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于网络
乔璃也觉得好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副刻板严肃脸。
他还是少年郎的时候，就被人起绰号‘老干部’。
现在多年过去，真的成了干部了，表情也更严肃了。
“您的秘书说您找我？”
顾北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找你了？
我虽然心里想找你，但我嘴上没说呀。
“没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我要是主动找你，那显得我多没面子啊。
乔璃也有点愣住，这情况可怎么应付？
你秘书说你找我，可你又不认，那我该说什么？
“今天在活动现场，谢谢你。”乔璃笑着说了一句。
“嗯。”顾北还是严肃着脸，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这天看来是没法聊下去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
果然还是那种熟悉的味道，闷，无趣，高冷，刻板。
都说‘本性难移’，原来是真的。
跟过来的黄秘书快急出汗来了，首长这是在干什么？
明明想接近人家，在这装什么呢？
过了这村，就没那店啦！你可长点心吧！
“乔小姐，稍等。”黄秘书只好再次干预了。
“还有事吗？”乔璃温和地问。
“其实我们首长……很欣赏你！”
顾北的眼刀又再次飞过来了。
但是黄子维豁出去了，为了‘老首长’的幸福，得拼一下了。
总不能让老首长一直单着，当个恋爱小学生吧。
“哦是吗？谢谢。”乔璃嫣然笑道。
“所以我们首长，想单独和你聊聊。”黄子维继续道。
“哦。”乔璃看出来了，你说这是拼尽全力促成自己和顾北呢。
可是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人家摆个架子在那，根本不给亲近的机会。
那脸严肃的跟小学班主任似的，看着那张脸，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
黄子维搞定乔璃这边，又赶紧去劝顾北，“首长，你就和乔小姐好好聊聊呗，你们以前不就认识嘛。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也得叙叙旧吧。来来来，快坐下聊。”
这一次顾北听安排，真的就坐下了。
黄子维又过来劝乔璃，“我们首长真的希望你能和他聊聊，乔小姐请坐。”
乔璃心里暗笑，这么刻板的人，以前只见过一个，多年后还是只有你一个。
突然有了些调皮的心思，也就一屁股坐下了，而且是挨着顾北坐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你就躲着我，现在你还躲着我，我可不让你躲！
你越躲我就偏挨着你，我看你怎么办！
乔璃刚一坐下，女人身上特有的幽香便隐隐传来。
顾北本来就不白皙的脸，突然隐隐有些暗红。
乔璃差点笑出声来，这就害羞了？
天哪，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男的挨着女的坐就会脸红的？
这可真是太好玩了。
乔璃故意挨的更近了一些，顾北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乔璃又跟着挨近了一些，一直把顾北逼到了休息沙发的死角，退无可退。
顾北有些手足无措，再让的话就坐到地板上去了。
黄秘书在不远处看着，也是用手捂着嘴笑的不行了。
没想到首长竟然还有这么怂的一面？
枪林弹雨之中，也从没见他退却过。
没想到在女人面前，如此狼狈。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女性还是接触过的。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紧张啊，这是咋啦？
乔璃见把他逼得退无可退，也不忍心继续逼了，主动往后撤了一些。
顾北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刚才感觉都快窒息了。
乔璃很自然的主动发起话题，“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这话其实有些多余了，要是他不记得，今天在活动现场也不会主动给她换座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多余的话也得说，不然沉默会让人尴尬到死。
“记得。”顾北严肃地回答道。
“哦，记得什么？”乔璃笑着问。
顾北不会撩，心里有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记得你外号神婆。”
乔璃愣了一下，‘神婆’这个外号，好久没有人提起了。
这个外号到底是谁取的，现在已经无从考证。
不过有一段时间乔璃很喜欢这个外号，邪性，但听起来很酷。
现在顾北突然提起这个外号，青春回忆又扑面而来。
然后就想到了那个夏天自己递出去，却没有任何回应的字条。
那是乔璃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挫折，没有正式开始的爱情，就被碾碎在萌芽状态。
现在想起来好笑，但当时却把少女心伤的粉碎。
突然有些气，当年你不喜欢，至少也要有点回应。
直接无视，真是太伤人了！
“我也记得你的外号，叫作‘老干部’，没想到多年以后你的外号成了你真实的身份了，老干部，哈哈哈……”乔璃笑了起来。
顾北严肃着脸，一声不吭。
和乔璃恰恰相反，他不喜欢这个外号。
