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六千万,“金丝雀”逆风翻盘

故事放映员 2025-02-10 17:39:20

和段训分手后,他让我把他花在我身上的钱都还给他。

抛去零头,算下来有六千万。

我崩溃:「我哪儿有六千万给你啊,命你要不要?」

段训冷笑:「没钱你还敢和我分手?」

1

段训身边的人说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是段训养在身边的金丝雀。

这种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似乎也认可朋友们的这种说法,并不反驳。

可我还在心里为他找补,坚信段训是爱我才会和我在一起的。

朋友亲戚们说我运气好,哪怕原生家庭苦成那样也能找到个有钱还爱我的男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

段训多好啊。

我大晚上要吃馄饨,把他叫醒,他一边嘴上不耐烦,一边起身穿衣服出门去给我买。

吃橘子他会给我剥好皮,吃荔枝他会给我扒出核,出去吃个石锅拌饭他也会主动帮我把饭拌好,把奶茶插好吸管再给我。

无微不至的爱他只给我一个人。

所有人都羡慕我。

我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为我安排好一切。

渐渐地,我被他养得娇气。

出门必须配备给我提包的保镖,家里必须有给我穿鞋的佣人,连苹果也要切成小兔子的模样我才肯吃。

我挑食,段训就哄着我多吃两口。

为了逗我开心,精心准备了两个小时的烟火,用三百架无人机在夜幕上向我告白。

我的朋友圈里永远开心幸福。

今天在马尔代夫日光浴,明天就去阿尔卑斯爬雪山,后天又启程去日本看樱花。

评论区清一色的「羡慕」二字,把我顶到了不同阶层的金字塔顶端。

段训把他的副卡给了我,让我随便用。

曾经的同学朋友知道我抱上了金大腿,纷纷用各种借口向我借钱。

如果理由能够打动我,或者念在往日情分上,我会毫不吝啬地打钱。

并不在意他们会不会还。

毕竟那点小钱连给我买个包都不够。

大手大脚纸醉金迷的好日子过习惯了。

慢慢地我就忘了,我是出生在一个怎样的家庭。

父母离异,重男轻女,贫困户。

十六岁的年纪,父亲为了让弟弟能够继续读书,逼我从学校里退学嫁给一个大了我二十岁的男人,就为了对方两万块的彩礼。

我跪下来哭着求他。

我说我可以去打工。

只要别让我嫁人,我的下半辈子都会永远赚钱供着他们父子二人。

长远的打算来看,似乎这更划算。

于是父亲思考了一晚,第二天就让我背上寥寥几件衣服,塞给我二百块钱。

让我跟着进城打工的叔叔一起去了城里。

2

决定和段训分手。

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就决定好的事。

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痛苦,也没有那么不舍。

段训出身豪门,他的朋友们自然也都是豪门贵公子。

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是海归博士。

他朋友江路生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请了圈子里所有朋友。

段训带我一起去。

对于我这个借着段训半路挤进来的圈外人,他们早就习惯。

知道段训疼我爱我,所以他们平时看见我也会打个招呼说两句话,还算给我面子。

但他们背地里嘲笑我,也是因为我出身苦寒。

没有荣华富贵的家世,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

除了一张脸还算好看。

简直一无是处。

可谁让段训就是喜欢我呢?

宴会上我挽住段训的胳膊,他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

简直就是他的手部挂件。

和段训聊天的朋友们看到,打趣:「段训,你家的小金丝雀真黏人啊。」

段训笑了笑,对于这种带有歧义的话不放在心上。

也可以说是不在乎。

不在乎,有时候也可以理解成默认。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态度让我有些失望。

其实我不喜欢他们这样说我。

但貌似说的也是事实。

那些高高在上的二世祖,对待我们这种底层出身的人都是这种态度。

轻浮、蔑视、看不起。

这些声音让我感到不适,只能靠紧紧握着段训的手获得安慰。

生日寿星江路朝我们走过来。

他身边还有一个高挑明艳的女人。

漂亮、优雅、温柔、自信,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眼。

「不介绍一下吗?」

朋友们看到江路身边的女人,起哄让他介绍认识认识。

江路的脸有些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

见她没有露出不满,才开口:「这是徐瑶,我女朋友,剑桥毕业,才从国外回来。」

徐瑶大方得体,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礼服裙,在一众贵公子中毫不怯场。

「你们好,我叫徐瑶。」

她笑容明媚,仿佛浑身都在散发光芒。

任谁都看得出来,江路对徐瑶不是闹着玩儿的。

是那种谨小慎微又带着点自卑的喜欢。

朋友问:「徐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以前怎么没听过?」

徐瑶说:「不是什么千金,我爸是开早餐店的,我妈是幼儿园老师,你们没听过我也很正常。」

她大大方方地说出口,周围人的表情有些诧异。

似乎想不到。

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生会有上层社会人士的独特气质,甚至优雅漂亮,优秀自然。

江路家是做新能源生意的,在这座大城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样潇洒的大少爷却喜欢上了一个家世普通的女孩子。

