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旧事女炮手:地主姨太偷人,解枪栓冻住尿呲不开难题,胡子懵

历史爱杂谈 2024-05-31 06:38:37

民国七年(1918年)腊月,奉天省洮昌道,怀德县。

数九寒天,白毛风呼啸着刮过关东大地的荒野,夜间气温能低到零下四十度。老少爷们都躲在家里,坐热炕头上吃着冻梨猫冬。

报号“九江好”的绺子大掌柜这两个月在公主岭日本租界败光了钱,支不开局,又架不住相好的见天吹枕头风,于是顶风冒雪的来到了四十里外的赵家大车店。

绺子里的四梁八柱有多人在这里猫冬,再加上附近黄马架的大车店,短时间临时能码起来六七十号人——“九江好”已经在心里琢磨透了:砸李家大院!

“多可恨哪,要砸就砸硬窑!”

插千的已经摸清了地枪位置。

砸窑基本都是在晚上进行,“翻垛”像模像样的卜算一番之后,认为应该下半夜丑时一刻开打。

胡子们听了却连连摇头,“九江好”笑着说道:“你是今年春日里才挂柱,这才有所不知啊,冬天掐灯花不比其他季节,上半夜才好压!”

“翻垛”愣了神,旁边“炮头”跟着解释道:“大老财的火坷垃,上半夜在转角子上值夜的是地牌。”

“咋的,地牌就不会放响子了?有那斗花子、平章子的枪头子比爷们还硬,说打左边的缩点子肯定不打右边的!就是托罩子劲小,拉大栓慢一些。”

炮头听了不说话,笑得直打跌。

最后是经过“水香”的解释,“翻垛”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然后他自己也面带猥琐的笑了起来……

注1:掐灯花-晚上进攻;挂柱-入伙;火坷垃-有炮手的围子院;地牌-女人;放响子-打枪;斗花子-大姑娘;平章子-小媳妇;缩点子-蛋睾;托罩子-手

注2:“插千的”为“刺查柱”,负责踩盘子;“翻垛”为“托天梁”,是军师角色,懂占卜打卦;“炮头”为“顶天梁”,是武力担当;“水香”为“应天梁”,负责安排岗哨,执纪督战

01

在清末民国时的东北一带,民间普遍是将“枪”称为“炮”,这可能是因为老式火枪口径大、威力强,搂火之后能射出一个扇面杀伤区域,与炮有些接近,所以称作“洋炮”——这与日本战国时的“铁炮”有异曲同工之意。

而使用火枪的人则称之为“炮手”,而在出现了后膛装弹的快枪之后,民间却仍然习惯称“炮手”。

因为当时胡匪横行,所以有一定家财的地主大户都会修建围子防匪。

围子分成两种:

一种是屯围,即修建的围墙把整个村屯都圈进来。

另一种是院围,即只给自家大院修建围墙。

大部分围子都是属于院围,即地主老财自家修建的高墙,在四角设有带遮檐的楼子,有枪眼可对外射击,黑天有持枪人专门值守,而这持枪人就称作“炮手”,楼子则称作“炮台”(“你要让我来呀,谁不愿意来啊……你家墙又高啊,四处搭炮台,就怕你爹用洋炮拍啊”)。

这种有高墙、炮台,而且炮手数量较多的围子就是“硬窑”,也叫“响窑”。

“炮手”并非地主家护院的专属名词,而是泛指枪法准的人,比如山林当中打猎的、金矿的护卫等,也都称“炮手”。

甚至“炮手”都不是男人的专属词,女人一样可以当炮手。而且在旧时东北地主大院当中女炮手并不鲜见,甚至能顶半边天……

02

旧时东北民风剽悍,虽然围子会雇佣一定数量的炮手,但自家男人也是天然的炮手。

一个围子中基本都是一个大家庭,四世同堂,哥兄弟为了方便抱团御匪很少会分家另过,所以男丁数量肯定不会少。下到刚会走的小嘎,上到九十九的老汉,不但都有枪,而且都会打枪。

一般只有那些阵势很大的硬窑乃至红窑,才会雇佣二三十个外来炮手。至于普通的围子,限于自身财力与围子面积,可能只雇佣三五个外来炮手,自家男人才是护院主力。

但是在平时男人有活计要干,扶犁趟地、扛锄铲草、刨粪施肥……地里的农活一年到头闲不着——千万不要以为地主的男人就可以拢袖只谈风月,实际如果没有自家人打头,那么不论长工还是短工,根本不玩儿活!