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
‘干部’这个词他都不喜欢，更何况前面还加了一个‘老’字。
乔璃觉得他不接话，担心他会生气。
毕竟人家是首长嘛，可不能得罪。
“你这些年过得好吧？”乔璃又主动问。
“挺好。”顾北又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就没遇上过喜欢的人？”乔璃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没有’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生生被顾北给憋了回去。
听说她是已经订过婚的人了，如果自己说‘没有’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输给她了？不是很丢脸？
于是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有。”
觉得还不够，又补了一句：“很多。”
乔璃还真是有刮目相看，你这么刻板的一个人，竟然还喜欢过很多女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型吗？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一旁偷听的黄秘书又想吐血了。
首长你不是从来不撒谎的吗？
你说你遇到过很多喜欢的人，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
快三十岁的人了，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还好意思说自己喜欢过很多人？
吹牛也不要吹得这么离谱好吧？
乔璃笑了笑，“所以你的严肃是分人来的是吧，你对我这么严肃，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跟我说话是吧？”
顾北心里想说不是，我很想和你说话。
但嘴上却道：“嗯。”
黄秘书想用头撞墙。
没救了，首长你彻底没救了！
你就是命犯天煞，等着一辈子孤单吧。
你要真是打一辈子光棍，那真是活该，都是你这张嘴害的！
乔璃也有些气恼，当年我喜欢你，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没有表白。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给你递了小字条的。
结果你从不回应，直接无视。
然后转身喜欢很多女孩？可真有你的。
行，那你喜欢别人去吧！
“既然你不想和我聊天，那就不打扰了。我那边还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我过去打声招呼，失陪。”
乔璃说着站了起来。
顾北心里不舍，但还是冷着脸‘嗯’了一声。
看着乔璃走开的背影，他忍不住握了握拳。
也不知道是想揍谁，应该是想揍自己吧。
黄秘书走过来，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首长，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给你安排相亲你从来不去了，因为你去了也是白去。而且你会把人家女生给尬死！”
顾北冷冷地瞪着黄秘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不一直这样吗？
顾北看着乔璃走开，心里很不服气。
他觉得自己没错，没有任何问题。
乔璃刚一走过去，又被一些校友给围了起来。
毕竟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多专利，加上人又长得好看，自然想结识她的人非常多。
乔璃忙于应酬，眼光是再也没有瞟这边一眼。
顾北本来就刻板的脸，变得更加严肃了。
剑眉拧起：“黄秘书，这些男的总是围着一个女生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黄子维‘呵’了一声，“首长这是吃醋了吗？刚才你对人爱理不理的，还说你喜欢过很多人。现在人家被人搭讪，你又在这里吃什么飞醋？”
顾北马上板起脸，“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我会吃醋？”
“还有，我警告你，不许把我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事情说出去，谁都不许说。不然让你到偏远农村去扶贫！”
黄子维倒吸一口凉气，“千万别，我绝对不乱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那你现在重复一遍，我之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
顾北脸更严肃了，“嗯？”
“哦，谈过，谈过很多桩，都是别人追你，追得要死要活的。你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这些年谈过的女朋友数都数不清！”黄子维道。
“嗯？你胡说什么？那我不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黄秘书苦着脸，“那你到底谈了几个？您直接给我一个标准答案，我背熟就行了。”
顾北也不知道答案，因为确实就是一个没谈过。
也有向他表达爱慕的姑娘，但他是真的看不上。
……
