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时最痛的伤不是来自陌生人，而是至亲至近的人。

当我不得不在娘家和婆家之间做出选择时，我选择了后者。

这个决定让许多人觉得我不孝，可事实真的如此吗？且听我娓娓道来...

01

我叫林小婉，今年二十八岁。结婚三年来，我和丈夫赵明辉的生活平淡而幸福。虽然我们都只是普通的上班族，但因为有两位退休老人的支持，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公公是退休教师，婆婆是退休护士，两人的退休金加起来一万一，却每个月都要给我们九千，让我们十分过意不去。

去年春节前的一个周末，我正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的食材。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原来是走神太久，把锅里的姜片都煸糊了。我叹了口气，准备重新开始。

这时婆婆孙阿姨走进厨房，笑着说："小婉，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笑容："没有啊，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婆婆递给我一个红包："这是我和你公公的退休金，九千块钱。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你们减轻些负担。现在物价这么高，你们年轻人压力大，我们能帮就帮一点。"

我连忙推辞："妈，您和爸的退休金加起来才一万一，您们留着用吧。"

"傻孩子，"婆婆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我们老两口没什么大花销，留着那么多钱做什么？你们要养家，开销大。再说了，你现在怀着孕，营养要跟上。"

听到婆婆提起怀孕的事，我心里一暖。自从查出怀孕后，公婆对我更是照顾有加。

公公每天变着花样给我煮养胎汤，婆婆则把家务活都包了。这份温暖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可一想到母亲，我的心就隐隐作痛。

02

就在上个月，我正在家里休息，门铃突然响起。打开门，看到母亲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我的心就"咯噔"一下。

果然，母亲一进门就开始质问："你公婆每个月给你们那么多钱，怎么连五百块都不愿意给娘家？你弟弟要结婚了，缺钱用！"

我深吸一口气，扶着沙发慢慢坐下："妈，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假惺惺的！"母亲一把拍开我递过去的水杯，"你现在过得好了，就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我努力平复情绪："妈，公婆给我们钱是因为他们心疼我们，而且我现在怀孕了，开销确实大。"

"怀孕怎么了？我当年怀你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干活？你现在是大小姐了？"母亲冷笑道，"你公婆每月给你们九千，你们两个工作加起来也有一万多，怎么就拿不出钱来？"

"妈，我们要存钱买房，而且——"

"买房？你们不是住在你公婆那套大房子里吗？还买什么房？"母亲打断我的话，眼神中充满讥讽，"我看你是嫌弃娘家穷，现在攀上高枝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和明辉虽然住在公婆家，但总要有自己的房子。再说了，弟弟结婚是喜事，您和爸也攒了不少钱，为什么非要找我要？"

"你这个白眼狼！"母亲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公婆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连一点都不愿意拿出来帮衬娘家，你还有良心吗？当初要不是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能有今天？"

我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强忍着不适："妈，您先冷静一下。我也不是不想帮弟弟，但现在这个情况，我确实拿不出钱来。"

"呵，你倒会说话！"母亲讥讽道，"你公婆的钱就是钱，我们的钱就不是钱了？当初你结婚的时候，我们可是倾其所有给你准备嫁妆！你现在过得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03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头晕目眩："妈，那是您和爸的心意，我很感谢。但现在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再说，您要是真为我好，也该关心关心我的身体状况，我现在怀着孕......"

"我呸！"母亲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整天就知道拿怀孕说事！你以为你现在过得好了，就可以不认娘家了？你给我等着，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血浓于水！"

我一个踉跄，后背重重地撞在茶几上。剧烈的疼痛让我蜷缩成一团，腹部传来阵阵抽痛。就在这时，婆婆和丈夫刚好回来买菜，看到这一幕，赶紧冲上前扶住我。

"小婉，你怎么了？"明辉紧张地问，一边扶着我，一边掏出手机要打120。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母亲尖声叫道："好啊，你们一家子都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们给了我女儿多少钱，让她连五百块都不愿意拿出来帮弟弟？你们是不是故意收买她，让她不认我这个亲妈了？"

婆婆闻言皱起眉头，但语气依然平和："阿芳，你先别激动。小婉现在怀着孕，你这样对她大吼大叫，对孩子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

"呵，你们倒是心疼她！我看她就是被你们惯坏了！"母亲冷笑着，目光如刀般剜向我，"你别以为你现在攀上了有钱人家，就能不认我这个妈了！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不给钱，我就......

