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一个青年被日军抓走,遭遇了九死一生的痛苦经历

莲蓉简史 2024-06-30 13:07:52

1944年的旧历九月,由于日军的祸害,老百姓生活极为艰难。邢台居民檀荫春坐车去北京做小生意。在邢台火车站等车时,突然被日军从站台上抓走。檀荫春先是被带到邢台东小街的日军宪兵队,在那里看到他们写的纸条,知道管事的日本人叫杉普,抓捕他的是一个叫蔡永贤的中国人。

檀荫春被关了三天,日军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在过堂审讯时,日军问他是不是八路军,檀荫春说他是老百姓,只是个做小生意的普通人,并向日军讨要一点水喝。可是日本人很孬,一边问着话,一边把他喝的开水浇到檀荫春的头上,烫得他头上就起了大泡,然后还用板子打他。

檀荫春

连续审讯了几天后,日军将檀荫春押去了邢台西大狱,往西大狱押送时,杉普还坐洋车在后边跟着。到西大狱后,就不再有人过问,也没有让他们干活了。在邢台呆了有十来天,这时是十月的下半月,天气已经冷了。晚上衣裳脱了给收走,下没有铺的,上没有盖的,冻得人只有抱团儿,待到天亮时才让穿上衣服。

屋子很大,两边是铺,中间是过道,差不多有二三十间,劳工们一排一排蜷在那儿。晚上电灯熄灭后,屋里漆黑一片,日本人掂着棍子来回转,不准有人出声,一出声,棍子便抡过去,说不定打着谁。吃的是棍子面饼子,每人每天只给一个,还带冰凌碴儿,没有水喝,渴了不给水反而打你一棍子。

人们解手都在屋内马桶解决,谁若解手必须喊报告,否则就会挨打。在这种长时间的折磨之下,白天吃不饱,晚上又受冻,生病死了的人很多,几乎每天都有死人往外拉,具体多少不知道,把死人拉到哪里也不知道。

日军抓住的中国劳工

在西大狱关了十来天后,又从巨鹿送来24个人,连檀荫春一共凑了有26个人,用绳子把仨人拴一串儿,每个人都绑一个胳膊,上了火车运到塘沽。关押檀荫春的这节车厢有26个人,还有两个日本人和五六个伪军。在这26人中,有邢台县的张改朝,剩下的都是平乡、巨鹿的。

到塘沽后就更受罪了,全是日本人管。他们怕劳工逃跑,周围设有铁丝网。在塘沽呆了大约半月多的样子,共集中了300多人,其中多数是冀东唐山一带的,有100多人;后来去的一批100多人是山西的。

檀荫春等人在那里还编了队,分总队、中队、小队,总队长是尹会恩,香河人,中队长赵玉峰,天津口音。檀荫春所在的26人编成一个班,高绍增是班长,张志江是副班长。在临去日本时,日军给每个人发了一身青色棉衣。

劳工在集中营

1944年的12月中旬,檀荫春等人被日军押上了轮船,当时坐的是日本的货船,里面装着煤炭,上面铺着一层稻草,人们因饥饿劳累个个头晕眼花,有气无力地躺在上面。那时美国飞机不断轰炸,轮船走走停停,走了21天,据说船上只带了7天的粮食,7天的粮食吃了21天。

先是煮黄豆,每人用小勺给挖一点,后来发给谷子,用手搓搓煮着吃。没有水喝,渴了喝又苦又涩的海水。这其中有一个人受不了,他是巨鹿县的丁二贵,在夜里用自己的裤腰带在起锚的绞车上上了吊。第二天,尸体被日本人扔进了海里。

到第21天时,轮船在日本门司靠岸。登陆上岸之后,日军让劳工们(用漂白粉水)洗了澡,换了衣裳,原来的衣裳都给收走了。在门司呆了一天一宿,只让喝一小碗粥,说是在船上饿的时间长了,吃多了肠胃受不了。

日军检查身体,选送劳工去日本

第二天天刚亮,日军就押着檀荫春等人从门司乘火车到酒田。刚到这里时,所有劳工的身体大部分都已经垮了,在酒田休息了12天,没有让他们干活,每天吃的是稀粥,一天三顿,一顿一碗,根本吃不饱。在休息期间,日本人让他们学编草鞋,自己编自己穿。

20多天后,日军让他们吃黑面小馒头,一天三顿,一顿两个小馒头。一个馒头就是一两的样儿,一天也就六两,有时给喝点面糊汤,但吃的馒头就变小了,还是吃不饱。后来就让他们干活了,先让他们担扁担,一开始都没劲,担扁担由少到多,后来越担越多,一直干到过旧历年时也没让休息。

