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清风镇上,有个林老爷,家里富得冒油,那大宅修得跟宫殿似的,在镇上一露面,人人都得哈着腰打招呼。还有个赵铁匠,一身的腱子肉,打铁的手艺那是杠杠的,可就是脾气倔得像头驴。
这林老爷呢,为人强势得很,啥事儿都得顺着他的心意来,家族的名声和利益在他眼里比啥都重。那赵铁匠呢,自尊心强得要命,容不得别人小瞧。
有一回,林老爷家搞祭祖,那阵仗可大了去了,全镇的人都围在边上瞧热闹。林老爷站在祖宗牌位前,扯着嗓子喊自家的荣耀,那模样可神气了。赵铁匠在人群里听着,心里就不舒坦了,嘟囔了几句。这林老爷耳朵尖,听到了,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这梁子可就结下了。
没过多久,镇上有个大买卖,是给官府打造兵器。林老爷凭着自家的关系,把这活儿揽到了自个儿手里。赵铁匠眼巴巴地盼着这活儿,想着能挣点钱改善改善生活,这下可好,全泡汤了。他心里那个气啊,就像被堵住的烟囱,直冒烟。
祸不单行,赵铁匠的老婆本来就病恹恹的,家里又没钱抓药,没几天就去了。赵铁匠把这笔账全算在了林老爷头上,咬着牙说:“姓林的,你给我等着,这仇不报,我就不姓赵!”
林老爷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赵铁匠在怨恨他,就在镇上到处说赵铁匠的坏话。这一来,赵铁匠的铁匠铺门可罗雀,没人敢来打铁,日子过得更紧巴了。
赵铁匠心里憋着一股火,开始偷偷地使坏。今天去林家铺子弄坏点货物,明天把自家的牲畜赶到林家田里糟蹋庄稼。林家发现后,林老爷气得跳脚,可就是抓不到赵铁匠的把柄,干着急。
为了防着赵铁匠,林老爷把大宅的守卫加了一倍,还雇了些打手在镇上晃悠。这清风镇啊,一下子就变得紧张兮兮的,大伙走路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惹上麻烦。
林老爷有个闺女叫林婉儿,长得跟朵花似的,心地又善良。她知道爹和赵铁匠的事儿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劝林老爷:“爹,冤家宜解不宜结,咱就别跟赵铁匠斗气了。”林老爷眼睛一瞪:“你个小丫头,懂个啥,这关乎咱家的面子。”
赵铁匠也有个儿子叫赵小虎,虎头虎脑的,勇敢又正直。他听着爹的苦水长大,对林家满是仇恨,天天想着咋报仇。他跟着爹学打铁,也学些拳脚功夫,就等着机会找林家算账。
有一天,林婉儿去集市上买东西,丫鬟在旁边跟着。人多挤来挤去的,不小心就撞到了赵小虎。赵小虎刚想发火,一抬头看到林婉儿那水灵灵的眼睛,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灭了。林婉儿忙不迭地道歉,声音跟银铃似的。这两人一对视,心里都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直跳。
这事儿啊,被王媒婆瞧在眼里。这王媒婆可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儿,心里一盘算,觉得这是个化解两家仇恨的好机会。她先跑到林家,跟林老爷说:“林老爷啊,那赵小虎看着也是个有出息的小伙子,要是跟婉儿成了亲,这仇不就解了嘛。”林老爷哼了一声:“想都别想,我闺女能嫁给那铁匠的儿子?”