所以旧时候东北这边地主家的男人不但需要干活,而且通常都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干了一白天农活,晚饭喝两盅烧酒,躺炕上呼呼就睡。

这时就轮到家里女人们站岗放哨了,一般都是当家主事的吩咐:“麻溜的吧,等下都拿上家伙事儿上炮台看亮去,有胡子什么的靠近就立马给响!”

女人们一边“嗯呐”着答应,一边赶紧收拾完厨房碗筷,把孩子奶完之后交给婆婆,抄起麟春造就准备上炮台值夜!

婆婆还叮嘱着:“孩子我看着呢,只管放心。你手里的枪星子偏左,我又给调了调,搂火时要记着点儿。膛口线也有点邪乎,等拼的凿刀回来了,我再给你整整……”

实际这些女炮手干的不比男人差,嘴里叼着大烟袋,一双杏仁眼睛毒着呢,有啥风吹草动的都能及时发现。

女人值夜属于旧时关东的惯有习俗,甚至有的地主大户认为只有女人值夜才吉利,不然就会倒霉。所以不管条件到啥地步,都固执的沿袭这个习俗。

03

通常都是女人值守上半夜,男人睡得差不多了起来替班,值守下半夜。

但有一样:女炮手最怕寒冬!

东北的寒冬腊月那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真不是闹着玩的,到了晚上围子旁边的树毛子冻得嘎嘎直响。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夜里枪栓容易被冻住,拉不开枪栓就无法正常击发,非常耽误事!当年真实历史上的智取威虎山,杨子荣就是因为枪栓被冻住,才在短兵相接时失去先手,被窝棚里的胡匪击中牺牲。

这时就体现出男炮手的优势了:在围子炮台上发现外面有敌情,如果拉不开枪栓也不急,马上掏出物事儿一泡热尿就能解决——只要第一下能拉开,开火射击之后有了热度,就不会再冻住。

而换成女炮手就不行了——拉不成线,没有瞄准条件……

这就很尴尬了!

所以本文开头“九江好”才决定在上半夜掐灯花——插千的早已探听明白,李家大院在冬天仍遵从习俗,上半夜女炮手上炮台!

到时她们拉不开枪栓,咱爷们一泡尿之后就可以动响子,那砸起窑来还不是手拿把掐?

所以“九江好”在腊月初八这天码人,二更天时候到达,在距离三里地的时候全都下马,步行摸到李家大院西北角。

此时月黑天寒,屯子里的狗都趴窝不动。西北角炮台上挂着一盏马灯,值夜炮手戴着一顶狐狸皮帽子,正在不停的来回走动。

“九江好”取出带有洋字码的单筒望远镜(实际是双筒,被人拆开卖的),仔细一瞧:嗬,这亮果的盘儿可真俊得出奇啊!爷们就看你等下怎么动响——动不了响,这窑不就砸开了嘛,到时候,嘿嘿嘿……

“九江好”手一挥,“炮头”就带着扛着梯子的崽子们开压!

结果万万没想到,炮台上那个女炮手的枪很快就打响了,枪栓拉得还挺快,“砰砰砰砰砰”就把五发弹夹打空。

虽然没打到人,但是子弹嗖嗖的钻在地上,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

而且听到枪响之后,很快李家大院的炮手就纷纷冲出房门,登上炮台防守……

04

李家大院的老太爷名叫李金田,山东莱阳人,前清时候闯关东来到东北,跟着金把头去黑龙江漠河当了金工。

旧时漠河那边可是遍地金矿,只要有胆子去干,福大命大造化大最终活着出来,就少不了金疙瘩。

李金田所在的金帮搭上了韩家的线,最终用装棺材里的死人成功带出来一笔金疙瘩。

他就是靠着分到的金疙瘩在怀德县置办了家业,前些年还投资了造纸买卖。

李金田今年七十有二了,本来家里就已经有三房姨太,前年在宽城子的戏院又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人称“小桃仙”,进门之后自然就是四姨太。

