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俄乌演义这部书，老花我已说了三年。一千个日夜下来，咱不敢说成了俄乌专家，但肯定够一个鹅趸鉴定师，就像资深兽医那种鉴定师。资深兽医看一眼就知道牲口有没有病，老花我看一眼就知道鹅趸渣到几级。
女发小儿的闺女要聘姑爷，盛情邀我去帮着把关。这种事情，老花我历来是很抵触的，奈何，女发小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她这辈子就嫁错了老公，无论如何不能让闺女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儿罪，说你看在咱幼儿园同饭桌儿的份儿上，必须来，再说了，咱俩在幼儿园中班的小床还是挨着的呢。有回你尿床，阿姨就把你抱到了我的床上，咱俩好歹一被窝儿睡过一回午觉的，你就那么绝情？
您说，咱还能怎么弄？真没法儿拒绝了。
见家长的饭桌儿上，他们聊的家长里短儿我一句没听，专心致志地在桌子上最硬的那道菜“蚂蚁上树”里挑肉吃。没办法，打从过年后，老花我就没见过荤腥，中餐脆萝卜蘸酱、晚饭酱拌萝卜皮，主食倒是够档次，我们小区的顶奢品牌，老孔记山东戗面大馒头。
赶我把一盘子“蚂蚁上树”里的肉沫儿都挑干净了，蓦然昂首，才发现女发小儿在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意思就是，你得发问出“考题”啊，让你来干嘛的？
问题是，刚才他们聊的什么，我全都没听见，如何接话？有了，男人，大都喜聊军事、政治，老花我遂和蔼道：这个这个这个，小某啊，小爱顾家、大爱及国，如今俄乌战事正酣，你有什么看法啊？
小伙子一听，来神儿了，那是唾星横飞、口若悬河，把泽连斯基骂了个昏天黑地，内容嘛，就是网上鹅趸们嘴里的那些个东西……
老花我听着默而不语，但频频颔首，饭桌儿遂保持了和谐、欢快的气氛。
酒菜告罄，宴席方散，一对儿小年轻说是要去看电影，包间里，遂只剩下老花我与女发小儿两口子三个人。她老公是不行，统共就四两啤酒，喝完喽还高了，趴桌子上呼呼大睡。
女发小儿给我续上一杯茶，说道：老花，你看这小伙子如何？我觉得还挺帅、嘴也甜。
老花我沉吟片刻，回道：想听真话还是瞎话？
发小儿道：废话，当然是真话，听瞎话我用你来？
老花我点了颗烟，悠悠道：此子草腹菜肠、有头无脑、人面兽心、狗彘不食，纯纯渣男一枚，弗可要也。
发小儿大惊：花爷何出此言，奴家愿闻其详。
我点头道：你也听见了，此子大骂乌克兰和泽连斯基，一口一个战斗民族，24K的鹅趸。趸鹅之辈，焉可交哉？
发小儿长长缓了一口气，才道：亥，我还以为什么呢，鹅趸乌粉的，各人见解不同，又不耽误过日子。老娘我是选姑爷，又不是选政治课代表，你老花危言耸听了。
见女发小儿如此愚钝，老花我一急，她的幼儿园曾用名脱口而出：王钢蛋，汝大谬也。谁说鹅趸不耽误过日子？令爱若配鹅趸，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啊”？女发小儿吓得，那脸就像网红关了美颜。
我安慰道：莫慌，反正还没领证儿，散球的，来得及。且听我与你一一道来。
钢蛋儿像个莘莘学子一样，打开LV包包儿，取出一本田字格，还有一支带橡皮头儿的高级铅笔，食指沾唾沫掀开两页，准备好了做笔记。
老花我开始分析：鹅趸者，不管手里的文凭是什么，其真实文化水平，超不过初中。为什么呢？因为初中历史，你要是学好了，作为华夏人，你从个人感情上来讲，就无论如何做不到趸鹅。只有你的真实文化水平达不到初中，你才可以乌拉满口，无知才无忌嘛，对不对。所以一个初中文化都达不到的，你敢把闺女嫁给他吗？低文化，通常的结果就是低收入、低圈层。别拿一半个小学毕业的民营企业家说事儿，就像哪吒的导演“饺子”，在家啃老多年，是发达了，可啃老的年轻人千千万，一亿个脑袋里头能不能平均出一个饺子？
女发小儿认真做着笔记，头都没抬。
