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密史:袁世凯和冯国璋一手策划,辫帅张勋醉倒名姬裙下

芸芸史事 2024-02-10 11: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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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勋,字绍轩,江西奉新人,1854年出生在一个小商贩的家庭。中华民国以后,他因怀念清王朝而在脑袋瓜子后面留着一根辫子,被称为“辫帅”,是历史上的一大怪物。

张勋,中国近代政治、军事人物,中华民国初年军阀。

张勋是见风使舵、工谀善媚的钻营之徒。1899年,随袁世凯去山东镇压义和团,成为袁世凯的一个过河卒。

1900年,因八国联军攻占北京,逃往西安的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回京时,张勋被派去充当护卫。在护驾过程中,因西太后称赞了他一声“忠勇可嘉”,而被视为“圣宠”,从此便有了出头之日,连连受到加官封赏,飞黄腾达。

西太后驻跸颐和园时,张勋仍充当侍卫。他趁此机会,极力巴结李莲英,送去大批礼物,与之交往甚密。这样,就疏远了袁世凯,从而使袁世凯对他越来越不放心,怕成为自己将来的绊脚石,变为一患。

这一日,袁世凯找来冯国璋,把这一心事和盘托出。冯国璋猛地想起一人……

冯国璋,直隶河间市西诗经村人,直系军阀的首领,与王士珍、段祺瑞并称为“北洋三杰”

冯国璋回到家中,找来谋士杨世琦,此人与张勋是莫逆之交。

杨士琦说:“张勋异常贪恋女色,经常出入醉春楼。”

冯国璋问:“莫非他看中了那个名姬?”

杨士琦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他的夫人牛氏,倒托我给寻一个好的,娶过府,省着叫他往外跑。”

冯国章沉吟:“这若是能找到一个美女,倒是一个很好的美人计。”

杨士琦,安徽泗州(今江苏盱眙)人,出身大官僚家庭,为李鸿章、袁世凯的重要部属。

两人一时沉默,杨士琦突发奇想:“大帅不是在西郊结识一花魁阿毛吗?若能割舍,岂不是绝好人选?”冯国璋闻言,犯难了一阵,最后说:“你去安排张勋,我先到阿毛那去一趟,”

第二天,冯国璋又招来杨士琦,说阿毛那边已安排好,这就送到醉春楼去,让她在那先熟悉一下情况。

杨士琦来到张勋府中,与张勋推杯换盏。张勋问:“冯国璋可有什么动静?”

杨士琦一撒嘴:“他正眼红大帅您青云直上呢?”两人喝至醋处,杨士琦便提起醉春楼:“听说又来了一个绝代美人阿毛?”

张勋说:“这些日子也未过去。”

晚清风尘女子

杨士琦又说:“如果大帅看中,我可以从中作媒啊!”

张勋又问:“真的那么好看?”

杨士琦说:“那明晚醉春楼见,眼见为实吗!”

杨士琦与张勋约好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把张勋引到醉春楼,来到烟室,见一女子朱袄长裙,一个圆月粉脸,衬在那高领之内,显得娇艳有致,只是一双长眉,过分浓了一些。

她手捧烟盘,翩然来到床边,把烟盘放在大床中间,用纤手托起绣枕放在锦被上,回身扯着张勋的衣带,对张勋说:“请老爷吃吧!”张勋走至床边,一头倒在绣枕上。

那女子羞羞答答地挨坐在床沿上,打开象牙烟匣又拈了一枝银签,在匣中拨了一些芙蓉膏。刚欲就灯弄时,张助笑眯眯的对她说:“这样烧烟不舒服,你也在对面躺下来吧!”

她便躺了下来,张勋在烟灯之旁望着她的娇容,觉得煞是掩映有致,又见她嫩笋似的小指儿,甚是楚楚依人,便和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答道:“叫阿毛。”

“今年多大了?”

“十九。”说到这里,就从烟盘中提取一柄翡翠嵌金的烟枪来,将斗口迎着烟灯,打烟签上的烟,慢慢地绕上斗口去。

张勋仍问:“你一口普通话说得很好,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是嘉兴人,只是在京城待长了。”

张勋又问;“听杨老爷说,你是新来的,怎么在这待时间长了呢?”