还喜欢得这么卑微。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我和段训。

看过来的目光让我感到尴尬和局促。

他们能想到,我当然也能想到。

只可惜我觉得我不配和徐瑶比较。

虽然都出身普通,我甚至不如她。

但她比我优秀得多。

这些朋友也更尊重徐瑶,看她的眼神和对待我时截然不同。

我的手心出了汗,在徐瑶看向我时,我绷紧了身体。

并不陌生的窘迫和尴尬让我呼吸困难,和徐瑶站在一起,我就像个小丑。

段训叹了口气。

他表情无奈,苦笑着说:「江路你小子真有福气啊,有个这么优秀的高才生女朋友,不像我们家齐乐,普通本科毕业,什么都不会。」

我诧异地抬头看向段训,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宠溺,实际上却从未将我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

这一刻,压抑的自卑汹涌而来,几乎将我吞没。

而徐瑶就是照出我最残破不堪的对照组。

以前我一直想着,只要段训站在我这边,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

原来,他也是那样想我的。

这一刻,我迷茫得好像找不到路在哪里了。

3

一只柔软却有力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看到了徐瑶略带不满的表情。

「别这样说,她是你女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她的优点在哪里吗?」

她又温柔地对我笑,轻声说:「别听他的,你很棒。」

我愣愣地看着她,眼眶发酸。

她像个天使,温柔且强大坚毅。

我想我大概知道江路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江路对她的喜欢是平等的,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徐瑶。

这才是正常的平等的爱。

被呵斥的段训并不在意,还在吊儿郎当地开玩笑。

「她的优点?会花钱算不算优点?」

周围人笑出了声,连段训也在笑。

我的鼻尖发酸,眼眶蓦然湿热。

我松开段训的手,向徐瑶说了声谢谢。

然后在段训愣怔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有人说:「齐乐生你气了,还不快去追!」

段训后知后觉追出来,抓着我的手,软着声音和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了好吗?」

他每次都这样。

认错很快,永远惯着我。

可他永远也不会改。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我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他对我好,我以为这些都可以忍受。

段训是我孤立无援时的一根浮木。

他给我优渥的生活,让我不必为了生计发愁。

他用金钱和爱灌养我,让我成为了一株只能攀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段训不需要我做什么,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会。

我只需要爱他,陪着他。

我突然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往后的人生一直这样。

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想到徐瑶。

她那么优秀。

不自卑,不怯弱,她闪闪发亮,坚强又温暖。

段训语气和眼神里的羡慕不是假的。

他亲手把我养成了离不开他的金丝雀。

如今又羡慕江路有徐瑶那样独立且优秀的女朋友。

我第一次产生了疑惑。

段训真的爱我吗?

4

宴会结束。

段训喝得伶仃大醉。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朝我扑上来。

像条狗一样在我的脖颈上胡乱亲吻。

我们的私生活一直很和谐。

正值壮年的段训欲望强盛,家里的安全套从来都是定期购买。

我爱他,喜欢他的亲近,所以从来不会拒绝他。

但我今天却按住了他试图拉开我裙子拉链的手。

他被打断了兴致,不满地皱着眉,喘着粗气问我:「怎么了宝宝?」

他的声音沙哑,我从他身下钻出来,严肃地告诉他。

「段训,我不喜欢你那些朋友说我是你的金丝雀。」

段训眉心微蹙。

没想到我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打断他。

他又按住我的手:「好好好,我明天就和他们说。」

又是这种态度。

他从来都不在意那些人这么说我。

这在他看来不是一件大事,所以才在我每次告诉他时都以这种态度敷衍我。

今天徐瑶的出现成了导火索。

我甚至现在想到她看我的眼神,我都有种丢脸的羞愧。

凭什么我和徐瑶差不多的出身,他们可以尊重徐瑶,却轻蔑地对待我?

