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告人》拍摄现场,杨玏摘下金丝眼镜的瞬间,监视器后的导演倒吸凉气——这个被观众称作"贾志国儿子"的星二代,竟把黑化教授的眼皮颤动都演出了毛骨悚然的层次感。没人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里揣着父亲送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人艺1990",那是他人生第一次登台的年份。
1994年北京人艺后台,8岁的杨玏正给宋丹丹递道具。当观众为《我爱我家》的贾志国欢呼时,这个躲在幕布后的男孩却被灯光师的操控台深深吸引。父亲杨立新发现儿子偷学打灯后,特意安排他负责谢幕时的追光:"想让别人看见你,得先学会照亮别人。"
2005年伦敦西区剧院,19岁的杨玏在《雷雨》观众席如坐针毡。当金发碧眼的周萍念错台词时,他摸黑溜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狂练发音。
三年后,他带着全优成绩和自编话剧《茶馆·青年版》毕业,剧中特意设计了个啃煎饼果子的"贾志国",用英式黑色幽默解构了父亲的经典形象。
2010年《唐山大地震》片场,杨玏的导演椅总是比演员早到两小时。这个被徐帆戏称"小杨导"的海归,为还原1976年的理发店场景,跑遍唐山旧货市场搜集38把生锈推子。杀青宴上,冯小刚拍着他肩膀说:"比你爸当年在《甲方乙方》还能较真。"
2014年《大丈夫》拍摄间隙,杨玏总蹲在王志文房车外偷师。有场父子对峙戏,他主动要求真挨巴掌:"王老师您别惜力,观众看得出借位。"这场戏NG七次后,他的左脸肿得说不出台词,却换来王志文对杨立新的感叹:"这小子够狠,不像大院出来的。"
在《不可告人》庆功宴上,杨玏掏出父亲送的怀表:"这秒针走得比北京时间慢三分钟,是当年人艺给《茶馆》特制的道具表。"表盘玻璃的裂痕,记录着他四岁首次登台时撞到景片的糗事。如今他每次塑造新角色,都会把表针拨快三分钟——既是对父辈的致敬,亦是超越的倒计时。
从人艺家属院的追光少年到悬疑剧里的"斯文败类",杨玏用二十年完成了星二代的祛魅之旅。
当同龄人忙着晒豪车名表时,他在二手市场淘八十年代搪瓷缸;当流量明星炒作绯闻时,他默默给剧组灯光师打下手。
或许正如他在采访中所说:"真正的表演遗产不是姓氏,是把每个道具都琢磨出包浆感的较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