
那副样子，跟当初在我家喝酒耍帅的模样可不一样了。
"闺女不是我亲生的，这事我早就知道。可是我眼看着她出生，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记得她刚会走路那会儿，一个劲地喊着'爸爸抱'，那声音甜得让我忘了所有的痛苦。亲不亲的没所谓，她永远是我闺女。"
底下的人叽叽喳喳议论开了，有人直接站起来骂娘。
看大伙儿这么上火，我干脆把最后的证据放出来。
一段监控视频打在墙上，正是苏婉和陈明那天晚上在电梯里搂搂抱抱的画面。
他们嘴上说是酒后乱性，可监控里清清楚楚，两人走路一点都不摇晃。
酒后乱性？呸，明明是故意为之。
"证据都在这儿了，我出差那天，他们俩好上了。当初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一口一个哥们儿妹妹，现在看来，全是演给我看的。"
苏婉捂着脸哭，陈明低着头不敢看人，全场的目光都在唾弃他们。
那些平日里说我们恩爱的人，现在一个个摇头叹气，还有人专门过来拍我肩膀。
"你听我说..."当天回去苏婉想解释，我一摆手：要说找律师去。
这婚，我是离定了。
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她心里装的却是别人，我又何必再给她机会。
她本来就不爱带孩子，我跟律师说了，一定要把抚养权判给我。
从小到大，孩子亲妈没照顾过几天，亲爸更是个怂包，成天装模作样。
跟着我，孩子才有出息。
我给律师把那些照顾孩子的日记本、视频都交了上去，就不信法官看不出谁更有心。
官司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这烂摊子，也该有个了断了。
以前总说破镜难圆，可有些镜子，碎了也就碎了，再也不用照出假面具来。
回家的路上，闺女在我怀里睡得正香。
我摸着她的小脸蛋，心里突然不那么苦了。
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可孩子的笑，永远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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