然而喜欢声色犬马的李金田在去年冬天害了一场发烧病,后来肺一直不大好,对姨太太们自然持护不起来。

这丰满妖娆的小桃仙却不是省油的灯,久旷之下就与家里一个名叫“大春子”的炮手搭了勾子。

大春子来自奉天省东边道的通化县,曾是山里的猎户,枪法奇准,体魄强健,老太爷李金田对他十分倚重。

然而浓眉大眼的大春子却被小桃仙相中了,一来二去就深度绑定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实李家大院很多人都知道这一出。

却说这一天,大春子倒在炕席上,小桃仙颤颤悠悠的下地,一双嫩白脚丫在冰冷的地面上跳着走。

月光穿过窗户纸照进屋里,晃得人眼晕。

小桃仙飞快的在山墙上取下烟荷包,挖了一锅子烟叶,两步跨回到炕上,用洋火点上之后和大春子耳鬓厮磨的坐着一起抽。

大春子的这个烟荷包可不一般:鹿皮硝制,上粗下细,状如犀牛角,正面描着精美的“吕布戏貂蝉”画像,能装小半斤的关东叶子烟。

在烟荷包下面还当啷着两颗盘得发亮的山核桃,走起路来碰在一起哗啦啦响,小桃仙对此爱不释手。

吞云吐雾之中,小桃仙用手指在大春子的肩膀上划着圈圈,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

“咋地,还愁上了?那腥豪豪的生鹿血我都闭眼睛喝……”

“看你那死出——也没啥,就是这天死冷死冷的,下晚在炮台上值夜枪栓冻住拉不开,要是真有胡子来了,呲不开枪栓多耽误事儿啊!”

“那哪能呢,净作怪!你的尿又不是凉的……”

“爷们对女人的难处不懂——唉,咋说呢,反正就是东西有的好使,有的不好使呗!”

大春子眨巴眨巴眼睛,仔细一琢磨,还真是!

于是噗嗤一声笑了,两人又打打闹闹的……

05

第二天,大春子就给小桃仙准备了一个物件:用牛皮缝制,与烟荷包有些像,形同漏斗。

小桃仙当场用这个实验了一下:还真别说,很管用哎!

合该“九江好”点子背,这天上半夜值守西北角炮台的正是小桃仙,发现外面情况不对之后,当场就把冻住的枪栓呲热了。

枪声打响之后,大春子更是第一个冲上了西北角炮台,也没看他怎么瞄准,连发两枪就把一个崽子扛着的梯子打散架。

然后又是两枪,把“炮头”、“水香”的帽子全都打飞。

“九江好”见此情形,也只能扯滑了……

事后李家大院十分庆幸,但又有些奇怪:为啥同样是女炮手,小桃仙的枪栓就能在冬夜里拉开呢?

这天中午,老太爷李金田命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开了一坛好酒,把小桃仙和大春子都叫过来吃喝。

三盅酒下肚之后,李金田问起了拉枪栓的事情,小桃仙红着脸解释了一遍。当然了,她肯定不会说那牛皮筒子是大春子送的。

但李金田手捋胡须,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过了一会,又道:“干喝酒没劲,咱们说个酒令吧,我先来!”

一勾新月在正东,下晚听到有响声。

发起面团揉馒头,老干棍子打白工。

小桃仙一听这话,知道是露馅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吧!

她把盅里的酒一口闷之后,接道:

一弯半月在正西,老汉娶了小美妻。

人活七十古来少,迟早就是别人地。

大春子此时已经慌得一笔——这被抓包了谁不害怕!李金田当年走南闯北,淘金能活着回来的哪个不是狠角色?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他生怕李金田摔杯为号,左右冲出来人把他按倒在炕上,当场掰开劁了可咋整?

于是硬着头皮道:

一轮明月在正南,好事干了只半年。

将军额前能走马,宰相肚里可撑船。

李金田听了哈哈大笑,从腰里拽出来一把银白色象牙握柄的左轮枪,两手一搓,转轮里的六发子弹就哗啦啦的掉在炕席上,道:

一点残月在正北,想出奇招退胡匪。

烧酒喝了当场醉,我看你俩挺般配!

实际李金田早就知道,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自己确实有心无力。小桃仙那浪不溜丢的肉段白,炮手受用也就受用了吧。这次既然立下大功,索性顺水推舟……

06

第二天,大春子主动辞东,随后没过几天小桃仙也悄无声息离开了李家大院。

据说两人一起去了宽城子。

而女炮手冬日值夜,热呲枪栓的方法也很快流传开来。

人们纷纷言语:“这女炮手,更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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