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媒人给我安排相亲，奇葩拜金女竟然看上了我爸。
只因我家刚刚拆迁分了五套房子。
户主都是我爸。
“叔叔，跟婶子离婚，咱俩过吧~”
“老女人早没味道了，像我这样的年轻人，那被窝里耍起来，才有意思呢~”
01
过了三十，还没结婚。
这在农村，都快赶上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哪怕你是受过高等教育，一年到头大部分时间都在一线大城市讨生活。
过年回家的那几天，都照样要被七大姑八大姨围住，进行连番狂轰滥炸。
虽说我爸妈脑子还算开明，对我结不结婚，整体持一个无所谓的态度；但也架不住周围街坊邻居，各路亲戚的风言风语，甚至是“主动上门攻击”。
今年也不例外。
腊月二十五刚返乡，我还没到家，出租车上，我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刚子啊，咋还没到家呢~”
“路上堵车呢。’
”还得多会儿啊？“
”快了，到镇上了。“
”那你赶紧点儿啊，你翠云阿姨给你领来个相亲对象，人家姑娘已经等你快俩点儿了。“
我脑袋一阵发懵，可也无可奈何。
也习惯了，每年过年的“必备曲目”，跟央视春晚的《难忘今宵》性质相同。
早死早超生，早点应付完这一波儿，也能早点安心过年。
等我拖着行李箱，刚进家大门，一个女孩掀起棉门帘，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应该就是她了~
长得还挺不错，又加上各种描眉画眼技术的加持，虽然不能说大美女，但总归还算个中等以上的姿色。
但一张嘴，就不对劲儿了~
按理来说，我和她完全就还算是纯纯粹粹的陌生人呢。
这时候，她知道我叫啥，跟知道马云开了个淘宝，性质完全相同。
可她一凑近了，就对我好一顿不礼貌的上下打量，像大妈在菜市场挑选处理猪肉。
“怪不得32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就这气质，就这搭配，我保证50岁能有个盲聋哑痴呆傻愿意跟你，就算你祖坟冒青烟了~”
这要换作平时，就我这暴脾气，早就一个大耳雷子扇过去了，管他丫的是男是女呢，毕竟关键时刻，男女平等的原则，不就该这么用嘛~
可一来，考虑到这也是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图个喜庆，这时候打人，不吉利；
二来，好歹也是个相亲场合，就是再不对眼儿，也多少留个最基本的体面。
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你越忍让，她就越觉得你是怕她。
趁我沉默的功夫，那姑娘又一脸嫌弃地开了腔，“你是咋回来的呀？”
“打出租，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又是那一脸欠抽的冷笑，“你咋不挖地道回来呢？三十多的人了，连个车都没有，过年还好意思回家呢，见了村里人，也不嫌丢人败兴啊？！”
话到这档口，可真就是“叔可忍，婶也忍不了”了。
既然你丫属于给脸不要脸、见好不会收的那挂，那就别怪哥哥我上演凶残血腥的“全武行”了。
可还等我扬手发威，从正屋里就又出来个女人。
脸熟，但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哟，刚子回来了呀~”这含糖量起码八颗星的黏糊腔调一入耳，我瞬间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她是隔壁村的，以说媒为业，在附近几个村，名声还挺响的~
看她那满脸笑到肉颤的表情，多半是没有听到刚才这女孩的那些话。
嘴里还不住地夸呢，“依我看啊，还是咱农村姑娘好，主打一个朴实，不像那些城市姑娘，满身都是心眼子，这山望着那山高，得了白银想黄金，开了宝马还要路虎，人心没个够啊，哪里是那适合正经过日子的材料呢~”
我嗤笑一声，心里想着，“就这玩意儿？还适合过日子呢？我要是真把这东西娶进门来，那才是鸡犬不宁家破人亡的开始呢~”
正我这心想着呢，那女孩又在一旁趾高气扬地开口了，她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一张嘴就对着媒人疯狂输出，“你说你老大的年纪了，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什么玩意儿都给我介绍呢，这没车没房，瞧这衰样儿，一看就是个没出息的草包混蛋！”