阿毛一愣,又笑着说:“我原是在天津的。”

此时阿毛已将烟装好,张勋伸出两指,把枪口夹着,纳入嘴边,狂吸了一阵。吸罢,阿毛把枪放下,又提起盘中的金制小参汤壶来,说声:“请老爷润润嘴。”

张勋努着嘴,吸了一口,张勋闭着双眼,做一种酣畅之状,一边又问:“阿毛,你想嫁人吗?”阿毛不理会他,仍烧她的烟。

张勋睁开眼睛再问:“阿毛,你想嫁人不想?”

阿毛把头一偏:“不知道。”

张勋愈发笑着说:“这是自己的事,怎说不知道呢?阿毛,你就嫁给我吧!好不好?”

一边的杨士琦一听这话,便抢着回答:“好的啊,嫁给张大帅,我来做媒就是了。阿毛,这是你的福气。”

阿毛道:“天生了我这个人,却没有生我这份福气。”

越是推脱,张勋越是性急……

几天之后,由冯国璋幕后操纵、杨士琦从中作媒,张勋把阿毛娶到府中,蒙在鼓里的张勋哪里知道,自己床上锦袭之中裹着的玉肢美人,是袁世凯安放在他身边的一颗威力无比的定时炸弹。不仅监视张勋,也掌握了西太后的动向。

1911年,推翻2000年封建帝制的辛亥革命开始了,风云变幻,全国各地都吹响了革命的号角。在南京,张勋率江防营与新军第九镇在雨花台交战。

辛亥革命是指公元1911年至1912年初,旨在推翻清朝专制帝制、建立共和政体的全国性革命

他令其军队在城内大肆搜捕革命党人,恣意滥杀,凡剪辫子、穿西服、悬白旗、携白布者皆不能幸免,吓得尼姑、和尚都躲在庙里不敢出来。

南京街头军警林立,杀气腾腾,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高挂在电线杆子上,行人绝迹,鬼气森森,全城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之中。不久,江浙革命联军围攻南京,张勋率其江防营在紫金山、天宝山、狮子山等地负隅顽抗。

12月2日,江防营被革命联军战败,张勋仓惶北窜,在徐州进行防守,张勋逃走时,其爱妾阿毛被江浙联军捕获。有人建议把她押解到上海,在张园陈列,供游人参观,门票4角,可收入10万元,充作革命军的军饷。

在冯国璋的四处周旋下,联军总司令徐绍桢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反而派人把她送到徐州。张勋喜出望外,竟然派其辫子军持枪列队在车站迎接,然后将扣留革命军方面的14辆机车和80辆客车归还,以此表示对归还爱妾的酬谢。

徐绍祯,广东广州府番禺县人,祖籍浙江钱塘,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被孙中山誉为“中华民国开国元勋”

清政府为了嘉奖张勋在南京孤军奋战的功劳,使其更加卖命地维护清王朝的统治,授他为江苏巡抚、署两江总督兼北洋大臣。

于是他更加受宠若惊,大肆招兵买马,加紧奋战,反对南北议和。这一切活动,阿毛已遣人密告了冯国璋,传到袁世凯那里。

此时,袁世凯正图谋东山再起,四处活动,组织南北议和,施诡计欲窃取辛亥革命成果。而张勋站在清廷一边的顽固立场,不仅同革命党人是对立的,而且与袁世凯等人的反革命目的也是不合拍的。

因此,在南北议和中担任北方总代表的唐绍仪担心张勋会破坏议和,曾秘密建议袁世凯诱杀他,搬开绊脚石。当时,冯国璋也对其不满,更恐他将来难以驾驭,亦密电袁世凯设法杀掉他,以除后患。

唐绍仪,广东广州府香山县人, 清末民初政治活动家、外交家,曾任北洋大学(现天津大学)、山东大学校长

一天,阿毛被授意要去看戏。于是她缠着张勋去看戏,当按原定线路行至丁字街头时,一声巨响,人群顿时乱作一团。

这是冯国璋指使阿毛引蛇出洞,又在路上设了埋伏,从路旁的房顶扔下二颗炸弹,只响一颗,而张勋幸免于难,阿毛也吓得魂飞魄散。阿毛深深地感叹自己的命运,自己险些作茧自缚,命归黄泉。