王媒婆又跑到赵家,跟赵铁匠说:“赵师傅啊,林婉儿那可是个天仙似的姑娘,又善良,要是进了赵家的门,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赵铁匠皱着眉头说:“我跟林家仇深似海,这亲咋结?”不过呢,两人都没把话说死,说考虑考虑。
林婉儿心里盼着这门亲事能成,想着能让两家和和美美。赵小虎可就矛盾了,心里对林婉儿有好感,可一想到家族的仇恨,就头疼得厉害。
就在两家还在犹豫的时候,赵铁匠的仇恨又冒头了。一天夜里,天黑漆漆的,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赵铁匠偷偷溜进林家的仓库,手里拿着火折子,看着那一堆堆的货物,心中的怨恨如潮水般涌来,咬咬牙,一把火就点着了货物。火势呼呼地烧起来,映红了半边天。林家的人发现后,林老爷带着打手就冲向赵家。
赵铁匠也不示弱,抄起打铁的钳子就冲出来。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那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赵小虎为了护着爹,一拳头就把林老爷的一个打手打得趴在地上。林老爷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赵铁匠父子说:“你们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事儿一出,林老爷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了,还在镇上把赵铁匠父子骂得狗血淋头。赵铁匠父子觉得丢尽了脸,复仇的心更切了。
赵小虎想了个主意,偷偷在林家的水井里放了泻药。这一下,林家的人喝了水后,都捂着肚子往茅房跑,大宅里乱成一团。林老爷心里明白是赵小虎干的,就派人盯着他。
林婉儿知道后,偷偷找到赵小虎,眼泪汪汪地说:“小虎哥,别再报仇了,这样只会让仇恨越来越深。”赵小虎看着林婉儿的眼泪,心里有点动摇,可一想到娘的死,又硬起了心肠。
林老爷为了除掉赵铁匠父子这心头大患,偷偷塞给官府一个当官的一锭银子,还伪造了一些所谓赵铁匠父子盗窃官府财物的证据,又买通了几个证人。官府的人一听,二话不说就来抓人。赵铁匠父子拼命抵抗,可哪能打得过官府的人啊,被关进了大牢。
赵小虎在牢里被打得皮开肉绽,心里对林家的仇恨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吼着说:“等我出去,一定要把林家杀光!”赵铁匠在牢里却慢慢冷静下来,想着自己这一路的仇恨和报复,是不是错了。他看着牢房里阴暗潮湿的地面,角落里还有老鼠在乱窜,不禁反思自己的行为,可现在被困在这牢里,啥也做不了。
林婉儿听说赵铁匠父子被抓,急得像没头的苍蝇,跑到林老爷跟前求情:“爹,他们是被冤枉的,你放过他们吧。”林老爷把桌子一拍:“不行,这是他们自找的。”
就在赵小虎和赵铁匠绝望的时候,刘长老站出来了。这刘长老在镇上德高望重,他跟官府里正直的官员有多年的交情,又四处走访调查,找到了证明赵铁匠父子清白的关键证据,还联合镇上的一些乡绅为他们说话。官府这才重新审查案件,最终释放了赵铁匠父子。可他们心里的仇恨并没有消散。
赵小虎出来后,知道是林婉儿在帮忙,心里感激得很。可赵铁匠却觉得这是林家的阴谋,是想再羞辱他们。赵小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铁匠想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天夜里,夜黑风高,狂风呼啸着吹过,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赵铁匠拿着一把自己打的利刃,偷偷摸进了林家大宅。一进大宅,就跟林家的守卫打起来了。赵铁匠像疯了一样,见人就砍。
好不容易找到了林老爷,赵铁匠举着刀就冲上去。这时候,林婉儿突然跑出来,挡在林老爷身前。赵铁匠一下子愣住了,刀停在半空。林老爷扯着嗓子喊救命,林家的人都围了过来。赵小虎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场景,傻了眼。
混乱中,赵铁匠的刀不小心划到了林婉儿的胳膊,林婉儿“啊”的一声倒在地上。赵小虎急了,冲着赵铁匠喊道:“爹,你干啥呢!”赵铁匠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受伤的林婉儿,心里满是愧疚。林婉儿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滴打在窗棂上,仿佛是悲伤的哭泣。
林婉儿这一受伤,伤口感染了,发起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就像一片叶子,在风中飘摇,随时可能被吹走。林老爷到处找大夫,赵小虎也守在林婉儿身边,看着林婉儿苍白的脸,他的心里的仇恨早就没了,只盼着林婉儿能好起来。他守在床边,心中不停地祈祷,脑海里回忆着和林婉儿的点点滴滴,懊悔自己之前的固执。
林婉儿在昏迷中,嘴里还念叨着:“别再仇恨了,和好吧……”这话就像重锤一样,敲在林老爷和赵铁匠的心上。
林老爷想了很久,终于走到赵铁匠家,低着头,满脸羞愧地说:“赵师傅,我错了,这仇恨害了孩子们啊。”赵铁匠也红着眼眶说:“林老爷,我也有错,这仇咱不能再结了。”
也许是老天开眼,林婉儿在大家的照顾下,慢慢好了起来。赵小虎和林婉儿经过这一遭,感情更深了,后来就成了亲。这清风镇啊,也因为他们两家的和解,变得和和睦睦的。大伙都明白了,仇恨就像个恶魔,只会带来痛苦,只有宽容和谅解,才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