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艺一遍又一遍地在《莲花》里表演，实在是有些疲惫不堪。帘子是开着的，她在戏台中间的大床上蹲下来，穿着一件匆匆忙忙地系着中国传统的长衫的钮扣，心里想：“来吧！”快去看戏吧，快点把你的装备拿上来！这一场戏的情节并不是很精彩，而是回归了原点，一朵荷花和天和，一对还没有被利害关系的男女，在贫穷的时候，一片红薯只能分一份，两个人都要把彼此的地盘分出去。她之所以会累，是因为她说了一句“来真的”，但是陈小艺一直坚信一件事，那就是当演员，要把自己最真实的感情都给她。她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晚安,妈妈》将会是一场很辛苦的演出。在北京人大剧院工作30年，陈小艺从来没有在这里演出，她常常戏谑地说：“我不喜欢做那种地方太小，没有观众，没有什么满足。”她知道，小剧院有很多困难和挑战，只要能让她满意就行了。

她是在一家公司上班的，一进来就看到唐烨和龚丽君、冯远征三人，三人把她团团围住，说：“这里有一出很不错的戏剧，是普利策奖的，整部戏就两个人，一对是一对，你要不要试试？陈小艺点了点头：“我看看这个。”于是，一切都敲定了，由唐烨、冯远征、龚丽君、陈小艺主演的新戏剧《晚安,妈妈》。人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表演日程，《茶馆》与《晚安,妈妈》的上映时间是一致的，而《茶馆》又不能缺少龚丽君，于是陈小艺就和剧场中的几个青年才俊合作，而她则是《晚安,妈妈》中的老妈。不过，唐烨和冯远征希望陈小艺和龚丽君也能参加《晚安,妈妈》的节目，所以他们提议了一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陈小艺和那个小女孩在表演的过程中扮演她的母亲，在龚丽君的表演中扮演她的闺女。电视剧里的母亲已经六十多了，而她的女儿也有四十多了，论演技，陈小艺是真的可以胜任这两个角色。冯远征继续给陈小艺打气：“你一定可以的！你真是个机灵鬼。你看了她的戏份，就能记住她的歌词了。”组建团队之后，陈小艺看了一次剧本，看了看妈妈和女儿的剧本，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就算她很聪明，很有天赋，也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由于这部剧很艰苦，所以妈妈和她的女儿们的个性和心理都有很大不同。在一场戏里，要演得很好，既要演自己的孩子，还要演母亲，这两种角色都演得很差。两个人过了两个钟头，两个小时之后，她要去死了，在这两个小时里，她和她一起聊天，做家务，没有任何的矛盾，也没有任何的角色，这让陈小艺很为难。而且，这是一个小型的剧院，距离很远，所以他必须要改变自己的表演。她还认为，观众们可能不能完全了解这个剧本：为什么她的孩子要去死，却要让母亲知道，而且她们还为此争论了两个钟头？要是中国的母亲，肯定会阻止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在这里闲聊。但这是美国的一件事情，而且还是一位与众不同的母亲，两人的思想和人生都有些不同。因此，首先要了解的是，自己的闺女为何会忧郁症，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人生遭遇了怎样的磨难，自己和剧中人物融为一体，让自己的观众了解自己的内心，了解自己的决定。对于一个演员，他每天都要花两个钟头，在《晚安，妈妈》里扮演一个角色，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死，为了一个即将死去的孩子而手足无措的孩子，他都不会觉得舒服。《外来妹》在1990年的时候，23岁的陈小艺就已经红遍了整个华夏，而且还被飞天奖的影帝给选了，各种邀请，她都要去人艺和剧组了。徐帆想起了陈小艺，她就是第一个在87届的中戏人艺合办的班级里，所有人都很嫉妒。

