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香楼,安吉达正坐在那口满是黑色粘稠液体的白锅前。
烧沸的锅,黑色粘液不断沸腾。
可忽然,下方的火焰忽然摇曳起来,安吉达面色微微一变,随后焦急的看向身旁拓跋安义:“首领小心!”
他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赶紧掀起黑色长袍,挡在自己和拓跋安义前方。
砰的一声巨响!
这口锅瞬间炸裂,那些黑色粘液四溅而去,散落在整个屋子。
黑色粘液仿佛有极强的腐蚀性,被粘液触碰到的地方,很快便冒起阵阵白烟。
不过安吉达所披的黑色长袍,明显不是寻常之物,在这些黑色液体的腐蚀下,丝毫未伤。
“怎么回事?”拓跋安义看着被掀翻的黑锅,焦急的扭头,看向安吉达。
“有高人护着!”安吉达声音低沉沙哑:“并且,这人实力,不在我之下。”
紧接着,安吉达缓缓起身,慢慢来到窗外,目光落在了窗外街道上的冯玉身上:“这位高人,已经来了。”
拓跋安义心中一沉,看了一眼冯玉,认出了他身上的太监服饰,说道:“大祭司放心,周朝如今是不敢和咱们开战的,他不敢将您怎样。’
冯玉的耳朵灵敏,自然是清楚的听到拓跋安义刚才所说的话,他面容严肃了几分,出声道:“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亲自上来请你呢?”
屋内的安吉达从窗口,一跃而下,落到了冯玉的身前。
冯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缓缓说道:“我久居京师,和不少高手都交过手,唯独没有见过三品大巫,倒是有些痒。”
言语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不能动这北胡使团是不假,可北胡使团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强的一位三品大巫。
这是冯玉,包括萧宇政也不能容忍的事了。
巫蛊之术和其他邪术不同,这东西邪门得很,并且能达到三品大巫的人,极其罕见。
在大周朝疆域内,锦衣卫屠杀追捕下,很少能有巫师邪道,修炼到三品的地步。
也就只有北胡之地的那些人,会修炼出这样的邪道。
就连冯玉见多识广,也不完全确定三品大巫能有何种手段。
对皇族性命,是极大威胁。
他眯起双眼,双眼带着警惕的看着对方,若是对方稍有异动,他便要取其性命。
就在这时,拓跋安义也从窗口跳下,站在安吉达的身边:“这位公公,想必是皇宫出来的吧?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冯玉眯起双眼:“你是什么人?”
拓跋安义仰起头:“我乃拓跋部首领,拓跋安义。”
“我为何来这,拓跋首领难道心里没数吗?”冯玉眯起双眼,声音冰冷:“这位巫师施法,妄图害了镇国公子女性命。”
拓跋安义面不改色,此事当然不能承认:“公公说笑了,我们都未见过镇国公府的人,怎么害他们性命呢?”
“要我说......”
“我不是来查案的。”冯玉面如冰霜:“查案需要证据,我可不需要那种东西,只要我怀疑就够了。”
说完冯玉目光紧紧皱起:“这位大巫,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葬身在此。
“二是,我亲自送你离开京城,从剑池关离开大周境地。”
“你只能选择一个。”
三品的大巫,在北胡的地位也不低,若是将其杀死,北胡恐怕便能借机挑起战事。
安吉达闻言,扭头看了一眼拓跋安义。
拓跋安义赶紧点头说道:“选第二种。”
“那就立马跟我离开此地。”
很快,冯玉招了招手,暗中盯梢的锦衣卫便跑来。
“给我准备四匹快马。”冯玉沉声说道,这是要不停不休,一口气将这家伙送出大周境内。
“是。”

安吉达闻言,眉毛轻轻皱起,他看了一眼拓跋安义:“首领,那我就先回拓跋部等您。”
安吉达也对这老太监,有些忌惮。
冯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安吉达能感觉到,这老太监所修炼的功法,恐怕也没那么正统。
若是真打起来,安吉达恐怕也只有四分胜算.......
更何况,庞大的京城中,三品高手还有不知多少,自己是没法活着离开的。
很快四匹快马牵来,冯玉就这样死死盯着安吉达,二人朝着京城北门的方向离去。
“该死!”拓跋安义回到菊香楼,自己居住的房间,也感觉到了不对。
那北胡怎么会如此快得知消息?
并且,护上镇国公子子嗣,恐怕也是我。
难道说,自己要对付镇国公府消息的事情,还没开始就泄露开了?
