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内斯特·福斯特（Ernest Forster）是一个美国人，南京大屠杀之前来到中国，在圣保罗公会教堂服务。南京沦陷之前，他与另一位圣公会的牧师马吉留在了南京，目睹了南京大屠杀的全过程。在他的日记中，记录了日军的种种禽兽暴行。以下是他的一则日记：

欧内斯特·福斯特（Ernest Forster）

1937年12月19日，南京城沦陷已过去一个礼拜了，但是暴行却没有停止的迹象。更令人感到不安的是，日军有失控的倾向，外国人在南京的处境更加恶劣了。

日军不喜欢外国人，因为他们不愿意外国人看到他们的暴行，并将这些暴行传播出去。在过去的两三天里，日军挨家挨户地搜查民房，连外国人的住所也不放过。

图为：日军挨家挨户地搜查民房

日本兵成批地抓人，也不问是否背过枪，一律按照士兵逮捕起来。他们将这些年轻人押往江边，残忍地将他们悉数屠杀。他们还把两三百人拴成一队，推到池塘边，逐个枪杀并抛进水里。

另外还有大约上千人（可能不止上千人），被他们强迫关进一座昏暗的棚屋里，周围架起几挺重机枪，可怜的人们被机枪扫射后，又被浇上汽油焚烧了尸体。

图为：福斯特拍摄的日军杀人池塘

在昨日的模范村集会上，日本兵突然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抓走了14个参加集会活动的男人。这14个男人再也没有回来，其中包括一个16岁的少年，他们都遭到了日本兵的屠杀。

图为：模范村的集会，就是这场集会日军抓走了14个男人

日本兵除了胡乱屠杀，还肆无忌惮地抢劫财物和糟蹋妇女。每天都有因遭到日军摧残而受伤的妇女被送往医院抢救，医院的两处女生宿舍里有大约300多名青年女子，她们躲在这里避难。

图为：约翰·马吉牧师

日本兵经常来这里抢人，为了女孩子们的安全，马吉牧师不得不整日整夜地守在那里。不久前的一天夜里，三四个喝醉了的日本兵闯进了这里，马吉牧师赶来制止时，有个日本兵已经爬上了女生宿舍的窗户。

马吉牧师大声怒骂着他们，驱赶着他们离开了女生宿舍，可怜的女孩们躲过了一劫。可是外国牧师们不可能天天都守在这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女孩被拉走，她们再也没有回来。

图为：女孩们的庇护所（福斯特拍摄）

教堂里收容了100多个妇女，尼姑也躲进了教堂里来。日军肆意糟蹋妇女，甚至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也肆无忌惮地做着令人不齿的事情，活像没有开化的野兽一样。

正是因为日军如此猖獗，很多原本住在家里的妇女都逃进了教堂，教堂里的难民暴增了好几倍。日本兵经常在半夜里来骚扰，他们不顾牧师的警告翻墙而入，除了抢劫财物就是拉走妇女。

图为：日军对妇女的暴行（马吉拍摄）

日本兵显然已经失控了，他们游荡在大街小巷，穿梭在每一栋可能藏有妇女的建筑中。几乎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一个无辜的妇女受辱。这种残忍的暴行，这种猖獗的作恶，几乎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图为：日军毁坏的建筑（福斯特拍摄）

12月19日这天稍微有些好转，因为下午有日本军官巡查。可是到了下午时，日本兵就公然抢劫了扬子江饭店，明目张胆地夺走了饭店所有的财物。

在通往下关的大道上，散布着几百具中国人的尸体，有的尸体被大火烧成了半截，正在冒着滚滚的黑烟。这些尸体大多数是无辜的老百姓，他们被日本兵当成军人杀死，他们成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图为：大路上冒黑烟的尸体（福斯特拍摄）

金陵女子大学里聚集着3000多名妇女，那里是日本兵光顾得最多的地方，起初日本兵以雇人洗衣服为由，从金陵女子大学“借走”了许多年轻的妇女。

可是被借走的人洗衣服只是幌子，日军将她们关起来当慰安妇，这些可怜的女孩，很多都惨死在了日军手里。日本兵甚至直接闯进学校，在大图书馆里糟蹋了几名妇女和女孩。

图为：日军对女孩们的暴行（日军相册）

前天晚上夜深人静时，几个士兵进入大学医院的护士住所，许多姑娘被吓得惊慌失措。昨天下午，他们还糟蹋了模范村的一个妇女，还有几个尼姑也同样遭了殃。她们不敢穿过马路回来，因为马路上还有日本兵，她们一不小心还会再次被抓走。

今天晚上是20日，这是一个平安无事的晚上，妇女和女孩们不再担惊受怕，我们也不用拿着手电筒到处驱赶着爬墙的日本兵，或者从某个角落救出哭喊的女孩们。如果每天晚上都是这样，那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图为：日军在街上抓人（日本兵的相册）

以上这一则日记是福斯特在南京的真实经历，他对日军在南京的种种禽兽暴行深恶痛绝。在日记的开头，他曾这样评价日本兵：竟有这样人面兽心者存在于世上！

福斯特的记录是真实客观的，他评价日本兵人面兽心，这也是客观和公允的。实际上，福斯特日记所记录的，只不过是日军暴行的冰山一角，日军在南京城的暴行是罄竹难书、流恶难尽的。

图为：日军轰炸下的南京城（福斯特拍摄）

历史档案会告诉人们真相，福斯特的日记是日军暴行的铁证。如今重读福斯特日记，依然令人感到心痛、令人感到难过。【青莲简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