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娇娇被时钦抵在柔软的兽毯上。
两人气息交融,身子紧贴在一起。
岑娇娇被吓得花容失色。
「时叔叔,你和我爹,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你放开我好不好,今后我不会告诉爹爹的。」
「京城的许多贵女,容貌要比我绝色,我还小,还是你侄女,你不能这样一错再错。」
时钦一双眸子漆黑,里面盛满了欲色,他又靠近了些,低声语气暧昧道。
「娇娇的大小?要试试才知道!」
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窗,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娇娇,早些睡吧,明日错过早饭,胃疼,可不能让婢女在哄你喝苦药了。」
少女十三四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她轻哼一声。
「哼,我不,时叔叔我高兴极了,一想过几日,就能见到爹爹娘亲还有哥哥,躺在塌上辗转反侧。」
时钦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给你点些安神香,娇娇也不想让他们见你心疼,殚精竭虑吃不好,睡不好对吧。」
少女点了点头,撒娇似的蹭了蹭时钦的手臂。
岑娇娇夜里穿的轻薄,浅浅地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
被这样一蹭,时钦身子僵了僵。
时钦见少女蹦蹦跳跳的钻进塌上的被子里,又乖巧的点头闭上眼睛。
时钦熟练的点上香,不一会的功夫,岑娇娇就酣睡的异常香甜。
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少女的床榻。
第二日一早,岑娇娇是被婢女叫醒的。
醒来时,发现衣衫松散,系带脱落。
不过岑娇娇不甚在意,从小到大她睡姿一直不好,夜里热的脱衣裳都是常有的事。
倒是帮忙穿衣物的小丫鬟,偷偷在心里暗骂了句禽兽。
用了早饭,闺中密友尚书千金柳青竹过来拜访。
小姊妹之间自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小竹,明天我出发去见爹娘了,要不是时叔叔夜里点了安神香,我怕是要枯坐到天亮。」
岑娇娇用手托着两腮,眼睛里带着憧憬。
「可我真的好想他们。」
柳青竹点了点头,附和道。
「是啊,伯父驻守边塞,你又是家中幺女,他们疼你爱你,不想带你去受苦。」
「他们要是带着你从小在边塞长大,想来现在你的长相应是,一个双眼澄亮的黑面女,夜里在牙上涂上灶灰,活脱脱的一个女夜叉。」
柳青竹想象那个画面,没忍住痴笑起来。
气的岑娇娇差点没扯断手里的帕子。
岑娇娇心知柳青竹在安慰自己。
所以掐着她的痒痒肉的手轻了些。
「错没错?错没错?」
柳青竹急忙投降,并尽快转移了话题。
「娇娇明年及笄,便可以找夫婿了,时大人近几年因为公务繁忙,婚事上也自顾不暇。」
「可怜你们叔侄二人相依为命。」
「希望明年边塞安定,伯父回京,也可以早点帮你和时大人相看京城里的贵女公子,早日安定下来。」
岑娇娇两颊晕红,脸色晶莹,肤色如雪。
「别人我才不要嫁,我等萧白哥哥,他说长大会娶我的。」
「娇娇要嫁给谁?」
时钦刚下早朝,因为要去边塞,公务都提前处理完了,倒也不用去书房。
没成想一踏进院子,就听见了小姑娘的豪言壮语。
时钦强忍住让面色不那么阴沉,装似不经意的调侃道。
岑娇娇微现腼腆,低下头小声念叨。
「时叔叔,我没有。」
柳青竹自知男女有别。
她比岑娇娇大一岁,及笄礼刚过,正是议亲的时候。
不好和外男共处一室,所以见时钦回来,赶忙告辞离开。
岑娇娇察觉屋里气氛不对,不敢说话又不能乱动,只能独自玩起自己的手指。
婢女又在屋里燃起了香。
岑娇娇没过一会,就晕晕乎乎的倒在了时钦的肩上。
男人高大的影子,将少女幼小的身子笼罩。
时钦轻柔的抱起女孩,放到床榻上。
接着身子附上去,狠狠地咬上女孩的樱唇。
第二日,岑娇娇起床时天已大亮。
没有时间理会红肿的唇瓣,梳洗完毕。
岑娇娇急忙招呼丫鬟小厮,把准备好的物件运送上车。
自己则手忙脚乱的跑去找时钦。
马车上,男人手执着一本古籍,姿态丰神如玉,端的是一副谦谦君子。
岑娇娇久居深阁,女子出门自然比不过儿郎自由。
岑娇娇掀开骄帘的一角,悠哉悠哉的望着街道集市上,纷乱的人群,和有趣的玩意。
不远处的白马上,潇洒英俊的少年,踏马而来,他张扬肆意的与她摆着手。