我想到江路是如何呵护的徐瑶。

他对待徐瑶足够尊重,有人想敬徐瑶一杯,江路都会帮她挡酒。

如果她不曾出现,我或许会一直认为和富家子弟谈恋爱都是这样。

可是江路会护着徐瑶。

段训从来不会护着我。

归根结底,是段训的不重视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我红了眼眶:「段训,我要和你分手。」

他愣了愣,无奈地笑了:「别开玩笑,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

他想抱我,被我躲开,终于没了耐心。

「你想干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不要再做你的金丝雀,我要独立自由,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段训冷笑:「你他妈连内裤都洗不明白,你独立什么?」

我红了脸:「我以前会洗,以后也可以会。」

曾经一个人要干全家的活的小女孩儿,被段训养成了白白嫩嫩什么都不会的公主。

手上的茧没有了,枯黄的头发也又直又顺。

一看就是个吃不得苦的人。

段训喝了点酒,又被打断了兴致,烦躁堆积在了一起。

他气急败坏,黑着脸一边穿衣服一边下床。

指着我的鼻子骂:「行,分手是吧,那就分啊!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他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吵架,还吵得这么厉害。

我坐在床上。

想起来我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我说想和段训永远在一起。

后来分不清谁吻了谁。

他问我:「要和我谈恋爱吗?」

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七年过去,我们感情稳定。

我二十五岁,段训也快三十了。

他说过,他会娶我,会和我结婚。

5

我茫然地坐在床上。

忽然想起来,第一次从他们嘴里听到对我所谓的金丝雀的称呼。

某次去酒吧找段训,站在包厢门口,透过门缝听到他们在讨论我。

说是讨论,更像是调笑。

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我是段训的小宠物,养了这么多年,一心一意都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这么乖的。

我没有马上进去,等着段训否认。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的空调温度太低,我冷到发抖。

惴惴不安的期待在听见段训熟悉的慵懒的笑声后碎成了渣子。

他什么也没说,相当于默认。

我推门而入,那些人看到我,知道我肯定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神色如常。

段训没有丝毫的心虚,反而笑着问我:「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喝酒?」

他的体贴突然让我胸腔里的火被一盆水浇灭。

段训的朋友们打着哈哈问我刚才是不是都听见了。

「刚刚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嫂子别介意哈,我们都知道段哥有多爱你,以后你们结婚我们一定包个大红包!」

只是开玩笑吗?

我沉默着强颜欢笑。

似乎只有强迫自己接受这只是他们的玩笑话,我才会好过一点,维持自己岌岌可危又一文不值的自尊。

是啊。等着别人来替我说话,这样没自尊的软柿子,是不值得被别人尊重的。

6

段训一晚上都没回来,也没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我在家里等了他一天也不见他的影子,打电话过去还无人接听。

今天保姆请假没来,我想点个外卖的。

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段训把我的卡全部冻结了。

我愣了很久,想起来我没有工作,身上的钱都是段训的。

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同意分手了。

我哭了。

怎么会不难过呢?

在一起七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

但是从茧中脱离本来就是个痛苦的过程。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总会适应的。

我搬出了段训家,在外面租了个房子。

没多久段训主动给我打来电话。

「喂。」

他问我:「你人呢?」

「我们分手了,我搬出去住了。」

段训气得呼吸都乱了,人差点儿昏过去。

「你真要和我分手是吧?」

他气昏了头,说:「分手可以,你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全都还我,不然我就去起诉你!」

我蒙了,问他:「多少钱?」

他说:「看在七年感情的分儿上,我给你抹个零头,你给我六千万整就可以了。」

我人都傻了:「我哪儿有六千万给你啊,命你要不要?」

段训冷笑:「没钱你还敢和我分手?」

我沉默了几秒钟。

段训以为我怕了,又心软。

「我也不是真想让你还钱,你和我说说好话我不就……」

「好!我还你!」

他哑然失声。

许久后,他才咬牙切齿:「行啊,我看你怎么还!」

7

还钱第一步,我得先找个工作。

只可惜我从来没接触过工作职场。

当初的实习证明也是段训给我弄的。

除了十六岁那年被迫离家打工,我从来没上过班。

现在二十五岁,我已经忘了我的专业知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加上是普通本科,现在的职场卷得让人心慌,更没有优势。

我二十五了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没有地方肯要我。

眼看身上快没钱了,我只好从一个月一万租金的房子搬到一个月五千的房子。

还是没找到工作。

又从一个月五千的房子,搬到一个月三千,连独立厕所都没有的胶囊房。

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狭窄的房间压抑得像个小盒子。

我的心情却格外地平静。

意识到,原来和段训在一起的七年,我已经成了一个和职场脱节的废物。

好在我清醒得不算太晚。

第二天我又出门去找工作。

手里精心整理的简历成了一沓的废纸,最终的归宿只有垃圾桶。

幸好今天不算无功而返。

一家小公司正值缺人的时候,我专业对口,面试官让我明天来试试。

我大喜过望,回去后就开始准备第二天上班穿的衣服鞋子。

我从段训家里带出来的衣服都是名牌,最差的一件衬衣也要大几千。

第二天我收拾妥当,挤着地铁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办理了入职,看到同事们清一色穿得要多随便有多随便后,我这一身倒显得过于隆重。

