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
作者/张晓武
我小时经常看到住一个胡同的白章子，我们称章子哥。每到年关时，章子哥就会和他的伙伴们在一起杀猪，这叫“杀年猪。”
又到年关了，这一天我们刚刚吃过中午饭，我又跑出去玩耍。正走着时，看见白章子赶着一头大肥猪向胡同口处走来。一看他赶猪就知道他又开始杀猪了，我悄悄地一路跟随在他后面。只见他赶着猪进了另一条小胡同，我悄悄地跟随着也进了胡同。猪赶到位后，章哥先把猪拴在一棵树上。一边是一个砖垒的锅台，一口大黑锅深深地埋在里面。章哥和他的伙伴们就开始在井里打水，把水打上来往大锅里倒。加至多半锅就停下，然后开始拢火生着。火生着了，红红的火苗从锅台缝中蹿出，簇簇的青烟向升腾着，锅内便升起白白热气。
不久，锅内便翻起一波一波的大水花，咕嘟咕嘟水在锅里开始翻腾了起来。他们见水烧开了，就走到猪边，猪此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随着他们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一个石台边。石台上放一大石板。
到大石板边了，章哥一下子弯下腰，双手一下子抓住猪的后两只蹄子，把猪身抬起，其他人也快速地伸出手，有几个拉猪的前蹄子，也有揪猪耳朵。他们一下子把猪翻倒，然后抬着把猪放到平台的石板上，猪就开始嚎叫。有人拿过一把钩子，把钩子往猪嘴里钩。这时有人就在猪头部下方放上一个大脸盆，猪拼命地嚎叫着。猪一边嚎叫，四只蹄子还不停地弹腾挣扎着，好几个大汉按住了它。拿钩的人拉起钩子，把猪头向后拉使猪头抬起。这时，章子哥从一边的小台上，取过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来，一下子捅进猪的脖子里。又搅动了一下。“噗”的一声，一股鲜血顺着刀口向外流出。血注正好流入到下面那个大盆子里。刚开始时，猪还四只蹄子还不停地乱弹动着，还张着大嘴拼命地嚎叫着，不一会儿就不动了，也不叫了，四只蹄子也慢慢伸直了，身体僵硬了。
血放完之后，只见章子哥提起一只猪后蹄，用刚才那把刀子在死猪后蹄子上划开一道口子，他用两手把口子分开。发现章子先自己深吸一口气，就把嘴伸到口子处，一下子对准口子处猛吹。吹一下后再换气，换了气再吹，这样一吸一吹。慢慢地发现猪肚子鼓了起来，鼓得圆圆的，四只蹄子伸得更直了（也可用打气筒给猪气打气）。吹完了气章子就拿一条铁条在死猪滚圆的身体上砰砰捶上几下，这时才解掉拴猪后腿的绳索，于是又过来两个人抬起了，顺着慢慢把猪放进滚水锅里。之后，他们又加了几把柴火，滚水烫着死猪一动不动。
烫过一阵后，他们有的取出几个钢片卷刀，钢片是卷形的，一头是锋利的刃。他们握着钢片刮刀开始一下一下地刮猪身上的毛。猪毛通过一阵的热水烫，刮起来很利索。不一会儿，原本干净的水就浑了起来。
褪完了猪毛，章子哥就取出一把双挂钩，钩子一头的尖用力刺入到猪后臀部位。然后，他们把猪抬向一边的高架杆处走去，章子哥把持着空钩子。他们抬起后，章了瞅准机会，迅速地把钩挂在了杆子上。挂好后他们慢慢才松开猪，猪便倒挂在杆子上了。
挂上后，章子哥又细致地刮猪身上没刮净的毛。毛刮干净了，他放下刮刀，取过一把尖刀，开始开膛。他先从猪后腹下手，顺着向下走刀。随着他手中刀子走，从长长的猪腑上就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缝越裂越大，猪内脏便从裂开中向外涌了出来。刀子拉到位后，他就从一边取过两个小棍，用手把裂口分开，然后，把小棍平放在猪的猪稍靠后臀部和前端部，小棍支撑着口子，使内膛大开，他就开始解内脏，猪大肠小肠从他的手中或张开的裂口中出来。章子分别取出大汤小肠。大肠小肠取出后，就是心肝肺。这些一一取出后放到大盆子中，然后，翻一下猪身体，把后背转过来，他开始砍拉猪背。有时不利，章子哥就用砍刀使劲地砍上几下，一下一下卡卡声地砍，半扇猪就出来了。他在猪脖子地方又推上几刀，使这半扇利索地分离开。这半扇切掉后，就用另一个须钩钩挂在杆子上，然后再分割成小肉块，最后把猪的头一下切掉。切掉是后开始分割猪肉，把大块分成小块，分解时得按主人要求分割。一一分出后，任务完成。之后，他们就开始洗涮肠子和内脏，这样杀猪全结束。
在过去的农村杀猪时，从外表看不出什么来。当一下刀子把猪打开后，很快能发现这些猪肉上及各内脏上有很多的白点点，有的是密密麻麻。见到这种情况，杀猪的就会停手，立刻会告诉主家或收购的对方，说这是带寄生虫卵的猪，也就是所说的‘迷信猪’，这种猪的肉是不能入市场的。
现在人们的防病意识比以前强多了，对猪的防病也很强，可以说基本消除迷信肉猪了，人们可以放心地食用猪肉了。
我小时看章子杀猪的情景，感觉很好玩。章子哥发现我在一边时，会顺手给我们一件东西，有时是先吹大，吹大后扎上口就给我们玩，这是猪尿泡。我们玩破了后，还可以做成小鼓玩。现在回想起这些情景，感觉很是有趣。
END
作者简介
张晓武 笔名 张剑波 男 70后人 河南省宜阳县盐镇乡石陵村，现居宜阳县城关镇，洛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宜阳县作家协会理事。爱好文学创作.作品多次得奖，并发表各类文学期刊中。2008年---2009年完成一部童话小说《当当》，2010年完成童话小说《丁丁侦探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