为此事,阿毛与冯国璋大吵,冯国璋顺水推舟,把责任推到了袁世凯身上,并送给阿毛重金。这使阿毛移恨到袁世凯的身上,对冯国璋忠心耿耿。

开始向冯国璋提供张勋的动态,同时也监视袁世凯与张勋的关系往来。因此时,冯国璋心中另有野心,他要袁世凯把大权交给自己。

1912年2月,袁世凯继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这其间,阿毛为了破坏袁世凯与张勋的关系、从而对冯国璋有利,便把张勋的复辟言行密告袁世凯。

1912年2月,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此刻,张勋为了表示自己对清室的怀恋之情,不仅经常对人说:“我在前清受恩深重,君恩难忘。”而且,还坚决不肯接受断发令,仍留着一条长辫子。

袁世凯也觉得脸上无光,就派专使前去百般劝说,但他死不剪辫子,这位临时大总统也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听之任之。更令人吃惊的是,他还不准自己官兵剪辫子。

他似乎感觉到只留一条辫子还不够劲,又把清朝会客时的跪拜大礼保留下来,丑态百出。对此,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于是,人们视其为民国一大怪物。

当袁世凯从阿毛口中得到这一举动时,就越来越不信任张勋,感到他将是自己的阻力。因此,袁世凯将他的江防营改编为武卫前军,对他驻守徐州要地根本不放心,便下令让其移驻山东兖州。

1913年,二次革命

1913年7月,袁世凯命张勋和冯国璋率兵镇压“二次革命”,进攻南京。这次用兵计划之一是由两路进兵南京。一路费时、费力、费工的,是给另一路的军队作助攻当配角的,最后也捞不到什么油水。

张勋北上进京,想要求袁世凯把主攻任务交给他。可他这种想法,早已通过阿毛传到了冯国璋的耳朵里。冯国璋抢先一步,张勋气急败坏而归,张勋也并非是省油灯,哪里甘心。

尽管是助攻,而张勋更知是个苦差事,便赌气来了个自告奋勇,主动要求承担这一路任务。他来了蛮劲,非要抢头功不可。

于是,他就根据乌龟和免子赛跑的道理,一是慢鸟先飞,二是马不停蹄。按原计划,两路军队在兖州集中,然后开拔。

1913年8月14日,张勋的辫子军开始进攻南京。守城的第八师军队,登城猛烈抵御,南京原是古都,城墙垒得异常坚厚,宛若铜浇钢铸一般辫子军在城下团团乱转,一连几天都无从进攻。

张勋的辫子军

最后,组织一支敢死队,在大炮掩护下进攻,可辫子军居下向上,所发炮弹几乎都落在别处,极不易击中。而守军居高临下,炮不虚发,辫子军伤亡惨重。两军对峙起来。

冯国璋见这一亏吃得不小,只好按兵不动,坐观事态。他看到张勋攻城不下,暗自高兴。这日,谋士张忠诚挑帘进来,来到冯国璋耳旁:“大帅,我有一计,可让大帅您坐收渔人之利,不用一枪一炮,张勋就得把南京城双手献给您。”

冯国璋疑惑地看看他:“能如此唾手可得?”

张忠诚呷了口茶,犯了文人的酸劲,慢条斯理地说:“大帅记否?雨花台之战后,张勋在南京城内杀伤掠掳、奸淫放火,整个南京成了人间地狱,那时,一些外国人已抗议,但当时革命党太疯狂,这些外国人也不可太出面干扰。”

“如果这次张勋再取下南京,必定故戏重演,他是有名的莽将军,进城之后一定以搜查革命党人为名,狂野无常。”

张勋的辫子军

“真如此,您就可以怂恿外国人抗议,到那时,就非他张勋能左右的形势了,外国人一抗议,袁世凯便可以顺水推舟,把南京城给你。不知吾所言对否?”

冯国璋的眼前一亮,顿开茅塞:“怕就怕张勋进驻南京后不纵兵为非做歹。”张忠诚又说:“张勋现在正是热锅上的蚂蚁,攻城不下,您可让阿毛床第献计,骗他上当,他是个粗人,一定中计。”

冯国璋现在已无计可施,与其坐等,不如试一试。所以,指使阿毛依计行事,骗张勋上当。

南京城激战数日,岿然不动,张勋心如火焚。一天晚上,他和他的宠妾坐在一起闲谈,阿毛问:“这几天来,还没把南京城攻下来吗?”