陈小艺虽然很忙碌，但并没有忘记拍戏的事情。多年以后，她自信满满地说：「我也经常看戏，我也有很多戏要看。」她毕业后参加的首映是契科夫创作的《海鸥》，当时苏联最著名的大导演耶夫利莫夫也应邀前来北京进行彩排，所有的演员都没有放假，徐帆，陈小艺，龚丽君，李洪涛，濮存昕，吕中，修宗迪，这一整个夏天都在忙碌着。耶夫利莫夫最喜爱的就是她，而徐帆，濮存昕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耶夫利莫夫在离开前说了一句：“北京人艺有两位优秀的艺人，徐帆和陈小艺。”再后来，林兆华执导了《哈姆雷特》，徐帆饰演母亲，濮存昕饰演哈姆雷特，陈小艺演奥菲利亚，两人的表演都非常成功。87班的学生们曾经合作演出了一出名为《舞台上的真故事》的话剧，讲述的是雷锋，徐帆扮演的是雷锋，每天都要做汇报，而陈小艺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雷锋，这个角色在全国各地都有演出。《蝴蝶梦》也是如此，原本陈小艺和徐帆各出演一部，因为徐帆出了点事情没能回来，所以林兆华就把陈小艺给请了过来，而庄周的老婆和那个花花公子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濮存昕饰演的是庄周。还有《狗儿爷涅盘》，以及苏民让陈小艺出演的《虎符》，从她大学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拍戏。

陈小艺自从做了母亲，五年来一直在休假，而她在人艺又没有什么新的作品，所以她的戏剧演出并不多。《半路夫妻》在2005的时候再次走红，陈小艺的电影也越来越多，有同行调侃说：“陈小艺的二次生命出现了。”这两年，甚至比九十年代还要繁忙，一年要拍摄三四次的戏，当时《莲花》正在上映，陈小艺收到了一份稿子，她觉得很满意，便抽空去了一趟戏院。《莲花》是一部很特别的戏剧，它的剧情是以一种倒叙的方式进行的，它首先讲述的是一个高潮，而不是一场结束，一场接着一场，一场又一场地重播。这种叙述方式在话剧中是很罕见的，对于表演者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在台上，从低谷到高潮迭起都很简单，但从一开始就很困难，一开始就把气氛拉到了最高潮，再往后看，就会让人感觉索然无味。一晃十年过去了，《莲花》已经上映十年，可见这部剧是多么地火。两年前，任鸣让陈小艺再拍三年，但是她拒绝了，女主角三十多岁了，十年前，陈小艺四十多岁，年纪轻轻，肌肤白皙，在电影中，荷花的年纪要大一些，可以说是最好的。陈小艺觉得，这个年纪的人，都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不过，龚丽君和徐帆却在一旁劝说：「荷花演得太好了，请你继续演。」她还看到了网友们的留言：“陈小艺五十多岁了，可是在台上，我却感觉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也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回她又多了几分底气，戏剧和电影的表现形式是完全不一样的，电影里有近距离的镜头，所以对演员和角色的年纪都有很大的需求，戏剧更多的是用语言和身体来表现，对年龄的需求比较大。或许，《莲花》还可以继续拍个两三年。今年92高龄的蓝天野，在今年92高龄的电影《贵妇还乡》中重新编排了一部名作——陈小艺饰演的是一位名叫克莱尔的老太太。陈小艺说，濮哥一定要来当主角伊尔，要不我就不来了。一场戏，必须要有好的演员才行，在陈小艺的角色中，最多的就是蒲兄，两个人之间的配合，让她有了安全感。濮存昕闻言，打趣道：“不行不行，我长得挺好看的。”在电视剧里，当她的妻子返回故乡的那一刻，她的第一个爱人伊尔，就变得如此苍老，如此地丑陋，以至于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濮存昕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西装，穿着一身厚厚的西装，露出了一头满是络腮胡和凌乱的长发，没有几个人能认出濮存昕，这是一部八十年代的老剧，讲的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话题，多少年了，大家都在努力地练习。剧中充满了荒谬和夸大成分，而瑞士德语剧作者弗里德里希·迪伦玛特则称自己是一部写实的喜剧。为了这部电影的排练，整个团队都查过不少的东西，但是陈小艺却认为自己还可以做一些更好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她也在研究这个剧本，希望能在演戏的过程中派上用场。《贵妇还乡》与《莲花》的核心内容，都是围绕着“人在面对利害关系时，该怎么抉择”的问题而展开的。

