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年帮小姑子养私生子，23年一分钱不给，儿子给我养老，她上门闹
作者：舒云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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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给您在县城买了房，到时您和小妹都搬到县城里住，咱就在县城养老了！”，儿子国伟打来了电话，我听后感动不已，孩子长大有出息了，什么事都想着我。
“妈，怎么了，有什么好事啊，见您这么乐呵半天了！”，女儿萍萍挽着我手问道，心想这丫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便说：“你哥，说在县城买了套房，让我们搬出去住！”。
萍萍听后，也很激动，摇着我的手说：“妈，这是好事啊，您去县城养老，我陪着您，正好小志也准备上小学了，正愁怎样进县城读书呢！”。
听萍萍说后，我心里一股子难受感，女儿萍萍今年32了，前几年谈了个隔壁镇的对象，结婚后没两年，女婿醉酒过后半夜突发心梗，发现后送医院没救回来，自此女儿和外孙，孤儿寡母，就搬回家跟我一起生活。
外孙小志在读幼儿园大班，马上就要上小学了，女儿一直想要送外孙到县城读书，给孩子更好的教育，正好有这个机会，迁出户口就能在县城读书了，这算是解决了女儿心头一件大事，她肯定激动了。
儿子说买的是精装修的房子，拎包就能入住那种，我在农村老家生活习惯了，怕在县城不习惯，县城哪有家里舒服，本想不去的，但想到女儿，我也不得不改变主意。
那天我正在收拾行李，邻居张姐，跑来说要找我聊天，看她神秘兮兮的，一脸不吐不快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说出来不舒服，我笑着对她说：“赶紧说吧，有什么事！”，她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轻声和我说：“是你的事情，你小姑子回来了！”。
我一脸不可置信，问她：“啥，你说我小姑子回来了，没看错吧，她都三十多年没回来了，净瞎扯！”，张大姐见我不信，她一下着急了，说：“千真万确，我亲眼见的，昨天在省城车站那里，第一个就赶来告诉你了！”。
看她样子不像是骗人，我停下了手中的活，张大妈见我收拾衣物，突然跟我小声说：“她不是想认回儿子吧！”，我听后一惊，突然一阵眩晕，便打发张姐先回去，张姐离开前让我早做准备，我无心再收拾行李了，呆坐在床边，思绪飘回到了34年前。
1989年，是我嫁入婆家第二年，我清楚记得这一年冬天出奇的冷，那一晚深夜1点多，我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心里嘟囔道：这么晚是谁啊，这天气着实冷，我都不想挪开被窝，可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我推了把旁边的丈夫，他无奈只好起身去开门。
大约过了几分钟，丈夫大声喊我出来，被他这一折腾我彻底没了睡意，披上一件破棉袄就出去了。
出来大厅一看，我愣了一下，来人竟然是一年多没见的小姑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一看才几个月这样，我不解地看向丈夫，他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怎么个情况。
小姑子一见到我，猛地跪了下来，这一下把我整懵了，赶忙上前扶她，说：“妹子，你这是咋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别吓我们啊！”，她不愿意起，只是哭着摇头，丈夫也过来劝，说：“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嘛！”，小姑子缓了一下，这才愿意起来。
“这孩子是……”，我猜想小姑子是为了怀中孩子的事来的，于是问她。
“嫂子，这孩子是我生的，三个月了！”，小姑子擦拭了下眼泪，抽泣起来，轻声说。
“啥，你不是去省城打工了么，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来的！”，丈夫一听，脾气突然炸了，我也吓了一跳，刚开始以为这孩子是她那个朋友什么的，没想到这孩子是她亲生的