这一通零帧起步的发骂，让媒人也是一脸懵逼，寻思着这丫头吃枪药，神经病发作了？怎么突然间，就像是条没拴好的疯狗，逮谁咬谁呢？
我见这景儿，不怒反笑，对着媒人说，“我家过年，可从来没有吃狗肉的传统，请你快把这条疯狗，从哪里牵出来的，再拴回到哪里去。”
那疯狗一听我骂她“疯狗”，一下子变得更疯了，那张牙舞爪的架势，说一句是“疯狗plus”绝对毫不夸张，“你他妈骂谁是疯狗呢？！再说了，我就真是条疯狗，我也不嫁给你这穷逼，就你家这条件，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我刚想接嘴，一旁的媒人抢先一步开口，“我说姑娘啊，刚子他家的条件可是不差啊~”
那疯狗女冷冷地切了一声，一脸鄙视地环顾了我家的院子，再开口，语调间满是不屑，“就这条件还不差呢，我们村叫花子住的地儿，都比这里强。”
媒人听闻，冷笑了声，“姑娘，你这话说得，那可是相当眼拙了，我就跟你说吧，就刚子家，他太爷爷很久之前在省城买过一块地，盖过一个老房子，之前一直荒着，后人也都快忘了这茬儿了，可最近啊，人家那边要开发了，一下子分了省城五套房，还都是在那黄金地段，听说一平就得六七万呢。”
那疯狗女一听这话，立马就呆愣在那儿，转瞬之间，立马就换上另一副面孔。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真的吗？小哥哥~其实人家刚才是在考验你啦~其实人家骨子里，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看着憨厚朴实的小伙子了，一看就是正经过日子的料呢~”
这等赛比变脸的突然转换，把媒人大娘都给看懵逼了，“姑娘，可你刚才那话——”
那女孩立马打断，满脸堆笑，“大娘呀，人家刚才都说了嘛，是考验呢，很显然，小哥哥他经受住了我的考验。”
说着还朝我献媚取宠般地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
说实话，漂亮是漂亮，但心眼子，实在是太脏了。
这要是真结了婚，指不定过不了几年，她就得动那谋杀亲夫抢夺财产的心思了。
我可不敢随便招惹。
她要抱我，我赶紧躲闪，连连摆手，做出一副恐惧状，“别介，我家这个小庙，可供不下您这尊大佛。”
拜金女不依不饶，见我口头拒绝，又紧着就朝我这边扑了过来，嘴里语调，黏糊拉丝儿，“才不是呢，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的，看着就好有男人味的~”
我还要再躲，没想到她直接一探手，就将我的袖子抓住，“别害羞啊，我真的好喜欢你的，要不就趁着过年喜庆日子，咱们明天就把证领了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你过甜蜜的二人世界了。”
一旁的媒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还出于“职业素养”煽风点火，“你看，刚子，雅雅刚才是在考验你呢，这下子，话说开了，大家皆大欢喜，多好啊。”
好个毛线啊~
为了赚那些成媒钱，您老人家还真是不择手段呢。
我急慌慌地连摇头带摆手，说话开始无意识地病急乱投医，“别别别，你要是实在爱钱的话，你应该去找我爸，这几套房子都写在他的名下，最起码现在，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这种话，脑子没傻的人，一听就知道是随便一句胡话而已，谁当真谁傻缺。
更何况，很显然嘛，我爸的原配——我妈，还健健康康地杵在那里。
可这位叫“雅雅”的奇葩拜金女，她的脑回路，显然是不能以平常人的水平等闲视之。
一听我这话，直接就朝屋里冲去，那速度，猛虎扑食，也不过就此架势而已。
看得我和媒人大娘，直接就愣在当场。
缓了几秒，是媒人先开口问我，“她这是去干啥了？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跟抽风似的，这脑子是不是？”
我没好气道，“你领来的人，你问我？”
媒人也一脸委屈，“我也是才见过几面而已，见了皮子，不清楚瓤嘛，我就是个说媒的，又不是中情局的。”
我半是揶揄，半觉好笑道，“您老人家文化水平高嘛，还知道中情局呢~”
媒人笑了笑，也嘲我一句，“在城里呆久了，这嘴巴就是叼~”
也就是在此时，猛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叫喊——
很熟悉的音色。
男人。
只能是我爸了。
“姑娘，你这是干啥呢？！不要过来啊~叔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