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三联生活周刊》的报道,才发现现在的中学生,在学校里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
有人从初一开始,就沿用一种“低耗能”的社交模式,像游戏里的NPC,不融入任何小团体,和所有人保持点头之交。有人在学校的11个小时里,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几乎不主动和人说话。
作为“互联网原住民”,中学生通过游戏连麦、虚拟自习室、同好圈(明星、综艺等)在线上建立深度连接,甚至与陌生人“官宣闺蜜”。虚拟空间提供了现实缺失的情感共鸣与创作分享的自由。
学校过度强调纪律与学习效率,如有学校的教学楼外墙上就悬挂着一条红色横幅:“入校即静,入座即学”。操场上空空荡荡,走廊不允许随意驻足,教室里的桌子彼此分离,孩子们没有同桌,在教室里很少交谈,即使有聊天,话题也大都围绕学习展开。食堂甚至成为学习话题的延伸场域,学生为逃避压力选择独自用餐。

更可怕的是,单一评价体系将学生划分为“班干部”“好学生”“小透明”等固定生态位,成绩成为社交资本。固定的生态位,意味着固定的社交表现,很多感受到自己“透明状态”的孩子,也会随之出现角色赋予他/她的行为。学生因成绩差异被嘲讽,同龄人关系从互助转向竞争,加剧了孤独感。
而在高压力、强监管的现实与互联网信息对撞之下,许多青春期的孩子都陷入了“意义危机”。他们无法认同父母和老师许诺的“吃苦学习,改变命运”的价值观念,又无法独自处理成长和发展中面对的现实问题,因而陷入难解的困境。比如当学生问,“这样拼命努力,考上大学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吗?”“人工智能已经可以做这么多事情了,我们这样早出晚归、死记硬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时,老师也很难做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因为是社交媒体的原住民,初中生的网络霸凌从线下延伸到线上群组,隐私泄露、情感波动等问题频发,青少年因心智不成熟易受伤害。

而初中生的这一切改变,老师们也并不关心,比起孩子们的社交生活,他们更关心班级的学习氛围、教学质量和考试排名,如果一定要聊聊这个年纪学生的自我发展、情感需求和同伴关系,他们有时会不知不觉绕回几个常用的词汇:“攀比”“网瘾”“搞小团体”……
就算有的老师感觉到了,但系统性支持不足。青少年在现实与虚拟的夹缝中,既渴望成人引导,又抗拒说教式沟通。
说实话,看到现在的中学生们的这种生存现状,我想起我们八零后的中学时期,和同学们一起学习,你检查我的背诵,我给你解答难题,一起在操场看篮球赛,甚至一起出去租房子住,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