面对我们的逼问，她才道出实情，原来在省城打工那会，碰到一个男的，对她很好，还追求她，后来就在一起了，谁知那男的知道她怀孕后就跑路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家在哪里，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三个月后，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来找我们，想让我们帮她养着。
“我们这刚结婚，一穷二白，咋养嘛，你看你这做的啥事！”，丈夫恨铁不成钢，恼怒不已，过了一会，他看着我，我看着泣不成声的小姑子，左右为难，家里情况确实很困难，我们刚结婚，也没人帮忙，全靠自己，帮她养孩子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负担更重。
丈夫一家兄妹三人，他排行老二，上面有个大哥，丈夫从小就疼爱小姑子，这样的事情他断不会不管的，我只好答应下来。
“我们帮带可以，你过个两年就回来接回去，到时孩子也会走路了，总不能丢给我们吧！”，我跟她有言在先，说完又看了下丈夫，他点点头。
小姑子含泪朝我鞠了一躬，然后把孩子递给我抱，说：“孩子就交给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去，丈夫跟着出去喊道：“你这是去哪啊，啥时间回来啊！”，小姑子没有停留，快步消失在远处的黑暗里。
丈夫回来看着我面面相觑，他上前掀开抱被看着孩子，问我道：“媳妇，这咋整啊！”，我白了一眼他，说：“还能咋样，养着呗，谁叫你有个好妹子呢！”，说完我抱孩子进房。
小姑子带来的一个包裹，里面有半瓶奶粉，还有几件衣裳，在这寒冬肯定是不够的，第二天一早，我喂饱孩子后，想着把孩子托付给邻居张姐，张姐见我怀里的孩子，正在刷牙的她差点没呛坏，一嘴牙膏沫子，都没来得及洗就着急问我：“他二婶，你咋的一个晚上就有了个娃娃啊！”。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说啥呢，今早上你帮我看下孩子，我到集市给他买几套衣服，奶粉也没了也要买！”，张姐急忙擦洗了一下脸，小心地把孩子接过来，看了下孩子，边说：“哟，孩子可真是俊啊，跟我说下，这孩子哪来的！”，看着她一脸好奇，没办法，我只好把事情原委和她说了。
张姐还在嘟囔，说：“你这小姑子咋这样啊，以前看多好一姑娘，现在变成了这样！”，我没空和她多说，再一次嘱托她：“这事你可别乱传，看好孩子哈！”，说完我就去赶集了。
没养娃不知道要花钱，这奶粉和衣服一下就用去了丈夫两个月工钱，想想以后家里着负担全压在丈夫身上，心里就很慌。
晚上丈夫收工回来，我给他热了酒，集市上顺道买了点小菜，让他喝两杯，他一看到这阵势，笑着说：“媳妇，咋了，今天还能喝两口啊，这还配上小菜了！”，我白了一眼他，说：“这不，家里来了这娃后，我又不能去上工了，得在家看他，这家里挣钱活都让你一个人扛了！”。
丈夫听后，没说什么，干了一口酒，过了一会说：“辛苦你了！”，我给他倒酒，鼓气说：“说辛苦也没用啊，这都成这样了，孩子也得好好养啊！”，丈夫听后，点点头。
还没怎么聊，这孩子就在那里哇哇大哭，我赶紧进房抱出来交给丈夫，孩子还在哭闹，他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我手忙脚乱冲奶粉，然后又接过孩子，喂奶，他笑着说：“你还别说，你倒挺像孩子妈的！”。
看着我手忙脚乱不嫌事大的，我撇了一眼他，说：“这孩子可还没有名字呢，咱们给他取一个吧！”，丈夫听后，点点头，酒都不喝了，跑去偏房捣鼓了半天，找出来他爸留下来的取名大典，研究半天，最后得出一个名字，叫：张国伟。
张国伟，这名字不错呢，我笑着说：“没想到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大老粗还能取这么个精气神的名字，不错！”，丈夫摸摸头，给自己倒满酒，看着孩子，自顾自地说：“国伟，哈哈，好……好！”。
国伟来家里后，我白天都不敢去太远地方，下地也只能在他熟睡后，才能去，也要速战速决，外出时间一久，心里想的都是他，怕他突然醒来哭闹，有时候干活到一半，又得跑回去看一下，才放心。
也有可能是国伟的到来给我们家带来了好运，在国伟7个月的时候，我怀孕了，丈夫还是一如既往的忙，他现在跟的建筑队活很多，他也熬成了师傅，收入也高了一些，但也经常要在外地干活，家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
时间一晃，我的女儿出生了，国伟也快2岁了，整天调皮得不行，经常挨我揍，但看着他话都还不怎么会说呢，就一口一个妈妈，喊的我心里暖暖的，又舍不得下手了。