次日，黄子维进来汇报工作的时候，看到自家首长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集体合照，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见黄子维凑过脸去看，顾北赶紧将照片放到了抽屉里。
从伍这些年，东征西战，但这照片一直留在身边。
不用说，那照片上，肯定有那位乔小姐。
黄子维汇报完工作后，补了一句：“首长，您是不是想见那位乔小姐。”
顾北马上反对，“绝对没有！我见她干什么？”
“我以为你想见她，那我可以安排。既然你不想见，那就算了吧。“顾北挥了挥手，“不见！”
“是，那我先去忙了。”
黄秘书刚走到门口，又被首长叫住：“我倒是不太想见她，可万一她想见我呢？你说说看，怎么安排？”
“我直接打电话给她，说你约她吃饭？”
顾北马上摆手：“不可！”
“为什么呀？你们又是老同学，吃个饭叙个旧不是很正常吗？”
“反正就是不可！”
黄秘书明白了，首长这是要面子。
“那我知道了，首长，你最近身体不好，也该看看医生了。”黄子维道。
“嗯？我身体不是很好吗？我为什么要看医生？”
然后突然就明白了黄秘书的意思，“好像，最近腰有点疼，之前受伤的地方，好像不太舒服。”
“像这种情况必须要看中医才行，我听说乔氏医馆针灸是一绝，要不，我们去那儿看看？”黄子维道。
“你安排吧。”
……
晚些时候，黄秘书又来了。
“首长，我让人调查过了，乔小姐每周二在乔氏总部医馆坐诊。”
顾北头都没抬，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但是因为乔小姐的医术高明，每周都会有很多病人来看病。凌晨三点，就开始有人医馆门口排队。”黄子维道。
“这么多人？”
“对，不过您放心。我让办公厅那边安排，到时候您亲自去就行。不用排队。”
顾北摆手，“那不行，我不能搞特殊。你明天凌晨两点起来就去排队。”
黄子维瞪大了眼睛，“首长，您是省督！比你低几个级的官员看病，都不需要排队的！而且，您本来就没病！何必让我凌晨就去？”
“我不搞特殊，要去就必须排队。”
“可是您没病啊！您只是制造一个和乔小姐接触的机会。”
“谁说我没病？我有病？”
“您有什么病？”
“我自己又不是医生，我哪知道我有什么病？”顾北不耐烦地反问。
“这……”
“明天记得去排队！”
黄秘书一脸不情愿，“那好吧。”
……
黄秘书没有调闹钟，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
到了医馆门口一看，好家伙，队已经排了很长很长，他至少是一百号以后了。
首长交代的任务，那必须还得硬着头皮排。
八点半的时候，乔璃带着助理陆姗准时开始坐诊。
九点的时候顾北来到医馆，发现可怜的黄秘书还在排，他前面还有几十个人。
顾北让他继续排着，自己先去处理工作。
快要排到他的时候，再打电话过来。
黄秘书只好排着。
快到的时候，打电话给顾北，结果顾北正在会见来访的重要客人，根本脱不开身。
眼看要白排了，黄秘书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进了乔璃的办公室。
“哪里不舒服？”乔璃照常问道。
“乔医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顾首长的秘书，我叫黄子维，那天我们见过的。”
乔璃恍然，“好像是有些印象，你是哪里不舒服呢？”
“其实我是来替我家首长排队的，我没病，是他有病。”
“哦，那你家首长呢？”
“他正在会见重要客人，脱不开身。所以我想能不能把我这排队的这个名额留着，等我家首长有空的时候，再过来看？我家首长不愿意搞特殊，所以让我天没亮就来排队了。”黄秘书苦着脸说。
乔璃吃了一惊，没想到顾北竟然让他秘书来排队。
以他的级别，他只要让下面的人打个电话，自己上门去给他看，也是完全可以的。
他那样的身份，真的是不需要排队的，毕竟他的时间很宝贵。
“那这样吧，我把今天排队的这些病人看完。晚些时候再给你们首长看，你看行不行？”乔璃道。
“好，那太好了。谢谢乔医生。”黄秘书松了口气。
“那你们家首长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严重吗？如果急的话就先给他看。”
黄秘书想了一下，低声道：“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有难言之隐。”
“男科疾病？”
黄秘书赶紧摆手，“这……这可不是我说的。”
“对于我们医生来说，什么病都很正常。就算是男科性\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让你首长不要有心理压力，过来我帮他看就是了。就先不聊了，别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
“好嘞，谢谢乔医生。”
……
乔璃向来有一个原则，坐诊的当天，一定会把当天所有的病人都看完。
不管加班到多晚，绝对不能让病人白跑。
看完所有的病人已经晚上十点了。
整整一天高强度的工作，乔璃非常疲惫。
收拾了一下，正准备下班。
突然想起来，顾北那边好像预约了看病，但他一直没出现。
打了电话给黄秘书，问他是今天晚上看还是明天看。
黄秘书说，首长在外面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首长还说，如果乔医生太累的话，那就改天再看。
让他这么大的官儿在外面等两个小时，乔璃有些过意不去。
这要换作别的官，不可能老实在外面等上两个小时。
他还是像当年一样刻板，但他确实是很有原则。
不以权压人，可太难得了。
赶紧让陆姗把人请进来。
顾北穿了一件黑色夹克，里面是白色衬衫。
衬衫老老实实的扎在休闲裤里，然后穿一双黑色的系鞋带的皮鞋。
典型的体制内打扮，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点土。
