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有点亮的时候，我正睡得不省人事，冷不丁被后楼“噼里啪啦”的声响给弄醒了。揉着睡眼，拿过手机一瞧：哎呀妈呀，都大中午十一点半啦。对面一楼那出租屋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夹杂着男女的对骂声，那场面就跟大年三十晚上放鞭炮一样热闹非凡。“哐当”一声脆响，把我的瞌睡虫全给吓跑了。

紧接着就听到女人尖锐的哭喊声：“别打了！救命啊！”这动静把小区里的电动车都惊得“滴滴”响个不停。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那叫一个亮堂，还不到五分钟呢，派出所的警车就闪着红蓝的灯冲进了小区。等这动静消停了，我趿拉着拖鞋跑到楼下，只见三五个大妈围在冬青树旁边，就跟开现场新闻发布会似的。“这男的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穿着碎花裙的大妈说得那叫一个带劲，“合租房里那光棍天天跟小媳妇儿出双入对，在超市路上两人笑得跟花一样。”旁边的大爷吧嗒着旱烟接过话茬：“可不是嘛，昨天我还瞅见他们拎着菜篮子有说有笑，跟小两口过日子似的。”要说这出租房里的事儿，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绝伦。两户人家挤在四十来平米的小屋里，共用厨房和厕所，抬头低头都能碰见。

按照张大妈的说法，这房子是 2000 年建的老楼，本来隔音效果就不好，再加上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出事才怪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没抓到现行就动手，这不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嘛？看着警车带走鼻青脸肿的女人，我突然想起老话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转念一想，这合租的日子过得就跟走钢丝似的，说不定哪天就得摔个大跟头。

要我说呀，过日子就像煮粥，火候大了会糊锅，火候小了又夹生。与其为了省那点房租，倒不如老老实实地租个整套的屋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到这儿想起个有意思的事儿：前楼王婶家闺女刚结婚的时候也为了省钱合租，结果小两口为个晾衣架都能吵起来。

后来搬进独立的一居室，嘿，那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您说这人跟人的距离，是不是跟煮饺子一个道理？挨得太近容易粘锅，离得远了又煮不熟。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在太阳底下反光，我突然打了个激灵：都说家是避风的港湾，可要是连巴掌大的地方都藏着大风大浪，这日子可咋过？再往深了琢磨，现在在城里打拼的年轻人，十个里头有八个住着合租房。像这样“螺蛳壳里做道场”的日子，到底是生活的聪明法子，还是埋下的祸根？最后想起《增广贤文》里那句“远亲不如近邻”，可眼前这情况，倒成了“近邻惹出大麻烦”。要我说呀，这过日子就像放风筝，线攥得太紧容易断，放得太松又怕飞走。

说到底，拳头真能解决感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要是哪天这男的发现自己冤枉了媳妇儿，这出闹剧又该怎么收场？您说，这拳头砸下去的时候，碎的到底是瓷碗，还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