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岸边,那一夜竟然无眠……

伏生散文 2022-06-08 23:34:40

梦醒的地方,也是梦开始的地方……一夜几乎未眠,却又在那个单薄的帐篷里做了许多久远的梦……

生活中真正重要的,是你记住的事情和你如何记住它?

河边的夕阳很短,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它就掉下去了。那一抹黄晕的光极深极厚,但很快就隐没在了日落后的群岚里……

其实想想,日子就是如此简静如流,幸福就是迎风泛起的小小光斑和那流水里的浪花。

结束了和朋友们的野营,晚饭是简单浆水面,一边发呆一边独自享用。

山水风景总是有些伤感底色在的,否则历史上那些文人墨客也不会寄情于山高水远之间。

昨日清晨,在河滩上与任老,纲先生看黑河水,看着它的沉静、它不同寻常的光影、它遗世独立的气质,美在那一刻发生了,而我就在那里,我看到它之后不由的说:“太美了!”

一路同行的诗人纲先生说:“哎呀呀,看到这么美的景色,让人感到非常快乐,只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负担已经很重了,每个人都在承受属于自己的那份负面和无奈,大家聚在一起共同分享生活中的美,真的是惬意的事儿。

有才、友善、包容、善解人意,这是我对她俩最初的影响。她们俩有时会突发奇想决定要共同做些事情,做什么并没有头绪,只是出于对彼此的欣赏。但她们的活动从策划到行动,并不杂乱无章,而是井井有条,比如这次的野营。决定了就付诸行动,其实我当时却觉得难以成行。

与她们初次见面时,感觉到她们性格中的随性,甚至有些许豪迈,一点儿也并不觉得生分。当然了,还有任老先生,他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也是一个随和的人,与他交流并无任何压力,一切都是那么随意。

就这样,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方式,我们开始了不同于大多数文人之间的友谊的实践。之后的几年,我们写宝卷,唱宝卷,还会相约旅行,每次见面都会以对谈的方式,对文化,对文字进行深度交流。

伴随着时间流逝和人生的必然规律,我们也看到彼此生命中的很多不得已和无常的变化。时间的跨度,让我们几个人之间的交流,更具有岁月的张力。

在我的镜头里,时常会出现窗口一样的画面,窗外的景色,是草原或雪山,是森林或村庄,有艳阳高照也有大雨滂沱。但捕捉到这样唯美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诗人纲先生和舒眉,一对志趣相投的夫妻,他们之间的爱,近乎完美,让人生羡……

时常会在无聊的生活中感悟,其实美跟爱一样并行,一样重要,是生命中的核心。这里说的“美”,不仅仅是容貌,它包涵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些年来,我拍人像照,会尽我所能在不做后期的情况下,让她觉得,我自己这么美,或者不一定是美,可能是一个舒服的状态、或是喜欢在这种气场下自己的感觉。

当然了,拍照写文字,我个人觉得必须要把自己的东西带进去,这是一个可以练习的技巧。而且,我只是拍拍,看起来舒服就好。如果我是一个影像艺术家,可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记得小时候跟随父亲去高台,看到宽大的黑河,看到汽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稻田、树林、田埂、街道,就幻想,要是站在那里看看就好了。

现在想来,并不见得一定要在哪个地方生活,但是来过、体验过,再回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也是好的,知足的了。

特别是这样野营生活,或者在旅行的途中,都会让人觉得内心、外在、表达,是合一的。

也许在自然里,人活的会更简单。与舒眉聊起诗人张二棍,聊起了刘年,他们都是土得掉渣的名字,却干着最文雅的事,那就是写诗。而且,各买一匹马横穿内蒙大草原。这种壮举,抑或别人眼里的疯子行为,会为他们写诗产生强烈的动力吧。

当从帐篷里爬出来,站在河岸高处看,远处有村落和麦田,有延绵到天际的青色山脉。真想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看云朵变幻,看飞鸟起落,听黑河涛声……

这个地方叫土桥村,黑河两岸的田野里遍布着制种玉米,还有其他的植物。身在这样一个明亮静谧的世间,你不可能不喜悦,不可能不开心……

说实话,城市生活在我心里不是不美,只是它的美,是一种寂寞之美,是年轻的审美。

住在水泥钢筋房里,上下左右,所有的人都在活动,你听得到楼上的邻居在走来走去,隔壁的夫妻在吵架,对门的小学生放学回家,所有的门都在开开关关,每个人都在说话,但是却没有人认真在听。酒桌上宴请宾客,人们喜欢玩语言游戏,你无法从对方的声音里察觉他真实的心意。

面对辽阔的山与水,即使身边没有人陪伴,即使很久很久都不说一句话,还是觉得饱满和充实?

现在,尽管我在城市里生活了30多年,但仍然牵挂着乡村生活,那里是我此生的心念和目的地。在别样的风景里,即使只有一棵枯萎的树,或者是一只孤零零的奶牛,仍然能够展现一个“王国”的光彩。

有人说旅行不是为了离开,从城里到农村,或者是到山水天地间,目的就是寻找一种心灵的归属感。

我非常赞同这句话。人生如同旅行,一段一段的旅途中,会有新人来,也会有旧人走,但我会一直在,会带着无时无刻的觉察,走我自己的路。

把今天过好,每时每刻都赋予真心,尽管年届半辈,但会一直拥有一颗激情的心。

在游玩、拍摄和码字的过程中,帮助自己和同路人,在斑点、皱纹、和深深浅浅的瑕疵里发现美。无需隐瞒,不必掩盖,因为那是与我们并肩共航的痕迹。

因为时间不会为谁而停留,地域不会为谁而等待,我们所能把握与拥有的只是你与它擦肩而过的那些瞬间。

我们的野营生活尽管只有短短的两天,但那日出时透进帐篷的婆娑树影,早餐过后河堤间行走的身影,午后坐在帐篷外独自沉思的片刻,傍晚时洒落的余晖,在黑河土桥村小湾的一天,真像是过了很多天。

还有舒眉的饺子,朱哥的火锅,阿紫的果菜,苏十八的西瓜,任爷的萝卜丝,我的那一壶老骆驼🐫酒……都将留在记忆深处。

在整理这些照片时,这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感受。这些照片保持了日常性,叙事性,也有着决定性的美的瞬间,一朵待开的野花,一个倒映在地上的绰影,日出后的天空在不断变幻的色彩,一片被风吹来的羽毛,这些美并没有被相互抵消,而是以各自的形态让人看到事物本真的模样。

黑河的清流昼夜向西,回看这些片段,每一天都在发生的日常,原来是这样的动人。

通过影像,云的漂浮有了痕迹,水的流向有了去处,那一天的温度与气候,伸出手,仿佛就能感受到。

在观看它时,莫名的便有,一些芜杂的情绪,有时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观看,像一个诗人,尽管我不会写诗,也不懂诗!

最后以一首打油诗来作此美篇的结尾吧:

苍茫人海间

你我皆尘埃

快乐每一刻

此地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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