可是穿在他身上，一点都不土。
虽然面部线条刻板严肃，但绝对也是英俊的。
只能说，好看的人披麻袋都是好看的，都能穿出男模的风采。
主要是气场过于强大，他走进来的时候，陆姗都明显感觉到了无形的压迫感。
枪林弹雨当中走出来的人，那种气质不是普通人能装出来的。
顾北坐在椅子上，身板笔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上。
然后眼光看向别处，却不看医生。
因为之前黄秘书说过，手掌有可能是男性方面的隐疾。
为了尊重他的隐私，乔璃突然示意陆姗先出去。
没想到顾北显得有些紧张，“为什么要让她出去？你想干什么？”
乔璃愣了一下。
我想干什么？我一个医生还能干什么？
看病呗！
陆姗也很为难，不知道到底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那你就留在这儿吧，首长看起来很紧张，可能是担心被我非、礼。”乔璃随口道。
陆姗用手捂住了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顾北本来就严肃的脸，看起来更严肃了，却是一声没吭。
“首长，请问你哪里不舒服？”乔璃问。
“我……腰不舒服。”
“哪个部位不舒服？是疼还是酸，还是胀？”
乔璃站了起来，伸手去按顾北的腰，“是这儿吗……”
顾北却像触电一样突然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往旁边闪开。
乔璃又愣住了，“怎么了这是？我手上有静电？电力还很足？”
“我……”
顾北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医生看病，按压确定疼痛部位，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可是当乔璃的按向他身体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很紧张。
在国外维和的时候，面对数量数倍于己方的强敌，他也从来没紧张过。
可是今天在这里，却紧张了。
太邪门了。
顾北很尴尬的坐回座位。
乔璃伸手过去按他的腰，“是这里疼吗？”
“不是。”
“是这里吗？”
“不是。”
肯定不是了，这腰本来就不疼。
乔璃作为一名医生，那肯定是按过很多人的腰。
像这么肌肉紧实的，那真是少见。
“首长的肌肉真结实，按理说这么好的肌肉，应该不容易受伤才对。”乔璃道。
乔璃就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顾北却莫名的觉得脸发热。
乔医生身上的幽香阵阵传来，更是让他感觉身体异常。
乔璃几乎把他腰上的所有部位都按了一遍，他都说不疼。
真是奇了怪了。
那看脉吧，如果脉象也无异常，那只能让他去做一些西医方面的检查了。
乔璃将手指搭上顾北的脉，微微垂眸，用心号脉。
她坐得离他很近，甚至能看清楚她长长的睫毛，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突然又紧张了，又更热了。
乔璃看完脉，‘嘶’了一声，“奇怪了，脉象平稳，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腰疼呢？什么时候开始疼的？什么样的情况下疼的最厉害？”
顾北却不说话。
“首长？”
“嗯？”
这也能走神？
“我问您腰什么时候会疼？”
“哦，就是偶尔就会疼。”
“偶尔是什么时候？”
顾北答不上来。
他那么刻板的人，本来就不善于撒谎。
“除了腰疼，其他方面有问题吗？小便畅通吗？”乔璃又问。
因为肾会影响腰，又会影响小便，所以乔璃问的目的，是想知道泌尿系统有没有问题。
顾北的脸更热了，“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从脉象来看，我认为问题不大。可以开点药调理一下。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到医院去做一下检查。”乔璃道。
“那我什么时候来复查？”顾北问。
“如果吃药有效果，不疼了，那您就不用再来查了。”
“哦。谢谢。”
顾北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医生办公室，顾北暗暗呼了口气，一下子感觉轻松多了。
黄秘书迎了上来，“怎么样了首长，收获如何？有没有约她吃饭什么的？”
顾北一脸严肃，“吃什么饭？我是来看病的！”
黄秘书暗地里撇了撇嘴。
你有病没病，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你这是演上瘾了，自己都相信自己真的有病了吧。
这时陆珊跟了出来，“首长请稍等一下，我这边给您抓药。”
黄秘书看向顾北，“抓药？你本来就没病，吃什么药？”
顾北瞪了黄秘书一眼，“胡说什么？我病得很严重！”
黄秘书赶紧附和：“好好好，您病得很严重，病入膏肓。”
“嗯？”
“我说错了，是我病入膏肓。”
两人的对话，陆姗都听在耳里。
抓完药回到办公室，陆珊一脸八卦：“璃姐，今天那位首长来看病，有其他的目的，他本来就没病！”
乔璃头都没抬，“我知道啊。”
陆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他没病？”
“他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任何虚弱迹象，身体好的很，哪来的病。要是谁有病谁没病，我都看不出来，那我还当什么医生？”
陆姗不解，“既然你知道他没病，那为什么还要给他开药？”
