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8月7日,毛泽东参加汉口“八七”会议后,直接以中央特派员身份前往湘赣边,部署秋收起义。随后,他率部进军井冈山,创立了中国首个农村革命根据地。
毛泽东离长沙后,杨开慧携三子留守,持续在长沙进行秘密斗争。
1930年10月,杨开慧被捕,不久即壮烈牺牲,终年29岁。
杨开慧逝世后,毛岸英与弟岸青、岸龙由舅父杨开智接至板仓,与外祖母及舅父共同生活。
1931年1月初,杨开智收到陌生人送来的毛泽民亲笔信。信中,毛泽民告知杨开慧遇难,担心三子留长沙遇险,请杨开智速将岸英三兄弟送往上海。
杨开智收到毛泽民来信后欣喜不已,经家人商定,由毛岸英舅妈李崇德负责,将三个孩子护送至上海。
李崇德为确保安全,将岸英、岸青、岸龙分别改名杨永福、杨永寿、杨永泰,谎称亲子,离开长沙乘火车赴汉口,再转乘轮船前往上海。
轮船抵岸后,李崇德携三子,依毛泽民信指引,至辣斐德路洋行会面。遵周恩来命,三子被送往戈登路大同幼稚园。时毛岸英9岁,岸青8岁,岸龙不足5岁。
大同幼稚园由中央设立,专收上海的革命烈士遗孤和党的领导人子女。负责人董健吾,表面为上海圣彼得教堂牧师,实为中央特科人员。曾收留彭湃、恽代英等烈士后人。
董健吾出身青浦县世族,幼时受基督教洗礼。1928年入党,后在陈赓及潘汉年领导的中央特科二科任职。
遵陈赓之命,董健吾把圣彼得教堂设为秘密据点,并在霞飞路与嵩山路交汇处开设“松柏斋古玩店”,此店兼作情报与联络之用。
董健吾与宋子文为同窗挚友,基于此,宋母倪珪贞常邀董健吾主持祈祷。董健吾因此成为宋府常客。
1929年,董健吾遵周恩来指示,于上海戈登路441号创办大同幼稚园。为安全起见,请国民党元老于右任题写园名,并邀宋庆龄题写牌匾,以此双重招牌作为掩护。
董健吾创办大同幼稚园后,培养女儿董惠芳为党的小交通员,让她常给宋庆龄送信。他叮嘱,宋庆龄是孙中山的秘书及夫人,身份尊贵,送信之事要保密,只许他知。
董惠芳成为宋庆龄与地下党间的信件传递员,被宋庆龄称为“小萝茜”,要求称呼她为“二阿姨”。为便于联系,二阿姨赠小萝茜自行车,并教授其英语。
1931年夏,大同幼稚园遭敌破坏,人员被捕或隐蔽,孩童流落街头。毛岸英兄弟亦受影响,曾睡马路、拖地板、拾破烂,如《三毛流浪记》所述。
一天,毛岸英与毛岸青外出乞讨,归来时毛岸龙失踪。兄弟俩竭力四处搜寻,却始终未能找到他的踪迹。
半年后,董健吾寻回岸英、岸青并安置于家中。其妻因知二人身份惊恐,且家境拮据,对兄弟俩态度刻薄,常加责骂。尽管如此,兄弟俩仍在白色恐怖中幸存下来。
1936上半年,董健吾受宋庆龄委托,送斯诺与马海德至陕北苏区。经西安时,张学良因董与宋的深厚关系宴请了他,此举为日后毛岸英兄弟赴苏提供了契机。
酒过数盏,董健吾向张学良提出:“我家有三子女,欲送其往苏联求学,以期将来报效国家,副总司令能否相助?”
张学良对董健吾的要求迅速答应:“此事交由我处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果断与自信,明确表达了自己将承担这一任务的决心。
不久后,张学良派老部下李杜至上海,接董健吾三子女赴苏联,并告之已备十元银元供其留学。董健吾随即向党组织汇报,党中央研究后,决定送毛岸英兄弟前往苏联。
为保护孩子安全,党组织增派杨承芳同志与李杜同行至苏联,负责孩子们在苏的生活管理,确保他们得到妥善照顾。
李杜迅速完成出国手续,携三子经香港抵达巴黎。因签证尚未办妥,一行人决定在巴黎暂住。
滞留巴黎时,岸英兄弟与房东家三子迅速熟络。这三子年龄相当,却常在他们面前显傲慢,颇有轻视中国人之态。
一次,几个孩子在楼下玩时,房东儿子挑衅嘲笑中国人,岸英、岸青愤怒反驳。法国孩子挥拳欲打,兄弟俩毫不退缩,虽人少却勇猛,未让法国孩子占便宜。
未占便宜后,次日法国小孩诱骗岸英、岸青至栗子园。他们投栗攻击,欲突袭。岸英、岸青早有准备,以藤椅护体反击,法国小孩最终抱头鼠窜。
奇怪的是,两仗之后,孩子们对岸英和岸青变得客气,不再说他们坏话,还分享玩具。离法时,孩子们赠礼并列队欢送岸英和岸青兄弟俩。
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努力下,苏联驻法领事馆发放签证,仅许三子及杨承芳入境,拒董寿祺、李杜等。恰逢西安事变,李杜等人遂返上海。
抵达苏联,14岁毛岸英用名“塞尔盖伊”,12岁毛岸青用名“亚力山大”,两人进入国际儿童院,开启苏联留学之旅。
在苏联国际儿童院五年期间,毛岸英因聪明好学、勇敢坚忍且热衷军事、政治及时事,成为小领袖,历任少先队大队长、团支部书记及列宁团区委员,常受邀作报告。
毛岸英的苏联老师屡劝其入籍苏联,他坚定拒绝道:“我是中国人,深爱祖国。祖国召唤,我必归。加入苏联国籍,将不便响应祖国。”
毛泽东忙中念及苏联的岸英与岸青。得岸英照片后,他细看良久,随即致信两兄弟,勉其趁年轻多学自然科学,因科学乃真学问,未来大有可为。
1941年6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后,德军快速逼近莫斯科。伊万诺沃市为防德军坦克,着手挖掘反坦克壕,国际儿童院学生亦参与此艰巨工程。
反坦克壕深挖宽各3米,日挖定额1立方米,对儿童院孩子是重体力挑战。他们虎口震裂、手心磨泡仍坚持。中国孩子虽瘦弱却肯吃苦,毛岸英以身作则,受众人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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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毛岸英向苏军政治部副主任曼努意尔斯基提出上前线要求。曼努意尔斯基拒绝,称他未加入苏联国籍,无权参与战斗。
毛岸英反问曼努意尔斯基:“中苏虽不同国,但共击法西斯。我爸抗日,斯大林抗德,目标一致。我虽为中国籍,仍愿履行国际主义义务。”
曼努埃尔斯基笑道:“很好,小伙子,你的斗志打动了我,我批准你上前线。”
1945年5月,苏联卫国战争胜利后,斯大林于莫斯科赠手枪给毛岸英,以纪念其参战。同年12月,毛岸英离苏返延安。
毛岸英归延安时,张学良已被蒋介石软禁九年,致使其无法向曾出资十万助其与弟赴苏联的张学良致谢。
1991年,吕正操将军受中央派遣访美探望张学良。交谈间,提及毛岸英兄弟,张学良感慨道:“昔日送毛泽东二子赴苏留学,实为善举。”
张将军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