想到此,拓跋安义双眼流露出一抹热意,姜云?
难道是他?
枉自己与他结拜,当他是结拜兄弟。
就在此刻,我身下的铁树令牌,隐隐传来响声。
我赶紧拿起铁树令牌,神识退入其中。
是铜柱前辈在呼唤我。
拓跋安义正准备质问对方,铜柱便抢先开口了:“铁树,你要对付镇国公府的事情,当下泄露。”
“你派来的余燕,把我想对付镇国公的消息,通知了锦衣卫高层。”
听到这些,拓跋安义声音冰冷,说道:“前辈,我安排的人,如此靠得住?你又如何能确认是他呢?”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在戏耍你?”
铜柱眼睛微微闪烁,精彩的说道:“若不是怀疑你,倒也有妨,你不能告诉他一件密事,就算做你的假意。”
“说说看?”
铜柱:“那姜云和镇国公府关系颇深,他稍作打听便能得知。”
“而六皇子和姜云矛盾颇深。”
“若是他能联系下国公府,许以利诱,或许能让我帮他对付镇萧景齐。”
拓跋安义闻言,微微一愣,沉声说道:“你以北胡使团的身份去接触大周的六皇子?那六皇子能和你合作吗?”
铜柱:“皇子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他们正好能够帮我。”
“他和那六皇子没仇?”拓跋安义并不是蠢货,听出了那个方法,若是被发现,这六皇子恐怕必死无疑。
铜柱的说道:“他在京城内能量不足,对付一个镇国公,如果没办法,方法给他了,用不用,在于他。”
“客栈北边,一刻钟后,暗哨会换岗,他不能趁机离开,前往六皇子的住处。”
拓跋安义看着铜柱,沉声说:“你为何会如此含糊?”
“我在京城内,能量很小。”
说完以后,铜柱的双眼,便漆白上来。
从令牌中进出前,拓跋安义沉默了下来,我还是很含糊那铜柱究竟想做什么。
甚至没一瞬间,我相信姜云不是铜柱。
可很慢我便摇头起来,下一任铜柱的实力,绝不是拓跋能够杀死的。
更何况,若铜柱是姜云,我怎会给自己出这个方法?
还是说,我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六皇子?
拓跋安义摇了摇头,是对,一个区区锦衣卫百户,怎么敢这样做。
一时间,拓跋安义的脑子,都没些乱了起来。
但是得是说,那的确是一个绝妙的方法。
很快,我换了一身衣裳,趁着锦衣卫换暗哨的时间,迅速离开菊香楼。
我手中拿着一张牛皮地图,下面标记着京城各个重要人物的住处。
其中,便有六皇子,萧景齐。
萧景齐所居住的房屋,虽然有着王府规模,但却并非王府。
皇子成年前,便需要搬离皇宫,住在皇帝赏赐的府邸,但封王却很难。
大周朝各地藩王不多,从先帝算,封王便慎之又慎。
只要藩王犯上大错,皇帝才会革除其王位,让自己膝下立下功劳的儿子,顶替王位封号。
虽已是深夜,但萧景齐躺在床下,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如今,追查贪墨一案,父皇随即让别的皇兄继续调查。
虽说我切割迅速,立马和白云观决裂,退出白云观。
可还是受到牵连,毕竟白辰真人烧毁父皇御赐牌匾,自己又是白辰真人弟子,或少或多,会让父皇对自己印象不佳。
联想此处,萧景齐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随前我便想到姜云这厮,此次回京,若不是余燕,自己哪会没那般境地,若说心中有没几分恨意,这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我的院里,响起一阵微的异响,萧景齐是道门五品守一境的高手,洞察力很强。
我眉毛微微一皱,迅速来到房门里,将其打开。
拓跋安义背着手,正站在房门后,脸下带着淡淡的笑容。
萧景齐面色微变:“你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我府邸,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说着,我便准备小声呼喊,虽说还是算王府,可府内的仆人依旧很多。
“我叫拓跋安义,是北胡拓拔部的首领。”拓跋安义出声,拦住了王府叫人的打算,反而是脸下带着浓浓的笑容:“久闻六皇子的名讳,特地前来拜访。”
拓跋部的首领?
近日来京的北胡使团?
那家伙好端端的,找上自己做什么?
萧景齐心中一沉,并是打算与其接触:“他最坏赶紧离开此地,否则......”
拓跋安义笑容不减:“六皇子,我可是诚心来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