张勋嚼然道:“正是呢!阿毛,为此事我已绞尽脑汁。”

张勋

阿毛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他们围困在城里,迟早之间,要守不住的,最后还不是落在我们手中,老爷安心等着就是了。”

张勋一脸苦相道:“这我也知晓,只是北京方面一直在催,早晨一个电报,晚上一个电报,我哪能安心呢?”

阿毛气愤地说:“从前曾国藩、左宗棠打南京,那是把南京围多长时间,才打败太平军。”

张勋被宠妾的这几句话打动,心想,这不是一个简单女子,便说:“阿毛,你说得对,可见你是个明白女子,可若不马上打下南京,会改调别人,你没看见冯国璋虎视耽耽吗?到那时,咱老张无脸见人不算,眼见到嘴的肉也让别人抢去了。”

听了张勋的话,阿毛心中暗暗得意:“老爷的话一点不错,九九归一,到底还是把南京赶紧打下来为是。我有两个计策,保你攻无不克。”阿毛说完,拿眼角瞄了瞄张勋。

张勋

张勋半开玩笑地笑着说:“你赶紧想,替你老子想出一个好计来。”

阿毛佯装娇态地摇摇头:“我可想不出。”

张勋还连声说:“你想你想。”

阿毛被逼不过,却嗤地笑着说道:“老爷,我有一个脾气,要不在枕头上就想不出来,老爷让我想计,还得在床上。”

张勋笑咪咪地问阿毛:“阿毛,想出了没有?”

阿毛蓦地双眉紧紧一皱,喊起来,张勋连忙缩回双手,问为什么叫喊,阿毛却不理他,仍是皱着一双细眉。

张勋

张勋一见此状,未免发慌,遂又大声问:“阿毛!阿毛!你做什么?”

阿毛依旧不理。张勋一阵子抓耳搔腮,又大声问道:“阿毛!怎么了?快说呀!我快被急死了!”

阿毛又叫了两声才静下来,一双细眉也不皱了,低声说:“老爷说快急死了,你不知道,我刚才才险些疼死呢!”

张勋问:“阿毛,你哪里疼?”阿毛说:“刚才一阵肚子疼,幸亏老爷在这里,我疼死在床上,只怕还没人知道呢。”

张勋问:“刚才你还好好的呢,怎么不满一刻功夫,肚子就疼起来了,是不是刚才吃夜餐,多吃了几个蚶子的缘故?”

阿毛眼珠转动几下,仿佛思索似的:“只怕是的呢,刚才我高兴多吃了几个蚶子,在肚子里作怪起来。”

张勋说:“如果为了这个,一阵痛过,也就完了。”

阿毛应和道:“是的,只要不疼就是。”

说到这里,眼珠又骨碌碌地转了一会,忽然又说:“老爷,刚才我突然害肚子疼的道理,此刻我可明白了,却完全与吃蚶子绝不相关呢。”

张勋忙问她是什么原因。阿毛回答说:“这是天神菩萨来给我一个信,因此我的肚子会突然一阵疼,一阵不疼了。”

张勋听了阿毛的话,怔然不语,只是瞠视着枕上的阿毛,阿毛微笑着说:“老爷,你可懂我的话?”

张勋摇头说一点也弄不明白。阿毛说:“老爷!待我告诉你,你就明白了。刚才你让我想计策,我倒一上床就想了两条计策,只是其中有一条计策厉害一些!

“简直要惹天神菩萨发怒,所以天神暗地里叫我的肚子痛苦一阵,意思就吩咐我,这一条计策是千万不能用的,否则……否则就要……哎哟!这一句话说起来,自家也嫌不吉利,还是不说了吧!”

张勋说:“阿毛你说的话,咱老张倒有些不信,你想的是什么计策,你先给咱说说!……”

张勋话还没说完,阿毛抢着说:“不能,不能,老爷!我不能说给你,万一天神动怒,那还得了?”

张勋急切地问:“天神,那是没有的事,阿毛,你想起来的究竟是什么计策?你尽管讲给我听就是了。就是天神菩萨要发什么威,就让他发到咱老张头上来,与你阿毛不相干。”

阿毛笑着说:“天神菩萨发威,发到你老爷头上,那比发到我肚子上,还要叫我阿毛舍不得,还要叫我阿毛一百倍一千倍的心疼呢。”

张勋说:“啊哟,阿毛!你麻烦死了,快快把计策告诉俺,打不下南京,我老张反倒要急死一半了。”

阿毛只是笑。张勋见她不肯说出计策来,急得把脚跺了跺,一手向上指了指,说:“好,如果天神有灵,认为阿毛想出的计策,是不该用的,那么你此刻,就让我老张也肚子痛一痛。如果阿毛讲出,咱老张肚子一点都不痛,这就说明天神同意。阿毛,这样你总可把想好的计策说出来了吧?”