「岑妹妹,我等你回来。」
少女惊讶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蓦的嫣然一笑,脸蛋上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
「好,萧白哥哥, 等我。」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岑娇娇才恋恋不舍的放下骄帘。
「时叔叔,我好高兴啊!」
岑娇娇周身溢着满足的愉悦,哼着小曲,捻起茶杯,勉了一口。
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男人,脸色已经彻底变了。
车内乌云遮天,风雨欲来。
车外万里无云,只有马车压在雪地上,嘎吱作响。
一路行至天色渐黑,车队停在了驿站休憩。
少女天然的直觉,让岑娇娇远离了,此时有些危险时钦。
用好晚饭,她跑回自己的房间抵住房门。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晚间换好寝衣,屏退婢女以后,她刚躺上床,房门就被敲响。
十岁后岑娇娇被送入时府,娘亲并未教过太多男女大防。
加之时钦对她有不为人说的心思,也不可能在挑破关系之前教她这些。
时钦压抑自己半日已是极限。
本是怒火攻心,可是见门内的场景还是晃了下心神。
岑娇娇卸下妆面后,脸蛋甚是清秀绝丽。
藕粉色的寝衣清透修身,显得腰间纤纤一握,衬得胸脯丰挺白嫩。
「时叔叔,你怎么来了?」
时钦眸色暗沉,把人推进去,合上了门,干巴巴道。
「赶了一天的路,娇娇累吗?」
岑娇娇倒是没有多想,相处几年,她早已经当他成了自己的家人。
少女别扭的揉着自己的腰。
「睡一晚就好了,马车摇摇晃晃,又不能躺着,除了腰酸,身上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帮你揉揉?」
看着时钦跃跃欲试,岑娇娇也没拒绝。
乖乖的趴在塌上,享受着男人不轻不重的揉按。
意识模糊,竟有些昏昏欲睡。
可是一想也不能任由长辈服侍,少女急忙翻了身,打算起来。
阴差阳错,直接落入了男人漆黑的眸子里。
岑娇娇想起身,身子却被男人狠狠地按在塌上。
「时叔叔,你怎么了?」
眼见着挣扎不开,少女开始察觉出不对。
「这样不好玩,你不要吓唬我了叔叔。」
男人半晌不为所动。
听到外面敲起的打更声后,时钦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娇娇想要嫁人?」
岑娇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想。」
「想要嫁给你的萧白哥哥是吗?」
岑娇娇见时钦那张胜似皓月的绝美容颜,正在贴近了自己。
细长的蓝眸蕴着锐利迫人的光芒。
少女没有打算骗他,低着头轻声喃喃道。
「我要嫁给他。」
空气一瞬间冷凝,两个人贴的很近。
时钦只要微微低下头,就可以直接含住她的唇。
男人顿了顿,吐出一缕浊气。
「你喜欢他?」
少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爹爹说,我作为一个贵女,就该在京城娇生惯养,同其他女子一样。」
「而不是在边塞,风吹雨打,与他们受苦受累,朝不保夕,可我想陪在他们身边。」
「萧白哥哥与我说,我们成亲以后,他就申请调配,和我一起去边塞陪伴爹娘和哥哥。」
「他不忍心让我伤怀,想让我和家人团聚。」
时钦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少女的头。
「娇娇不必伤怀,战争早晚会结束的。」
岑娇娇泫然欲涕,搂着时钦的腰,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时钦到底是心软,见她乖乖的睡着了,便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还没躺在床上,突然,铮的一声。
箭尖射穿木门,钉在上边。
锵锵锵,是刀剑相撞的响声。
外头的护卫高声嘶喊。
「有刺客,保护好主子们。」
时钦推开门,持着剑加入战场。
这一趟不涉及政务,时钦又甚少树敌,所以带的人并不多。
时钦武功甚好,也抵不住提前准备好的埋伏。
令人意外的是,这伙人并没有伤人分毫。
而是将护卫们绑起,堆在院子里,只单独带走了时钦。
打斗后院子异常的凌乱。
而岑娇娇的住处如一片净土,就连房门都没有被打开过。
一切结束后,她推开门走出来。