老花我又道：二来说，鹅趸通常都是怂人加坏人。他们趸鹅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觉得大鹅“霸气”。从心理学上来讲，越缺什么、越艳羡什么。因此这种货在潜意识里不过是把自己代入成了大鹅，去“霸气”、去欺负弱小，以体会他们因为怂而在现实生活中没有过的感觉。此之谓，真怂也。然而这同时又反映出了他们基因里的坏。因为怂人本来最应该推崇公平和秩序，唯此，怂人才可能尽量少地被欺负，对不对？可是这帮怂货鹅趸，却偏偏意淫着自己也在霸气欺负人，从中去体会霸凌别人的快感，坏不坏？要饭的不盼着五谷丰登，而是巴望凶年饥岁，岂非怂坏至极？此等怂货，你闺女将来受了欺负，你能指望这样儿的女婿保护？而且他们丫还坏，本身就唯一擅长骂孩子、打老婆。
钢蛋儿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多了几许钦佩。
我喝了口餐厅免费提供的高碎沫子茶，复道：三者，鹅趸都是没有信义的人。大鹅是签过《布达佩斯备忘录》的，却背信弃义、特别行动，而鹅趸却为此兴高采烈，何哉？鱼夸鱼、虾夸虾，乌龟专夸鳖亲家。可见鹅趸们也都是毫无信义之徒，你把闺女嫁给他，他跟你闺女的海誓山盟，转过脸儿就可以瓦解土崩。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发小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深情说了句：輗字和軏字怎么写？
我看看手里的烟头儿，深吸一口，再道：还有吧，鹅趸普遍智商偏低，电视怎么说、大V怎么讲，他们还就怎么信，根本没有自己的是非辨别能力。如此一群，碰上了倒腾腰子的，那绝对载歌载舞跟着去缅甸。钢蛋儿啊，你愿意你闺女将来陪着你女婿去任人宰割吗？
钢蛋儿赶紧摇头，斩钉截铁道：坚决不愿意。
我点点头，继续道：鹅趸一直以来，为了掩盖他们认鹅作父的鄙贱丑态，就昂昂然号称“挺鹅就为反美”，为什么要反美呢？因为反美显得豪横。平时，见着村长就哆嗦、碰上城管就腿软、工头儿欠薪不敢要、领导欺负不敢反，这么活着，也憋屈，所以，就反美，如此便能显示硬气。你美国是世界老大嘛，连世界老大都敢反，俺大郎们还能真怵各种西门大官人不成？
我说的有点儿快，钢蛋儿显然有点儿写不过来，于是我便停下品了几口沫子茶，等等她。
待钢蛋儿又抬起头看我，老花我才又接着道：可如今，美俄几乎合流了，你看鹅趸们还“挺鹅就为反美”吗？他们丫开始为老贼特朗普鼓与呼，还找出一大堆理由。这就反映出，这路货，绝没有反省、认错的品质，永远是为了掩盖一个愚蠢，不惜再愚蠢一百次。此等品种，其嚚生轨道，怎么可能有提升？只能是越活越下坠，不断降层。
等钢蛋儿写完，老花我总结道：你看，没文化、怂且坏、无信义、傻脑壳、死不认错，如此“劣质”集于一身，就算其出生不在底层，最后也都得滑进底层，对不对？而且事实上，鹅趸的百分之八十确实是出自底层。
我看了看女发小儿越发清澈的眼神，继续道：大半辈子过来了，你还没发现吗，越往下的圈层其实越难相处。底层的人，普遍认知狭隘、思维偏执、道德感极弱，所以他们的生活态度是没有良知托底的。他们是非不辨、蛮横无理、欺软怕硬、虚张声势，却还自我标榜这种动物性叫真性情，于是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罔顾事实和道德、规则，极尽无耻，鹅趸全都这个揍性。你要把闺女推进这种火坑吗？虽然你闺女长得跟你一个样儿。
钢蛋儿深深地点头之后，却突然大怒：你大爷的，什么叫我闺女长得跟我一个样儿，我长得怎么了？你等着，我这就把你丫小时候儿的烂事儿全都告诉彩姨……
我赶紧大声制止：别、别啊。
我媳妇儿踹了我一脚：大半夜的，抽什么疯？消停睡觉。
原来是南柯一梦，遂记之。如有雷同，纯属见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