在酒田,冬天穿的蓝布棉衣是在门司发的,到了夏天给发的是和麻包片一模一样的粗麻布衣裳。脚上冬夏都是自己学打的草鞋。住的是木板房,屋里上下二层,铺着稻草,因住地邻海很近,屋外一百米就是海,屋内潮湿得很,铺在床上的稻草都长了毛,虱子、跳蚤很多,咬得人受不了,根本讲不了卫生,有的人身上长了疥疮。

日军强迫劳工劳动

檀荫春在酒田港的工作是当装卸工,装卸轮船、火车上的货物,大部分是煤炭,也有粮食。劳动时间没有个准钟点,也不分白天黑夜,只要车船来就得装卸,随时可能加班加点,加班超过四个小时以上,日本人才给我们发两个米团子,不够四个小时的就什么也没有。

日本人根本不管你是不是刚干完活儿,也不管你吃饭没吃饭、睡觉没睡觉,日本人根据他的需要把劳工当牛马一样使唤。日本监工还掂着棍子,谁干得慢了便打谁。一个班一个日本带工,看管檀荫春的是日本人渡边,还有两个翻译,他们都是中国人。

一个叫赵子明(南京人),对劳工很好,另一个赵志敏(唐山人),为人很坏,经常讨好日本人来加害中国人。晚上9点熄灯后,发现谁不睡觉就打谁。后来回国时赵志敏失踪了,没有跟着檀荫春等人一起回来。

劳工居住的窝棚

劳工们经常挨日本带工的棒打,有一次,工友赵福装卸罐头箱,因用网子吊装箱子时,多装了一箱,结果没装好往上吊时掉下来一箱,日本人见了就用棍子朝他后背猛打了几下,打得他后背好几道血印。

劳工们在这种条件下干活,脚上穿着草鞋,在船跳板上来回挑煤,煤渣撒落在跳板上把草鞋割破了,把劳工们的脚都弄破了,日本人根本不管,劳工们只好一拐一拐地走路。有些身体不好的人死在了日本,檀荫春清楚地记得生病死了的一共有31人。其中有一个叫王春英,这个人还没有到酒田就在火车上病死了。

到了日本一个月后,劳工宋金艳、陈春高就病死了。日本投降的前一个月,劳工宋增林得了病,起初只是小病,病倒以后没有人管,想吃也吃不下,想喝口水也得等干活回来才能喝上一口水,于是小病拖成了大病,直到最后死去。

凶残的日本监工

宋增林家里有一位60多岁的老母亲,家里十分贫穷,他30多岁才结婚,可结婚不到一个月就被日本人抓来了,在他临死之前,把檀荫春叫到床边,说:“我死了以后,家里没有别人,只有60多岁的母亲无依无靠,该如何生活······”他边说边哭,檀荫春听着本想不哭,但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当时的情景真是十分凄惨,他说完后不久就死了。人死之后,日本人就拉出去火化了,然后装到骨灰盒里,在外面套上套,上面写着死难者的名字。宋增林的骨灰盒到解放后,檀荫春把它带回国送回了他的家中。

劳工们的破烂衣服

酒田港也关押了一些美国战俘,总共有200多人,他们同样遭到了日军的残酷对待。日本战败投降后,所有活着的劳工才被释放回国。劳工们坐火车到长崎,从长崎坐美国登陆艇回国。三天之后,檀荫春登上了塘沽港。

从塘沽坐车到天津,当时正在发生内战,有的地方通车,有的地方不通车,不通车的地方就只能步行。檀荫春身上没有钱,就沿路乞讨回家,累了就在地上歇一会儿。到了石家庄,一下车就被第三军抓了兵。当时抓了很多人,关在西兵营里准备拉到前线去打仗。

劳工们的破碗

檀荫春不想去打仗当炮灰,当天夜里就从西兵营逃了出来。当时逃出来的还有一个叫李廷希的人,李廷希和他的父亲一起被抓到日本,他的父亲死在了日本,回来时骨灰也丢了。檀荫春先送李廷希回家,看到他的家里穷困潦倒,他的母亲带着他两个小兄弟,一个还在怀里抱着,很是可怜。

檀荫春回到家里时,已经是1946年的正月十六,家里是又惊又喜。檀荫春被抓走后,家里人把地、牲口,能卖的全卖了,托人去将他赎出来。可是钱都被抓他的伪军蔡永贤拿了,人也没有赎回来。在得知他被送往日本后,檀荫春的家人天天给他烧香,他的媳妇整天哭泣,一只眼睛都哭瞎了。

幸存者晚年相聚

檀荫春是从日军魔爪下逃出来的一个幸存者,他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经历了九死一生,目睹了日军的残忍暴行。他的这段经历就是一段历史,这段历史记录了日军的残忍,记录了日军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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