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除夕前的傍晚,母亲站在阳台上抖落围裙上的面粉,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端着刚煲好的猪脚姜醋,看着丈夫突然从背后变出两个红色礼盒,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1打开红色礼盒的那一刻,母亲的手颤抖得像风中的梧桐叶。六万块厚厚的红票子整整齐齐地码着,旁边还有一只足金的手镯在暖黄的灯光下闪着光。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在我面前落泪。
橱柜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墙角的除湿机发出轻微的嗡鸣。母亲低着头,眼泪砸在那条金镯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看到她手腕上那条已经褪色的红绳,是我十岁那年编的,都快磨断了还舍不得取下。

大姑子突然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袋速冻饺子。看到桌上的礼物,她的表情像是咬到了发苦的橘子,“弟啊,你也太大手笔了,咱妈那边怎么说?”
2上小学的小宝儿,在一边叫了声姑姑好,转头回沙发上去了。
丈夫正在厨房里往外端饺子,听到对话,扭头看了眼大姑子。蒸汽模糊了隔断门的玻璃,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我的钱,想给谁就给谁。”热气腾腾的饺子还在锅里翻滚,像极了此刻凝滞的空气。
母亲赶紧打圆场,说着今年生意好,女婿孝顺。可大姑子却放下装着饺子的袋子,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你看看,这一下就八万了,可咱妈那边…”

丈夫打断了她的话:“姐,记得去年过年吗?妈在医院值班,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吃上。”他放下汤勺,镜片后的眼神格外认真,“再往前几年,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妈主动过来,帮忙带着外孙,省吃俭用贴补我这个小家。”
3客厅里的红木柜上,摆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那是我们结婚那天照的,母亲穿着藏蓝色的旗袍,笑得像个孩子。她总说,找到这样的女婿,是家里的福气。
“妈,您还记得小宝儿上幼儿园那几年吗?”丈夫突然说,“您连续值了三个大夜班,就为了给家里凑学费。”母亲抹着眼泪笑。

大姑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起身说家里还有事就走了。临走前,我听见她在电话里跟表妹说:“你说现在这些小夫妻,净会讨好丈母娘…”
4晚上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悄悄塞给我一个红包。“这是妈的一点心意,给小宝儿攒的学费。”里面是两万块钱,是她平时节省下来的。
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丈夫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心疼。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天起早贪黑,就是想让母亲过得好一点。那些委屈和心酸,都藏在了他微微驼着的背里。
窗外的烟花开始绽放,照亮了母亲满是皱纹却幸福的脸。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金镯子,眼里闪着光:“闺女,妈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儿女。”
柜子上的老式钟敲响了十二下,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了。母亲的金镯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映照着我们这个并不完美但充满爱的家。 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在乎给与拿,而在于心与心之间那份默契的牵绊。
难道自己父母养你二十多年不值得孝顺父母吗?孝顺父母难道就岳母娘帮你几年。自己父母的几十年成应该。
有一颗感恩的心,不过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所以现在好多人说:养儿子都是替别人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