“都是一些滋补的药，咱们中医，有病治病，没病补身体吧。他既然认定他有病，你非要说他没病，那不就尴尬了嘛。人家是首长，怎么也得依着点。”乔璃笑道。
“我觉得他装病是为了来见你，是想和你接触，他应该是想追你！”陆姗道。
“我可高攀不上，人家是省督，这是多大官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但我还是认为他来看病就是为了接近你。你没发现吗，他都不敢看你的眼睛。你一碰他，他的脸就红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羞涩的男人，他这么害羞，怎么当上大官的？他的表现和他的身份严重不符啊。”陆姗道。
乔璃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也有点想笑。
顾北确实是太紧张了，不知道他是在紧张个啥。
难道是当年自己给他递小字条，他没回，所以担心自己会报复他？
“别瞎猜了，太晚了，我们下班休息吧。”
“璃姐，我看男人很准的，这位学长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不信你等着，过两天他肯定还得来！”
……
又到周二，乔璃又在总部坐诊。
不出陆姗所料，顾北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让黄秘书过来排队，而是直接选择等乔璃看完所有的病人，他这才进来了。
今天没有穿黑色的夹克，而是穿了一身西服，里面还是白衬衫。
没有打衣带，但衬衫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这样的打扮，还是有‘土’的嫌疑。
可是还是那句话，只要人长得好看，披着麻布都是好看的。
顾北规规矩矩的坐到了乔璃的面前，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但面部表情依然严肃。
“吃了上次的药，感觉好些了吗？”乔璃正常询问病情。
“好了一些。”顾北简短回答。
也就是说还得继续治，药不能停。
“嗯。”
乔璃点了点头，开始号脉。
脉相还是很稳，没有任何问题。
“目前来看，可以继续服药，你可以先停一段时间。首长你看是要继续开药吗？”乔璃问。
“继续开。”顾北严肃地说。
“好嘞。”
陆姗在旁边抿嘴轻笑。
为了接近我家璃姐，每天喝那么苦的药，也是很拼了。
拿到药以后回到车上，黄秘书问顾北，“这药真要熬了喝？”
“喝。”顾北严肃地回答。
“可您没病啊，天天喝这个干嘛？”
“喝。”顾北还是回答一个字。
这药是她亲手开的，怎么能不喝呢？
“行，您爱喝，就给煎了喝呗。那下周咱们还来吗？”黄秘书问。
“来。”顾北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您高低和人聊两句啊，别只看病。这样也就算来一百次，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啊。”黄秘书道。
顾北沉吟了一下，突然问，“聊什么？”
“嗯，这个嘛。”黄秘书一时间也没什么好的主意。
他其实也是退伍军人，之前的恋爱经验也是有限的很。
“我觉得，可以聊聊共同爱好？不知道乔小姐爱好什么呢？”黄秘书道。
“扎针。”顾北肯定地回答。
“啊，扎针只是她的工作，不是她的爱好吧。”
顾北摆手，“你不懂。”
那就是她的爱好，不然她上学的时候就拿着针到处要给别人扎。
如果不是热爱，她能那么积极？
“那扎针您也不懂啊，还是聊不到一起。”
顾北认真的想了一下，“明天你到图书馆，给我找一些针灸的书来，我也学学。”
“啊？”
首长为了和乔医生有共同话题，竟然要去看针灸方面的书？真是拼啊。
“可是这针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您时间又紧，能学会吗？”
顾北答，“能聊就行。”
黄秘书想了想，“首长，其实我在想。以您的条件，你不需要搞得这么麻烦的。你只要直接向乔小姐表白，她应该是会接受您的。”
顾北摆手。
表白？那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主动表白的。
那多丢人呐。
“你不表白，那人家乔医生也不知道你喜欢她，这样折腾也没用啊。”黄秘书劝道。
顾北一脸严肃，“我不喜欢她，我等她喜欢我。我也不表白，我等她表白。”
黄秘书彻底懵了，这是什么神仙思维？
自己喜欢人家，却憋着不说，等别人来表白？
要是面对的人不是首长，真想说一句他有病。
“那万一人乔小姐不喜欢你，一直不表白，那可怎么办？”黄子维小心地问。
“如果她不喜欢我，那我表白了也会被拒绝。所以只能等她喜欢我，等她向我表白。”
黄子维瞪大了眼睛，听起来竟然好像还有些道理？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她一直不喜欢你呢？”
顾北摆了摆手，“没有这种假如，她一定会喜欢我的，一定会表白的。”
黄子维吞了一下口水，心说首长真不是凡人，就这迷之自信，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首长自信归自信，就自己的观察，人乔小姐现在对他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
所以，还得做些工作，帮帮首长才行。
快奔三的人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首长太可怜了！
怎么也得让他尝尝失恋的滋味，不然他的人生太单调了！
……
续下一篇：第一次请姑娘吃饭，他请人吃炒饭？他这是抠门呢，还是故意搞笑？
如侵立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