人被吓得抽抽噎噎,但还是帮众人解开了绳子。
没有时钦在,此是队伍像一盘散沙,护卫们都有些六神无主。
「大人被抓走了,我去通知了知府,希望他们不要伤害大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对方武功高强,凭着哥几个的身手,根本救不出大人!」
岑娇娇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挪开了拭脸的帕子,缓缓正色道。
「这边离京城只有一日的行程,大人官职又不低,想必京里很快就有人过来解救。」
「咱们在这里等着,也是亡羊补牢,说不定还成了目标来威胁叔叔。」
到底是就剩了她一个主子,她的命令还是做得数的。
「主子如今不在,我们听岑小姐的。」
这一群护卫们,都是跟着时钦许久的老部下。
自然知晓一些,时钦对岑娇娇的心思,在这之后,也拿她当主母对待。
「咱们先留下两人等消息,剩余的我们明早继续出发。」
「今日大家身子也都乏了,都早些歇息吧。」
「是。」
众人退下。
因为第一晚发生的意外,让护卫们很难在之后的行程里不设防。
好在这一路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安全到达边塞以后,她与家人相聚。
岑娇娇坦诚的告知了家人,时钦被劫持了的事情。
岑父刚开始,还是很担心的,没等把人派出去。
时府的护卫就来禀报,人已经顺利被解救。
天色渐黑。
岑府里,岑娇娇把头枕在母亲的腿上。
二人说着母女之间的悄悄话。
「娘,我想嫁给萧白哥哥。」
岑母狠狠地吸了口气,捏着少女的脸蛋,嗔怪道。
「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竟如此不知羞。」
「萧白虽是个好儿郎,可你也不能上赶着巴着人家。」
「男女之间,方得是你情我愿才好。」
岑娇娇轻哼一声,坐起身耿着脖子道,
「娘,我已和他互许了终身,你就和爹爹同意了吧。」
岑母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了一起。
细眸里迸发出怒意,大声的呵斥道。
「大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怎敢私下,做出此等错事。」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你的闺名,还有你家中堂姊妹们,还怎么嫁人。」
岑娇娇急忙起身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娘,女儿自知犯下错事,也甘愿受罚,可既然女儿已做了抉择,如今没有回头路了。」
岑母叹了口气,吩咐丫鬟叫来家中两个男人一起商量。
时钦此刻的心情,可谓是非常不好。
那日时钦被劫持后,被带去了京郊外的庄子。
本来以为是对手,作弄人的把戏,没成想,自己差点折在这上边。
第一日,时钦被安排在一间厢房,周围布防严密,想了许多办法,都不得出去。
第二日,天刚黄昏,时钦被一个高手暂时封了内力,又下了软筋散。
两个小厮将时钦抬到净房洗刷干净。
又被送到另外一间正房,放在塌上。
内室灯光昏暗,等人走后,左侧的屏风后头突然走出一名女子。
马云裳脸上似笑非笑,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面似芙蓉,眉如柳。
「没想到时大人会有一天,躺在我的塌上,手无缚鸡之力,任人采摘。」
「我也没想到,郡主会费这样大的力气,掳时某过来。」
「京城青年才俊颇多,您又不是非我不可。」
马云裳缓缓的贴近时钦,手指摩挲着男人的脸颊。
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时大人的美色,可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可以媲美的。」
时钦摇头。
「男人和女人一样都会变得苍老,而我如今二十有一,早已不是年轻有活力的儿郎。」
「郡主如今风华正盛,有的是世家公子为之倾倒,好看的容颜,也只不过是副皮囊而已。」
看着在将朝堂搅弄的风起云涌的时钦。
他躺在榻上,为了不被自己玷污,据理力争的样子。
马云裳的心里极其有成就感。
「上次在太行山寺庙上香,碰巧与娇娇见面。」
「她说别看你年纪一大把,是个腰好的。」
「又说我慧眼识珠,定能摘下你这朵高岭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