负责带我的老员工看我一眼,说:「一身巴黎世家的行头还来我们小公司上班啊?富二代体验生活?」

我尴尬地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一身在一众舒适中显得局促又滑稽。

上班第一天,老员工们把杂活儿都扔给我做。

打印文件、买咖啡、接水、盖章,我的工作还没做完,跑腿倒是做得不少。

虽然累,但我觉得是个好的开始。

下班后我去了一趟地下街,买了两件三十九块九的短袖和五十一条的牛仔裤,想着明天就穿这身上班。

结果刚付了款,老板就给我打来电话。

「齐乐,明天你不用来了。」

我紧紧提着手里花里胡哨的购物袋,慌张地乱了阵脚:「怎么了老板?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老板是个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齐小姐,您和男朋友吵架麻烦别祸害我这小公司,我受不住。」

我哑口无言。

能猜到是段训干的。

只要他开口一句话的事儿,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愿意要我。

我们认识九年,在一起七年,他就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我站在地下街的入口,落寞又疲惫。

早知道就不买这两身衣服了。

8

回到家,我看到了站在楼下的段训。

他看到我,把烟头摁灭,凛冽的眼神冰冷中带着嘲讽。

「玩儿够了吗?外面的世界很残酷的,不适合你这种娇贵的小姑娘。」

他的态度轻蔑,高高在上,期待看我的笑话。

看我怎么哭着向他认错,哭着后悔自己当初提出的分手。

我红了眼眶,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让你看清现实罢了。六千万,靠你自己,下辈子都还不上。」

他又软了态度,认定对我的这点惩罚已经足够。

「好了别闹了,你不喜欢他们那样说你,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们,我们回家吧。」

他想要抱我的手被我后退的动作定在半空。

一开始决定和段训分手,其实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我想证明我不比徐瑶差,就算离开他,我也能活得很好。

但是我没想到。

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会对我赶尽杀绝。

他喜欢徐瑶身上的自信优秀,看不上我的一无是处。

却在我决定独立后,又想我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

甚至不惜打压我,毁掉我来之不易的工作。

夜风吹过爬满眼泪的脸,冷得让人发抖,一时分不清是心更冷还是脸更冷。

「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我想要的,无非是得到你们的尊重。」

段训怒了:「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分手!我到底哪里没有尊重你?我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从小就生活在豪门,对谁都是这副态度。

是他在养着我,所以觉得那些朋友说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实话而已。

9

那天我们不欢而散。

不同阶级出身的我们,注定在某些方面不能和对方达成一致。

谁都觉得委屈,谁都没有错。

在家里昏睡了一天,肚子饿得咕咕叫。

吃了这么久的外卖,余额告诉我我得自己做饭了。

穿着昨天在地下街买的衣服,我去了菜市场。

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

很热闹,充斥着各种气味和声音。

看到前面人满为患,挤进去才看到老板在忙着削甘蔗。

一把两用水果刀削得行云流水,地上的甘蔗皮堆成了小山。

我两眼一亮。

我也可以卖甘蔗啊。

说干就干,我去找了水果批发商,又去租了一辆小三轮车。

刚开始学着削甘蔗,长长的一根我甚至都拿不稳,手也划破了好几次。

十个指头贴着八个创可贴,愣是让我学会了。

学会以后我就拖着进货来的甘蔗去买。

我还买了个录音喇叭,走到哪里喊到哪里。

大学城附近和夜市摊最好卖。

一根甘蔗二十几块,一天能卖四百多。

以前四百多连给我做一只手的指甲都不够,现在拿着四百块,我能笑呵呵的。

只是我这车小,一次只能卖那么多。

卖完两车甘蔗,我留下进货的钱后,把剩余的钱都打给段训了。

一千零九十二块,有零有整。

【?】段训发来一个问号。

【这是还你的钱,我还欠你 59998908。

【你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的,你给我点时间。】

段训没回我,我没在意,在小本子上记好账,睡好觉后第二天又开始投身工作。

太久没干过重活的手,手心在磨损了一天后起了水泡。

我用针挑破,消了毒贴上创可贴,忍着痛继续干。

以前我划伤个小口子都要在段训面前哭哭啼啼的。

现在一手都是伤,却挺有成就感。

大概是回归了穷人本来的生活面貌,我觉得也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朵朵绽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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