阿毛一见,内心有了数,感到时机已成熟。因为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势在必成,不能让张勋有丝毫怀疑,如果这一步棋走好,那么南京城便可归冯国璋,大功告成。因此,阿毛才费尽心机,让张勋进套。

此时,阿毛嗔笑着说:“好的,就这样,老爷万一也肚子痛起来,可别埋怨我阿毛呀!”张勋大声说:“咱老张肚子疼穿了,也不怪你阿毛半句,你放心地把计策讲出。”

到此,阿毛才把冯国璋暗授给她的计策,讲给张勋:“我的意思,现在要立刻把南京城打下来,最重要的是弟兄们肯出力,只有他们肯出力,才能有更强的战斗力。但要弟兄们出力,就必须给他们一些好处。莫说弟兄们了,就是袁世凯让你来打南京,不是还给你一个全省的地盘吗?”

冯国璋

“这样看来,老爷应赶快许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尽力出力。我想弟兄们所最贪的,就是金钱和女人两件好东西。要是老爷能够允许他们,哪一支军队尽先打破南京城,就准他们进了城自由几天,南京城里的金钱和女人,一概准他们自由取用,非到限期满了决不去禁止他们,商行、民宅随他们去。”

“你要是发下这一条命令,包管弟兄们都肯出死力去攻城。一个南京城没有不攻克的道理。我想的计策,就是这样一个毒计。老爷,这个毒计,恐怕要惹天神发怒了。你此刻可觉肚子有些痛了吗?”

张勋听了阿毛的话,仅是点着头,连声称赞好计策!好计策!……阿毛见张勋喜形于色,暗暗放下心来,知道张勋已上当,他无论如何也意识不到更深刻的阴谋在等着他。

阿毛见张勋正用心盘算,便放高了喉问道:“老爷!你别尽管好计好计地说个不停。我问你肚子可痛不痛啊?”张勋急忙把头摇了一阵地说:“哪里痛呢?都是你们女孩子家,总是胡猜!”

说到这里,又问阿毛:“你不是刚才说,想出两个计策,那么再有一个计策呢?你快告诉我呢?”

阿毛便按冯国璋的意图说:“如今我们打南京城要拼命地打,里面一点没有内应,我总觉得是事倍功半,军队伤亡要大。所以我的第二计就是里应外合之计!”

“前天老爷不是说,那南京城内的守军,现在因缺额很多,所以正在极力招募,那么老爷何不派一批心腹的军队,混进南京城中,假装是去应募的,编在他们的军队中,叫他们到时突然在城中内应起来,岂不是好?”

张勋听到这里忙又连声说道:“又是一个好计!又是一个好计!”

阿毛笑着说:“老爷!你倒不要一味赞赏,既然是好计,你该照办才是呀!”

张勋此时已宽衣上床:“怎么不照做呢?明朝天亮我就吩附下去,咱老张自己相信,照你的计策办了。”阿毛见大功告成,心里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张勋就把阿毛的两条计策,讲给万绳栻及谋士们听。万绳栻等因这计策出自张勋爱妾阿毛,当然人人赞好不止。

当天,张勋除派一部分亲信军队设法混进城去,一面又下发了一条命令:不论哪一支军队,如能最先打进城,就准他们在城中自由作乐三天,所有长官,一概不准干涉,军队三天不点名。

这一条命令发下后,那如狼似虎的辫子军。哪一个不想捞钱,哪一个不想玩女人!所以大家都拼起命来,都想冲进城作乐三天,发大财。

阿毛的两计果然奏效,1913年9月初,有一部分辫子军从城墙的缺口攻入城中,南京城被攻克。

《走向共和》万绳栻影视形象。万绳栻生于1879年。任长江巡阅使署参谋长等职,参与张勋复辟

这些辫子军大肆焚杀,竟把三个外国人杀死。虽三天期限已满,仍疯狂不止。张勋见事态扩大,才开始弹压,可已经晚了。

日本帝国主义首先提出抗议,接着又把兵舰停在下关示威,张勋一见不好,于己不利,就急急忙忙到日本领事馆卑躬屈膝地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可是,英、美也找他的茬,表示对他不信任。冯国璋此时四处活动,想坐收渔翁之利。