国伟最喜欢和妹妹玩，还没出月呢，他天天都要和妹妹腻歪在一起，丈夫在我生女儿时，请假了5天，然后坐月子就是我自己一个人了，光照看小的就够累了，还要看国伟，好在他很乖巧，也知道我这段时间不方便，很懂事。
春来秋去，又到一年尾，大年二十八，村里和丈夫一个工队的都回来了，就丈夫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忙去问村里的工友，人家说老板让他多留几天，工友让我不用担心，应该就这两天回来了。
1992年，除夕夜，我这辈子永远忘不了那个晚上，是我一辈子的痛，我还在包饺子，等着丈夫回家，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丈夫为省2块钱车费，离村上20里地就下车自己走，想着抄近道快一点到家，路过一个水沟子时，天黑脚一滑，一头扎了进去，摔到沟子里的石头，昏了过去，冰天雪地，在外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有人发现，报警后，确认身份后这才送了回来。
看着丈夫冰冷地躺在那里，我的心如滴血一般，几个月前，他还生龙活虎的，还答应我说过年要早点回家，多陪我和孩子们，想起我们之前的种种往事，一股气上不来，接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有意识但就是睁不开眼，朦胧中听到有人在交谈，“唉，真的会挑时间啊，这大过年的，老二说没就没了，还让不让人过年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到，“你可别添乱了，老二一家够乱的了！”，一个中年男人接着说。
“老二没了，这老二媳妇到时肯定是要改嫁了的，那他家的地不就是归我们家了么，这房子正好收拾出来给咱儿子住！”，女人兴奋地计划着，看样子想要把我们家瓜分了。
很熟悉的声音，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是大哥大嫂，我一口气缓了过来，睁开眼，就要挣扎起来，大哥见我醒来，拍了下大嫂，大嫂瞪了他一眼，转头红着眼过来坐我床边。
“弟妹啊，老二后事我和你哥在处理，你安心休养哈，你大哥把家里的两头猪都杀了，养了两年了呢！”，大嫂拉着我的手，边抹眼泪边说，我看了下大哥，大哥忙打断她说：“你这女人，说啥呢？”。
我身体稍微感觉好点了，就要起来，我搀扶着床沿，对大哥大嫂说：“大哥，大嫂说得也没错，多少钱到时你们说，我会还给你们的！”，大嫂听后，满意点点头，大哥撇了一眼大嫂，没说话，走了出去。
丈夫后事处理完后第二天，大嫂上门要钱，我正好给女儿萍萍喂奶，国伟在旁边玩，大嫂看着两个孩子，笑着说：“哎呦，这可咋办，两张嘴啊，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啊！”。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把家里仅剩的150块钱，全部给了她，说：“家里就剩这些了，你先拿着，我挣钱了再还剩下的！”，大嫂接过钱，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她又返回来，苦口婆心地说：“弟妹啊，这年头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很难活得下去的，还不如再找合适的男人，这也算是有个依靠，你说呢！”。
“我不会再找的，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我没理会她，坚定地说，大嫂见我没理会她，看了下在玩的国伟，说：“你可以带着闺女改嫁，这小子给回她妈养！”。
大嫂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我冷笑道：“小姑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如果大嫂见我困难，要不就领回去养着吧！”，大嫂瞬间就脸色一变，说：“我家里这么多小孩，哪里还养得起啊！”，说完一溜烟就离开了。
在农村，家里少了顶梁柱，确实很艰难，但为了孩子，我都硬抗了下来，一个人下地干活，回来还得照顾孩子们，日子虽然过得艰苦，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倒也很踏实。
2003年，儿子国伟14岁，女儿萍萍12岁，国伟小升初，考进了县里初中，这孩子一直以来成绩都是班级前茅，性格也很活泼，这不，一到家就吆喝起来：“妈……妈，你儿子小学毕业了，今晚要加菜咯！”，我正喂猪，伸出个头，冲他喊：“好，今晚妈给炖红烧肉吃！”。