我就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儿！"

这句话像一把刀，深深刺进我的心里。我忍着腹部的疼痛，被明辉和婆婆扶着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胎儿没有大碍，但要严格卧床休息。

那天之后，我在医院里静养了一周。让我感动的是，公婆轮流在医院照顾我，从不叫苦叫累。

而我的母亲，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倒是我弟弟小伟打来电话，说妈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所有亲戚，现在整个家族都在说我不孝。

04

"姐，你就借五百块钱给我吧，这样妈也能消消气。"小伟在电话那头说。

我苦笑着摇头："小伟，不是钱的问题。妈这样做，是不把我的命当命。我现在怀着孕，她不问我好不好，只管要钱。"

"可是姐，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再说了，你公婆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

我打断了弟弟的话："小伟，你也这么想？那好，我问你，如果我因为这次的事流产了，你们打算怎么负责？"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出院后，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一个月后的周末，母亲又带着几个姑姑来了。这次她们是来"评理"的。

"你看看你，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说没钱！"大姑的话里带着醋意。

"就是，你公婆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不能拿出点钱帮衬娘家呢？"二姑也帮腔道。

我看着眼前这些曾经疼爱我的亲人，心如刀绞："你们觉得公婆对我好是错吗？我该为了这个就背叛他们的信任，把他们的养老钱转手给娘家吗？"

"你！"母亲气得脸色发白，"你这是说我们在占你便宜？"

"妈，您要是真为我好，就应该替我高兴才对。"我擦了擦眼泪，"可您没有，您只看到钱，看不到我这个女儿。我怀孕的时候您推我，现在又带人来施压。您说，您还把我当女儿吗？"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母亲抬起手要打我，被婆婆拦住了。

"阿芳，你冷静点。"婆婆语气严厉，"上次的事我们没跟你计较，但这次你们再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母亲挣开婆婆的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好，很好！林小婉，你给我听着......

从今天起，你就是个死人！我李秀芳的女儿已经死了！"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我看着母亲狰狞的面容，忽然感到一阵解脱。

05

"妈，您终于说出这句话了。"我擦干眼泪，声音出奇地平静，"那我也告诉您，从今以后，我和娘家再无瓜葛。您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认您这个妈。"

"你！"母亲一时语塞，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

大姑赶紧打圆场："小婉，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妈啊！"

我摇摇头："是啊，她是我妈，可她心里只有钱，没有我。公婆每月给我们九千，她不是不知道。可她想过没有，这些钱是公婆的养老钱，我们平时处处节省，就是不想辜负他们的心意。"

"可你连五百块都不愿意给......"二姑还想说什么。

我打断她的话："不是五百的问题。您们觉得，我该把公婆的养老钱转手给娘家吗？您们觉得这样对得起公婆吗？"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婆婆走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婉，别激动，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母亲见状更加生气："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是不是觉得攀上高枝了？你以为你公婆真的那么好心？他们不就是用钱把你收买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妈，您说这话的时候，想过自己做了什么吗？我怀孕期间，是谁照顾我？是谁给我煲汤？是谁半夜陪我去医院？您除了要钱，还管过我吗？"

"我......"母亲一时语塞。

"上个月您推我那次，要不是公婆及时送医，我的孩子就没了。您有想过这个后果吗？"我继续说道，"您口口声声说我忘恩负义，可您想过没有，一个做母亲的，是不是也该对女儿有点慈母心？"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公公买菜回来了。看到屋里的场景，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06

"小婉说得对。"公公放下菜篮子，语气严肃，"阿芳，我们把退休金给小婉他们，是因为信任他们，也是为了帮他们。你们娘家的事，我们不便说什么。但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闹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母亲被公公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梗着脖子："我找自己女儿要钱，怎么就过分了？"

"要钱不过分，"公公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小婉现在是孕妇，你这样对她，会不会伤了她的身子？"

"就是，"婆婆也说道，"你要是真为小婉好，就该让她安心养胎。等孩子生下来了，你们再慢慢说。"

"哼，我看她就是被你们惯坏了！"母亲转身就要走，临出门时又回头恶狠狠地说，"林小婉，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要是敢来娘家，我就......"

"妈，您放心，"我打断她的话，"我不会去的。您既然说我已经死了，那死人是不会回娘家的。"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拉着两个姑姑走了。我瘫坐在沙发上，泪水终于决堤。明辉在旁边握着我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07

从那天起，我和娘家真的断绝了来往。

小伟还打过几次电话，说妈生病了，说爸发愁了，说他结婚需要钱，但我都没有理会。不是我铁石心肠，而是我知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愈合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我预产期。那天早上，我突然感觉腹痛难忍，公婆和明辉赶紧送我去医院。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煎熬，我终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看着襁褓中的儿子，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或许在别人眼里，我的选择很极端，但我问心无愧。我没有辜负那些真心对我好的人，也给了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就在我出院前一天，小伟又来电话了："姐，妈让我告诉你，她原谅你了，你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去看看？"

我苦笑着摇头："小伟，你告诉妈，不需要她原谅。当初是她说我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又想起我了？"

"可是姐，她毕竟是咱妈啊......"

"不，"我轻声说，"我已经有了新的家。这里有真心疼我的公婆，有处处为我着想的丈夫，还有我的孩子。我不需要那种只在乎钱，不在乎亲情的家。"

放下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有些路，一旦选择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但只要问心无愧，那就是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