《莲花》里，两个人一开始还很恩爱，但是为了生活，为了更好地生活，他们的心渐渐离自己而去，这是一种巨大的诱惑，改变了他们的想法。《贵妇还乡》是用老太太的话，让所有人都明白，自己是多么的高尚，多么的高尚，那么，我就来测试一下，让你明白，在面对金钱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被诱惑，而那些所谓的道德，也就是一文不值。陈小艺最头疼的就是，她在电影里扮演了一个很好的演员，却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有一次，很多人都想让陈小艺出演不同年纪的角色，她从十八岁开始，一直演到八十多岁。其中一部电影叫做《天伦》，是一部很出名的电影，滕文骥和陈小艺都很乐意和他一起拍戏，可是她实在不想继续出演这种电影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演得有点过火了。那个时候的陈小艺已经四十多岁了，化妆之后，看上去就是二十多岁，六七十多岁的样子。许多人都希望能够出演这种角色，一方面是对自己实力的认可，另一方面，也给了自己发挥的余地。但陈小艺要的是这个年纪的角色，她要扮演的是一个年轻人，扮演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角色，而她却是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人。但是，当她看到《天伦》的时候，觉得这个电影很好，所以，她就答应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陈小艺都说自己从来没有出演过什么大恶人，真是可惜啊。她在去年末拍摄了一场精神类的电视剧，表现还不错，但是她认为，当电视剧播出后，会有一些人对她产生反感，认为剧中的人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小艺常常打趣：我们不是不想演戏，而是要赚钱，才能维持生活。一部戏演了两个半月，一天四十元，毕业后就更低了，十一二，连一顿饭都没得花。每一个人都要缴纳1000元的公共资金，负责剧组的伙食和咖啡，也要自己掏腰包。

之前的表演费用是160元一场，如今已经超过1000元，无论如何，这次的演出并不是为赚钱。她喜欢看戏，尽管花钱花了很多时间。在台上，在台下看着，真的有许多电影里没有的感觉。在看电视的过程中，演员是看不见的。一出戏，舞台和舞台就是面对面的，观众们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那就是表演的时候，如果表演不好，等半个小时过去了，观众们就会觉得空荡荡的。在结束的过程中，可以听到鼓励式的掌声和真心的掌声。在剧场里两个多月的彩排，就等于是少拍一集，赚的钱也会减少，人气也就没了。无论演什么戏，都不如电影明星。陈小艺有过切身的感受，上世纪九十年代，她出演过戏剧，也出演过电影，但所有人都记得她，都是《外来妹》。那个时代，她既能赚钱，也能锻炼自己的表演，还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前段时间，徐帆跟她闲聊时说，她已经连续拍摄了15天以上的电影，感到非常疲惫。陈小艺说：“我的实力，应该能超过你。”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主角和女主角的戏份已经不多了，不用再努力了，他们从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拍戏，就是为了放松，每天都要在剧场排练剧本，偶尔也会出演几个有趣的人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人生阅历和表演经验都积累了起来，有了一个剧本，他就有了大致的把握。陈小艺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也不需要为自己的表演而发愁，相反，她可以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出来，专心地排演一部电影，商量一下这部电影的效果。

每当她拍了一部电影，然后回北京，陈小艺就会发现，自己的电影和电影都不是白演的。没有一个人会走自己的位置，也不会懂得如何安排舞台，从电影里得到的东西，都能派上大用场。而演员回归剧场又是一个回笼，无论如何，戏剧都是一门优雅的艺术，在台上练习就是不同的。有了电影和电视剧的知名度，他们就会重新回到剧场，对他们来说，也会有更多的热情。对于京城剧院的四层，陈小艺有着特殊的情感。在90年代，她住在那里。那时北京的艺术人没有职工公寓，上面居住着三十多个家庭。每天起来，洗漱一下，就可以下楼梯了。二楼的房间大概十多平，两个床位一个桌子，每个人都在走廊上做饭，一到吃饭的时候，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味。陈小艺是班级中最年轻的一个，被班主任称为“小崩豆”，她的嗓子很好听，说话就跟鞭炮似的，整个人精力充沛，走起路来还能蹦蹦跳跳。她和龚丽君同处一室，无所事事，龚丽君做饭，陈小艺一边吃饭，一边挑菜，两人的感情就这样建立起来了。一直以来，陈小艺都称呼龚丽君为“老婆”。龚丽君到现在都还记得，陈小艺很聪明，一门心思都很好，陈小艺每天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洗着脚，编织着针线，听着外面的动静，就连走廊上的开水都沸腾了，她也能听到，让龚丽君给自己倒杯。这种角色如果放到舞台上，会让角色更加生动，仿佛可以走上舞台，走上电视，走到听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