“妈，你可别听他的，哥想吃肉，忽悠你呢！”，女儿萍萍，紧跟着她哥后面就拆她哥的台，“咋的，难道我不是年级第一啊！”，国伟也不示弱，边上手帮我喂猪食。
这兄妹俩日常拌嘴我已经习惯了，也是他们让家里热闹起来，这俩熊孩子跟猪打闹，搞得我们三人都被猪甩的到处是猪粑粑，逗的我们哈哈大笑。
送国伟去县初中，一路我们摩托车转中巴车，颠簸了近一个小时，临进校门时，我停下来把行李包递给国伟，给他整理一下衣领，嘱咐他说：“儿子，今天开始你就是初中生了，要好好用功，不用挂念妈，没钱了妈会给你送来的！”。
“妈，等会你回去就坐车，不要为了省钱走路了！”，国伟红着眼交代我道，我别过脸，怕他看到我落泪，看着他小小肩膀，却要扛起这么重行李，直到他进去学校消失在我眼前，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这些年过得很苦，我也是只要能挣钱的，什么都干，家里养猪，养鸡、鸭，卖了换钱，还去给别人打零工，还要兼顾地里的农作物，孩子们学习也没让我失望，特别是国伟，初中到高中，再考上重点大学，成为了村里第一个重点大学生。
我一个孤寡女人抚养两个孩子，一个还考上了重点大学，传来出去，就连县里都来领导探望我，还给了慰问金，一时间，我成了村里的焦点，个个都羡慕我。
就连平时少上门的大哥，都送来1000块钱，惭愧地说：“弟妹，你可真是给我们张家长脸了，这些年辛苦你了，小妹不懂事，20年都不回来看看儿子，唉！”。
“没事，国伟就是我儿子，至于小姑子，如果她要认回孩子，我也同意，毕竟他是孩子亲生母亲！”，我笑着对大哥说，其他我不管那么多，孩子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国伟大学毕业后，留在一线大城市工作，很有出息，找了当地女孩结婚，还在当地买了房，他要接我过去养老，但我坚持要留在村里，这么些年，我割舍不断村里生活，见我坚持，也没在强求，说要在县城给我买套房子，让我养老。
“妈……妈，你在家吗！”，萍萍在门口就大声喊我，我一哆嗦，思绪又回到了现在，走出房门，看见女儿带着一个中年妇女，我定睛一看，心里一惊，很是惊讶，竟然真的是小姑子。
“妈，这阿姨刚刚在村口说要找你，我顺道给带过来了，你们认识么？”，萍萍并不认识小姑子，她还以为我们不认识。
“嫂子，还认得我不，这么些年了，还好吧！”，小姑子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说。
女儿萍萍有点懵，我赶忙给她介绍：“萍萍，这是你姑妈，也是你哥的亲妈！”，萍萍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姑子，瞬间大怒骂道：“30多年不出面，现在倒好，日子好过了就出来认亲了！”。
萍萍的反应也惊到我和小姑子了，平时她也是有礼貌的孩子，为了她哥，也是拼了，我赶忙把她赶到一旁，说：“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小姑子，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算了，嫂子，我也不绕弯子了，当年我离家出走，后来也嫁人了，这么些年，都没回来，确实也是我的错！”。
我听后，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心里顿时气鼓鼓的，但也不好发作，她接着说：“但怎么说，我也是孩子的亲妈，你说这孩子给你买房给你养老，咋的也有我一份吧！”。
我没有说话，萍萍听后，瞬间不淡定了，大喊道：“凭啥啊，你突然冒出来要分房子分钱！”，小姑子也不再掩饰，反骂到：“凭啥，就凭我是他亲妈！”，“你现在承认是他亲妈了，当年你丢下他怎么不说这话！”，萍萍句句在理，硬气反驳小姑子。
看着她们吵得我心烦，便大声说：“让国伟决定吧！”，她们这才不再争吵。
我把情况和国伟说了，让他回来一趟，把这事解决了，房子给谁都可以，我不会干涉，也让他回来见见他亲生母亲。
国伟听后，沉默了一下，说，他只有我这一个妈妈，其他人他不在意，也没必要见面，还说他这一辈子永远都是我的儿子，要给我养老送终，听完我早已泪流满面了。
小姑子知道国伟的意思后，也没脸再闹腾了，也有可能是心里有愧，给我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县城的房子我最终还是没有去住，留给了萍萍和孩子住，我要留守村里老屋子，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还在，孩子们的家就在，他们就像远航的船只，只要港口在，总会返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