在外国人的压力下,袁世凯要求张勋辞职,这个没上任几天的江苏都督勃然大怒,嚷道:“这个印把子是我拼命得来的。”

那时,外国的外交使团就是中国的太上皇,放个屁也管用,所以,不管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辫帅如何张牙舞爪,到头来还得听洋大人的摆布。

袁世凯,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政治、军事人物,北洋军阀领袖。洗心亭主人,汉族,河南项城人

但袁世凯对他还算大度,给了他一个长江巡阅使的头衔,又给了他50万元开拔费。这样,张勋才转任徐州。冯国璋终于如愿以偿,接任江苏都督之职,掌管南京这一历史的军事重地。这就是历史上的“南京交涉案”。

张勋到徐州,一直顺不过气来。一天早起,见阿毛坐在梳妆台前吃橘子,张勋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阿毛,大清早吃什么橘子?快放下。”

阿毛一时被他说得没趣,努着嘴说:“怎么近来我总这不是,那不是的,吃东西也管,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张勋原本心上就不舒服,便喝道:“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阿毛自恃宠妾的牌子,自不示弱:“哼,我是小孩子,你打南京的计策还是我出的呢!”

一提此事,张助更是火往上窜:“我就不准你吃。”阿毛有心收场,又怕惹两旁婢女耻笑,只好索性强硬下去:“我偏要吃。”

张勋气得早已飞起一大掌,阿毛猝不及防,一声恰恰打在她左额上。那一片白馥馥的香腮上,顿时晕出五个又粗又大的鲜红指印!

阿毛先是没料到张勋出手打人,如今突然挨了一大掌,心头又羞又恨,立刻抛下手里的橘子,跳起来,想伸手抓住张勋的衣襟。

张勋见她伸手出来,以为她要反打,忙用手一挡,把她的手挡住,又在她的右额打了一掌。

这一下把阿毛打急眼了,转身窜到张勋背后,把他的小辫子死劲抓住不放,一面哭叫着;“你打!你打……”

张勋被抓住辫子,便反过手,想夺过来,阿毛发起急来,把辫子拉得更紧,一面低头用牙去咬张勋的手,渐渐两人搅作一团。张勋气急败坏,回手重重凿了一拳,恰恰凿在乳峰之间,阿毛怪叫一声,放开了手,倒在地上。

阿毛竟然因此气忧成病,因张勋的一拳,阿毛便直叫胸口痛,经名医俞海若一连诊了几次,还是不见起色。张老太太忙叫人在城内各个庵堂烧香还愿,也无效果。

有一天,沉昏在床上的阿毛突然吃语:“是我不好啊!是我……是我不好啊!……这计策,确实不是我想出来的,真的不是……你们饶了我吧!”

她双手向空中乱推,好像在推走什么似的。俞海若给她服了些安静片,吃语止了。张勋问她,阿毛茫然:“我没说什么啊!老爷,我刚才说什么了?快告诉我。”

张勋以为后花园里翠轩内的狐妖又在作崇,就招一些道士建坛驱邪,锣鼓喧天地大闹了三天,非但无效,阿毛病已垂危。俞海若一诊脉,难再挽回,让张勋准备后事。

断气前,阿毛拉着张勋的手鸣咽说:“老爷,我的病是没救的了!终是我阿毛命苦,不能侍候老爷一世,我阿毛,这……这……一世就是对……对……老爷……”

阿毛说到这里,气喘不绝,再也说不下去,张勋照着双眼,心头惨痛万分,只是还声说:“阿毛……阿毛我对不起你……”

阿毛极力挣扎,想把没说完的话说出来,可终没来得及,结果双手一撒,两脚一挺,这位名震一时的美人,竟含恨魂归黄泉。

张勋不免老泪纵横,因为和阿毛总算半世思爱一场,派人办了一副楠木棺材,一切验葬之事,都照妾妇之礼,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美人化作了一抓黄土,一桩美人计也化作了历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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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永不落幕的舞台上演绎着生生不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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