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五一”劳动节，按照新中国的惯例，天安门广场将举行盛大的活动和表演，届时中央所有重要人物都会汇聚一堂，共度这一欢乐时光。而这还是文革的第6个年头，被人说成是“文革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时候。

毛主席特别重视这一节日，当天晚上早早来到天安门的休息室，静静等待庆典活动的开始。他没有穿流行的军装，而是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出席。可能是因为不怎么穿，没发现尺寸不对并修改的原因，衣服并不是那么合身。毛主席平时就不修边幅，对外在形象不太在乎，这次也是如此——没有好好戴帽子。

毛主席怡然自得地同周围人闲聊，一旁主持大局的周总理却急坏了，他小声地让秘书打电话，询问林总的下落，结果得到的答复是“不知道”。如此重要的活动，统帅已经现身，副统帅怎么能还不到？

这时工作人员走进休息室，请毛主席、周总理、董必武、西哈努克等人参加城楼晚会。到这时，大家还没见到林总的身影。从前一年的庐山会议开始，正副统帅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让人捉摸不透，陷入一团迷雾中。这由不得了解内情的周总理多想，林总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故意不来；他不来该怎么办。

林总没到，毛主席肯定是有所察觉的——两人晚会的位置排得很近，但他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跟西哈努克亲王交谈。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就在晚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刻，林总终于出现。他面无表情，身披军大衣地姗姗来迟。

林总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径直地走过去坐下，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毛主席、周总理、外宾们。他一声不吭的表现，实在反常，但人终归是到了，周总理悬着的心也就落回肚里了，但他还是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后来果真发生大坏事。

林总坐下没一会，就突然走了，而且走的时候又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当时大家都以为他这是去上厕所了——上厕所自然是没必要打招呼，谁能想到他一去不复返，直接退出晚会活动了。

无时无刻不关注着现场情况的周总理，见林总好半天没出现，就招呼来工作人员，让他去看看林总在干嘛，是不是需要帮助。工作人员传回的消息让周总理心头一惊：他竟然早就走了。

“五一”活动，在新中国是有重大政治意义，林总这般不打招呼又不辞而别，背后的原因难以言述，只有极少数的最高层大概了解。洞若观火的周总理已经没有看绚丽的焰火表演的心情，当下他只想善好后。

“五一”活动情况，明天就要登报，要上电影、上电视，若是让全国人民发现其中问题，该怎么交待？这势必会引起人心动荡。

于是在得知林总离开后，周总理立即把负责摄影的领导，中央新闻组组长杜修贤喊来。他问杜修贤，林总刚才跟毛主席同坐一桌的照片拍下没有。杜修贤想解释因为林总刚到几分钟就离开了，所以没拍好。周总理不听，直接打断，语气不善地问：“我是问你拍了没有。” 杜修贤说话有些结巴，他第一次见到周总理这副模样。

杜修贤说自己就拍了一张——但是构图、光线都不太好。周总理又问电影电视的东西拍了没，这个杜修贤不知道。结果找来人一问，这两个都没拍，就是想随便用都不行。拍电影电视的工作人员，说自己想等毛主席和林总谈话的时候再拍。

周总理不想听解释，他只知道现在这事不好办。最后他大发雷霆，狠狠批评了有关人员一顿。说完，周总理解释了一句：“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给你们的工作造成了一定难度，这一点我知道，但你们都是有经验的记者，应该考虑到各种突发情况，做好相关的应急准备。”

这事虽然过去，但还是在记者群体传开，引起轩然大波，他们都有预感——要变天了。几个月后的“913”，无声证实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