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古话,小时候听起来总觉得刺耳:怎么亲情还需要斤斤计较?可长大后,才明白它的深意。
钱,真的可以让兄弟反目;账,真的会让手足分离。
那些年一起打闹的兄弟姐妹,为什么长大后却成了最熟悉的“仇人”?心理学家的答案既扎心又现实。
兄弟姐妹之间的亲情,本该是我们人生中最稳固的关系之一。可是,许多人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们,这种关系却极易破裂。一项中国社会学研究表明,在涉及遗产分配、养老责任等问题时,超过60%的多子女家庭会出现明显的矛盾,其中30%会长期疏远。这是一则咨询案例。王丽(化名),今年34岁,在上海一家外贸公司做普通白领,负责订单处理。她的弟弟王明比她小三岁,今年31岁,在老家一家小店里做电器维修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曾是彼此最亲密的伙伴。小时候的王丽特别懂事,每天放学后都会先检查弟弟的作业,再帮家里做家务。
父亲去田里干活时,她会带着弟弟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玩游戏;晚饭后,姐弟俩常围着昏黄的台灯,写作业、读课外书,甚至一起为学校的元旦演出排练。她至今还记得,小时候,王明每次做数学题总要先问她:“姐,这道题怎么算?”而她总是耐心地教他,直到他完全明白为止。然而,这样的亲密在成年后逐渐转淡。王丽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大学,后来留在大城市工作;王明则早早进入社会,在家乡找了一份技术工的工作。姐弟俩的生活轨迹逐渐分开,但每年春节回家,他们依然像小时候一样聊聊近况,亲密得就像从未分开过。这种平静在父亲去世后被彻底打破。父亲留给他们唯一的遗产,是位于县城中心的一套老式三居室房产,面积约120平方米,楼龄已经超过20年,虽然这套房子并不新,但因为地段好,估值近百万元。母亲根据“传统观念”,认为这套房子应该留给王明,因为他是儿子,又常年留在家乡,方便照顾母亲。然而,王丽并不认可,她明确提出:“这是父亲留给我们的共同财产,应该按法律规定平分。”这场分歧从家庭会议开始迅速升级,姐弟俩第一次在母亲面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王明指责姐姐:“你在上海挣得又比我多,凭什么还跟我争?”王丽却反驳:“我自己挣的钱,跟父亲的遗产有什么关系?这套房子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家,我也有份!”争吵无果,王明决定通过法律途径来争取房产的所有权。他委托了镇上一位熟人律师,向法院申请确认继承权。最终,法院判定房子归王明所有,但要求他支付姐姐王丽一笔补偿款。王丽觉得这笔钱远不足以弥补她的情感和记忆损失,怒而拒绝接受,也从此断绝了与弟弟的联系。从那之后,王丽再也没有回过老家,即便是春节,她也选择留在上海加班。母亲多次劝她回家,她只是淡淡地回一句:“家?早就不是我的了。”心理学家伊丽莎白·诺尔特在研究家庭关系时提到,“资源冲突是兄弟姐妹关系疏远的核心诱因之一,尤其在父母偏向、遗产分配等敏感问题上,这种冲突会迅速升级。”在多子女家庭中,孩子们会不自觉地争夺父母的关注和资源。
这种竞争从小时候的“爸妈更喜欢谁”延续到成年后的“谁得到的更多”,并逐渐转化为情感的裂痕。
心理学家亨利·克劳德的“界限理论”指出,健康的家庭关系需要清晰的责任划分,过度依赖或强制一方承担责任,只会导致冲突加剧。同时,父母的偏爱行为在子女间埋下了不平等的种子,这种影响甚至延续到成年后的资源分配与情感裂痕中。
在热播剧《都挺好》中,苏家兄妹围绕父母的养老问题爆发的冲突,正是“家庭责任分配不均”导致亲情破裂的典型案例。在一次家庭会议上,兄妹三人讨论如何分担父亲的生活安排。苏明哲坚持“长兄如父”,但表示无法在美国之外陪伴父亲,只能提供经济支持;苏明成则认为自己有家庭和工作压力,拒绝多分担照顾义务,只愿偶尔探望;苏明玉情绪失控,愤怒指出:“从小你们享受了母亲的偏爱,现在出了事都推到我头上,凭什么?”父亲苏大强也在这次会议上提出想搬到苏明玉新买的房子里养老,甚至要求卖掉家中老房换取现金,进一步激化矛盾。会议最终不欢而散,兄妹间的关系因彼此的指责和推诿降至冰点。
苏明玉在强烈不满的情绪中决定为自己设立“界限”:只承担最低限度的赡养责任,既不额外付出精力,也不愿与兄长继续深入沟通。兄妹三人的关系从此疏离,仅在重大家庭事务中维持表面联系。如何修复兄弟姐妹关系?
心理学家并不认为兄弟姐妹关系一定不可挽回,相反,通过理解和努力,很多矛盾是可以缓和的。
心理学家亨利·克劳德在其著作《界限》中提到:健康的关系需要清晰的界限。兄弟姐妹之间,需要明确各自的责任,避免因为“谁该多做”而引发冲突。
比如,在照顾父母的问题上,可以通过商量明确分工,每人承担具体任务,避免产生“道德绑架”。
很多兄弟姐妹矛盾的根源在于对父母偏爱的怨恨。心理学家建议,成年后要意识到父母的行为不代表兄弟姐妹的选择,不应将对父母的不满投射到手足身上。关系的疏远,往往是因为缺乏深度沟通。在某些家庭矛盾无法解决时,可以尝试通过家庭活动、聚餐等方式重新建立连接。兄弟姐妹关系是最特殊的一种关系,它包含了亲密、竞争、冲突和支持的多重面向。虽然矛盾在所难免,但我们不应轻易放弃这份天然的亲情纽带。正如作家周国平所说:“人生无常,只有亲情值得珍惜,愿意彼此原谅和理解的人,才能走得更远。”在现代社会的巨大压力下,如何平衡家庭责任和个人生活,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兄弟姐妹之间,或许可以从理解彼此的难处开始,找到亲情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